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飓风

当北条泰时正在安享着日本少有的和平时代的时候,中国的北方正在刮起一阵蒙古旋风。这时正是蒙古大帝成吉思汗铁木真崛起的时候。

据《元朝秘史》记载,蒙古的起源充满了神奇的色彩,他们的祖先是一头叫孛儿帖赤那的狼和一只叫豁埃马阑勒的白鹿,这一对奇怪的动物产生了恋情,他们相依相恋,来到斡难河(鄂嫩河)源头的不儿罕山生了个人形的儿子名叫巴塔赤罕。

传说巴塔赤罕就是蒙古民族的创造者。

十一、十二世纪的蒙古高原上,除了蒙古各部外,还有在在呼伦湖、贝尔湖附近地区的强大的塔塔儿部、在土拉河、鄂尔浑河和杭爱山一带克烈部等,可谓是竞争激烈。

而后来,蒙古部与塔塔儿发生了较大规模的战争,而蒙古部的首领也速该与塔塔儿人作战中俘获塔塔儿首领帖木真兀格,并娶了他的妻子月伦兀真,在公元1162年月伦兀真生下了一个孩子,史载这个孩子生下来的时候,手里握着凝血,形状酷似他父亲也速该的武器苏鲁定长枪。

也速该非常喜欢这个孩子,并给他取名为铁木真。

但是蒙古部内部却因为推举首领而产生了巨大的分歧,更不幸的是也速该随后被塔塔儿部的间谍用毒酒毒死,幼小的铁木真只能独自面对当时的蒙古危局。

铁木真当时的威信还不够,很难聚合起蒙古部的部众,只好投靠了他父亲的结拜兄弟克烈部首领脱里,尊之为父,表示臣属。从此他开始积聚力量,收集旧部众。就这样,从前的部属开始向铁木真靠近,使得铁木真的势力越发强大起来。

铁木真在不到二十年的时间里,先后平定了蒙古泰赤乌氏、塔塔儿部、克烈部、乃蛮部、蔑儿乞部,基本统一了蒙古草原。

这是一个充满了英雄气概的传奇史,也是一个为人称道的奋斗史,但同时也是一场充满血腥的杀戮史。但不管怎么说,铁木真在匈奴、鲜卑、契丹等帝国后,再一次以少数民族的名义统一了漠北。铁木真在公元1206年春,于斡难河源头举行大聚会上成即帝位。

在蒙古部族统一后,不仅西亚的精悍铁骑无法抵挡蒙古骑兵的侵袭,就连波兰、匈牙利等国家也受到蒙古军队的沉重打击,这使得欧洲各国无比惊骇。

公元1218年,成吉思汗派本部骑兵灭西辽,后又攻陷中亚大国花剌子模,一直向南征服印度河流域,顺利占领今中亚到欧洲东部以及伊朗北部的广大区域。

铁木真打下了广大的疆域,并把这些攻占下来的地区分给了自己的四个嫡子,也就是与大妃孛儿帖所生术赤、察合台、窝阔台、拖雷四个儿子,后被称为四大汗国。

而悲剧的历史一次次的重演着,这四个兄弟为了争夺未来蒙古的统治权,而展开了殊死较量。但是当时所有人都认为,最有可能获得帝位的是成吉思汗的小儿子拖雷。

对于拖雷这个人物,如果是常看金庸小说的读者并不陌生,他就是郭靖拜的那位俺答。

拖雷生于1192年,他是成吉思汗大妃弘吉剌氏孛儿台所生的第四个儿子,从各种史料上来看,他都是成吉思汗最为器重和疼爱的儿子。

《元朝秘史》上记载了拖雷小时候的一段传奇经历,成吉思汗攻杀塔塔儿人时,有一塔塔儿人逃脱,窜入成吉思汗后营行帐中觅食,乘机劫持了五岁的拖雷,幸亏成吉思汗的一个贴身侍卫非常生猛机灵,他从后边抄上来砍死了这个塔塔儿人,救下了拖雷。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大概蒙古人也有这样的谚语,成吉思汗此后更加关注这个儿子的成长。拖雷也确实没有辜负父亲的希望,他几乎参加了所有蒙古帝国的重要战争。成吉思汗对这个儿子有过这样的评价,“要追求勇敢、荣誉、武功、降国定天下的人,可到拖雷麾下效力。”

