第22章 恢复

“那怎么行?”常轩坚持道:“遇到它可不容易,先吃了让我恢复恢复修为。”

我忙趁常轩不备,从他手中抢过那条鲛人鱼,“喂,这鱼……鲛人已经修成灵性,你这是杀生。”

常轩不乐意道:“就它这点修为,别人杀和我杀有什么区别吗?”

说不过常轩,但我见这鲛人流着泪的模样也甚是可怜。索性不与常轩理论,抛手把鲛人用力丢尽河中。

见我把鲛人丢远,常轩还不死心的想下河去摸回来。我拽住常轩,一脸正色道:“换一个思路,如果你的蛇子蛇孙被人抓住,难道你也希望他们被人吃了吗?”

“啊呸。”常轩满不在乎道:“如果我的蛇子蛇孙被抓,那是他们没本事,活该。何况我还没蛇子蛇孙,完全没有这个顾虑。”

不得不说,这很蛇性。常轩甩开我的手,还想下河摸回鲛人,只是在往河里看去,哪里还有那尾鲛人的影子?

“你这个败家子啊!”常轩指着我,颇有怒其不争之意。

他不高兴了,我就高兴了。我乐呵呵道:“走吧,咱们继续找尸体。”

鲛人没吃到,常轩一脸的郁闷。一路走去,臭着张脸半句话也不搭理我。

巧了,我也不想搭理他这条无情冷血的蛇。他郁闷了,我却偏要哼歌了……

即便是我制造了声响,赶尸人丢的尸也没有被引出来。眼见天色逐渐黑沉下去,我心中不禁叹息一声。

“大晚上的找尸,那不和黑灯瞎火的摸鱼一样么?”我嘀咕道。

片刻后,身后响起常轩阴恻恻的声音:“那也是你自找的。”

得,还记恨着呢,不就是一条鲛人吗?再说我都答应帮他招仙灵草了,这蛇也忒的小气了。

当然,这话我也只敢在心里叨叨,真要说出来惹的常轩和我翻脸,我去拿找这么一块好的保命牌。

夜色的幕布彻底落下,乌漆嘛黑的,颇有一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阴森感。

我拢了拢衣袖,总觉得周遭寒风阴凉,心底揣揣想到,暗处是否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存在呢?

正在这时常轩冷漠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有声音。”

平白声音把我吓了一跳,要不是熟悉常轩的声音,我大概真要摸一板砖给他来个结结实实一下。

黑暗里,我暗暗瞪视常轩一眼,也不管他看不看得见,问道:“在哪个方向?”

“那边。”

侧后方伸出一条手臂,擦着我的脸颊过去。要不是触碰的太真实,我真觉得常轩要趁机挟私报复抽我一巴掌了。

我竖起耳朵,仔细倾听着那边动静。不像常轩那样五识通达,我听了好大一会才听到那头声音。

声音里有男有女,约莫是距离远,传到我这边就像是窃窃私语的在争吵。

“听声音是几个大活人,不是说尸体都喜欢阳气么,咱们去看看?”我问道。

常轩一点不上道,冷酷的回道:“找尸是你应下的,我只是捎带的,去不去随你。”

闻言,我搓了搓牙花,暗道世人说蛇小肚鸡肠、小心眼、恩将仇……算了,最后这一条常轩还真不符合。

真要是恩将仇报,估计棋盘被我劈开的那一刹那,我就已经是下一任的孤魂野鬼了。

“走吧,咱们过去看看。”我说道。

遇到几个大活人,总比遇到几具尸体强。我还真好奇,如此荒野山岭,最适合发生灵异事件,弄出点谋财害命、为爱泄愤的地方,几个大活人为何出现在这里?

练胆子吗?

声音的距离逐渐缩进,那窃窃私语的争吵声,也变的愈演愈烈。

“王明,你行不行啊,牛比吹出去了,可别拉裤裆里。”

“怎么不行?”叫王明的人争辩道:“不就是钻木取火,落后的古代人都能干的事,小爷怎么不行?你们就给我等着瞧好吧!”

听听,多么朝气蓬勃的声音。先不说智商税交足的古人落后不落后,就说钻木取火……看来这群人不是来练胆的,是想朝着技术工种发展的啊!

我还未走近,就被他们发现。

“什么东西?”说这话的人,语气里多少有些惊慌,看来底气有些没充足。

我大喊一声:“我是人!”

一声如河东狮吼响彻黑夜的声音划破寂静,我底气十足,背上一抹凉气飕飕,更让我的脊背挺拔笔直。

常轩这条蛇终于学会不吓人了,我该庆祝吗?但是下一次,他能不能提前打个招呼,每次都像被千年冰块冰一下的感觉……还真是酸爽!

啪。

一道光线打在我的脸上,不适应的我抬手挡在眼前,微微眯起眼睛,在他们观察我的时候,我亦在观察他们。

看到双方都是人,我和对方都松了一口气。

“码垛,人吓人吓死人知不知道?”一道嘀咕声响起,听着耳熟,赫然是刚才要吊打古人的吹牛人士王明。

除王明之外,他们还有两男三女。看模样都是大学生,旁边地上还放着零散没有支开的帐篷,以及一应炊具?

我暗暗咽了咽喉咙,赶路赶的辛苦,三天两头的风餐露宿,换一个成年人估计嘴里都要淡出个鸟来了,何况我还是个孩子!

打定主意要蹭上一顿热乎的,我搓了搓手,摆出一副热心肠的模样,笑道:“哥几个这是干啥来了,荒山野岭的多一个人也好……”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其中一高高壮壮的青年打断了,“谁和你是哥几个,我们是来露营的,谁认识你这种乡巴佬?”

嘿!感情他们几个是跑这里来秀优越感来了?

“最讨厌这种乡巴佬,脏兮兮的就是个泥腿子,赶紧滚,这地方被我们占了。”

如果说先前说话的人高的和竹竿似的,那这位……真是抱歉,拉低了全球人民的平均身高。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我黑着脸说道:“滚,我还真不知道怎么滚。不过以兄台这三寸钉的身板,想必滚起来一定能滚出常人想不到的姿势。”

对方鼻孔朝天,我更是头朝天。乡下人咋了,我是乡下人我自豪!

三寸钉被我说到痛处,一张脸狰狞了又狰狞。在夜色的笼罩下,简直比那赶尸人的尸还更像是一具活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