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无法愈合的伤口
马大明这道伤口是一个月前被马鹏飞用匕首刺出来的,按理说这么长时间即便没有完全好转,那也应该愈合结疤了,但这伤口明显没有结疤,还有血脓流淌出来。
在我错愕的目光下,马大明不安道:“这伤口就是我儿子刺出来的,我当时就被送到了医院,可是明明已经缝合好了,却突然又化脓了,不管如同消炎,伤口都没有办法好转。”
我舔着嘴唇试探着伸手朝伤口触碰了过去,近乎是在指尖和伤口触碰到的瞬间,我明显感觉到一股怨念顺着伤口弥漫而来。
下意识将手缩了回来,我不可思议望着马大明,沉声道:“你的情况有些不大乐观。”
“怎么了?”马大明哆嗦了一下,紧张问:“方师傅,我这伤口到底怎么了?”
“怨气属阴,人属阳,当你儿子将你刺伤后,怨气涌入了你的身体,让你的伤口没有办法愈合。”我说着顿了顿,又继续道:“即便刚刚愈合,在怨气的侵蚀之下,你的伤口还是会重新化脓腐烂的。”
马大明舔着嘴唇紧张问:“严重吗?”
“严重?”我苦笑一声,也没有敷衍,而是实话实说道:“如果再不将侵蚀身体的怨气制止下来,恐怕不出三年,你的身体便会从内到外腐蚀个干净。”
“这么可怕?”马大明惊恐喊了一声,但目光中闪过一抹犹豫,还是硬着头皮道:“方师傅,我可以忍受,但我不能看着我孩子遇到危险啊。”
我眯眼盯着马大明,这个做父亲的人,宁愿不顾自己的安危,也要救自己的孩子,让我心中有些感慨。
在我沉默期间,马大明接着道:“只要能让我孩子活下去,就算我下一秒死掉都可以!”
“放心。”我轻笑道:“你儿子的事情我虽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你的事情,我却可以帮你解决。”
马大明脸上浮现出一抹激动之色,但瞬间又消失无踪:“方师傅,能不能将救我的把握放在我儿子身上?”
我哭笑不得,起身轻声道:“你爱子心切,我看在眼中,我会尽力一试!”
“嗯!”马大明哆哆嗦嗦也跟着起身,四顾之下,突然就跪在了地上。
这突如其来的阵势让我有些愣神,回过劲儿来,我急忙俯身将马大明从地上搀扶起来,示意他别这么激动,我轻声道:“继续说后面的事情吧。”
马大明神色不安坐下后,抿了口清茶,继续道:“我被刺中之后,我孩子就惊醒过来,把我送到了医院,在医院住了一个礼拜,等出院后,我发现我孩子慢慢正常起来,就跟正常人一样,可有时候我就会看到他一个人躲在角落一个劲儿的自言自语,有时候还会发出刺猬的那种叫声。”
我试探问:“也就是说,你儿子虽然有点古怪,但也没有做出太过出格的事情?”
“对的。”马大明连忙点头:“一个月前我收拾屋子才发现这件用刺猬皮做出来的披风,我觉得我儿子的事情和这个披风有关系,就一路打听来到你这里了。”
我寻思着朝门外看了一眼,此刻天色还亮堂,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起身道:“我跟你过去先探探底。”
马大明激动问:“方师傅,现在就去吗?”
