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 合作

晚上,某小区门口。赵伯明将他的计划和安排阐述给了叶文美和罗维,两人都同意了。叶文美说:“没问题了。那么明天见咯!”说完,叶文美就离开了。赵伯明拿出了烟盒说:“怎么样?没有问题的话就明天见吧。”罗维说:“赵警官,这可是绑架案。”赵伯明说:“怎么?你想问什么?”罗维说:“难道你不打算报案吗?解救人质这种事,为什么要交给我们这种平民?”

赵伯明笑了笑,将烟叼在了嘴里说:“我是为了跟你们合作啊!如果惊动了警方,恐怕整个密码游戏都会被迫中止。为了跟你们合作,我是不会报案的。你们应该不希望整个密码游戏被中止吧。”

罗维说:“真的是这个原因吗?”

“当然。”赵伯明摸着全身的口袋找着打火机。

罗维突然笑起来说:“哈哈,赵警官,虽然我不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什么,但很明显,一定不是这个。”赵伯明说:“为什么?”罗维说:“眼睛往上看说明你在编造谎言,你说的话有很多重复的地方,这都是说谎的征兆。”赵伯明说:“你这个家伙……”“我是专业的谎言分析师。当然,请不要告诉其他人。 ”说着,罗维掏出一个打火机,帮赵伯明点燃了烟头。赵伯明无奈地把警局数据库被入侵的事告诉了罗维。赵伯明说:“这件事麻烦你也不要告诉任何人。”罗维说:“没问题。既然我们互相交换了把柄,我觉得我们可以更进一步地合作。”赵伯明说:“进一步合作?”罗维说:“明天如果套出了那个人,你打算怎么办?”赵伯明说:“警局可以找到那个人的行踪,我会根据那个人的行动路线找到人质被困的位置。”罗维凑近小声地说:“你知道,我不想让那个女人比我先见到真正的 7号。”赵伯明说:“你想要我做什么?”罗维说:“很简单,把送饭人的行踪告诉我,我去帮你打听人质的位置。”

赵伯明说:“你真的可以吗?”

罗维说:“我去打听,没人可以骗得了我。”

赵伯明:“……”罗维说:“同时呢,我不知道郭少非什么时候会出现,因此我需要你跟在我身后保护我的安全。”赵伯明说:“如果我拒绝,你就会把警局数据库被入侵的事公开,对吗?”罗维笑着说:“我可没这么说。”赵伯明思考了一会儿,说道:“好,我知道了。我同意你的计划。”罗维突然一脸诧异。赵伯明说:“怎么了?”罗维说:“没什么,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答应了,这可不太符合你一贯正派清高的作风。”

赵伯明也微笑地说:“我同意你并不是怕你暴露警方的秘密。我刚刚已经考虑过了,你这个方法的确能更有效地找出人质的位置,所以我才会同意的。”

罗维说:“不愧是赵警官。”罗维真心佩服赵伯明身上那种理性的正义感,这是罗维从来没有过的东西。这让罗维对刚刚自己说的话感到了一丝丝的愧疚。和罗维道别后,赵伯明又回到了警局。蔡俊说:“伯明哥,我已经按你的吩咐,调取了这几天金安小区和附近街道的所有监控录像,根本找不到郭少非的人影。”赵伯明说:“郭少非对身边的监控都了如指掌,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蔡俊说:“现在怎么办?还有什么办法能找到周越平吗?”

赵伯明说:“现在只能看明天的计划能不能顺利进行了。在那之前,我们还要做一些准备。”蔡俊说:“什么准备?”赵伯明说:“郭少非刚来这个城市不久,认识的人一定不多。

调查一下郭少非可能会接触的人,比如他以前的家人、同伙,还有林忠寒和他的家人、朋友 —那个送饭的人一定就在这些人之中!”蔡俊说:“好,知道了,我马上去做!”赵伯明说:“还有,周越平在车上还能发消息,说明他之后也有可能会找到机会报警,虽然可能性很小。查一下从绑架开始到现在,我们有没有接到过可疑的报警电话。”蔡俊说:“是!”

凌晨 4点。蔡俊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赵伯明仍在翻阅着档案。大量的咖啡因充斥着赵伯明的大脑,却依旧抵挡不住阵阵困意的入侵。调查毫无进展,心烦意乱的赵伯明也疲惫地靠在了椅背上。电脑上突然传来了消息提示。

廖嘉妍:还在加班吗?

廖嘉妍的一条消息把赵伯明的焦虑和困意一扫而空。赵伯明这时才发现自己的账号一直在线。

六明:这么晚还不睡?

廖嘉妍:我准备睡了。

廖嘉妍:你也早点儿休息。

赵伯明内心:本以为跟廖嘉妍已经彻底没戏了。那次史上最尴尬的约会想必让她对我的好感也**然无存。想不到她不仅没把我拉黑,竟然还主动和我说话了!这么好的机会一定要好好把握!

六明:上次真的对不起,作为道歉,我想请你吃个饭。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并没有得到廖嘉妍的回复。赵伯明叹了口气,默默地关上电脑睡着了。

11月 27日,星期六,下午 2点 30分。罗维和叶文美顺利地在茶会上套出了送饭人的信息。

刚刚睡醒的赵伯明收到了蔡俊的消息。

林忠寒的妻子,谢云,33岁,从 11月 23日开始,每天下午 5点 30分都会乘坐出租车前往福园镇,并在晚上 7点在福园镇临水乡下车,8点乘坐出租车返回市里。

随后,赵伯明打开同黄油的对话框。

六明:还在跟踪郭少非吗?

