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揭穿
师哥还是不解，“那为什么后世的人却反而不知道这篇祷文的用途了呢？”
小川耸耸肩，“当然是内斗不和咯。这四位弟子去世后，他们的徒弟们就不再亲热了。要不说可以共患难，难以共富贵呢？隋朝统一天下后，迎来了短暂的和平时代。这四个支系的弟子各自在自己的地盘修行，彼此的联系就少了。到了唐朝，据老师说，我们问天一系的人首先皈依了朝廷。这在其他三个支系看来，简直是数典忘祖，违背正道！而辟邪和清世的人也渐渐发生了理念分歧，双方最终分道扬镳。至于守正一系的人……他们最后出现在书本上的记录，是在唐末天下大乱的时候。至少到了宋朝，这帮人就彻底没了踪影。”
小影问道：“所以慢慢地，就没人知道祷文的用途了？可是你们问天一系的人特别注重记录历史，因此便把这门术法也记下来了？”
小川点头，“记是记下来了，可咱们千百年间没有来往，难得有实践机会。那天夜里我和林师爷，以及蕊儿师姑闯入鬼屋，要不是被鬼灵逼到绝境，我也不会想到这一手。”
小影一愣，“……什么？你们闯入过那个鬼屋？”
小川莫名其妙，“对啊。怎么？师爷没对你说？”
小影猛地扭头看我，我已脸色煞白。“好啊！林辰，你敢骗我！你之前怎么说的？你说你根本不知道是谁打伤了我那些鬼灵！原来真的是你们！看我不揍你！”
说着，她举起拳头就朝我抡过来，结结实实在我胸口锤了好几拳。
我连连求饶：“姑奶奶，我错了我错了，别打别打。那天晚上你凶神恶煞来兴师问罪，我哪里敢实话实说啊。真要告诉你了，你非杀了我不可。”
“那可是我辛辛苦苦养的鬼灵！说！你怎么赔偿我！”
“我……要不我把这房子买下来，户主写你的名字？”
小影噗嗤一笑，“谁稀罕你的房子！我要我的鬼灵！”
我急中生智，“实在不行……等鬼稚成熟了，送给你好了。”
小影噘嘴，眼中含笑，“邪门的玩意儿，不要。哼，林辰，下次你再敢对老娘撒谎，看我怎么收拾你！”
“不敢不敢……”
师哥笑着看向我，眼里却一直使眼色。他大概在讥笑我居然找了个母老虎当老婆。
回到正题，小川继续说道：“灵真千言的内容，大体一致，唯独结尾处略有不同。我们问天一系的收尾是四个字——助我问天。”
师哥点头，“我们辟邪一系也是四个字——佑我辟邪。”
小影应道：“我们也是四个字——许我清世。师父当年教给我们的时候，我还不明白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当时……好像是二师兄对我说过，这四个字有两层意思。一是希望神明能许诺给我们一个清明世界，朗朗乾坤；二是希望老天爷允许我们清除世间的妖魔邪祟。”
师姐一笑，“这番解答倒是颇有些浪漫情调，也符合你们清世一系向来的行事准则。小川，守正一系的结尾，应该也是四个字吧？”
小川苦笑一声，“这我就不知道了。书里虽然写了咱们三个支系的咒文，却唯独少了守正一系的记录。就连东方院长给我们上课，提起守正一系，他也一知半解。据他说，守正一系似乎肩负着某个极其特殊的职责，是四大支系里最与世隔绝的。这些人在隋唐时期就不怎么与外界交流，门下弟子更是极端。为了避世，他们甚至到了活生生吞下热油，故意烧毁自己声带的地步！”
“啊？”小影很是不忍。
“没人知道他们在坚守着怎样的秘密。只要毁掉声带，再挑去手筋，他们就成了无法说话写字的残疾。这样一来，即使将来被外人找到，他们也绝不可能吐露任何信息。因此他们也得了一个绰号，叫‘哑巴门派’。”
师姐似乎听得很认真，“……如果他们现在还有传人，或许还在坚持着这样的传统吧？”
“谁知道呢？沧海桑田，一转眼过去了一千多年，反正我们问天一系跟他们没有任何来往。”小川悻悻答道。
师哥沉吟道：“所以你们便是靠着灵真千言，才击败了玄君和魏炘尘？”
“啊？”小川和小影齐齐看向我。
我立马抢过话头，“那当然了！当时小川和小影一齐念诵咒文，为我注入灵力，我这才将天地辟邪术发挥到了极致，几乎赶得上唤神之术了！当时我唤醒的是灵风之神，只几个回合，就把玄君撂倒，大获全胜！对不对？”
小影和小川对视一眼，知道我在撒谎，也知道我一定有别的原因，于是纷纷开口：“对，对。”
师哥哼笑一声，斜眼看我，那表情明明是洞穿一切的意思。他知道我在隐瞒什么，但也没有继续强行追问。
良久，又抽了一支烟，师哥站起身，“罢了，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也确实该对自己师弟刮目相看了。”他看了看时间，“这都凌晨了，我也该回家了。”
我也跟着起身，“这么晚了，要不就在这里将就一晚上？”
师哥摇头，“你懂个屁。我这么长时间没回去了，万一我屋里被盗了怎么办？我得回去看看。”
师姐笑道：“得了吧，你那个狗窝家徒四壁，耗子进去都得哭着出来。今晚还是去我那边住，顺便我还有些话要对你说。”
师哥师姐朝我们挥挥手，便要出门。刚拉开门，师姐又回头说道：“今晚你们好好休息，明天开始还有不少事等着去办呢。”
我点点头，与师姐约定了明天中午见面的地点，接着送他们离开。
关上门，小川打了个哈欠。他今天比我们起得早，睡眠不足，早就困了，很快洗漱去了书房睡觉。
我和小影洗漱后，也准备休息。我原打算让小影继续在卧室睡，自己选择去客厅躺沙发，谁知道小影不由分说将我拉进了卧室，砰一下关上了门。
隔壁小川恶作剧，坏笑着扯嗓子喊了一声：“师爷，你俩晚上动静小点，别影响我睡觉。”
小影当即脸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