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该死的报告

“你说你至于吗,大晚上的居然等着我回来要房租,周扒皮都没你狠啊!”陈修远骂骂咧咧地进了自己的屋子。

那脸色与外头的时候判若两人。

刚才陈修远在门口碰到的是自己的房东洛爷。

给洛爷在便利店买了一整箱的二锅头,再陪着笑脸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才算是暂时放过了他。老东西已经发下了最后通牒,限期半个月内把房租交齐。

呵呵,半个月。

这回陈修远是真的呵呵了,从小到大就没这么犯愁过。

要不是老东西长了个人形,陈修远还以为这老家伙是精细鬼变的。

如果那房租就几千几万陈修远也不至于这么犯愁,那房租对于陈修远来说简直就是个天文数字。

一年五百两黄金,仅支持黄金付账。

你M啊!

疯了吧!

这什么犄角嘎达要五百两黄金?

陈修远是前天搬进来的,当时得知房租数额的时候他整个人都麻了。要不是想起爷爷临死前千叮咛万嘱咐,只能在这里开店,他直接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如果老爷子没有出那档子的事,陈修远是无论如何也不肯接手这个店铺的。

五百两黄金一年,陈修远觉得自己吃喝玩乐啥事都不干,几年都花不了这么多。

其实之前陈修远对于接手老爷子的事业内心是十分抵触的,甚至于这些年来他一趟都没有踏进过这家店铺。

真不知道老爷子平日里是怎么赚钱的,陈修远内心是有些崩溃的。

“祖师爷早安!”

陪着老东西折腾半天陈修远也没了睡意,索性就不睡了。

他点了三柱香朝着一幅古画拜了三拜,随后又点燃三炷香朝着爷爷的灵位再拜。

古画里是一个仙风道骨的中年人随意坐在大石头上的形象,身边跟着一只白鹤。画工很细却没有落款。

别看这仙风道骨的形象,据爷爷说,他们家这祖师爷不是任何一个天上的神仙,而是食尸鬼得道。

他们这个门派也不是什么道门,这个门派存在的意义是守墓。

至于给谁守墓,陈修远就不得而知了。

可现在看守的一处墓穴已经被盗了,爷爷也在那次守护中被人开枪打死。

这个仇必须报,陈修远暗暗发誓。

“老爷子,今天是周年祭了,按你说的我该去取那件东西了,你在下头过得应该还可以吧?等你孙子我赚钱了给你烧两纸人过去,咳咳,放心只烧美女。”陈修远嘴唇微动,手里把香插进了香炉。

“老爷子别以为你自己走得洒脱人家就不惦记着咱家了。咱家守护的另一处墓怕是也有人打着主意呢。”

陈家守护的墓一共两个,一个已经被盗,另一个墓隐藏得非常好,现在除了陈远和陈远多少年都没遇见过的父母,其他人都不知道究竟在哪儿。

还有就是那一箱二锅头也没算白送。

洛爷刚才告诉陈修远,白天时候总有那么几个不三不四的家伙在店铺周围转悠着。也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还能是啥,陈修远的心里门清着。

“敢惹我,找死!”

陈修远那修长的中指推了一下金丝眼镜。

“对了差点把你给忘记了。”

陈修远在祖师爷画像旁边拿起一张叠着的符,打开后里头是一支掉了花瓣的发卡。

“等会儿最后送你一程,到了下头和阎王爷说说好话,下辈子投个好胎。”

......

与此同时。

警局内。

“老李,老李有没有吃的,给我搞点吃的,真是饿死我了。”

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警察急匆匆地推开了李德法的办公室门,推开门的时候李德法正在打瞌睡。

“怎么你们干刑警的连吃的也要上我们这里蹭啊?拿去!”

