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笔仙

于沐之怒目圆睁,没好气喊道:“你开什么玩笑?这些稿子不是你写的会是谁写的?”

“于姐姐,真不是我写的。”蔡梦涵委屈至极,还在一个劲儿的解释:“每天早上稿子都会出现在桌上,我也觉得奇怪,就把摄影机放在了桌上,想看看稿子到底怎么来的,可是第二天等我醒来查看的时候,发现这些稿子竟然是我在半夜写的。”

“什么?”于沐之摆手止住了蔡梦涵的说辞:“你刚才还说稿子不是你写的,现在怎么又说是你写的?”

“于沐之!”我冷喝一声,于沐之现在非常不理智,再这样气冲冲问下去,非但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反而还会让蔡梦涵对我们产生畏惧而闭口不言。

在我冷冰冰的目光下,于沐之想要开口,却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我摇了摇头示意她想别吭声,拧眉看向蔡梦涵,等稳住了她的情绪后,这才轻声问:“你的意思是说,那些稿子是你梦游的时候写的?”

“刚开始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就没有管,可是渐渐的,我就发现事情不是这样了。”蔡梦涵抽噎了一声,随时都有可能会嚎啕大哭出来。

女人本就脆弱,加上被这种稀奇古怪的事情折磨,蔡梦涵的心理承受能力还稍微强点,要是换做承受能力不怎么样的,恐怕已经被折磨的疯掉了。

为了尽可能的让蔡梦涵的情绪起伏不那么大,我心平气和问:“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蔡梦涵目光恍惚,呆愣的站了许久,突然开口:“那只钢笔有问题。”

“钢笔?”话题绕了一圈,回到了我一开始就怀疑的物件上了。

“那只钢笔里面好像有鬼。”蔡梦涵颤了一下:“最后我才知道那些稿子并不是我梦游时写出来的,而是那只钢笔里面的鬼操控着我写出来的。”

于沐之突然抓住我的胳膊,紧张说:“方不修,和你猜测的一样啊。”

我没有吭声,问蔡梦涵那只钢笔在什么地方,她神色又开始恍惚起来,等回过神后才说钢笔不在杂志社,而是在家里面。

让于沐之搀着蔡梦涵坐在凳子上,我吁了口气,正准备继续询问,蔡梦涵突然抓住我的双手,疯了一般的惊慌求救:“方先生,你要帮帮我,那些稿子上面的故事每天都会在我身上经历一遍,再这样下去,我就算不死也会精神失常的。”

能说出这番话足以证明她现在的精神状态还算正常,我试图从她紧攥的双手中挣脱出来,于沐之突然凑了过来,硬生生将蔡梦涵的双手拉开,不满喊道:“求救就求救,拉拉扯扯算什么事啊!”

蔡梦涵的注意力根本就没在于沐之身上,也没理会她说的话,我急忙缩回手,用苦笑来掩饰自己的尴尬:“那你知不知道,那只钢笔是怎么来的?”

“我知道,我知道的。”蔡梦涵惊慌点头:“笔仙,那只钢笔是我和朋友们玩笔仙的时候找到的。”

“笔仙?”于沐之狐疑一声,紧张的搓了搓胳膊:“笔仙不是招鬼的游戏吗?”

我点头应了一声,笔仙确实是通灵的游戏,这种游戏非常危险,但很多人并不相信鬼神之说,而是将请笔仙当成一种比较刺激的心理暗示游戏,导致很多人都不同程度的受到伤害。

我拧眉问:“你能具体说说当时怎么回事吗?”

蔡梦涵吃力的吞了口唾沫,畏惧不安的点头,搓了把脸后,声音颤抖说:“我在大学时加入了一个专门研究灵异事件的社团,因为对这种稀奇古怪的事情非常感兴趣,在一个月前,我一个社友联系到了我,说要让我陪她玩笔仙的游戏。”

于沐之打断蔡梦涵的话:“然后你就去了?”

蔡梦涵畏惧点头:“是的,我们在社团的时候玩过了很多通灵游戏,可就是没有玩过笔仙,因为对这个非常好奇,我当天晚上就过去了。”

于沐之不以为然说:“不就是一支笔一张纸吗?你们怎么可能没玩过这个呢?”

