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请赵三先生赴死!

“慢着!”田学文心里也慌,这三十大板要是真打了,自己这小身板估计就坏了。

“这公堂除了状师,还有原告,被告,证人都能上堂,独孤县令好像只叫了原告的证人,为何不叫被害人的证人,我在此都等了很久,直到大人要宣告结案,我实在忍不住站了出来,何罪之有?”

孤独武与县丞和主簿一对眼,缓缓开口说道:“你想证明什么,被告无罪吗?”

田学文把温玉那天给赵家之人讲的话,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接着说道:“孤独县令,我有没有说谎,其实很好查,只需要派人去青楼里一问便知,这冷老头是什么样的人,只需要去他的住处,多打听一下便知。”

原本一件很简单的事,如果孤独武真派人去查了,相信很快就能查清楚,还赵三一个清白。

可孤独武偏偏是一个官迷,此时认为被告赵三并没有说有证人为自己做证,田学文也并没有提出自己可以做证,可是贸然闯进公堂,让众多百姓看了自己的笑话。

如果仅此就算了,可他还公然质疑自己的审判,你早做什么去了,这时出来不明白就是和自己过不去嘛。

当官不只是好面子,还要有自己的权威,面子算不了什么,可是权威一但受损,在想挽回可就难了。

孤独武越想越生气,好像眼里全是指责他审理不公的人影。

“哼,大胆的刁民,你的故事编的倒是很好听呀,冷老头,他说的可是真的。”

冷老头本以为自己完了,可一听县令的话,这不明显说不是真的嘛。于是大声回道:“回县令的话,此人是谁我都不知道,他怎么能知道事情的原委。”

冷老头刚说完,孤独武就愤怒地说道:“来人,将这私闯公堂之下拿下,重打五十大板,将强奸犯赵三,重打一百二十大板。”

高五实在忍不住了,正要掏出自己的腰牌,却再次听到一声音:“慢着。”

“你还有何话可说?”

田学文蹲下身子,紧盯着赵三,然后缓缓站起身子,咬着牙说道:“天下事,不是大成,就是大败,没有中间的路可走。

大梁律法本是为天下苍生证道,使受冤屈之人受到正义的支持,使犯罪之人受到律法严惩。

而今日,我田学文支持孤独县令之判决,杖刑一百二十。赵三为在下之好友,但今日我有一劝,赵三请你听好。”

高五的疑惑了,这是救人还是害人,你要这么说,我想救可能都有些犯难呀。

孤独武听罢,这才放心地坐下来,像是欣赏一场有趣的演讲。

“请赵三先生赴死!

赵三先生之死,必警醒世人,留名青史!

今赵三先生之死,此女害夫图财视大梁之律法,今日案例亦是典型,乃大梁图不义之财之人所想。

今赵三先生之死,孤独县令必将永世传颂,证言害人女乃娼妓不去查,舅姥爷乃行骗之实不去核,只凭自己喜好,枉大梁律法于不顾。

今赵三先生之死,警世间男子,去青楼而不必娶妻,因你一不小就是强奸犯。

赵三先生去后,配享太庙,修祠立传,必惊醒世人,律法可倒着不判。”

孤独武越听越惊,突然发疯一样的大吼:“来人呀,快快将这疯子拉下去。”

“慢着!”

田学文慢步走向前,厉声说道:“在下是不是疯子,你派人去青楼一问,去那冷老头住处一打听,不就完全知道了吗?”

冷老头急忙后退几步,一屁股瘫坐在地,温玉却是哭哭啼啼地大声说道:“没错,我就是娼妓,这一切都是冷老头陷害的。”

接着,温玉把事情的前前后后讲了一遍,也将自己受制于冷老头之事说了出来。

事情真相大白,孤独武脸色苍白,慌忙宣布赵三无罪,将冷头与温玉关入牢房后退堂。

赵三除祛刑具,拖着受伤的身体,与田学文化行了跪拜之行,说道:“今生今世,我赵三便是你田家之家奴。”

田学文并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什么家奴不家奴的,自己没有这个意识呀。

人群中原本来救人的各家探子也好,纷纷回去禀报去了。

高五也一样,走出县衙不远就座上了轿子,在轿中不停回想着田学文的话,这些话他要一字不漏地向皇上禀报。

高五深知,这人群还有太子,二皇子,包括兵部的人,他们都是在打探案情,更重要的是那百骑司的人,如果自己说的和他们说的不一样,让皇上对自己办事不力的影像,那可就大不妙。

孤独武怎么也没有想到平日积赞的声望,在今日一瞬间化为乌有,回到后室开始打砸房内物品。

好不容易消了消气,这时才想起如何补救,急道:“来人!”

本以为进来的是自己亲信崔县丞,开口就问道:“崔县丞,如今事态变化太大,我们如何以对?”

来人低声回道:“孤独县令,尚书让你稍安,当务之急是出台告示,承认自己判案没有经过详细思考,判断失误,不要推脱,让百姓相信官府还是侄得信赖。

然后亲自去赵三家里赔礼道歉,给他们一些钱财,不要太多,二三十两白银就好。

剩下的事交给尚书,他将亲自去面见皇上。

另一个件需要告诉你,在公堂高声说出请你赴死之人,是未来长公主的夫君。

以上之事必须马上去办,我还要回兵部禀报,先行告辞!”

孤独武呆愣了很久才反应过来,急忙一边吩咐人按他的意思写告示,一边又叫人备轿准备银两。

太子在听完手下的禀报后,长时间没有说话,真到太子妃问起,才喃喃地说了句:“如若不把他争取到东宫,我这太子这位恐怕.....”

二皇子同样得到了禀报,他不停来回走动着,嘴里还不停地骂道:“为何在此时你们不站出来,那怕什么作用都不起,至少让那鞋匠知道,我们在想办法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