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 我还是以“贫僧”为名吧!

十方来十方去,共成十方事。

以无为有、以空为乐。

在过去,中国大陆的出家人都自谦叫“贫僧”,我非常不喜欢这个称呼,出家人内心富有三千大千世界,为何自甘堕落要做贫僧呢?我童年家贫,甚至三餐不继,但我从来不觉得家里贫穷。虽然无钱入学念书,但是我有双手、双脚,眼耳鼻舌身俱全,我为什么要感到贫穷呢?

我一生历经北伐、抗日战争以及国共内战。记得母亲告诉我,我出生的那一天,适逢国民革命军总司令蒋介石率军北伐和五省联军总司令孙传芳在江苏会战的时候,军队正在家门口杀人,我就呱呱坠地了。

南京栖霞禅寺山门

高雄佛光山

宜兰佛光大学校景

十岁卢沟桥事变发生,抗日战争开始,我与家人每天跟随难民潮向苏北方向逃亡,穿梭在枪林弹雨之中求生,沉浮在死人堆里苟活。与此同时,父亲在南京的战争硝烟里人间蒸发,当时寡母遗孤的窘迫,岂止是贫穷可说呢?虽说战争真不是人过的日子,但经过枪炮子弹洗礼过的人生,对于生活中的穷困、生死自然别有一番体验。

十二岁出家之后,贫穷的祖庭宜兴大觉寺、贫穷的参学寺庙南京栖霞禅寺,都是生活艰苦,我也甘之如饴。在六十六年前,我二十三岁到了台湾,无亲无故,连找个寺院挂单,都没有人愿意收留,我仍然不觉得贫穷。

但后来,因各种的因缘,正如某些媒体清算佛光山的财产说有一百三十多亿台币,其实何止于此?其中,南华大学有四十多亿,佛光大学有六十多亿,普门中学有二十多亿,均头中小学和均一中小学有近二十亿,加上老人仁爱之家、孤儿院,还有佛光山的建设等,总花费应该不止五百亿吧!

在贫僧的下文里,会一一向各位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