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赴约
没错，我今天的主要目的，就是从曾夫人口中问出她丈夫的生辰八字。先前孔炘睿明确说过，那个神秘商人只给了他们一份生辰八字，并没有留下真实的姓名和电话。只要曾老板的生辰与这个神秘商人的生辰对应得上，那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我不得不如此怀疑，因为在这件事上，曾老板的嫌疑很大！三年前的十月十三日，既是凶案发生的日期，也是吴炘空两人种鬼胎的日子，曾老板本人也死在那一天。但重要的是，在这之前，他曾经给老家的父亲打过电话，电话里，他明确表示自己要时来运转。而那个神秘商人的委托，不正是想靠着鬼稚来给自己转运吗？
蕊儿也想明白了这个道理，连忙问道：“那到底如何？是不是曾老板？”
我摇了摇头，“很可惜，不是。别的不说，光是出生年份就对不上。不过嘛……”
蕊儿一拍桌子，“笨蛋师叔，别卖关子！你是不是发现了别的线索？”
“对，但这条线索太古怪了，我一时还没捋清。你看，”我把纸张推到蕊儿面前，向她解释道：“那个神秘商人的出生日期，是冬月二十五的凌晨卯时。”
“曾老板呢？”
“他是三月，压根不沾边。可问题在这里，你仔细看，还有一个人的出生日期，也是冬月二十五的凌晨卯时。”
蕊儿一愣，惊讶喊道：“这不是萱萱的生辰吗！”
“对！所以你说怪不怪？也就是说，和那个神秘商人的生辰能对应上的，不是曾老板，而是曾老板的女儿！当然了，这两个人的出生年份差了很大一截。我刚才一直在琢磨的就是这件事。”
蕊儿细细思考半天，说道：“也就是说……这是巧合？还是……有联系呢？”
“不清楚。如果说是巧合，那围绕这件事发生的巧合事件也太多了点。算了，咱俩今晚也想不出来。改天回到翠竹山，问问他们吧。通算门的人最熟悉命理，一定有别的说法。”
蕊儿点点头，接着又笑道：“师叔，都说了把这件事放下了，你怎么还愁眉不展？是不是还在想曾夫人的事？”
“不是。我这几天脑袋里很乱，好像有很多事缠在一起，一时间想不起来了。”我抓了抓下巴，说道：“我总觉得，好像还有一件事忘了。到底是什么事呢？”
“哎呀，想不起就不想了，说不定明天就记起来了。”
蕊儿话音刚落，我的电话又一次响起。
看到来电人的名字，我猛地跳起来，“完蛋了！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今天晚上我们该去小五哥家里，那个姓沈的人还在等着我们呢！”
我俩急匆匆出门，连忙打车奔赴五哥家。
到了小区，小五哥早已等在小区门口，我连连道歉。“抱歉抱歉，实在是我不对，把这么重要的事都忘记了。”
五哥笑了笑，“贵人多忘事嘛。”
他带着我们进小区，上了电梯。
“五哥，那个沈南，是不是已经到了？”
“对，下午就到了。”
“到时候我怎么称呼他？”
“直接叫名字。”
“那不太礼貌吧……”我尴尬笑笑。
“或者叫他沈哥也可以，他跟我年纪一样，比你稍大几岁。”
我们下了电梯，小五哥开门将我们让了进去。
远远地，我便看到一个陌生男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像是没有听到开门的声音，并不往这边看。他身形削瘦，但四肢却孔武有力。头发半白，看起来比真实年纪老了十几岁。目光炯炯有神，却不知为何带着一股慵懒与失落。眼窝子很深，手臂上还有纹身。最惹人注目的，是他那只瞎掉的左眼，以及一条从左边嘴角延伸到耳根的疤痕。
用网络语言来形容，这就是个名副其实的“社会人”了。原先听五哥说他是老牛的义子，还曾经当过警察，我还以为是个正气凛然的汉子，没想到居然是这副模样。
小五哥对他态度平淡，不冷不热，简简单单给我们做了个介绍，“这是我同事，林辰，还有他妹妹。沈南，我哥们。”
“沈哥你好，初次见面。”我热情洋溢伸出手去。
沈南用那只鹰一样的右眼看了看我，只微微点了点头，倒搞得我很尴尬。
小五哥招呼我俩坐下，叶秋嫂子从厨房里出来，笑道：“来得正好，我厨艺欠佳，忙了好一阵，现在还没弄完。”
我赶紧应道：“哪里哪里，辛苦嫂子。”
“行，你们先聊，待会吃饭我叫你们。”说罢，嫂子又走进厨房，蕊儿这是第二次来，也不怕生，直接跑去厨房帮忙了，客厅里只剩下我们三个大男人。
我试图找点话题打破这尴尬的局面，说道：“五哥，你女儿呢？”
小五哥给我们两人递来香烟，答道：“她这几天被外婆抱走了，下周我再接回来。”
“我听说，沈哥好像也有个女儿吧。”
见我抛了话题，沈南吸了口烟，点点头，沉闷答道：“有。”
“上次我在公园遇到牛师傅，正好他当时——”
没想到沈南突然打断我的话，“我知道。”
我只好悻悻点头，干笑道：“哦，这样啊……”
气氛一度沉闷到极点。
沈南吸了几口烟，突然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我这人平日里绝不背地说他人坏话，但沈南的笑容实在太难看了。他嘴角那道疤痕，像极了外国都市传说里的裂口女，一笑起来更显阴森。
出乎我意料的是，这次他主动对我说话了。
他仔细看了看我的脸，笑道：“这么说……你就是这回的主角了？”
“主角？”我一愣，“什么主角？”
但他却不回答，反而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我们的故事已经落幕，是时候轮到你们表演了。”
小五哥似乎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笑道：“是啊，长江后浪推前浪嘛。沈南，咱们这回既然注定是配角，就干好自己的工作。林辰今天找你，是有重要的事要问。”
沈南点点头，“我知道。他想打听鬼门的事。”
见沈南直奔主题，我也不再客气，开口问道：“沈哥，我听赵老板说，你进去过，是吗？里面到底是怎样的？”
沈南单手撑着脑袋，依旧懒洋洋回答道：“那是另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