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局(下)
他手捻琼浆,一张脸醉的好看。
“一会就比武了,你不上去热闹热闹?”
听这声音,柳近缓慢抬头,握住相忆的手,念着:“我就不了,相忆。”
相忆抢过他另一只手上的琼浆,眉眼靠近,鼻子在他唇边嗅了嗅,问:“你醉了?哈哈,这还是头一回。”
他二人的距离太近了,使得一旁未经世事的仙子仙女们,皆目光闪躲,不往这边看。
柳近轻推开她,轻声说道:“嘘。”
“除了年岁小的,没人看我们,所以醉了这件事情,不必遮掩,他们也看不出来。”相忆道。
她双眸很大,似琥珀。
而她这话才落,身后不知怎么转回来的柳恪赶忙上前搀扶,道:“娘,您醉了的话,我送您歇息。”
“不是……”许相忆正想辩解。
奈何柳恪出现的太过突然,而她又当着孩子的面离柳近这般近,属实脸红了。
柳恪见她脸红了,敲定她醉了酒,赶忙搀扶着她去了旧扇的天居。
“你这孩子,偏这时候不信我呢……”
许相忆劲小,而柳恪全当做她是在耍酒疯了,拉着他就走。
而一旁的旧扇也帮衬着柳恪,憋不住笑,念着:“相忆姐姐真有趣。”
许相忆唇中轻声嘟囔着:“我才没趣!还有,我真没醉。”
可她越是挣扎,柳恪越心疼,“娘,您也不注重身子,偏趁着高兴时饮太多酒,别回去再一哭二闹,这不是作践自己吗?”
柳近噗嗤一笑,并未拦着。
毕竟相忆最近心绪不好,恰好趁着这时候,好好歇一歇,挺不错的。
方才相忆的一举一动太过于明显,使得一些小辈人皆跑过来问情况。
看着相忆被一群孩子围着进了天居,他也就放心下来。
而那头的神官儿们讨论的激烈,柳近有些乏,不去多瞧,仍是自顾自的饮酒。
“一堆陈词滥调有什么好说的?”山神君这倒等不及了。
不止山神君,好多武神都已等不急了。
蚍生笑道:“此言差矣。”
“话说,药王一会也来比武如何?”一神官道。
妖山的人虽坐在最显眼的位置,可很老实,没主动搭话,唯独地府那几个地府的好战,爱斗。
蚍生哈哈一笑,抿了口茶,说着:“快别打趣我了,我才回来,没有千年灵力了,可打不动,锦荼他也才回来,更合适吧。”
“喂!别愣了,招呼你呢,要跟你干。”贺贺见锦荼不知愣什么,赶忙拍了拍他。
而锦荼明显是比从前更加沉稳了,他转过头,将手中的短刃甩到台上,随即起身,走到擂台中央。
“行吧,那我打个头彩,先陪你们耍一段。”
柳近醉意微醺,并未过多注意那头比武场上。
不过他也大概知道结果,地府与妖山的人,实力相当,不会有真的赢家,只会打平。
天庭的烛光依旧,好似千年前他第一回走入天庭,那时他没什么负担。
可如今……
他逐渐的懂了他师父那种辛苦。
只不过,不同的是,他办事更加中规中矩,更明澈,让人发自内心的臣服。
他单手拄着胳膊,就这样在天庭睡了过去,直到仿佛听见有人说“东海”,他才猛的清醒过来。
“前段时间东海那块地不是给了恪儿吗,那闹水妖,到底如何?”
“妖山的人一直背后盯着恪儿,他当然没事,至于具体,听说是水底有个沉尸,金刚之躯,千年不灭。”
“那水底的尸身是棂神在小世界的金躯,有些……怎么说,叫酆都神去解决吧。”
“……”
柳近恍然睁开眼!
对!