眼睛半开半闭地说道,手里在抽屉里一摸随后丢了一包饼干给刚进来的中年警察。

李德法心里正郁闷着,自己明明记得好像是在审问一个小家伙来着,但不知道怎么一弄就想不起来了,被审问的叫什么长什么模样一概不记得。

查了一下电脑记录,没发现晚上没审过谁啊。

查监控?结果监控死机了。

难道是自己记忆出了问题。

李德法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了老年痴呆的先兆,心中慌乱不已,想着第二天得上医院检查一下。

“呜呜,呜呜......你是不知道我是吐了一路回来的,多少年了都没有这么狼狈过。”中年警察狼吞虎咽般把饼干塞进嘴里,都没怎么嚼碎就往下咽,脸憋得通红。

“能让我们张大刑警这么狼狈,什么案子啊?”

“还能是哪个,就是你们队喊我过去那个啊!就这一个一晚上就够我受得了。”

李德法抿了口茶慢悠悠地说道:“那没办法,出人命的事就该你管啊。不是说两口子老公用热油把老婆给浇了,等小孙到的时候把自己也给浇了,这还不至于让你吐成这德行吧。”

“废话,你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吗?”

这时候李德法蹭地一下坐了起来,给张姓警察把自己喝的茶杯推了过去。

“不喝,沾了烟味的茶也好意思给我喝。”

“不喝拉倒,噎死你!”

张姓警察使劲咽下了饼干,隔了好一会儿才神秘兮兮地说道:“本来两个都剩下一口气,那出于人道主义怎么着我们也得往医院送吧,可这一送,路上就坏事了。”

随着张姓警察的叙述,李德法更凑近了一些。

“我徒弟,就是新调来那个周承,他是坐在救护车里一起去的。据他所说半路上两人都被吊着一口气,可是怪就怪在那男的突然就起身了。他直接一口咬在他老婆的脖子上。周承自己当即上前拉人,可这男的不知吃了什么大补药,加上救护车上的护士一起使劲就是拉不开,最后周承他没办法抄起氧气瓶对着那男的就来了一下。”

“打晕了?”

“呵!打晕的话就没后头的事了,邪乎的是,那人竟然屁事没有,就直接攻击周承和其他两个护士。驾驶员感到不对劲赶紧停车。下来的时候周承和两个护士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外伤,那女人直接被男的杀死了,最恐怖的事,男的竟然撕开了女人的胸膛把心脏摘走了。”

“不会吧,烫成这样还能有力气干这么多事,那这男人呢?”李德法眉头一皱心里盘算着是不是这老张吃得空那他寻开心啊。

大晚上的给他讲过故事?

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因为老张从来就不是个爱开玩笑的家伙。

既然不是开玩笑那就真的有点问题在里头了。

张姓警察接着说道:“最最邪乎的就在这里,那男的居然跑了。我去看了案发现场,女的太惨了,开膛破肚,内脏流了一地,救护车里溅得到处都是血。”

“不能说尸体了,再说我又要吐了。”

听完李德法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捋都捋不平。

一个人空手赤拳你去开膛试试看,任你随便折腾也不有可能这么短时间就办到。对于这点李德法很清楚,就算是练家子也难得很,何况一个全身都烫烂的家伙了。

“哦对了,我们查了,结果发现这男的大有问题。这男的名叫常峰早年因为盗取公司财物被抓,劳改过几年。后来又涉嫌一起入室抢劫杀人案,但最后因为证据不足被放了。再后来就是上上个月的事情了,他在商场里抓起一个孤儿院里出来的残疾女童从楼梯上丢了下去。女童当场死亡。”

“什么,那他怎么没被抓?”

“别急啊,听我说完。是他老婆给他申请了精神病鉴定。就是这个该死的鉴定报告又让他逃过一劫。”

随着张姓警察的讲述,李德法脑子居然蹦跶出一个记忆碎片。

那是一个面目模糊的家伙。

拿起一勺子滚烫的热油浇向了头颅。

心中一阵紧张。

李德法失手碰翻了桌上那杯还冒着热气的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