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又窃了香

殿内,南夜时正梳妆。

她模样漂亮,有些魅,的确不适合做妖族首领之妻,跟陆寅月差上十万八千里。

“碎天呢?死透了吗?说来,他是我手下最忠诚的奴了,他知道我太多事,从今往后平步青云,不能再带着他了。”南夜时道。

她顺手将金钗佩戴,即使是满头的金钗,都不满,恨不得将所有首饰都戴上。

柳近在暗中瞧着这一幕,若说先前他还不知碎天为何毫不犹豫的背叛南夜时,现在明白了。

她这般对碎天,碎天能在她手下千年未背叛,已算忠心耿耿,这次的背叛,是因为南夜时起了杀心,他看开了。

这也是相忆跟南夜时的不同点,相忆不会这般对妖山的人。

南夜时的唇角微扬,她身旁的侍奉丫头回应着:“他、他去投靠妖山了。”

南夜时一惊,惊慌道:“妖山?”

此刻,她的眼皮已经砰砰砰的跳着了。

“不对,我总感觉事情比我想象的差,许相忆是牧羌无的主人,她占了牧羌无千年,怎么可能甘心我嫁过去,她一定在背后谋划着什么,不管了,先上花轿再说。”南夜时轻喃着。

恰在此时,千桉山一场大雨,雨点哗哗啦啦的掉落在石阶上。

柳近见这儿,又一阵惊。

这雨下的这么大,怕是天公的雨,天要收人。

南夜时作恶多端,这回,怕是想跑都跑不掉了。

从前柳近只听说过天公怒,如今还是头回见。

陆寅月见这儿,一阵懵,说着:“这个南夜时太可恨了,就是她唆使牧羌无将我兄长双亲绑起来的!”

“嘘,这是天雨,她活不过今夜,寅月姑娘不用急,不动是因为门外有人。”柳近说着。

陆寅月开口太过于突然,好在柳近提前将他们的话语声用灵力覆盖住了,不然,会露馅。

许相忆只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寅月姑娘,你只负责想好今夜怎么服……对付牧羌无就好,其余的我们能处理好。”

陆寅月此刻还是懵着的,她不知所以然的点点头。

“门口是碎天。”柳近道。

门外有人,南夜时并未感受到,因为她一开始便想着装扮自己。

而柳近用神魂将门外的人看清楚了。

按理说此刻,他应是在地府阎殿盯着庄南初,不过,他亦有事,不可能一直盯着庄南初。

再有,阎殿那边淬心火,他送去的人,褚恒也会帮忙盯死。

果然,碎天此刻已从殿外进来了。

今日他撑了木伞,身上未沾雨,而这伞是妖山的,未免太过于显眼了。

“姑娘,你上不去花轿,这是我最后给你的告诫了,你不可能不知牧羌无要铲除千桉山,现在跟我走,还来得及。”碎天话语平淡。

这……所以说,碎天还念着南夜时,对吗?

不过若细想,好像不是。

正当柳近绞尽脑汁百思不得其解时,许相忆的话点透了他。

只听许相忆用神魂传话道:“碎天对南夜时恨之入骨,他如今只想将自己所受之辱百倍奉还,南夜时若真的跟他走了,才是生不如死,她上花轿,我们还能给她来个痛快。”

柳近点头。

也对,碎天既能投靠许相忆,说明对南夜时彻底死了心,他又怎不知酆都殿和妖山的实力,他这么贸然来投奔南夜时,相忆怎么可能不知。

所以,碎天想报复南夜时。

南夜时偏不领情,当然,她也没发现碎天有什么异常,仿佛从前见他恭敬习惯了。

“没想到你命还真大,你不是投靠许相忆了吗?还回来找我做什么?还有,牧羌无已被我魅惑,对我真心可鉴,怎会铲除千桉山?简直胡说八道。”南夜时不信。

而恰在此时,碎天冷着双眸,朝柳近这边瞧了瞧,轻喃喃着:“酆都大帝,出来吧。”

柳近也朝他点头,此刻,的确应该出手了,接亲的轿子还有一盏茶的功夫便来了,再不行动,怕是要迟。

想这儿,柳近已经发急了,没想到许相忆竟先他一步上山去。

“嗖”地一下。

若不是柳近开了神性,都看不清这瞬移。

许相忆手快,她个子比南夜时矮很多,因此,她先是拿了个短刃朝着南夜时的腿划过去,不待南夜时做出任何反击,她趁着南夜时跪下的时候,赶忙拿着香粉将她迷晕。

“相忆,你又窃李夜檀的香了。”柳近闻出来了。

许相忆邪魅一笑:“无碍,夜檀姐姐不可能不知自己被窃了香,她不说就是默认了,我从她这窃了千年,她早习以为常了。”

柳近忍不住在心里嘟囔着,并非是李夜檀习以为常了,只是她动不过妖山,实在没办法,就任由她去了。

她也怕相忆整蛊她,因此,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至于柳近为何能分辨出香?

很简单,因为这种香,天上人间难得,想分辨不出也难。

确切来说,是加工过的香,醉人,又有种令人昏迷的感觉,相忆选的是一股毒性比较大的香粉,这类香粉,并非是剧毒,它偏就毒在中毒人能肝肠寸断,并且,期间是清醒着的。

也就是说,接下来的两个时辰,南夜时能听见外面的话,能看到发生的事,他会亲眼见证自己的痛苦并坠入地狱。

陆寅月此刻也不隐身了,赶忙跳出来,一脸不可置信的盯着许相忆。

或许没想到平常弱小无助的许相忆,下起手来竟如此狠辣。

陆寅月心中藏了千万个为什么,而许相忆可不想那么多,拉着陆寅月便要上花轿。

柳近赶忙叫住她,“相忆,你吓到寅月姑娘了。”

许相忆这才凶狠狠的表情收了一收。

她说着:“我许相忆能在神鬼两界混了这么久,不狠辣些,很难站稳脚跟,只不过,我得有千年没自己动过手了。”

看这儿,柳近才反应过来,赶忙拿着手帕替相忆擦干手上的血迹。

“许、许相忆?你们,你们是商量好的,对吧?就是为了拉我下水,对,碎天说的对,牧羌无就是想铲除我,是我自信了。”南夜时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