这就是在直接的告诉所有的蒙古人,拖雷才是真正的英雄,是成吉思汗衣钵的继承人。

所以,很多人都愿意为拖雷效力,而拖雷的士兵都是百里挑一的精干士兵。无论是面对强大的西亚劲旅、欧洲铁骑,还是面对坚不可破的金国城池,或者是更为狡猾的中原少数民族西夏,拖雷都站在了第一线,几个哥哥只能甘当配角。

拖雷的几个哥哥为此非常的不满,特别是术赤和察合台,这两个人都属于那种原始的少数民族,除了杀人,他们什么都不会,但是他们对于财富和权利的欲望却超过了其他人,他们都梦想成为成吉思汗的继承人,承接这个庞大的游牧帝国的政权。

可是成吉思汗压根就不喜欢他们,术赤虽然是成吉思汗的大儿子,但是他却不是成吉思汗的亲生儿子,而是他的大妃被掳走后,被奸污而生下的孩子。术赤这个词在蒙古语里就有客人的意思。而察合台呢,他只是一个暴虐的屠夫,仅此而已。

一向不讲究嫡长子继承制观念的蒙古部落,让他们早已经失去了继承人的资格,有资格继承成吉思汗汗位的就只剩下窝阔台和拖雷。

窝阔台这个人是个历史上并不起眼的人物,他在《元史》上的本纪是和拖雷的儿子蒙哥两个人挤在一篇传记中。而白寿彝编《中国通史》时,竟然都没为这个人单独立传,可见这个人的声名并不高。

可是,我认为这个人是很值得研究一下的。

首先说,我们不能否认,窝阔台也是一个军事天才,他的战功绝不比拖雷和任何的蒙古将领差,但是我们没有看到他在历史上有丝毫的骄傲之情,我们看到的窝阔台是一个十分中规中矩的形象。

这正是窝阔台的高明之处,面对两个哥哥和一个强人弟弟,汗位按说怎么也轮不到他来做,所以他对于汗位的争夺,选择了沉默。

可是历史往往比现实更为离奇,成吉思汗就是把汗位交给了这位三子的手中,窝阔台是怎么做到的呢?

志费尼的《世界征服者史》中记载:成吉思汗从窝阔台的言谈举止中,时时看出他是皇位的适当人选,并发现他治理朝政和卫国御敌的才干。而他的其他三个儿子,都不具备如此的才能。经过反复慎重考虑,成吉思汗决定打破传统,大胆变革,立窝阔台为储君,这样的记载显然是敷衍。

其实连窝阔台自己都没有对继承汗位抱有希望,他只是每一天都在兢兢业业的工作,做好自己的分内事。至于自己的努力会不会被成吉思汗看到,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其实,当成吉思汗否定了术赤和察合台后,汗位就已经是窝阔台的了,对!我没有写错,是窝阔台!

倒不是成吉思汗很喜欢这个三儿子,而是他给了拖雷太多,把这个大汗之位传给窝阔台,只是对他多年勤恳工作的一份安慰奖而已。绝对没有白吃的早餐,成吉思汗能够给予窝阔台这样的待遇实际是因为蒙古族的一向非常重要的制度。

按蒙古人的家产继承法,父亲在世时,大儿子们就各自分配一份家产(属民、奴隶、牲畜等),余下的财产全归长妻所生幼子继承,这就是所谓“幼子守产”。据《史集》记载,成吉思汗给术赤、察合台和窝阔台各分配蒙古军民4 千户,其亲自统领的左翼62 千户,右翼38 千户和御前1 千户,以及他的诸斡耳朵(亲军)和财产,全部归属拖雷统领。又据《世界征服者史》记载,术赤被封于从海押立(在今巴尔喀什湖东)至不里阿耳(今伏尔加河中游)之地,察合台封于从畏兀儿国境至河中地区,窝阔台的封地以叶迷立(今新疆额敏)、霍博(今新疆和布克赛尔)为中心。

而作为帝国的中心怯绿连河至按台山的蒙古本土,则为拖雷的领地。我们就此看来,是不是成吉思汗做了一件非常难以置信的安排呢?

