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有了昏君的模样
蔺荇无法劝阻季昌，只得暂且顺从。
只不过眼下虞国的境况，确实经不起季昌瞎折腾。
随着季昌王令颁布，虞国可谓怨声载道。
“王上究竟怎么想的？前阵子刚刚击退越贼，民生都尚未恢复，如今又要建造奇观？”
“先王是什么脾气，王上是先王之子，父子一脉相承……”
“这话可不能乱说，倘若给王上的暗卫听到，咱可都得掉脑袋。”
不论是百官，还是百姓，都不赞同季昌的这个行为，奈何虞国姓季，他们要么反了新王，要么就只能乖乖服从。
朝会之上，季昌正式将建造天坛的计划摆在明面上：“孤的提议，诸位爱卿以为如何啊？”
虽说此前百官都在私下讨论该如何劝阻季昌，可真正到了朝堂，却无一人说话，即便是蔺荇，此刻都被人拦住了。
见众人不答，季昌满眼笑意：“既然如此，那就按照孤的意思去办，可有人愿意担此重任，替孤分忧？”
话音落下，堂下姜伯清从人群走出。
看到姜伯清的身影，季昌露出满意的神情：“姜老果然是国之重臣，孤……”
只是，季昌话未说完，姜伯清先打断道：“王上！老臣以为此事应从长计议！而今我虞国刚刚历经战乱，国力尚未恢复，此前被越贼侵占之地民生凋零，人口已经下降至往年七成。”
“倘若按照王上颁布的法令，再度征用壮丁修缮奇观，恐怕会引得百姓不满，这对于我虞国而言没有任何好处，望王上三思而行。”
季昌何尝不明白这些，但他的外挂就是造奇观，如果不让他造奇观，这跟封号有什么区别？
因此，哪怕姜伯清说得再有道理，季昌都不会听从。
穿越开挂的人，讲什么道理，开挂速通才是唯一正确道路。
“这么说来？姜老是打算抗命？”季昌脸色阴沉地看向姜伯清。
他固然理解姜伯清这位老臣，但阻碍他开挂？不好意思！就是天王老子来了都不行！
感受到季昌身上散发的寒意，百官皆浑身一震！
是错觉吗？
刚才王上的目光太熟悉了！简直与先王一模一样！昏君！那是昏君的气息！原本以为胜了越军，大虞便可重新踏上正轨，眼下看来，大虞是真的气数已尽！
面对季昌的质问，姜伯清却没有半点畏惧：“王上如果一意孤行！那就先砍了老臣的脑袋！那大殿之上，就不会再有反对的声音了！”
季昌又不是傻子，他只是没法言说其中真正目的，又不是真的昏君，砍了姜伯清，那往后谁给他办事？
眼下虞国能拿得出手的战将，就这么一个姜伯清老头。
之前与越军一战，更多的是占据了出奇不易，否则也没那么凶猛。
若无名将，陷阵军的战力定会大打折扣，因此季昌可不会因为这么点事就毁了前程。
不过为了能够尽快建造奇观，姜伯清这一类人，还是得处理一下。
等奇观建造完毕，经由外挂之力洗礼，民生恢复，这些反对者自然不会再多说其他。
想清楚之后，季昌怒斥一声，拍案而起！
“姜伯清！莫以为孤真不敢杀你！”
季昌杀意蔓延，纵是蔺荇都被吓了一条，群臣此刻也真正感受到季昌对于奇观的执着。
“王上！老臣还是那句！您这荒诞想法如果想要实施，就先斩了老臣！”
“斩就斩！来人！将罪臣姜伯清拖出去！孤赐他五马分尸之刑！”
话音落下！满堂皆惊！
还是蔺荇最先回过神，急忙跪伏在地：“王上！不可！姜将军只是一时冲动！他是我大虞功臣，斩不得！斩不得啊！”
有了蔺荇起头，其余人等亦跟着求情。
季昌扫了眼芩束，后者当即明了，同样跪在季昌身前：“王上！请三思！姜老绝非要与您作对！”
季昌冷哼一声，目光阴冷：“念在你替大虞效力多年，孤且留你一命！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交出虎符，回家颐养天年去！别再上朝堂碍孤的眼！”
众人见季昌要罢黜姜伯清，不由再次求情：“王上！”
然而，他们刚刚开口，季昌便呵斥道：“倘若再有人求情，便与姜伯清一起滚！”
此话一出，朝堂之上瞬间安静下来，季昌也不再理会众人，走出大殿。
好半晌，蔺荇才缓缓起身。
身侧同僚不禁开口问道：“蔺相，我们……”
蔺荇轻叹一声：“此事王上已有决断，无法改变，且按着吩咐去办，否则朝堂不稳，于我等于国家都没好处。”
一番杀鸡儆猴后，朝堂之上果然没有了反对声音，只不过刚历经战争，虞国实在没有壮丁供以驱使，以至于“天坛”建造进展缓慢。
季昌思虑良久，作出一个惊人决定。
他想要让那些历经战争，而无家可归的虞国百姓全部安排到天坛工地。
此举自然受到百官阻挠，但唯独季昌清楚，这是先苦后甜策略。
只要天坛成功建造，一切局面都会好转。
反正在姜伯清一事上，他已经塑造了昏君形象，眼下再强势一下，又有何妨？
因此，季昌也不顾百官反对，不在乎百姓怨言，以陷阵军为威慑，强制胁迫百姓替他修建天坛。
在天坛建造期间，季昌整日都躲在内宫，连朝堂都不上。
几个月时间，虞国境内风言风语四起。
就连百官，都已经不再看好他们的这位王。
直到天坛完工前夕，季昌召见芩束，并交给他一袋白色的颗粒状物品。
“王上，这是什么？”
季昌淡笑，没有回答，反问道：“之前让你找的人，找到了几个？”
“回王上的话！十来个，现在他们都被安排在内宫！”
“将这些东西交给他们，让他们尽快研究明白进行量产。”
“领命！”
待芩束离开，便有一宫人上前：“王上，蔺相已经在宫外候了两日。”
“嗯？！”季昌才想起，前两天蔺荇确实前来求见，但因为化肥研制到了关键时期，他便拒绝了。
哪曾想，那老头居然还在候着：“带他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