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问询

“现在通报一则新闻,今日天降暴雨,位于大庸县西潭镇的莲花村发生了严重泥石流灾害,造成多栋房屋倒塌被埋,已组织武警消防前往救援,具体伤亡情况还在统计中……”

……

三天后。

我迷迷糊糊地感觉自己睡了很久,手脚都不利索。

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洁白的天花板映入眼帘,缓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是躺在医院的病房里,一个漂亮的护士小姐姐,正在旁边给自己打着点滴。

我还活着?一时间竟有些迷茫。

“你醒了?”

倒是护士小姐姐看到他睁开眼,立刻露出了喜色。

“你等等,我去叫医生。”

说完,她立即跑了出去。

“等一下!”我的话都还未喊出口,小护士一溜烟没迎来了。

病房里只有我一个人,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左眼,上面没有任何东西遮盖,那个小护士看见了不会害怕吗?

我迫切的想找一面镜子看一下自己的眼睛,可是不一会儿,一队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就来到了我的床前,看了眼病历和检查记录后,几个医生都松了一口气。

“小伙子你送到我们医院的时候可凶险了,不过现在没问题了,年轻就是好,恢复得不错。”说话的是一个年老的医生。

“谢谢。”我喉咙低哑的说,他们都看着我但脸上并无异常,也没有提到我的眼睛……

医生笑了笑:“没事,应该的。”

说着,然后和边上的护士吩咐道:“外面的警;察呢,可以让他们探视。不过告诉他们,尽量不要打扰病人休息,探望最好不要超过十分钟。”

“嗯,好的。”那位护士小姐姐点了点。

警;察?

“请等一下!”我忙道。

嘶。

我摸索着想坐起来,不小心扯到了腹部的伤口。

小护士扭头疑惑地看着我:“怎么了。喂,你小心点伤口还没愈合不要这么大动作。”

我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问她:“能不能给我拿一面镜子?”

“镜子。”小护士古怪了,“你一个大男人刚醒来照什么镜子……即使有这要求不也是女人么。”

她嘟囔着从自己白大褂里拿出一面还没巴掌大的小圆镜递给我:“呐,医院没有小镜子,你就将就着看吧。”

我立即接过镜子然后照向自己的脸。

小护士见状噗呲一声:“放心吧,没破相哩。”

我知道她是误会了,但没有解释什么,只是礼貌地将镜子还给人家,然后道了句谢谢。

我的左眼没有问题,它恢复成了正常的模样,但是怎么恢复的,我不知道。

小护士在病房门口和人交谈了一会儿,而后两名身穿制服的警;察推门而入,其中一名警察手中握着记事本和笔。

“你好。”其中一名较为成熟的警;察介绍道:“我是大庸县派出所的民警叫潭枫,这位是我的同事安鹿。”

“潭警官、安警官。”我虚弱地喊道。

“别担心,我们就是例行询问。”

潭枫点了点头示意身边的同事打开记事本,他侧坐在床边开门见山的说:“三天前莲花村爆发了泥石流,你是搜救队在河里发现的,但是身上没有任何身份证明,所以请先说一下你的姓名、年龄以及机关。”

“三天前?”我惊了一声。

潭枫道:“是的,你已经在医院躺了三天了。”

居然昏睡了这么久,怪不得感觉手脚都不利索了。

“好了……请告诉我们你的姓名、年龄和籍贯。”

我嗯了一声,如实的道:“我姓莫,单名一个岐字,就是莲花村人,今年冬天满十九。”

“哪个奇?”记录的安警官抬头问了一句。

“山字旁加一个支。”我说。

“岐山?”

“对,就是这个岐。”

“你为什么会掉进河里?还有你腹部和手上的刀伤又是怎么回事,可以告诉我们吗?”潭枫继续问询道。

我犹豫了一下,然后说:“被人捅的,纠;缠中我们掉进了水里,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捅;你的人是谁,为什么要捅;你?”

我摇摇头说:“我不知道,他突然冲进我家,就给了我一道刀,天太黑了看不清脸。”

“那个人;大概长什么样,有说话吗,是本地人还是外地人?”

“他……”我假装出正在回忆的样子,然后说:“他应该是个成年人,中等身材,个子稍微比我矮点,穿了件深色的短袖,力气很大……没有说话,不知道是哪里人......”

“抱歉,我就记得这些。”

以上都是我按照莫鸿光的样子来描述的,但是我知道警;察肯定找不到他。

“不用抱歉。”叫潭枫的警;察忙摆手说:“在那种情况下,你没有注意到也是正常的。那么,你在你们当地的人际关系如何,有没有与人结仇或者是说可能得罪了什么人?”

“没有潭警官。”

潭枫看着我:“你确定吗?”

我不由苦笑地道:“潭警官,我还只是个学生,一年中有超过半年是待在学校里,能得罪什么人?何况我和同学们,和村子里的叔伯长辈都处的不错,别说结仇了,连争论都没有过,不信你可以学校或者村里去打听打听。”

“那你的父母呢,会不会是他们结的仇。”

我的眼神黯了黯:“我没有父母,他们很早就去世了。”

“……”潭枫细不可闻地摸了一下鼻子,以掩饰自己的尴尬:“抱歉。”

“没事。”我低着头说,“早就习惯了。”

潭枫没有说话,他站起来揉了一下我的头,似乎是想安慰我。

良久,才又问:“那你在莲花村都还有什么亲人?”

“本来还有一个爷爷……”

“本来?”他疑惑地看着我。

我解释说:“嗯,爷爷死了,被那个家伙给害死的。”

害死而不是杀死,但潭枫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眉头一簇问:“和捅伤你的是同一个人吗?”

“是……”

“可以给我们具体描述一下吗?”

“啊!”

就在这时我的脑子里突然爆发出剧烈的疼痛,痛入骨髓,各种莫名其妙地片段从我眼前飞速闪过。

“不知道……我不知道。”

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我想说话,但喃喃着只有这一句。

潭枫被我这个模样给吓到了,他狂吼道。

“医生,快去叫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