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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中总是有这么一句励志的话——付出了不一定有回报,但是不付出,绝对不会有回报。

许多年后的许酒知道,其实世界还是相对公平的,只要付出了,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回报。

所以,每天不管有没有早课,许酒都保持七点起床,然后出去散步,她戴着耳机,一边在后山上走,一边作发声练习。

室友们看见许酒这样的状态,都震惊的瞪大眼睛,喃喃自语地问:“天哪,许酒这哪里是出车祸撞伤了腿啊,这简直就是把脑子修好了,连人格都变得完整!”

连安柒柒都忍不住感慨:“苍天啊,大地啊,不要告诉我,这是真的许酒。应该是医院换了一个假人过来!”

许酒因为腿伤还没有完全好,不能做剧烈运动,所以只能走路。

她带着耳机,一边做常规练习,呼吸着清晨特有的新鲜空气。

虽然现在是秋初,但是秋老虎何其恐怖,中午时空气还是闷热的,所以清晨的空气显得格外珍贵。

凉凉的,淡淡的,没有一丝雾霾!

许酒已经爬到学校的后山,爬到山顶几乎能俯瞰整座城市,她张开手臂,“啊”的大喊一声,随后,周围的树梢上飞出几只飞禽来。

飞禽的内心独白:哪来的母老虎,把人家从睡梦中拉出来!她掩着嘴笑,晃动晃动腿,伸伸懒腰:“哎,年轻的身体就是好啊!”

作为一个有着奔三心智的老女人,她觉得这具二十出头的身体十分好用:“要是换做以后,爬这么高的山肯定气喘吁吁的,哪像现在,只觉得浑身轻松。”

不知何时,来晨跑的莫逆从她身后路过,听见许酒一个人在努力嘀嘀咕咕的,无奈的摇摇头。

他唯恐被许酒发现,避之不及。

许酒回过身时,正好看见莫逆转身跑开。他穿着白色的运动衫,一条中长的运动裤,跑步时可以看见小腿肌肉线条分明,十分矫健。

她不知道莫逆有没有看见自己,或者看见了假装看不见,反正这已经不是那个对自己百依百顺的莫逆了。

这么想着,她有些失落的往山下走。

走着走着,她忽然想起这一次主持人大赛的题目了!

她因为初赛就被拍飞,后面的赛事是在学校影剧院里看得现场。

许酒连忙拿出手机,开始回忆之后的即兴发挥主持的题目。

好像有一个是公益主持;有的是新闻播报;娱乐主持方面是一款怀旧类型的,纪念白衣飘飘的年代,主持那一批校园民谣兴起时的主题……

许酒还记得,当时抽到公益主持时,表现极佳的并不多,因为公益主持并不是常出的类型;那个白衣飘飘的年代也有难度,因为对于校园民谣,这个主题已经框死了,如果本身不了解,就很难主持流利……

回去之后,许酒就开始整理资料,储备一些素材,甚至连主持词都写出来练习。

安柒柒诧异地问她:“酒酒,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受了什么打击,所以拼命努力啊?”

此时,他们正在去上课的路上,许酒翻了一个俏生生的白眼:“你瞎说什么呢?想要努力学习,充实自己,这需要什么理由吗?”

“放在别人身上,当然不需要理由,但是放在你身上,肯定需要理由啊!”安柒柒肯定地说,“一个人忽然改变,肯定是因为一些事情的啊!”

许酒也不能说,几年后的我明白一个道理,活着就应该努力,安逸是留给死人的,所以不愿意浪费光阴?哪怕是对马睿白的感情,也是她努力争取来的,尽管用了一些小手段。

她也不能说我知道,未来的娱乐市场空前繁荣,小鲜肉当道,片酬上亿,就连一些小猫小狗小虾米的十八线支持人,收入也能超过普通人……

这些事情,许酒都不能说,她怕乱了秩序,但足以看清市场前景。

最后,她只能语重心长地说了句:“唉,古话说得好啊,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恨读书迟。少女,珍惜时间吧!趁我们还有大把大把的闲暇时间可以学习!”

安柒柒看着她宛若老师附身,惊叫:“许酒,你还说你没受打击?你看你这腔调,你这遣词造句的姿态,分明就是被鸡汤毒害了呀!"

许酒不再和她扯皮,往教室里走去。

最近这段时间,她上课也十分认真,就连老师都夸奖她:“嗯,最近许酒不错,上课都在认真听讲,开窍了!”

安柒柒推推她:“酒酒,你不会就是被老师给洗脑了吧?”

“哎哟大姐,你就不要烦我了,好好玩手机,哈!”然后,就把手机放到安柒柒面前。

平时有空,许酒回去图书馆看看书,这里和从前差不多,时不时会和莫逆遇见。

不过都是擦肩而过,莫逆往往在学术类的架子边上站着,而许酒通常会去文学类的。

作为媒体人,巧言善辩,情商极高,涉猎广泛,和老幼妇孺都能聊天,这才是基本之道。

同时,知识广泛也有助于临场反应的训练,许酒觉得,既然现在有时间,并且图书馆的氛围也很棒,不如多看看书。

但是和从前不一样的就是,莫逆再也不会主动给她打招呼,也没有像从前一样送她回寝室。

今天,许酒蹲在走书架边上找一本小众的剧本,刚刚站起身来就撞到一个人。

一抬头,莫逆正抽着一本书。

许酒扫了一眼,是廖一梅的《悲观主义的花朵》,她笑起来,说:“你也喜欢廖一梅啊?”

莫逆没有回答,眼波流转,打量她一番:“你腿好了没?”

许酒点点头,稍微踢了踢像是展示给他看:“好了呀,年轻嘛,恢复的比较快。”

莫逆见确实没有问题,摊开掌心说:“来,把手机给我。”

许酒一会地看着他,但还是把手机递过去:“干嘛?”

“解完锁再给我!”莫逆用生硬的不带一丝情绪起伏的口气。

许酒把手机抽回来,嘟囔着:“你大爷的!”然后解开锁递过去。

“女孩子爆粗口,不文明!”莫逆接过手机,开始点开点开电话簿,要将自己的号码删除。

“你跟个大爷似的。”许酒将近一米七,莫逆一米八多,还是要高许酒大半个头。

莫逆手里滑动手机屏幕,许酒伸长脖子偷瞄,猜到他的举动,撇撇嘴。

莫逆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删掉之后,两只手指捻着,吊儿郎当的递过去:“既然你的腿已经好了,那我们就完全没有必要联系,所以我把电话号码删了,以免留下罪证!”

“你!”许酒心口一痛,他就这么讨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