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血债血偿,肉债肉偿
“男人呢?”
“男人……”洛城毫无感情的调门让崔晖鸡皮疙瘩直冒,但他不敢隐瞒,他猜测,这个人可能是被雇佣寻找家人线索的,他为钱而来。
只要为钱,就说明一切有回旋余地。
废土荒原上又有几个人不是为钱奔忙,为钱流血的。
崔晖偷偷打量着屋子里其他人。
——这四名男子肯定都是掠夺者出身,地位不会太高,全是普通人,这世道没有觉醒者体魄和能力,干哪一行都不容易得到重用。
——穿仿生机甲这个难道是生命之光的军人?品相这么好的机甲,有市无价,除了军队,外边谁用得起,如果是军人就好解释了,一些对外派驻的军人,养情人小老婆不算新鲜,当然会想方设法弄钱。
“所有去矿山的矿工都不可能活过三年。”
三年还是他往多了说的,事实上采矿工人真正寿命最多两年,因为但凡吸入过量矿渣粉尘的工人,顶破天一年半就变得无比衰弱,风息堡自然不肯为他们花钱治病,买一个矿奴顶多也就10个银币,治病的钱那可是个无底洞。就连派去监工的本堡居民一身防护装备也得花30银币才能配齐。
“他们埋在什么地方?”
崔晖支支吾吾不肯开口,他怕这个人突然翻脸。
当洛城的目光看向他其中一个儿子时,那个儿子赶紧说道:“没有坟场,全都扔在废矿渣堆,几十个渣堆,堆得比山还高,谁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洛城久久没有说话,仿佛陷入了沉思。
崔晖赶紧翻开一本很薄的账簿,刚翻到第二页,就出现了洛城的名字,记录比前几本详细得多。
洛城。
147年9月1日出生,售出年龄:11岁。
出生地:鹿栖山定居点。
父:洛举。母:洛林梅娜。妹:洛真。
试剂测试觉醒反应阳性。
买方:孤舟。
收入:10枚无端金币。
“这是鹿栖山最后一个小孩的去向。”
天边出现了死鱼般灰色,窗外树影也清晰了不少,外面的枪声并未完全停歇,到处横七竖八躺着尸体,时不时有女人尖叫划破寂静,街道昏暗的路灯下,还能看见三三两两白色人影相互交叠蠕动,做着令人作呕的天体运动。
洛城眼中戾气愈来愈浓。
他突然抬起手臂,食指指向墙角其中一个女人,“谁喜欢。”
强壮的鹰峡匪徒们眼睛里面喷出了炽热的火焰,欲望之火,仿佛要把女人们睡袍点燃。
有人马上站了出来,将枪往背后一甩,阿雷一掌把那家伙推了个趔趄,“滚你,老子看中的。”
洛城冷冷道:“就在这里。”
所有人脸色忸怩起来,大庭广众搞天体运动几乎每个掠夺者都干过,但在众目睽睽下做这种事,心里难免产生障碍。
“不——”
崔晖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不过他明白,一切已经无法阻止,这些人很快就会打破心里那道枷锁,变成毫无廉耻的禽兽。
他眼角余光发现洛城正紧紧盯着自己,眼神中仿佛带着一种冷酷的愉悦。
阿雷将步枪反背,一把就将洛城指向的女人从兄弟姐妹中拖了出来,没人阻拦,甚至还有人在后面帮着把她推向阿雷的怀抱。
这个看起来不到二十的姑娘大声尖叫着,又是挥手,又是踢腿。
然而在强壮的男人面前一切都是徒劳。
“老子死都不怕,还怕这个。”
他一把扯开她的衣襟,将纤细的两条手臂拗过来,用一只手抓住手腕,背她背过身来,从后面掀起睡袍下摆,粗暴地扯开贴身衣物,将她按在办公桌上,用脚分开双腿,唾了口唾沫……相当暴力的从后面进入……
女人的悲鸣声让崔晖闭上了眼,牙齿咬得咯吱作响,脸部扭曲,涨得通红。“我完全照你说的办了,还想要什么,钱吗?你要多少,我给就是。”
办公桌吱呀作响,有节奏地摇晃。
其他人开始蠢蠢欲动,狂热和欲望弥漫整个空间。
“自己挑。”
洛城下达了命令,他背过身,正准备绕过办公桌。
就在这时,崔晖突然跳了起来。
在那之前,他左手飞快伸向办公桌下面,从桌子抽屉下方抽出一把锋利的刀。
刀鞘用胶带固定在办公桌抽屉间的夹缝中间,相当隐蔽,即使有人低下头往上看,也未必看得到夹缝中间的刀。
这是他预防被手下人背叛,很早以前就做的准备。
他动作极快,臧源也来不及阻拦。
刀锋划破空气。
两人距离不到一米,只需要完全伸展手臂,刀锋就能刺穿洛城的心脏。
其他人连呼叫都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瞧着。
就在这时,洛城身子转了过来。
转身的速度竟然比刀锋刺过来的速度还要快出许多。
他的手上也有刀,爪刀,全长不过20公分的刀锋飞快划过崔晖的手腕,闪电般掠过他的胸膛,肩膀,右臂,崔晖伸出去手臂软软垂下,往后便倒,重新跌坐回靠背椅上,匕首从手掌滑落,胸膛、手臂、手腕鲜血直流。
洛城毫无表情看着他。“早知道你是觉醒者。”他的话让崔晖面如死灰,颓然蜷缩在宽大的椅子里面。
“你是血脉觉醒者?”
洛城眼睛里面露出讥诮的笑意,锋利的爪刀再次挥舞。
崔晖全身四肢又多出几道伤口,很深,血流得并不多,每一刀都精确切断了他的筋健。
“你究竟是什么人?”
洛城把最后翻开那本簿账册向前推了推,食指轻轻敲击着洛城两个字。
“不可能。”
崔晖目光中全是震惊和恐惧,仿佛见鬼。
理智却告诉他,对方没有说谎。
臧源也好,阿雷等人也罢,没有人看到那本账册上写的名字,见洛城没有危险,长出一口气,阿雷摆动腰臀,猛烈撞击年轻女人……
其他人也行动起来,将他们看中的女人从墙角拖了出来,粗暴地扒下了她们的衣裙。
一股奇怪的味道弥散开来,刺激着每个人的感官。
洛城冷笑着,“为什么不可能。”
崔晖不敢转头,屋子里的场面让他无颜面对。都是自己的女儿和媳妇,已经在行政官位置上坐了二十年的他,已经记不得上次受奇耻大辱是哪年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