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人骨器皿
这只灰白色陶罐透着一股邪性，虽然看起来是个死物，但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陶罐好像一个人的脑袋，正直勾勾盯着我。
而且我刚才所感觉到的那股阴气波动，正是从这陶罐弥漫出来了。
换句话说，这玩意儿应该是个镇物。
这个想法萌生瞬间，我下意识就想进入卧室好好看看这陶罐，可刚跨出一步，那老家伙的声音传入耳中：“小伙子，渴了吧？来喝水。”
我扭头看向，老家伙正站在我身后，浑浊的双眼透着警惕之色，时而在我身上停留，时而又朝卧室扫去。
老家伙在紧张我，而且这紧张的来源，就是卧室的那只陶罐。
我看在眼中但为了避免事情发展到难以控制的地步，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现，道了声谢后从老家伙手里接过水杯抿了一口，朝客厅环视一圈，试探问道：“老大爷，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啊？”
“一个人。”老家伙敷衍回应，脸上的警惕并没有减少。
我吁了口气，低声道：“这房间这么昏暗，你怎么不开灯呢？”
老家伙依旧敷衍道：“不习惯。”
对方明显是对我有些不满了，虽然表面没说什么，但心里面恐怕想立刻把我给赶出去。
既然已经进来了，我就没有想着立刻出去。
深吸一口气，我寻思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将话题给挑破了，直勾勾盯着老家伙那双忌惮又透着不满的双眼，沉声问道：“老大爷，其实我今天过来，除了给你送外卖，还有一件事情想要问问你。”
“什么事？”一连三个问题，老家伙都惜字如金，只回答我三个字，听得我有点不是很爽。
镇物在这里，而且镇物中的怨灵还试图做出伤害外卖员的事情，如果不将这件事情搞明白，那外卖员必定凶多吉少。
眼前这一脸不满的老家伙虽然依附老态龙钟的样子，但真实年龄也就三十多岁，我根本就没有必要将他当成大爷一样供着。
拧眉直勾勾盯着老家伙，四目相对之下，老家伙明显忌惮了，不安避开我的目光，神色非常不自然。
见老家伙心里面确实有鬼，我也不客气，冷声道：“早上我来过你家门口，当时我看到在你身后，站着一副骷髅骸骨。”
我这话一出，老家伙面色明显一变，但很快便愤怒起来，冲着我叫道：“你胡说什么呢？我们家怎么可能有骷髅骸骨？”
我低声道：“你别这么激动，我非但看到了，而且你家里面的那具骷髅骸骨还差点要了别人的命。”
“你胡说！”老家伙用力挥了挥胳膊，愤愤不满指着房门喊道：“你出去，我不想听你说下去了，赶紧走！”
“抱歉，事情没有搞明白之前，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明知道擅闯民宅不对，但为了外卖员的安全，更是为了可以将这件事情搞明白，我也只能死皮赖脸的呆在这里。
老家伙气的直发抖，拿出手机威胁道：“你赶紧走，不然我打电话报警了！
“玩呢啊？”那启悟不爽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扭头看去，见他大摇大摆走了进来，脸上还带着些许戏虐的表情：“我说老哥，你真是死透临头还不知道啊。”
老家伙浑浊的双眼散着精光：“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那启悟耸了耸肩，吊儿郎当道：“我们过来是帮你解决你的难言之隐的，你要是这么不识时务，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我不识时务？”老家伙冷笑出来：“麻烦你搞明白情况，我和你们根本就不认识，可你们贸贸然闯进我家里，还说我不识时务？”
那启悟冷笑道：“在我们面前就别倚老卖老了，你看起来是个老不死的，但实际上我们心知肚明，不想把你的事情挑明而已。”
那启悟这话一出，老家伙顿时一抖，刚才还生气的表情瞬间变得错愕起来，激动的看向我们道：“你们知道我的事情？”
老家伙前后态度相差很大，一时半会儿让我有点反应不过来。
那启悟也是如此，疑惑不解看着我，显然也有点搞不明白。
“什么意思？”我眯眼看向老家伙，尽量让自己的声音随和。
老家伙紧跟着问：“你们知道我变老的事情？”
我点头没有言语，凭感觉，这老家伙变老有自己的难言之隐。
“哈哈，终于有人相信了，老天爷待我不薄啊。”老家伙突然坐在沙发上仰着头凄惨笑了起来。
那启悟有点手足无措，挪步来到我身边，压着声音小声问：“大兄弟，这老家伙是不是人格分裂了？刚才还那么狂，怎么一下子就成绵羊了？”
“别吭声。”我压低声音摇了摇头，余光下，于沐之也怯生生走了进来。
等于沐之来到我身边，她突然抓住我的胳膊紧张问：“方不修，他怎么了？”
“崩溃了吧。”我解释一声，拧眉看向老家伙问：“到底怎么回事儿？”
“我好痛苦，这些年我一直都生活在痛苦之中。”老家伙伸手抓住头发，一根根白发被拉扯下来，他攥着头发朝我们伸了过来，旋即松开手，白发一根根落在地上：“这些年我过着不见天日的生活，我以为没有人会相信我的遭遇，没想到我终于等到了今天。”
这稀里糊涂的话听得我一脸懵逼，舔着嘴唇我疑惑不解盯着他许久，朝卧室那只陶罐看了过去，轻声问：“你变成这样，和那只陶罐有关系？”
老家伙猛地一颤，急忙抬头看向我，激动问：“你怎么知道的？”
我低声道：“那只陶罐不同寻常。”
“你能解决吗？你可以让我变成以前的样子吗？”老家伙好像快要溺死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一下子就扑了过来，半趴在地上抱着我的裤腿祈求道：“救救我，你可以救我的，你一定可以救我的。”
我稳住老家伙的激动情绪，轻声道：“你先别这么激动，告诉我们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只有我们清楚了，才知道怎么帮你。”
“我说，只要你们相信，我会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你们的。”老家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回应，态度和刚才截然相反。
将他拉扯起来坐在沙发上，我拧眉朝卧室内那只陶罐看了一眼，低声问：“那只陶罐到底怎么回事？”
“造孽啊。”老家伙用力在胸膛捶了好几下，声音沙哑回应道：“那只陶罐是我三年前得到的，那时候我开挖掘机，在给一个老板修建地基的时候，无意中挖到了那只陶罐，我觉得这玩意应该是个古董，而且很值钱，就把陶罐偷偷拿回来了。”
“然后呢？”我眯眼催促询问。
老家伙紧张道：“我以为可以卖个好价钱，可拿到了古董一条街后，找人看了看，却发现那东西虽然有点历史，可根本就没有人要啊。”
我下意识朝那启悟看了过去，他在化觉巷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对古董非常在行，应该可以看得出来。
在我点头示意下，那启悟也知道什么意思，转身进入卧室，也没有伸手触碰，凑过去细细打量了好一会儿，转身走了出来，对我点头道：“大兄弟，和这老哥说的一样，那只陶罐是清朝物件，上面的花纹磨损的厉害，但上面雕刻的是铭文。”
“铭文？”我眉头抖了抖：“祭祀用的？”
那启悟摇头否决了我的猜测，皱眉道：“不是祭祀用的，而是装死者骨灰的器皿，更让我担心的是，这玩意儿的材质并不像是单一的陶泥制作出来的。”
“是的，这位兄弟说的没错，确实不是单独用陶泥做出来的。”老家伙搓了把脸，深吸一口气说：“这是在陶泥中加入了人骨灰做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