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重返
车子沿着机场高速路直奔市区。路上，我接到一个电话。
对方开门见山，“林先生你好，我姓胡，是局里牛警官的下属。”
我连连应道：“你好，请问有什么事？”
“昨天沈南大哥给我打过电话，说是你也在调查三年前的凶杀案。他嘱托我今天和你一起去一趟凶案现场，说是或许能发现一些当年没查到的蛛丝马迹。”
“哦？你也认识沈南？”
“几年前我是他的搭档。”
我思考一阵，答道：“行，那咱们就直接去那里会合。”
……
我不敢将真实地点告知出租车司机，他们这一行消息最灵通，要是听说我去鬼屋，绝对不肯去。我只好就近找了的地方让他停下，自己选择步行过去。
又一次靠近这栋别墅，虽说是白天，但隔着一条街我就感觉到一股阴气森森，浑身不舒服。
那位姓胡的警官早就等在路口，看年纪与我不相上下。对方既年轻，又帅气，要是不干这一行，扔去参加选秀，当个小偶像明星也不在话下。
我俩初次见面，握了握手。他笑道：“林先生，我可在局里见过你好几次了。”
我有些尴尬，“每次去局里都是找老牛，倒忘记跟你们打招呼。”
“没事没事，一回生二回熟嘛。”他回头看着这栋废弃的别墅，问道：“林先生，你现在手头可有什么线索？”
“我前些天接到一份工作，当事人的丈夫正好是那件凶案的受害者之一。另外，他的女儿可能也死在了这里面。”
小胡不愧是名合格的警官，对案件资料了若指掌，他当即疑惑问道：“女孩？多大年纪？”
“不满六岁。”
“不应该吧？当时一共发现了三十八具尸体，我们清点过，全是成年人，并没有小孩子。”
“所以说这是本案的一个疑点。我的一位线人告诉我，她怀疑这栋建筑里有暗门。”
“线人？敢问是——”
我赶紧摇头，“不好意思，对方事先声明要匿名，不方便透露。”
小胡警官笑笑，“这也正常，我们也常常收到这样的匿名信息。林先生，咱们还是先进去吧。”
我俩一前一后走进院子大门。和我之前的猜想一样，自从凶案发生后，这里便被警方封锁，大门的钥匙也被警方收了起来。那天晚上我和小川蕊儿之所以能闯进去，完全是因为从天而降的缘故，否则只有翻墙一条路。
“林先生先前来过这里没有？”小胡推开别墅大门，率先走进去。
我当然不能实话实说，只有临时撒谎，“来过。三年前刚出事那会，老牛拜托我和我师哥一起来帮忙，就那一回。”
我也跟着走了进去。鬼灵最大的特点，众所周知，便是白天往往潜伏在暗处，轻易不会现身。白天来这里调查，是最好不过的。
小胡看了看屋里乱七八糟的场景，叹了口气，“果然有胆大的人闯空门啊。”他指了指杂乱的地板，“你看，原本沙发、酒瓶、棋牌都好端端的，这会居然乱成这个样子。”
我有些脸红，不敢答话。总不能告诉他这是拜我们所赐吧。
“林先生，做你们这行的，相不相信世上有鬼？”
“相信。”
“我原本不信，但后来也慢慢信了。不过话说回来，死了这么多人，我们总要给大众一个交代。”他看了看我，笑了笑，“我的意思是——科学的交代。”
“我明白。世上绝大多数案子都是人为的，我相信这件案子也不例外，背后一定有真凶。”
“那可太好了。老实说，这三年来我一直记挂这件案子。当初抓的那位凶手，经过我们调查，发现他确实参与了犯案，但究竟是不是元凶，可要打个问号。另外，单凭他一人之力，是绝不可能用如此残忍的手法连续虐杀三十多人的。”
我点点头，“还有一点值得注意，那就是凶手的动机。老牛告诉我说，你们并没有问出他的犯案理由。这个人不图财，满屋价值连城的东西一件都没有拿走，偏偏以杀人为乐，可见背后一定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就是这样。”
我俩一边讨论，一边沿着走廊检查一间间屋子。
连续打开几间房门，虽然我肉眼看不见，却凭借灵气感应察觉到屋里角落潜藏着一些灵体。不过，灵体这东西就是这样，只要你假装瞧不见它们，它们也不会突然窜出来和你打招呼。为防吓着小胡，我一直没有吭声。
“你说的暗门，究竟会在哪里呢？这些年我来过好几次，并没有找到任何机关。”
“老实说，我也不太清楚。”
我们走到阶梯处，再往上便是二楼。小胡停下来，思索一阵，说道：“咱们不妨换个角度想想，如果你是这间屋子的设计师，会选择把暗门留在哪里？”
我也沉思一会儿，答道：“当时修建这栋建筑，主要是为了给这些富豪提供一个娱乐的场所……如果说需要暗门，这说明他们的娱乐活动……是不是可能会涉嫌违法犯罪呢？”
小胡点头，“这一点我们当警察的心知肚明，早就想到了。根据我们的经验，这种人会把暗门留在建筑大门的反方向，也就是设计一个不起眼的后门，方便在警察来的时候迅速逃走。可你也看到了，建筑四周都是空地和围墙，根本没有逃跑的小路，所以这一点应该要排除。”
“那，除此之外，我就只能想到地道了。”
“你是说，可能在地下有个房间？”
“对，”我点头道：“我看二楼和三楼就不必上去了。这三层楼格局一样，屋里又没有任何隐藏的电梯，不可能会有直通地下的隧道。秘密一定藏在一楼。”
“可关键是，机关究竟在哪里……”
我犹豫再三，还是开口说道：“胡警官，要是你不介意的话，我想用术法试探一下。”
他哪里会介意，笑道：“求之不得，刚才我还觉得不好意思开口呢。”
得到他的许可，我从兜里拿出几张符纸。
“四面广目，八方伽蓝，化眼！”我迅速结印，将符纸化为自己双眼。
化眼术除了能扩展视野外，更重要的是隔墙视物。我修为虽然不算高深，但要通过化眼术看破几面墙壁还是易如反掌。一时间，周围的墙壁地板变得模糊透明，整个建筑的格局尽收眼底。
我首先抬头看去，如我说料，二楼和三楼并无任何异常，也找不到什么隐藏空间。
接着是一楼，我四下望去，一楼一共十个小房间，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最后，只剩下嫌疑最大的地下了。
我低头看去，终于看到了一个阴森森的偌大的地下室。
在那里，我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她蜷缩在角落，像是个被人抛弃的洋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