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亲了
盛怀安带着礼物来到县丞府前,看着那通体使用的是上好青砖的白墙,就已觉自己猜得没错。
他跟随着管家沿着那宽阔到能走马车的大道进到院子,绕过影壁墙,两侧站着四个身穿铠甲的护卫,表情严肃,不像寻常富豪家的护卫只是充充样子。
这四人身上气息内敛,看着就像是有些功夫的。
这些护卫扫视他的目光,似要把他穿透般。
一个县丞居然养这么精悍的护卫,到底是要防什么?
盛怀安只觉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些,接着一进屋,他便闻到一股淡淡的木质香味,这是从屋内的家具和雕花梁柱上散发出来的。
“公子请稍等,小的去通知公子和老爷。”
管家招来小丫鬟给他上了茶,就退了出去。
盛怀安颔首,浅浅端起茶碗抿了一口,便尝出这是南边的新茶。
他父亲嗜茶,家中茶叶必定要年年换新,还养过专门的点茶师。
这种南边新茶,一般的就要十两,顶好的五百两起步。
虽他手中的是那种一般的,毕竟这是待客茶水,能用上这十两起价的茶叶,可见家底之丰厚。
盛怀安再看看大堂正位上的八仙桌和椅子,都是上好的黄花梨木所制,
这县丞真是…不简单啊!
正当盛怀安沉吟之时,就见一个身穿圆领宽袍,头戴玉冠的中年男人从外走来,身后跟着金知玉。
“真是贵客临门啊!”
盛怀安赶紧起身迎了上去:“县丞大人安好!晚辈久仰大名。”
金县丞笑着摆摆手:“哈哈,公子不必多礼,快快请坐。”
他说着便走到主位上坐下,盛怀安在金县丞的左手边落座,金知玉则坐在右侧。
金县丞笑呵呵打量了盛怀安一番,视线落在他眉心的红痣上顿了顿:“公子似乎有些面熟?”
盛怀安起身诚惶诚恐拱手道:“还要先跟大人表示歉意,先前为了在外方便,晚辈就化名顾安,真名盛怀安,是城中经营玉石的盛家。”
“盛家?盛怀安?”
金县丞端起案几上的茶碗,低头喝了一口,掩去眼底的幽暗,之后抬起头又微微笑起:“出门在外,是要谨慎些,盛公子请坐。”
“玉儿,你看人家,要多学着点。”
金知玉接话道:“原来你是赌石大家盛云祁的儿子,难怪我会输给你。”
金县丞抬手:“哎!玉儿此话错了,赌石这行,可不是靠传承就能学成的,为父在玉州城这么久,见过太多把父辈赌石积累家业输光的人了。”
“是的,晚辈这次只是运气好而已,其实没跟父亲学过多少赌石的手艺,之前光顾着遛狗逗鸟,看看闲书。”
盛怀安自谦完,就拿起手边的礼盒,放到金县丞的案几上:“这是晚辈的一点点心意。”
金县丞探头一看,是一个质地细腻,颜色温润的和田玉璧,以这成色和大小,起码值五百两。
本来他只是打算露个面就走,没想到这盛怀安如此上道。
金县丞想到那富得流油的盛家,如今部分还把控在盛云守手中,他面上和善一笑:“贤侄如此客气,来吃顿家常便饭而已,以后还要你多带带我家知玉,他先前把自己积累的银子输光,在家哭了好久鼻子呢。”
金知玉耳根一红:“父亲,我哪有!”
“哈哈!来来来,贤侄,晚膳都准备好了。”
金县丞一面说着,一面招呼小厮丫鬟:“上菜,上酒。”
一张大圆桌上摆满了各种美食和美酒,盛怀安粗粗一估算,这一桌得个五十两以上。
不过也许是看在刚才那精美玉璧的面子上,他才有这等待遇。
待酒菜都上桌后,金县丞频频向盛怀安劝酒。
“我今日得着一块好玉,正好家里新来了一批胡姬,就做个以乐会友的晚宴,让胡姬舞剑助兴。”
盛怀安一惊,这县丞府上居然还有舞姬?
金县丞又给他倒了一杯酒:“贤侄啊!这一杯一定要赏脸!以后在玉州城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
老狐狸!盛怀安只得做出谦卑模样,一口干了:“一定!一定!”
这顿饭吃了两个时辰。
待吃过晚饭,盛怀安已有了七分醉意,金县丞还颇有兴致的与他谈论着玉石,似乎想进一步拉近关系。
盛怀安酒量不算太差,但对着金县丞一个劲的猛灌,不免有些招架不住。
他趁着去净房的机会,赶紧清醒了一番,出来后,便向金县丞告辞。
等他醉醺醺回到家时,已是月黑风高。
盛怀安手脚下像踩着棉花似的,踉跄着摸到自己房间,推门进去,稀里糊涂就栽倒在**。
“怀安哥哥?”
甜美软糯的声音在盛怀安耳边响起,他迷迷糊糊转头好似看到小仙女的脸。
幽兰香气
盛怀安眼底闪过一抹幽暗,随即又嬉皮笑脸凑近顾皙宁:“宁宁你好些了吧,哥哥在外面,心里一直担忧着你呢。”
顾皙宁听了心里甜甜的,她凝视着身边的少年,俊美如谪仙的脸上,因酒气晕染上一层绯红,纤长的睫毛颤动带着一股说不出的美感,让人心跳不止。
“咦,这是什么?”
盛怀安醉了又仿佛没醉,他感觉脑后有东西,抓起来朦胧看到一个医字:“宁宁!你身子还虚弱着,就看这个!”
“没有,我这是先前看了,没拿走。”
顾皙宁看人不清醒,睁着眼说瞎话。
“不是,你这肯定是今晚看的!”
盛怀安胡乱捏了下她的脸:“哥哥会很努力的,宁宁不要怕!”
“好好好,我错了!”
顾皙宁被盛怀安磨得没办法,拉开他的手,把他按回去躺好,哪知他顺势就将自己拉得一同撞在他身上。
“怀安哥哥,你真醉——”
顾皙宁话还没说完,就被盛怀安结结实实堵住了嘴。
顾皙宁睁大双眸,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她伸手想去推盛怀安,手刚伸出去,就被盛怀安拽住手腕,按在头顶。
盛怀安的眼底弥漫着醉意,嗓音暗哑:“宁宁,哥哥的嘱咐你记住了吗?”
见人傻呼呼没反应,他埋头在她雪白的脖颈处啃了一口。
顾皙宁身子一颤,缩着脖子轻呼出声,她怕痒,缩着肩膀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是是是,以后宁宁都听哥哥的,哎呀好痒,你讨厌死了!”
他带着酒气的呼吸扫在顾皙宁脸上,痒痒的,她伸手捧着盛怀安的脸:“喝这么多久也伤身,宁宁也只有哥哥了,哥哥也要照顾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