“现在就过去!”我点头后,从货架上拿起了镇灵刀,对一脸激动的马大明点头便朝外面走去。
从铺子离开,我们俩步行来到化觉巷借口。
本以为马大明是拦车过来的,可他却直径朝路边的一辆奥拓走了过去。
这辆奥拓少说也有十年的光景了,门子上面的漆都已经脱落了一大片,但好歹也是一个交通工具,也省的我拦车了。
上车后,汽车发动了好几次才成功,驶离了西安城后,等上了高速,我则抱着镇灵刀闭目养神。
汽车驱使了不知多久,等车辆速度缓慢后,我睁开眼睛,才发现我们正在下高速。
这座县城和西安城交界,但并不属于西安城,而是属于隔壁市区。
驱车从县城驶过后,我们迎着大山前行,等来到山脚下,我门已经进入了村庄里面。
“方师傅,这里就是我们村子。”马大明车速放缓,顺着村道朝里面驶去。
此刻天色虽然已经暗沉,但现在的季节毕竟是初夏。
我小时候就生活在农村,这个时节这个时间段的村民大部分都会聚集在一起说着家长里短。
可这座村子却并非我印象中的农村那样,家家户户院门紧闭,别说看到一个人了,就连一只狗或者猫都没有办法看到。
我狐疑一声朝马大明看了过去,他显然也意识到了我的疑惑,惆怅道:“方师傅,自从我们村后山坳里面发生了那么一档子事儿之后,村里人就跟受到了惊吓一样,别说这个时间段了,就连白天都看不到几个人。”
“这么严重吗?”我有点错愕,着实没想到这些村民的心理防线会如此的低。
马大明轻叹道:“可不是,毕竟后山坳距离村子就几里路,而且还死了那么多的刺猬,是个人都怕山神报复啊。”
在东北有五仙,刺猬便是其中之一。
但我们地处于关中平原,所以东北的那些套路对我们并没有任何作用。
可不管怎么说,这刺猬都是有灵性的东西,特别是可以发出如同婴儿一般的哭声,而且还被杀死了那么多,死后怨念聚集在一起,很有可能会做出一些类如怨灵所做的事情。
马鹏飞必定就是如此,因为带着那帮外地人来这里寻找刺猬并杀死后制作披仙衣,最终变成了这种样子。
深吸一口气,我将脑中这些想法全都打消,此刻汽车已经来到了一座院子门口。
这座院子还挺气派,两层洋房,院门也不像其他人家的那种铁板门,而是铁栅栏,虽然有点九十年代的风格,但和其他宅子相比起来,有点鹤立鸡群的感觉。
“方师傅,我家到了,先进去吧。”马大明说完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我紧跟其后,进入院门后,拧眉朝院子看了一眼,就发现在院子中央,栽种着一棵桂花树。
从这棵桂花树下面的泥土来看,应该是刚刚栽种没多久的,地面的泥土还有翻新的痕迹。
“这是怎么回事儿?”我狐疑望着马大明,他之前说过,出事的那几天他看到马鹏飞蹲在院子中央,这棵桂花树应该就是马鹏飞曾蹲过的地方。
马大明显然也知道我想要询问什么,挠了挠头发解释道:“方师傅,这就是我儿子蹲过的地方,我觉得有些不吉利,就打听了一下,然后就把桂花树栽在这里了。”
“原来如此。”我囔囔点头,桂花树并不是制阴的东西,但是桂花树的‘桂’和‘贵’同音,将桂花树栽种在院子中央,也是起到一个心理安慰的作用而已。
我没有拆穿马大明的想法,拧眉看向房间门口低声问他马鹏飞在什么地方。
马大明朝房间指了指,一脸悲愁道:“我去找你的时候我儿子在房间里面,现在不知道还在不在。”
我没敢立刻过去,而是打听问:“这段时间你儿子没什么出奇的举动吧?”
“哎!”马大明长叹道:“我儿子没什么出格的举动,就是经历了那种事情后,他好像被霜打了一样,整个人看起来萎靡不振的,而且我总感觉,他的魂儿丢了,为了让他精神起来,我还找人给他找了魂儿。”
“马鹏飞并不是丢了魂儿,而是魂魄被东西压制了下来,就跟屏蔽了一样,让他浑浑噩噩,即便做出来的事情,也不是自己想要做出来的。”
确定马鹏飞没有暴力倾向,我这才举起镇灵刀,小心翼翼朝房门口走了过去。
眼前的房门虚掩,站在门口侧耳聆听,可以听到一阵窃窃怪笑声从里面传出,隐隐间,还可以听到一缕类如婴儿哭泣的声音。
就在我琢磨着是敲门进去还是推门进去的时候,里面的声音瞬间戛然而止,不等我回过神来,房门突然被一股大力猛地打开,一个人影便快速朝我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