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外城的怪老头
拍拍屁股，动身回去。
经过一段时间的磨炼，唐言的实力精进了不少。
身为“平民”的他，在前往吉兰高中的路上经过了学生们惧怕的外城。
一个人鬼共存的“过渡地带”。
真正走进外城才发现，所谓的过渡，只不过是用活人建造的“缓冲壁垒”。
那些没有成功通过分流考试进入御鬼师培训班的平民最终大都会来外城生活。
除了人类，外城还盘踞着一些较低级别的鬼魅。
听胖飞自己当时就是被外城的锁灵水鬼给缠上的。
之所以获救，只是因为当时的自己尚未通过学校的考核，正所谓尚且还有可取之处。
至于是被谁救的，唐言并未过多关注。
印象中，荷城算得上是环境优美，天色宜人的城市，即便是城郊的环境，也相当惬意。
而外城正是印象中荷城的城郊。
倒不像是完全被鬼气侵袭的地方，也不像是内城一片安宁。
外城区域散发着若有若无的生机。
残花败柳这个词的字面意思正好描述了眼前的景象。
外城生活的人们大都佝偻着身体，眼神大多空洞。
身上的粗布衣服浸满了污渍，随意耷拉在身上。
偶尔散落的衣服看起来都比这里的人鲜活。
唐言被震撼到，这些无能为力保护自己的平民，倒是比鬼魅更像鬼魅。
怪不得学校里的平民学生们对这里嗤之以鼻。
对于一个求生欲满满的人来说，划分进外城，无异于宣布慢性自杀。
不，甚至是更为痛苦的折磨。
被遗弃，被吞噬，被迫害，被摧毁。
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体，这都是无比煎熬的酷刑。
原来这才是末世真实的面貌。
唐言脸上的神情凝重。
如今的末世，鬼和人各占一半的天地。
当然，这一半不只是他们各自盘踞的地域。
空气里散发着轻微的腐臭味，似乎是坏掉的下水道，加上年久失修的结果。
每一个暗处的角落里面悉悉簌簌的声音，偶尔传来几声鬼魅的刺耳的尖叫。
大街上的老鼠肆意逃窜，似乎完全无视了城里的一切。
作为正常人的唐言，被这种腐朽肃杀的气氛惊得寒颤连连连。
身处这种萧瑟的环境，唐言也觉得自己似乎迷失了方向。
“孩子！你怎么敢在这大街上漫无目的地闲逛，快进来！快快！”
正在思索感叹的唐言一下子就被一个浑厚慈祥的声音拉回了现实。
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被拉回了一个简陋但又十分整洁干净的木屋。
环视四周，窗户被简单的用纸糊着，屋子里的充斥着微微的泥土味。
似乎跟外面的环境迥然不同。
“是没通过考核被赶出来了吗？孩子。”
唐言再一次听到浑厚的声音，飞速观察了一下，一双清澈的眼睛叫唐言震惊。
没想到外城竟然会有正常人类，还能遇上正常沟通的老者。
唐言不知眼前老者好坏，但是一眼认定，能保持清醒还能思路清晰的沟通，此人必然不简单。
虽然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但很快就被老者识出。
“小朋友大可放心，我久居外城，但也不是不法分子或者别有用心之人。”
“只是见你孤身一人走在外城，这可十分危险呐。”
“外面的空气里除了腐臭，还有乱人心智的瘴气，虽然含量极低，但是万万不可小看。”
“那些身体佝偻，四处游**，就像瘾君子的人已经是将死之人，即使不被瘴气毒死，也会被外城鬼魅蚕食。”
老者就像打开话匣子了一般，开始滔滔不绝地同唐言科普起来。
看着唐言一脸震惊的样子，老者得意的笑笑，眉飞色舞地继续说道——
“你肯定纳闷，为什么我久居外城但相安无事吧？”
“山人自有妙计！这屋子中的泥土味想必你已经察觉到了，我在这小屋子的各处涂抹了掺了带有净化功能鬼晶粉末的泥土，嘿嘿，要不然我这把老骨头早就散架了。”
听到这里，唐言不仅疑问，“既然您有鬼晶并且对鬼晶效用有一定见解，这说明您曾经就在内城，为何如今只身在危险重重的外城呢？”
唐言也不深问，只是浅显的提出疑问。
“小朋友的思维果然活络，我来这里的个中缘由说来话长，只不过住在外城至少是自由的。”
“什么，难道您住在内城就不自由吗，内城比这里安全许多。”
唐言不解地问。
“哈哈哈，小朋友人身自由从来不是真正的自由，或许有一天你会真正的明白。”
“只可惜，生活在外城已久，如今我和这处庇护之所也不过是强弩之末。”
说着说着，老头的眼神暗了下来，脸上隐隐露出担忧的神情。
“老先生您这是怎么说？”
“不瞒小朋友，在怎说我这血肉之躯早已经在外出找寻食物资源的过程中被有毒的瘴气侵袭，命不久矣，不过到了这般年纪我也活够了，今日能遇上你，跟你唠唠就已经很满足了。”
老头如释重负的说道。
“如果小朋友不嫌弃，我这屋子也给你住，等我死了，就完全归你，哈哈哈哈。末世里没想到还能有所托付，不错不错！”
老头一脸满意，似乎完全不在乎生死。
唐言鼻子发酸，这怪老头人怪好嘞。
“不过，你刚被发配来外城，人缘好的话，或许你可以托人搞一枚净化水晶，揉成粉末洒在这屋子的各处以便持续进化瘴气，眼下我这屋子也就坚持个三五年，小友年轻，若是有新鲜耳朵净化水晶，倒是可以维持个十几二十年。”
就像临终遗言一样，怪老头喋喋不休，眼里流出对唐言的疼惜。
就好像爷爷对孙子的疼爱一般。
似乎可惜这大好年华就要葬送于此。
“那老先生你体内的瘴气能有方法驱除吗？”
“哈哈哈，小朋友心底善良，竟然能想到这里。不妨告诉你，除非是有净化功能并且已经被的鬼魅宿主来了，否则免谈。”
听到这里唐言想到自己的鬼魅好像就可以，但是为了不再生事端，唐言便将这事记下来了。
毕竟，末世里最难测的莫过于人心。
虽然这老头看不出有什么威胁，但是一切小心为上。
为了表示对老头预先得“临终托付”以及关怀，唐言决定拿出一枚净化效果得鬼晶给眼前的老头。
“老先生，我临出来的时候，一位前辈交给我一枚鬼晶，但是我又不知道怎么用，今日为了感谢您的善意，就把它交给您处置。”
唐言客客气气地拿出一枚绿色鬼晶递给老头。
见着净化性质的鬼晶，老头眼神一亮，但是神色十分平静地拒绝了唐言的好意。
“小朋友太过于单纯，我是一只脚已经踏进棺材的人，再用也只是浪费，小朋友快收起来，这里也不乏别有用心之人，万不可再将其拿出来。”
或许是唐言正好就有这种鬼晶的缘由，老头稍微震惊了一下。
但是严词拒绝了唐言的好意。
唐言笑了笑，“我年轻力壮的，再说了，老先生这都好心收留我了，省我好多事情，这个您就收下当作租金，反正我以后常住不是。”
拗不过唐言，怪老头笑得合不拢嘴，只是又教育起唐言起来，不要太单纯！
唐言挠挠头，只说是为了感谢收留与教导的恩情。
和老头交谈许久，唐言对外城的情况了解了个八九分。
内城有内城的规矩。
外城有外城的法则。
两者似乎毫无牵连，却又是密不可分的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