我摇头道:“于沐之,你把请笔仙想的也太简单了。”

“难道不是吗?”于沐之不解问:“我虽然没有试过,但在网上看过,不就是我说的那些吗?”

我解释说:“请笔仙需要严格的要求,需要明确知道某个地方有没有人死亡,还必须要在死者死亡时所处的地方进行,而且在请笔仙的时候,还要准备一套死者去世时穿的衣服。”

于沐之纳闷问:“这么复杂?怎么和网上介绍的不一样呢?”

“网上那些教程都是纯属想像,根本就请不出来笔仙的,即便笔动了,那也只是心理作用而已,算不得真。”我说完再次看向蔡梦涵,想必她们为了请笔仙,是花了很大力气了。

“方先生说的对,请笔仙就是需要这些的。”

蔡梦涵附和着我的话接着说:“当时就我和我社友两个人,而且那个地方是所废弃的工厂,听说以前有个女职工莫名其妙死在了里面,死的时候还穿着工厂制服,我那个社友不知道从哪里找了套工厂制服放在了桌上,在准备开始的时候,却发现笔没有带。”

于沐之插嘴问:“那你们怎么请的笔仙?”

我抢先道:“想必是在工厂里面找到的那只钢笔。”

我的话显然说到了点子上,蔡梦涵颤了一下,点头说:“那只钢笔是我社友在一只破旧的抽屉里面找到的。”

于沐之好奇问:“那墨水呢?工厂既然废弃了,那墨水也应该蒸发干净了吧?”

蔡梦涵点头说:“是的,因为没有墨水,我们想要放弃的,最后我社友说用血可以试试,因为她身子不舒服,我就把我的手指胳膊,发现竟然可以用,所以就继续了。”

于沐之打了个冷颤:“你们也太疯狂了,为了玩这种闹鬼的游戏,竟然往钢笔里面灌血!”

我眯着眼睛没有开口,这件事情听起来挺像那么回事儿的,但我总感觉里面怪怪的,可具体奇怪在什么地方,我一时半会又说不明白。

从蔡梦涵的说辞来看,后面的事情发展的挺顺利,成功的请到了笔仙后她们问了几个问题便让笔仙离开。

因为这是第一次请到了笔仙,为了留个纪念,离开工厂时蔡梦涵就把钢笔给带回去了。

当她发现钢笔有问题后第一时间就扔了钢笔,可第二天醒来钢笔又莫名其妙回来了,即便是粉碎,可过一宿还是会奇迹般重新变成原来的样子出现在桌上。

镇物就是如此,只要怨念没有解开,就会一直缠着一个人永远都不会离开。

这件事情具体怎么回事儿我暂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还得看看那只钢笔才行。

让于沐之留在杂志社陪着蔡梦涵,我开她的车回到了铺子。

这一整天我都在思索蔡梦涵的事情到底古怪在了什么地方,可脑子乱糟糟,根本就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等到了下午,于沐之打电话说她们快要下班,让我开车过去接她们。

关了店门我刚来到化觉巷街口,就看到那启悟从车上下来准备进去,得知我着手笔仙的事情,那启悟来了兴趣,非要跟着我一块过去。

我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也没有拒绝,在路上将钢笔的事情讲了出来,那启悟露出了猥琐的笑容,说要让蔡梦涵给他写一篇艳遇桃花运的故事,或许可以来一段罕见的人鬼恋。

我皮笑肉不笑敷衍,在杂志社接了二人后,我们又马不停蹄朝蔡梦涵家中赶去。

那启悟对蔡梦涵并不感冒,也没有像之前安慰其他女人那样安慰蔡梦涵,而是时不时竖起大拇指发出‘哎呦’‘牛逼’之类的说辞。

那启悟这番话搞得我觉得他像个神经病,就连对蔡梦涵略有不满的于沐之都翻起了白眼。

蔡梦涵租住的是一套单身公寓,她对回家似乎已经产生了恐怕,拿着钥匙哆哆嗦嗦就是对不准锁眼。

我见状接过钥匙插入了锁眼中,扭动后猛地将房门打开,所有动作一气呵成不拖泥带水。

近乎是在房门敞开的瞬间,我看到一个男人的身影一闪而过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