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寻人
虽然王宝的阴魂给张小道说了家里的地址，但那个位置是在城乡结合部，实在是不太好找，两个又是导航又是打听的，快天黑了这才找到那个地方。
看着面前两间破旧低矮的平房，张小道心里也不是滋味。
通过跟周围邻居的打听，说是他们家原来市里是有楼房的，可后来为了为他爸看病，房子也卖了，这两间看起来像临时搭建的平房也是租的，而且已经有几个月没交租金了，房东觉得这家人可怜，儿子又刚刚出了意外，所以一直也没上门要过租金，就让他们这么凑合住着，虽然房子很破，但多少也算有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
张小道平复了一下心情，上前敲了敲门。
“咚，咚，咚。。。”
连着敲了十几下，里面都没有人答应。
王东明站在一边，有些疑惑，张小道拉着他转悠了这么长时间就为找这么两间破房，他问了好几次，张小道也不告诉他是为什么。
“我说小道，你来这里到底是想干什么，这里难道有你家亲戚不成？”
张小道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总不能说是医院里王宝的鬼魂让他来的，虽然王东明也经历了女鬼那件事，对鬼神也不是那么畏惧了，可终究还是让他少知道点好。
张小道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继续敲门。
“有人吗？请问家里有人吗？”
屋内依旧没有任何声音，就在张小道扒着窗户想看看里面的情况时，旁边另一个门打开了，一个秃顶的老头拄着一个拐棍走了出来。
“你们两个招谁呀？”
张小道赶忙问道：
“大爷，这家人呢？”
老头打量了他们一眼，反问道：
“你们看起来像是学生，是小宝的同学吗？”
张小道赶忙点了点头。
“对，我们是小宝的同学。”
老头叹了口气。
“唉，原来是这样呀，小宝他妈现在这个时候应该在街上摆摊，这家人也够可怜的，男人瘫倒在**，现在孩子又，唉，真是难为小宝他妈了。”
老头面露伤心，不断地摇头叹息。
“大爷，您知道他们在哪摆摊吗？”
“哦，就在前面的街上，你顺着这条道走，见到一条大路往左转，再顺着走一段就到了。”
“好，谢谢大爷。”
张小道打听了地方，拉着王东明就往前走。
王东明更是疑惑了。
“小宝是谁，我没听说咱们班里有个叫小宝的同学呀？”
张小道叹了口气。
“唉，小宝叫王宝，你还记得我住院的时候，你看到的那个被车撞死的高中生吗？”
王东明一愣，用力点了点头，现在想起来还记忆犹新，因为当时那男孩的样子实在太惨了。
“你是说，这就是他家？”
张小道点了点头。
“对，本来不想告诉你怕你害怕。”
“那，那你咋知道他家住在这里？”
“如果我跟你说是王宝的鬼魂告诉我的，而且还让我替他来看望一下，你信吗？”
王东明看着张小道，眨了眨眼睛，突然间兴奋了起来。
“真，真的，那太好了，你让我也见见他的鬼魂呗，是不是得开阴阳眼，听说用牛眼泪抹眼睛也行，他在哪呢，跟着我们呢吗？”
见王东明四处张望，像一个提前来踩点的小偷一样，张小道赶忙瞪了他一眼。
“你不害怕吗？”
“嘿嘿，有你在我怕啥？对了，他什么时候告诉你的？”
“在医院的时候？”
“那他现在在哪？”
“在医院。”
“鬼魂不是可以随便飘来飘去吗，为啥他自己不回家，还要让你替他回来？”
想想那天王东明被他上身的情况，张小道也敢告诉他，这真要是把他吓坏了，那可就没人陪自己了。
“他是个普通阴魂，出了医院怕被鬼差抓走。”
“鬼差？是不是黑白无常，牛头马面呀？”
“对，就是他们。”
张小道也没见过鬼差，自然没法回答他，只好顺着他说。
“你说黑白无常的舌头是不是真有那么长，还有牛头马面，是黄牛的头呢还是水牛的头呢，再有那个马面，是脸长得像马，还是整个头就是马头。。。”
王东明来了兴趣，一边走一边问，张小道含糊其辞地回答。
走了大概有十几分钟的时间，道路两旁逐渐人多了起来，各种卖小吃的三轮车停满了路边。
“卖螺蛳粉喽，保准有螺蛳，又臭又好吃。”
“长沙臭豆腐，闻着臭吃着香。”
“热干面喽。”
“卖炸串，一元一串，随便挑随便选，都一块钱喽。”
看到这么多卖小吃的，王东明立刻不说话了，眼巴巴的盯着两边，嘴角都流出了哈喇子。
“这么多卖小吃的，要不咱们买点？”
王东明拍着肚子看向张小道。
他们自从学校出来还没吃饭呢，张小道现在也有些饿了。
“行，你想吃什么？”
“嘿嘿，先来一份臭豆腐。老板，你这臭豆腐臭不臭？”
“整条街属我卖的臭豆腐最臭，不信你闻闻？”
王东明闻了一下，嘿嘿笑了两声。
“臭，臭，果然臭，给我来一份，不，来两份。”
“我可不吃这个，给他来一份就行。”
“好嘞。”
老板答应一声就开始炸臭豆腐，王东明则眼巴巴地盯着老板手里的动作，不断地舔舌头。
虽然都说臭豆腐是闻起来臭，吃起来香，但张小道实在是享受不了这种味道。
张小道付了钱，一边等着臭豆腐一边观望起来，这条街上所有的小吃摊位都围着人，却只有一个摊位没有人，也不能说是没有人，偶尔有一个人过去，却是失望着离开。
张小道疑惑的走过去看了一眼，发现这里是一个卖煎饼果子的摊位，煎饼果子在南方的城市可不多见，而在摊位后面坐着一个面容憔悴的妇女，头发凌乱，眼神昏暗，看起来没有一点生气。
而在妇女身后的墙角处，还有一台平板车，上面铺着被褥，一个枯瘦的男人蜷缩在被褥里，脏兮兮的脸上沾满了油污，空洞无神的眼神直愣愣地望着天空，如果不是看到他胸口的位置起伏，真怀疑这是不是一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