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抓捕
志成?
难道真是他?
就在我和小影瞠目结舌的时候,小川和唐夫人从楼上下来。
我赶紧问道:“小川,你记不记得,吴师兄那个徒弟姓什么?”
小川想了想,“我印象里,当年他还是个小杂工的时候,吴师兄一直叫他小张,该是姓张吧。”
完蛋!对应上了!还真是他!
魏警官见我脸色不对劲,急忙问道:“究竟怎么回事?你们认识这个人?”
没奈何,我只好把志成的来历告诉了魏警官。
魏警官喜上眉梢,“好家伙,得来全不费工夫!”接着,他转而对唐夫人说道:“唐夫人,你就不必留在医院了,直接回家去。由我们几个去找人,放心,一定给你一个交代!那个谁,林辰,还有你们俩,跟我来!”
我询问魏警官,要不要事先给对方打个电话确认下位置。魏警官却摆手反对,“不能打。你们一旦通了电话,对方就会警觉,很可能会逃跑。”
小川却表示不必,“没关系。据我所知,吴师兄的事务所二十四小时都有人看守。干咱们这一行的可没有休息时间,深更半夜也有客户找上门。”
我转念一想,倒也对。通算门包揽丧葬事宜,这人一旦死了,可不分早晚。
警车载着我们四人一路狂奔,朝北城区赶去。事态紧急,魏警官也顾不上交通规则了,C市虽然夜生活丰富,路上车辆不少,但眼看着一辆警车横冲直撞,谁吃了豹子胆敢跟我们较劲?车子迅速开到了吴师兄事务所楼下,我们接连下车。
我注意到小影一直心绪不宁,一直死死抓着我的手腕,忧心忡忡。
她凑到我耳边,低声说道:“……我总感觉,要出大事。”
不用她说,我也有这种预感。先前的猜测正逐步成真,我真不敢相信吴师兄真的和这件谋杀案有关联。
电梯到了十六楼,吴师兄的事务所果然还亮着灯。
魏警官吩咐我们:“待会进去之后,你们认人,我负责抓捕。别废话,咱们干脆利落点。”
说罢,来到事务所门口。小影朝我们点点头,颤抖着敲门。
没多久,门后面传来脚步声,很快将门拉开。
果然是志成!他穿着睡衣,双眼朦胧,揉了揉眼睛:“……谁啊?”
魏警官看向我,我朝他点头。不由分说,一瞬间的功夫,魏警官猛地上前,一掌击打在志成胸口!志成吃痛,立马弯了腰。魏警官当即踢开门,迅速绕到志成身后,电光火石般将志成双手反锁在背后。
“你们——”
志成刚要大喊,小川上前堵住了他的嘴。魏警官很满意,喝道:“张志成,我是本地警察,你被逮捕了!”
等到看清楚我们的身份,志成惊恐不已。他怎么也没想到几个同门的前辈居然带着警察来把他给抓了。
时间紧迫,魏警官没打算把他带回局里,他吩咐我把门关上,接着把志成拷上,扔到了沙发上。
“这里除了你,还有别人吗?”
志成大概还没搞明白自己到底犯了什么法,只能木楞着回答:“……没,没有别人。晚上就我一个人值班。”
魏警官自然不可能轻易相信,他使个眼色,让我和小川去各个屋里看看。
我和小川当即行动,很快确认,屋里确实只有小川一人。
“我……我到底犯了什么罪啊?”志成很冤枉,看他神色,倒不像在演戏。
“我问你,”魏警官不废话,直接开始审问,“今天上午,你是不是去了XX医院,帮一个叫陆维明的人办了住院手续,还缴纳了手术费用?”
“对,对啊。”
“你跟他什么关系!”
“他……他是我师爷啊。”
“放屁!”小川骂道:“你师爷是翠竹山玄君道长,你耍我们呢!”
志成长叹一声,“哎呀,你们误会了。玄君道长是我头一个师爷,我师父后来又重新拜了师,所以陆老太爷是我第二个师爷。”
我和小川对视一眼,彼此心头一震。师祖说得果然没错,吴师兄出师之后,竟瞒着师门重新拜他人为师,这可是大大的禁忌!
魏警官才不管我们这一行的规矩,直击重点,继续问道:“这个姓陆的现在在哪里?”
“在医院啊?怎么,他不在吗?”
“少给我耍滑头!”
“我冤枉!我真的不知道。师父只告诉我说,师爷他摔伤了腿,让我去医院缴费,还说别的都不用管,交了钱就立马回来继续上班。上午十点到现在,我一直在事务所里,一步都没离开过。”
“我警告你,这件事牵扯到一件谋杀案。你要是敢撒谎——”
“啊?谋杀!不敢不敢,我哪里有那个胆子。”
我插话道:“魏警官,我看他不像是在撒谎。志成,你不要害怕,只要你是清白的,没人会诬陷你。我问你,这位陆老爷子,他住在哪里?”
“他?他和师父住在一个小区。他俩一个楼上,一个楼下,房子还是师父买给他的。不过……师父告诉过我,外人问起来,让我千万不要说出去。”
“你师父住的是哪个小区?除了他俩之外,还有别人跟他们一起同住吗?”
“有。师父前些年有了个女朋友,她和师父同居。”
小影突然开口,厉声问道:“你说的这个姓陆的,到底是哪门哪派的高人!我师兄为什么会拜他当师父!”
我无奈叹气,小影在意的,果然还是自己师门的尊严。
没想到志成接下来的话让我们大吃一惊。
“怎么,师姑你不知道?陆师爷也是咱们通算门的人,他跟玄君道长是亲师兄弟啊!”
“什么!”我们三人齐齐喊道,全都吓了一跳。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通算门的情况小影早就对我说过,目前她师父这一辈,只剩下玄君道长一人,根本没有别的师叔。刘炘洁师姐也说过,早年间曾有过一位师叔,但他被鬼稚附身,不治身亡,早已上吊自杀了。
哪里又冒出一个陆师叔?!
“你——你胡说!”小影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头脑大概已经陷入了一片混乱。
魏警官摆手,“行了,你们自己的事,我也不懂。现在这个张志成有嫌疑,我必须把他带去局里。这样吧,你们三人先去这个吴帆的小区等候,我把这小子关起来后,再多叫几个人手去和你们会合。”
说罢,魏警官把志成拎起来,推搡着朝门外走去。
屋里,唯有小影还在自言自语:“不可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