没错,他想分裂蒙古,把窝阔台等三个儿子作为自己幼子拖雷的附属国,虽然他把汗位传给了窝阔台,但这个名号并没有什么用,因为所有精锐部队和大片的蒙古领土都掌握在拖雷手中。

从这点上来说,成吉思汗只是一个伟大的征服者,却绝不是个伟大的政治家,因为他给蒙古留下了无穷的祸患。

面对这样的一个汗位诏书,当窝阔台拿到他的时候,他几乎哽咽了,因为他实在没有奢求过自己可以得到这个汗位。这一切真的将要属于自己吗?窝阔台再向长生天(蒙古人信仰的神)追问,因为他知道无论从哪方面考虑,弟弟都要比自己更适合这个位置。

窝阔台的忧虑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就是这么个安慰奖他也差点没拿到。

公元1227年,成吉思汗带领着窝阔台和拖雷两个儿子远征西夏,却死在了途中。

可是汗位却没有顺利的落到窝阔台的手里,按照蒙古制度,大汗需由忽里台选举产生,忽里台就蒙古本部的大长老级的议会。

因为各方势力的意见并不统一,所以在新大汗没有选出之前,拖雷即以幼子的特殊地位暂时监国。

事情往往是这样的: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窝阔台虽然有父亲的旨意,却没有得到汗位。

这件事情深深刺痛了窝阔台,并不是因为他得不到即将到手的权力,而是他明白即便自己得到了汗位,说了算的仍然不是自己。他恨蒙古这种乱七八糟的制度,这种制度让蒙古帝国永远处于无组织无纪律的内部争斗之中,也许在一个时代,一个强势的帝王很可能会统一各部,但是当这个时代过去后,一切旧秩序就会恢复,蒙古会重新陷入分裂之中。成吉思汗建立的大蒙古帝国的梦想也会随之消亡。

窝阔台在历史的舞台上并不伟大,也不惹眼,但他却想在属于他的年代里解决这些连父亲都没能解决的弊端。而要彻底解决这些问题,绕不过的人就是拖雷。

在蒙古谁说了算这个问题上,拖雷确实犹豫过,因为像他这样的英雄,是不可能甘于屈居人下的。可当时蒙古军队也正在和金国进行着战争,而首当其冲的就是窝阔台和拖雷部。

历史证明,拖雷是个顾全大局的人。

1229 年秋,拖雷召集诸王、大臣,于成吉思汗的大斡耳朵怯绿连河上游曲雕阿兰之地召开忽里台,推举大汗。

这次大会上,窝阔台早已下定了决心,放弃汗位,把自己的属国划归到拖雷的帐下,并推举拖雷为大汗,让蒙古的权力再次回到一个人手中,让拖雷有机会重新统一蒙古各部。

可是拖雷不答应,因为拖雷以为这是哥哥再向自己谦让而故作的姿态,不管怎么说,父亲的遗命是不可更改的。

窝阔台真的一心想把汗位让给自己的弟弟,因为只有那样才能避免一场兄弟之间的自相残杀,而拖雷见哥哥退让,也不好意思起来,坚持要哥哥来做这个大汗。

这样你来我往,会议竟然多日未决此事。

此时,蒙古第一智囊,契丹人耶律楚材向拖雷进言:“此宗社大计,宜早定。”耶律楚材是拖雷的嫡系亲信,他很明显是在示意拖雷,赶快拿下汗位,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可是拖雷并没有领情,他召集了各部的大长老表达了自己的意愿,把汗位传给哥哥。随后,忽里台大会的选举结果出来了,窝阔台成为了新任的大汗。