那水底之躯还被他封印在东海,没有解决,再拖下去就显得不妥当了。
想这儿,柳近赶忙起身,下意识的捏住手中的公文。
怎知这时,身后忽闪出个健硕的身影,将他按住。
“酆都神,方才见您睡了,我们都没叫你,辛苦劳累,今日就别办公事了。”
柳近回眸,见是安北却。
听这儿,柳近心道也罢。
毕竟今日是大喜的日子,的确不太适合办公,更何况,东海那个尸身,已被他用灵力封压住,短时间内不会出问题。
见这儿,一旁的赵应敌竟也看不下去了,念着:“牧羌无这小子还没回去呢,妖族最近也挺乱的,歇一歇吧,就当是陪陪相忆……话说相忆呢?”
相忆……
柳近拍了拍脑袋,才想说着她去歇息了。
恰逢此时,相忆竟出来了,念着:“我在这儿呢!”
“相忆,你怎么出来了?”柳近问。
确切的来说,是相忆究竟怎么出来的?
莫不是它长了什么飞毛腿?
恪儿呢?
相忆挠挠头,念着:“别提,恪儿真是像了你了,偶尔那个固执的劲儿上来,真的恼人,那什么,我将他迷晕了。”
“那可是你亲儿子,这鬼点子不能用在恪儿身上。”柳近一手捂住脸。
不过,他已然习惯了,相忆就是这般,鬼点子多的很。
相忆念着:“我明白,因此,我只选择了一些花粉,不会伤及身子的。嘿嘿,比武我怕是错过了,现在大家谈什么呢?我也参与参与。”
说着,她已经用灵力幻化成男子模样,手执折扇,翩翩然撞入一堆人中。
柳近一阵头疼。
相忆总是跟旁的姑娘不太一样,不过,这也是她吸引他的点。
无论经历过什么,相忆都总像个孩子那般,天真,不谙世事。
而一般天庭地府的统领者,他们的妻皆给人一种大家闺秀,或疏离感,与相忆不同。
天庭地府的神官儿并不将相忆当外人看,完全抛去了身份的加成,只当她仍是千年前那个妖山的许相忆。
相忆本就自在,这些年,从未打着酆都神的名义做任何事,她就是妖山的主人,也只是妖山的主人。
“相忆,你有没有考虑过一个事情。”赵应敌唤着。
相忆正趴着耳朵听着旁人嚼舌根,忽听见有人唤她,赶忙下意识的问着:“何事?赵应敌,你小子在东海受罪,旧疾复发,不好好待着,唤我作甚?”
赵应敌稍微平静片刻,说道:“我记得,恪儿不是同旧扇那丫头一起吗?你将恪儿迷晕,两个孩子岂不是孤男寡女独处一室……”
怎知赵应敌未将话说完,牧羌无便匆忙起身,恨不得立马冲到殿内将柳恪千刀万剐。
许相忆扇着扇子的手赶忙收回,怔了一下,道:“羌无,你听我解释,我这并非有意,方才我一心去玩,我将他二位都迷晕了。”
“那也不妥当。”柳近一阵头疼。
他现在极其后悔,他就纳闷了,当初是怎么想着让柳恪陪着旧扇呢?
这未免太巧了。
牧羌无并未怪相忆,只是一副要刀人的眉眼。
见这儿,许相忆赶忙念着:“唉,要我说牧羌无你小子心放宽点,反正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要不就……”
“不成。”
“我反对。”
这反对意见是柳近与牧羌无一同说出来的。
牧羌牧那边不必说,爱女心切,而柳近这面,是因旧扇脾气怪,怕是会苦了恪儿。
“相忆,你这算盘打的真响,你无非就是贪图旧扇那千年难得的美貌,想便宜那混小子了,才故意的,对吧?”赵应敌念着。
怎知许相忆哈哈一笑,“看旧扇喜爱是真的,不过,当真不是有意的,我又不傻。”
说这儿,相忆似是又想起了什么事儿,原地转圈,打着手,好似很焦急那样。
“话说……也没什么关系,又不止他二位昏在一起了,方才跟进去围着我那几个小辈,都被我迷晕了。”
听这儿,在场的诸位皆寻着自己家的小辈,见没了踪影,赶忙喊着。
“许相忆!”
相忆机灵,哪等一群神官追上来,着急忙慌开溜了。
她会瞬移,可仍逃不过一堆神官包剿围堵。
“我真不是有意的。”
“……”
见诸神欢快起来,柳近也忍不住噗嗤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