黄油:嗯。

黄油:这次绝对不会跟丢了。

六明:加油。

虽然鼓励着她,但赵伯明非常清楚,黄油很有可能再次暴露自己。当然,赵伯明本身也没指望黄油能胜任这个任务,派她去跟踪也只是为了适当限制一下郭少非的行动而已。

六明:还记得我昨天教你的跟踪技巧吗?

黄油:当然。

黄油:我早就装扮成男人了。

黄油:这个假发戴着真难受。

六明:是你头发太长了。

赵伯明关掉了手机,又拿出了周越平的档案袋审视起来,尽管他早已牢记住了上面的每一条信息。不久,罗维和叶文美走了过来,毫不客气地上了赵伯明的车上,3人交换了一下情报。罗维说:“福园镇这么大,你一个人怎么找?”叶文美说:“确实是这样,不如我们一起帮你找好了。”赵伯明说:“你们别帮倒忙就行了。”

赵伯明一脚把油门踩到了底。

下午 4点。福园镇。赵伯明把车停在了路边,然后下了车。

赵伯明对着车里的罗维和叶文美说:“找到人质我会通知你们的。”然后朝着临水乡走了。半小时后,赵伯明来到了临水乡的桥头,蔡俊早已在这里等候。蔡俊说:“你真的相信那个罗维?”赵伯明说:“我验证过很多次了,他的确有很强的测谎能力,而且他是个可以信任的人。这个任务就先交给他吧。”蔡俊说:“我还是不放心啊!”赵伯明说:“我让他去调查,不代表我们就可以闲着。我们这边也要一起调查。”蔡俊说:“哈哈,双管齐下原来是这样,还是伯明大哥想得周到!”赵伯明说:“等下罗维甩开叶文美就会过来,我们先行动吧,我去找路人打听,你去找监控。”蔡俊说:“这地方这么偏,恐怕没有几个监控。”赵伯明说:“至少时间还是很充裕的。”

1小时后,赵伯明、蔡俊和罗维将收集到的情报会合,终于找到了谢云的目的地。赵伯明和蔡俊坐在路边的麻将馆,用手机拨通了罗维的号码。赵伯明说:“也就是说,人质在山上。”罗维说:“根据山脚的小贩所说,谢云每天晚上都会来回经过他们那条街,那条街通往的就是山林中的荒废马路。”

赵伯明说:“我知道了。我们先休息一下。”

赵伯明挂掉了电话。蔡俊说:“可是那座山那么大,怎么找啊?”赵伯明说:“谢云每天来回经过那条街,上山和下山的时间间隔是 40分钟,减去人质用餐的时间,谢云走到人质的位置所花的时间应该不超过 15分钟,范围其实很小。”蔡俊说:“那还等什么?现在就可以上去把人质救出来了呀!”

蔡俊刚准备起身,赵伯明一个示意让他疑惑地坐了下来。赵伯明问:“你不觉得奇怪吗?”蔡俊反问:“怎么了?”赵伯明说:“那条捷径。”蔡俊说:“你说临江的那条浅水沟?”赵伯明总感觉哪里不对劲。根据他们的调查,临江的浅水沟是通往山林的捷径,但卫星地图上并没有显示,赵伯明也没有把这个信息告诉罗维。赵伯明说:“根据当地人的情报,如果走这条路上山,10分钟就能走到山顶。如果谢云知道这条捷径……”蔡俊说:“可谢云没走这条路啊!即便她知道有这么条路,但是还要经过一片水沟,她应该也不会走这里吧。”“是吗?”赵伯明仍然思索着。蔡俊说:“你想到什么可能性了吗?”赵伯明摇了摇头说:“我有个打算。”

蔡俊说:“什么打算?”

赵伯明说:“我想直接去问谢云。”

蔡俊说:“你的意思是?”

赵伯明说:“我们等到 7点,谢云过来之后,我们直接拦住她。 ”

蔡俊说:“那人质怎么办?”

赵伯明说:“现在去救人质,万一被郭少非发现了,他一定

会告诉谢云,那就没有机会找到她了。”蔡俊说:“被郭少非发现?他怎么会发现这里呢?”赵伯明说:“如果我是郭少非,我一定会在这里安插耳目,或者监视器。”赵伯明脑中还有着另一种可怕的可能性。蔡俊说:“这……恐怕罗维不会同意吧,他可是急着想要 7号的数字。”赵伯明说:“没关系。”说着,赵伯明又拨通了罗维的号码。罗维说:“休息好了吗?”赵伯明说:“罗维,我们等到 7点再上去吧。我突然有些事要问谢云。”罗维疑惑道:“啊?”经过一番交涉,罗维同意了赵伯明的计划,说:“我知道了。

那我就在进山的街道口这里等你的消息。”赵伯明说:“谢谢你的配合。”罗维挂断了电话。蔡俊说:“真厉害,连罗维那家伙都被你说服了。”

赵伯明说:“别拍马屁了,现在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