大家都笑了,只有一个人笑不出来,他用冷眼看了看大度的弟弟,他的心非常不安,弟弟愿意把权力分给自己,但是这样就真的好吗?什么问题都没有解决。拖雷不会交出手中的兵权,他一定会成为阻碍蒙古帝国实现统一那个最大绊脚石。

窝阔台和拖雷两个人的友好关系,持续了十三年的时间,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还有更重要的敌人,那就是金国,这期间几乎所有的对金战争窝阔台都是派拖雷去完成的。

很多人有疑问,为什么窝阔台把所有重大的战役都交给了拖雷去完成,而不把他们交给自己已经成年的儿子们。

答案很简单,窝阔台一直在苦思冥想着,不用骨肉相残就可以收回拖雷手中兵权的方法,说到底他还是在念及兄弟之情。在窝阔台心中,他想过放弃汗位,他绝不贪恋这个位置,可是命运让他坐上了这个位置,那么振兴蒙古,延续黄金家族辉煌的重任就在他的身上,要做到这一切他就必须铲除周围所有的不稳定因素,而自己那个亲爱的弟弟,就是其中最大的不稳定因素。

所以,他想通过战争去削弱拖雷的势力。

可是,这是一场豪赌,如果拖雷在对金国的战争失败了,窝阔台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收回他的军权。可问题是如果拖雷成功了呢?窝阔台的地位就将会受到进一步的威胁。

也就是说所有的筹码都有可能被胜利的一方一下子拿走,而输掉的一方一定会一无所有,只不过窝阔台这次是庄家,拖雷只能跟牌。

当蒙古和金国开战后,窝阔台指挥的军队一直处于不兴奋且动作迟缓的状态下。往往是拖雷该打扫战场了,窝阔台的军队才赶到。这样故意磨蹭完全是因为窝阔台不想帮助弟弟,他想看到弟弟兵败后被推进舆论的深渊中,因为如果兵败,弟弟就会失势,那时他就可以保住弟弟的性命和他家族的富贵,当然他会夺去他的军权。

可是宿命一直让窝阔台无奈,拖雷的战绩是全胜,而且都是在自己并未参战的情况下独立完成的。

我们来看看拖雷的战绩,就知道当时坐在赌桌另一面的窝阔台有多么的郁闷了。1230年,金哀宗率军救援,拖雷大败金哀宗驰援京兆的金兵。1231年,拖雷与长子蒙哥率军陷天成等堡,师出凤翔,宝鸡,入大散关。

上面这些战绩只是赌桌上的小筹码而已。蒙古很快与宋朝达成了一致后,宋朝答应蒙古借道而行偷袭金国。而此时,拖雷因为连年的征战,消耗极大,他手中的骑兵只有不到四万人了。

窝阔台异常兴奋,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据可靠情报说,防守潼关一线的大将完颜合达和移剌蒲阿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派精兵阻击拖雷。

蒙古借道偷袭行动都应该是非常秘密的,完颜合达和移剌蒲阿在邓州以西的险隘处设伏兵二十万,以逸待劳。为什么金国会有埋伏呢?是宋朝人背信弃义去告了密?宋人和金人有靖康之耻的仇恨,显然是不可能的,那答案只有一个,蒙古内部有人为金国通风报信,窝阔台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但是拖雷就是拖雷,他依旧是蒙古第一战将,他利用严寒天气,巧妙地调动敌军,乘雪大败金将完颜合达,移剌蒲阿于三峰山。

三锋山一战中,是蒙古灭亡金军主力的最后一战,窝阔台仍旧不肯援手。

拖雷独自歼灭金军主力二十万,可是自己的部队也已经损失殆尽,拖雷的部下曾劝过他等窝阔台的军队到来后,再发起总攻。拖雷不干,他从战争的角度出发考虑,认为战机稍纵即逝,决定及时进攻,金军就这样被全歼了。

