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把价格压下来
“秉烛夜谈？”
萧辰望着王均那炽.热的目光，心中一个激灵。
晚上当然是抱着香香软软的幼娘入睡，谁要和你一个大男人秉烛夜谈？
他当即便严词拒绝，“王兄，萧某家境贫寒，没有空房能留你下来，实在抱歉！”
王均一听，脸上顿时露出遗憾之色，拱了拱手，“是在下唐突了，萧兄学识渊博，希望日后能有时间再向萧兄请教！”
说完，王均转身走出书房。
萧辰望着他的背影，长舒了一口气。
……
月明星稀。
沈府的一间闺房，依旧亮着灯盏。
烛光将窗户晕染成了黄色。
“这真的是萧辰写的吗？”
屋内，沈玉霜的眼神停在桌案上一张写满文字的宣纸，红润的小嘴微张，一时间竟忘记合上。
直到片刻时候，沈玉霜才深吸口气，平复了下心绪。
当时在众多学子眼中，萧辰确实随口所作《师说》，这是做不了假的，但是他明明就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什么时候有了如此文采？
甚至……差点还成为了国子监春考的榜首……
“未必则足羞，官盛则近谀……”
沈玉霜一遍遍地重复吟咏这篇《师说》，然后控制不住的被这篇文章的真理所折服。
她不免想到，难道，萧辰一直都是在伪装？
装成一副执绔公子。
真正的他实则是胸藏武略，内有乾坤？
不然怎么能写出这等盖世奇篇！
就在她臆想连连的时候，婉儿敲了敲门，随后推门而入，“小姐，萧辰刚送走王均，王均离开时很激动，看来姑爷能和王均相谈甚欢，必然是有大学问之人！”
沈玉霜一愣，旋即冷喝一声，“死丫头，你说什么呢！我早已将萧辰休了。”
“喔……”婉儿瘪了瘪嘴。
“婉儿，你下去休息吧，我也要睡了。”
说罢，目送婉儿离开，沈玉霜神情恍惚的站起身，吹灭了蜡烛，只是到了**，她却是辗转反侧，始终没法安睡。
于是便转过头，目光朝着窗外望去，看着天穹上一轮弯月，怔怔出神。
......
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
“砰砰砰！”
李尧臣和陈枫便用力拍打起了萧辰的房门，“少爷，我们有急事汇报。”
听到门外动静，萧辰晃了晃躺在身侧张幼娘。
此时，小丫头把萧辰的胳膊当做枕头，睡得正香，小嘴微张着，口水流湿了他手臂部位的衬衣。
被推了推，张幼娘迷迷糊糊醒来。
萧辰哭笑不得地道：“这么大人了，还流口水。”
“少爷，少爷！”
见萧辰许久没动静，李尧臣的声音愈发大声。
萧辰只得快速穿衣下地。
打开门，李尧臣直接站在门口汇报道：“少爷，您让我们注意刘家红糖生意已经有了动静！
“就在昨日，他们已经在各个糖铺开始售卖，经过我们一番估算，他们一天纯利收入就有五千两白银，而京城其它做红糖生意的商户，被刘家打压的根本抬不起头。”
闻言，萧辰嘴角向上扬起，缓缓说道：“不错，鱼儿咬钩了，我也要准备收网了。”
......
“掌柜的，刘家掌控了京城接近一半的糖铺，生意如日中天，但我们家糖铺生意却是无人问津，长此以往，我们做红糖买卖，只会亏损越来越大。”
王安听着手下的回报，有些头痛。
他早该想到了，凭借刘家的势力，想独霸京城红糖商贸易如反掌。
但是如今投入了大部分的钱用来搞红糖，若是红糖滞销，卖不出去，可是件无比麻烦的事。
坐在椅子上，王安眉头皱到一块，不免拿起桌上的酒水，不停的往口中灌去。
就在这时，一道清朗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借酒浇愁愁更愁，王掌柜，看起来颇不顺心啊。”
“嗯？”王安扭头看去。
随后便见到萧辰带着两名魁梧的壮汉，徐徐走了进来。
“萧公子？您今日如何有空格光临寒舍？”
王安站了起来，拱了拱手。
萧辰赠予他们红糖配方，这个恩情，他还记住，因此态度也还算恭敬。
萧辰坐在客座上，抿了口茶，浅笑道：“王安，听说你家红糖卖不出去。”
“哦？”
王安诧异地看了萧辰一眼，显然对萧辰也在关注红糖，显得有些诧异，不过很快，他便平津下来，如实说道：“公子的消息及时嘛，刘家毕竟有朝廷的背景，我等商贾自然是比不上的。”
话语中，王安显然带着一丝挫败。
他们商贾再如何，和朝廷官员比起来，都有着天大的差距。
“王掌柜一家，当然无法与刘家抗衡，不过……”
萧辰淡淡一笑，“不过当日有那么多人都获得了红糖配方，他们难道对红糖生意，就没有半点想法？”
此话一出，王安眼睛瞬间一亮。
不错！
自己一家，当然不是刘家的对手，可再加上其他人呢？
“多谢萧公子解惑！”
王安躬身一礼，随后对着身旁的下人说道：“去请江氏糖铺的江掌柜，钱家的钱掌柜，冯家的冯掌柜……还有剩下的那些小户，一并请来永安当！就说我有办法能让他们家的红糖生意起死回生。”
“是。”
这伙计恭声应下，立刻退下去办事。
不多时，江掌柜、钱掌柜、冯掌柜等人，基本除了刘家以外涉足红糖生意的商户和家族，来了一大半。
这效率很高啊。
萧辰看着不到一个时辰，就把所有人聚集起来的王安，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王安，你有办法对抗刘家？”冯家的冯权第一个开口。
说出的话，瞬间把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王安点点头，看向众人，也没有卖关子，“我们单独靠自己的力量，形单影薄，根本不足以撼动刘家，可若是我们联合起来，却未尝不能与刘家一较高下。”
“联合？”冯权眯了眯眼睛，“那不知这联合之后，由谁来做主，又由谁来主持？”
王安笑了笑，“谁来主持都没有问题，我们的目的只是为了让刘家退出！红糖生意有多大的利润，诸位都有目共睹，岂能让刘家一家独吞？等刘家退出，以后咱们几家，各凭本事便是。”
一众掌柜互相对视一眼。
很快就有了答案。
不联合，那他们就无法染指红糖生意。
而到场的，显然没人想要放弃红糖的利润。
联合……势在必行！
“我同意了。”冯权率先表明了态度，“如今除了这个办法，也没别的万全之策了。”
“对，我也同意。”
很快，同意联合的声音接连响起。
不过就在这时。
“就算联合了，我们怎么和刘家红糖对抗呢？”
一掌柜突然出声，全场立刻鸦雀无声，就连王安也皱起了眉头，他心里自然有答案，只是现在说出来……
一直在旁听的萧辰，看到众人沉默，起哄似的喊了一声，“刘家卖四百文一两，我们就三百八文一两，把价格压下来，这么多人，难道还耗不过一个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