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牌局
小川检查完毕，那确实只是一副普通的麻将，与市面上见到的迷你麻将没有任何区别。
蓝芸率先开口说道：“既然是二对二，那就没必要定庄位了。为了防止故意喂牌，我与小伟坐对家，林先生与小川兄弟也坐对家吗，如何？”
我和小川自然没什么意见，很快坐上了牌桌。
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洗牌声，牌局很快开始。我注意到小川上桌后双手一直放在桌下，直到摸牌时才抬起手，心中不禁暗喜。他小子先前对我提到过，问天学院有一门禁术，可以短暂改变一个人的运势，他平日里就靠着这门术法在牌桌上赢钱。如今情况微妙，正是用武之地，小川自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
有他在，我们赢面很大。
想到这里，我信心陡增，伸手摸牌。因为我是这里的主人，按照蓝芸的建议，由我坐头庄，第一手理应由我率先出牌。
看了看起手，我更感欣慰。老天爷估计也站在我这边，起手便是筒子清一色的底子。十四张牌里有十一张筒子，只要手顺一点，估计不到十轮就能听牌。
再看看其他三人的情况。小川面无表情，不知手牌好坏；肖伟愁眉不展，很是郁闷，大概起手很差；只有蓝芸面带微笑，轻松拿牙签挑起一块火龙果慢慢咀嚼。
我想也没想，直接将不需要的九万打了出去。
“和了。”蓝芸突然开口，那声音虽轻，在我耳中却宛如炸雷！
只见蓝芸放下牙签，慢慢将手中十三张牌放倒。三张一万，三张九万，二三四五六七八的万子各一张，和的正是一到九的所有万子！
什么鬼东西！地和九莲宝灯！
“你……你作弊吧！”
蓝芸却笑道：“林先生，话可不能乱讲。咱们起手摸牌，是从你那边摸的，那些牌可是你自己亲手堆起来的。再说了，刚才这屋里既没有断电熄灯，我又是单手摸牌，怎么可能作弊？”
我看向小川，小川皱着眉，朝我摇了摇头。我只好重新坐下来，认栽！
依照我们先前约定的起手筹码，我此刻早已输成了负数。但蓝芸却意犹未尽，“林先生，咱们另外兴个规矩，筹码为负也不要紧，坚持打完。你虽然下了庄，但只要手气好转，再加上小川兄弟赢的筹码，或许能超过我和小伟。胜负尚且未知，对不对？”
我咬牙切齿，狠狠点头，“行！”
虽然心中依旧怀疑，但也无奈只能进入第二局。所谓一圈，是指四人轮流坐一次庄。蓝芸在我上家，按照逆时针轮庄的原则，到她坐庄完毕后，便完成了一圈。
此时轮到我的下家肖伟坐庄，摸完牌后，他喜不自胜，脸上满是笑容。
蓝芸却轻咳一声，“想好了再打。”
肖伟连忙应道：“是，是。”
小川却提出反对，“既然是比赛，咱们还是不要语言交流吧？”
蓝芸笑了笑，“抱歉。”
肖伟理好手牌，小心翼翼打出一张五万。
我虽然不是老牌手，却也明白一些基础的麻将理论。麻将这种游戏，一般来说应该从边张一九牌开始打起，哪有起手打中张的道理？肖伟第一手出五万，只能证明他手牌极好，估计已然成型，这才拆掉了不需要的五万孤牌。
“碰！”小川应声扣倒两枚五万，碰掉了肖伟的牌。
一瞬间，我彷佛看到蓝芸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小川碰牌，跟着打了一张三条。
“碰！”蓝芸也不客气，立马碰牌，然后迅速抽出一枚二饼扔了出来。她紧紧皱眉，瞪着对面的肖伟。我正要伸手摸牌，却被她突然捏住手腕！
“喂，干嘛？”
我话音未落，肖伟似乎明白了蓝芸的意思，马上喊了一声：“碰。”然后他便把二饼碰掉了。
奇怪，蓝芸似乎知道肖伟手上有两张二饼，故意喂给他的？
小川看了看左右两人，先是不屑，接着又露出浅浅而自信的微笑。
肖伟再打三万，小川毫不犹豫喊道：“碰！”
小川出四条，蓝芸也立刻碰牌。
蓝芸再出八饼，肖伟照例碰牌。
……转眼间，他们三人居然连续碰牌，而我连第一张牌都没摸到！
眼看着小川已经碰了四次，分别是五万、三万、八万、一万，只剩手中一张牌，听了个单吊将。蓝芸这边也碰了四次，同样听牌。可她最后打出的那张九饼，肖伟却无奈摇头，无法再碰。蓝芸气急败坏，将手中牙签狠狠折断。
这一下，终于轮到我摸牌。我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摸起了本轮第一张牌。
拿到手里一看，完蛋！四万，大生张！
从小川那边牌型来看，这绝对是在单吊万子，三万和五万碰完，四万已经几乎不可能连成顺子，是绝对要出来了。蓝芸那边也是单吊将，自然也可能在等这枚四万。我这一手要是扔出去，说不定会点一个双响炮。
我看向小川，小川却神情自若，嘴角带笑。我恍然大悟，难怪他和蓝芸不断碰牌，原来这两人早就预感到这枚四万非常危险，所以宁愿不断碰牌，也要把这张牌让渡给下家。
既然如此，这枚四万自然不能再打出去了。我看了看牌河，蓝芸那边碰过三条，而最后一张三条就在我手里，只要打这张，他俩注定和不到。
敲定了主意，我伸手要抓起那枚三条。可小川突然大声咳嗽，似乎呛到了！
我心里明亮，这小子是在给我发暗号。没错，三条确实是最后一张，绝对不可能点单吊的炮。可仔细再看看就可以发现，四条和五条分别还有一张没有出现，如果这两张牌就在肖伟手上，那他很有可能就在听这枚三条！我只顾着防备小川和蓝芸，却忘了下家很可能已经听牌！
无奈之下，我精挑细选，选择了最为安全的一枚幺鸡扔了出去。
看到我的出牌，蓝芸和肖伟露出了遗憾的表情。我长出一口气，头一回感觉到麻将这游戏怎么这么复杂……
肖伟摸牌，也跟着打出一枚幺鸡。
轮到小川，他自信一笑，伸手摸牌。蓝芸似乎预感到了结局，干脆将自己仅剩的那张牌盖住，懒得再继续了。
果不其然，小川摸牌，接着喊道：“杠！”
五万开杠，小川再摸牌，“杠！”
三万也加杠，小川继续，“杠！”
八万成杠，还没结束，“杠！”
一万也顺利开杠，小川四杠在手，终于摸起了最后一张牌。
“自摸！四连杠，杠上开花！”
小川笑着放倒手牌，一对四万赫然出现。
蓝芸轻哼一声，将自己手里那张牌扔到牌堆里。
那也是一枚四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