这场战争使整个历史的走向发生了变化,也为蒙古政权入主中原,铺平了道路,可是他同样预示着一个人生命即将终结。

当战争结束后,窝阔台也赶到了战场,当他看到战场上的尸体后,他知道自己赌输了,而且输的很惨,他可能会输掉所有的筹码,但他必须赖账,认赌不服输。

据《元史》记载,后边发生了一件非常蹊跷的事情,窝阔台忽然患病,几天几夜昏迷不醒,于是召巫师前来占卜。巫师说:“可汗病得病愈,必须以亲人代之。”意思就是说,你这病害要转移,必须得由一个亲人替死。巫师便在一碗水里施下咒语,让窝阔台的一个亲人喝下,窝阔台就能痊愈。恰在此时,窝阔台的弟弟拖雷来探病,得知这一情况后,主动喝下了这碗“巫咒之水”。结果窝阔台的病好了,而拖雷却因为救护哥哥,而死于军中。

《史集》、《元朝秘史》都与《元史》记载相同。《世界征服者史》则说拖雷是饮酒过度,酒精中毒而死。

当然,任何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段史料是有问题的,拖雷很可能是被杀死的,而凶手就是他的三哥窝阔台。凭借拖雷的精明,不会看不出窝阔台想要谋害他,之所以选择被杀,恐怕也是自愿的,因为他在精神上已经和窝阔台达成了一种默契,为了蒙古的未来,我们其中必须有一个人去死。

窝阔台终于得偿所愿,杀死了为他平灭天下,到死为止都没有任何对不起他的弟弟。而窝阔台没有想到,从杀害拖雷的效果上来看,他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因为拖雷的死,几乎造成了拖雷部与窝阔台部的彻底决裂。

窝阔台在拖雷死后,马上就展开了对拖雷家族的吞并,但拖雷家族虽然失去了很多土地和军队,可实力却没有真正受到影响。拖雷的儿子们已经长大成人,他们并没有理解拖雷和窝阔台生前达成的那种默契。

没过几年,窝阔台也病逝了。他死后,蒙古的汗位竟然空悬达五年之久,窝阔台的皇后脱列哥那本欲立窝阔台长子贵由为大汗,而术赤家族之长拔都与贵由不和,不肯参加选汗大会,而此时成吉思汗幼弟斡赤斤也领兵来争汗位,蒙古内战一触即发。

在这种情况下,拖雷的妻子唆鲁禾帖尼决定推选贵由为大汗,率诸子参加大会,稳定了动**局势,但是,得到了极大威望和支持的不是贵由,而是拖雷家族。

贵由即位后,蒙古内部一直还在内耗,各部之间互相拆台。窝阔台生前担心的一切,并没有只因为拖雷的死而宣告结束。

公元1248 年初,贵由带病率领军队离开都城和林向西进发征讨拔都部。唆鲁禾帖尼洞察其真实意图,秘密派使者驰告拔都,请他预防,拔都立即起兵东进迎敌。这件事使拖雷家族和术赤家族的关系更加密切,形成了反对窝阔台系的联盟。三月,贵由死于西行途中。

唆鲁禾帖尼命长子蒙哥率诸弟及家臣召开了选举大会。

拔都在会上极力赞誉蒙哥才能出众,功绩卓著,而且是继承成吉思汗家业的拖雷之子,宜为大汗,并指责贵由之立违背了窝阔台遗命,意在证明其后人没有资格承继汗位。于是大会通过了拔都的提议,推举蒙哥为大汗。

几经周转,终于由蒙哥(就是《神雕侠侣》中被杨过用飞石打死那位)继承了汗位。

蒙古帝国终于再次稳定了下来,他们也终于可以把他们的目光投向南方,那片他们馋涎已久的南宋花花世界,那片无论是辽国、西夏、金国这些少数民族都不曾攻破过的汉人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