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37号自杀案
“咱们请来的谢顾问，是个病秧子。我听说，来了三天，已经晕倒三次了！”
我一手拖着药瓶，一手打着点滴，走到许念的办公室前。
楼道里有人低声交谈着，似乎是专门说给我听的。
昨天，因为低血糖，所以我又晕倒了。家里开着窗户，我在冰凉的地板上睡了一觉。要不是许念来找我，估计就要冻死了。
我早就知道，入梦会对自己造成损伤，特殊的能力会带来相应的负担。我从来没有如此频繁地使用，这一次也算给我敲响了警钟。
又过了一天，我们如期收到了第十四张明信片，许念已经带队出发了。
收到明信片的时候，许念刚把我从医院拉回来。他把车窗摇起，明信片贴着车玻璃，也升了起来。
我只好独自上楼，毕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谢顾问，需要帮忙吗？”
正在我愣神的时候，一个甜甜的声音响起。我扭头去看，旁边站着一个女警。
女警穿着制服，不像许念那般随便，干净整洁的面庞上，是一双大大的眼睛。
“你好，可以帮我开一下门吗？”
女警帮我开了门，让我坐在沙发上，把药瓶挂在衣架上，很是周到。
在闲谈中，我得知她叫柳燕，大家称她为燕子，是刑侦大队的一员。平日外出的机会不多，主要负责后勤的工作。
在我精心打扮下，我的外貌已经比昨天强了数倍，我看到柳燕盯着我，似乎在看一件艺术品。
“谢顾问，你真的那么神？可以完整地还原案发现场？”柳燕忍不住发问，那双大眼睛，直闪得我心慌。
同时，我发现自己再一次自恋了，人家不是看我长得俊，只是对我好奇而已。
自恋但不能自大，我谦虚解释，都是凑巧。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个人，会将现场完美还原。再谨慎的人，都有可能犯错，没有哪一个人，每次考试都能得满分。
“倒计时50案，真的那么难破吗？”
柳燕的问题，让我有些汗颜，虽然刑侦大队多了个脑子，却没有实质性的进展。
昨天，许念进行了一天的分析，还是没什么结果。但他提醒了我，之前的命案，都是意外身亡。但在我的描述里，38号更像是自杀。
是自杀伪装成意外？还是单纯的自杀？
我们的眼光，一直在寻找他杀的痕迹，反而忽略了意外和自杀的可能性。综合考虑，许念不得不将之前的案件，再次整理，寻求相似性。
每一种可能，都会消耗巨大的精力。但每一种可能，都有验证的价值。
“燕子，你对案子有什么看法？”
我认真看向柳燕，鼓励她说出自己的看法。关于案件的事情，没有许念的授意，我不能透露给任何人。
“我觉得，如果我是凶手，要每天杀一个人，肯定需要提前准备好久。这些东西，我光想想就头大，凶手肯定是个非常聪明的人！”
我连声赞同，就算是一个团伙，那也肯定有一个聪明绝顶的人。那会是什么样的一个人？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不知不觉，点滴已经完了，柳燕将药瓶收拾走，并和我告了别。
多疑的我，看着对方的背影，在脑中已经有了多种论断。
故意接近我，有没有可能是凶手？警局的明信片，她有没有可能是内应？她说的话，是在误导我，还是在指引我？
我低头笑了笑，自从上了许念的船，我觉得自己离精神病患者，越来越近了。
不久后，许念回来了，将一叠报纸，扔在茶几上。
我随手翻了一下，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都换成了命案的介绍。媒体们，给这一系列命案，起名为“地狱计时”，听起来更瘆人了。
“童安璐，女，37岁，割脉，死在自己家里。她今天请了假，母亲也在，找不到其他的痕迹。正在了解她生前的情况，看看是因为什么割脉的。”
为什么，系列案件，突然变成了自杀？
如果说，38号的案子，可能和意外有点关系。但37号的，那算是妥妥的自杀了。
自杀的案件，牵扯到了意外的案件中，真是乱成了一锅粥。
许念看着我，又瞅了瞅墙上的表，叹了口气，“谢凡，咱们去吃饭！”
废寝忘食的许念，竟然要按时吃饭了，我很惊讶。但我摸到了手上贴着的纱布，我才反应过来，我就是个拖油瓶。
我加快速度进食，我知道这个时候，时间是最宝贵的东西。
不到10分钟的时间，我们已经结束战斗，并打包了一份快餐，站在技术科的门口。
推门进去，方小茹正坐在办公桌前，写着什么。
我把快餐轻轻放在桌上，气氛很紧张，我大气不敢喘一下。
“许队，除了胳膊处的伤，没有其他的伤，家暴的可能，基本是排除了。其他的一些可能性，还得等检验报告出来才行。”
我掏出手串，走向解剖台，却被许念拦下了。
“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还是别了！这次的现场，勘察得很仔细，还是耐心等结果吧！”
我有点不甘心，但还是听了许念的建议。
坐下之后，我看到技术科的茶几上，也放着报纸。这些报纸，应该每个科室都有。
突然，一个想法闯入我的脑中。
“小茹，你那天说，疯狂的人，一般会怎么样？”
“疯狂的人，很享受被人瞩目的感觉。”
我和柳燕谈论过，凶手中一定有个极其聪明的人。而聪明的人，我觉得应该是自负的，很有可能非常享受自己的战果。
我看向许念，拿出那些明信片，“这些明信片，是不是，就是凶手炫耀的一种手段？而每天的新闻，人们的恐慌，就是凶手继续杀人的动力！”
许念拿起报纸，盯着上面一整版的事件报道，声音低沉，“你的意思，把新闻停了？”
“这样和凶手对着干，凶手会不会采取更激进的手段？”
方小茹边吃着，边看向我，似乎我才是最危险的那个人。
“明天，停发所有关于系列案件的新闻，让凶手也尝尝憋屈的滋味！”
许念站起身，直接走了。
我的心里，犯起了嘀咕，看了一眼方小茹。
对方自顾自吃着，冷冷给我丢了一句，“谢顾问，好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