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赏罚分明

锦荼惊了三惊,手中的刃不停转着。

柳近知道他如何想的,不过,妖山的人数他锦荼最能惹事,目前为止,将锦荼留在身边,是最好的一时之计。

最主要,锦荼忠于相忆,自然也忠于他,比较亲信,有些事要他来办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柳近知道锦荼其人爱自由,地府这一隅地方囚不住他,如今将他带在身边,只是一时决定。

锦荼明白如何一回事,也就答应了。

“山神君,西海神,你二位去阎殿领罚,领够一百大板。”柳近吩咐着。

不止曲卫惊讶,边虬也惊讶,双眸中透着不可置信。

从前的酆都大帝,充其量就是让他们打远点,而他柳近,竟让他们领罚?

柳近又将目光移向锦荼:“你也领罚,只不过,地府有地府的规矩,妖山有妖山的规矩,吾要你也挨板子不过分吧?”

一直未开口的赵应敌亦是凶狠狠的眼神,将锦荼推到身后,说道:“酆都大帝,恕我直言,此事本就与妖山无关,我们刚刚也只是路过,挨板子就不必了。”

锦荼有些不可置信的盯着赵应敌,兴许是没想到赵应敌竟能帮着他说话。

柳近懂这个理,有相忆在中间夹着,他本就不太适合私自处置妖山的人,可此事不连锦荼一起处置,岂不是偏心?

今日若不赏罚分明,从今往后,他该如何在地府立威?

恰在此时,许相忆急忙着从偏殿内出来,手中还有未吃完的小食。

许相忆一屁股坐在桌上,如此一来,显得她有些臃肿。

她看着锦荼,道:“我许相忆没别的优点,就是有点护犊子。妖山的人归属于我,想动他们,得经过我同意。”

“殿前鬼将何在?现在将锦荼与赵应敌拖下去,在殿外打,要足一百大板,立刻,马上。”柳近说这话时,偏是双眸盯着许相忆,许相忆一惊,没坐稳,险些从桌上掉下去。

柳近将她看的小心着呢,怎么可能让她掉下去呢?

他一双手臂将许相忆挽回来,许相忆一个身颤,猛的咽了口唾沫,若不是有小肚子格挡,她怕是已经狼狈不堪的跌入柳近怀中,跟柳近身贴身了。

殿前鬼将见酆都大帝发话了,哪敢耽搁,赶忙拉着锦荼赵应敌走了。

原本赵应敌不用挨板子的,可他偏替锦荼说话,柳近只好将他一起罚。

柳近能瞧出许相忆双颊的泪。

她再怎么坚强不也是个姑娘,受了委屈也想哭。

锦荼二人被拖下去的时候,她们本就离的很近,柳近能清楚的听见许相忆咬着牙吐出的话:“柳近,你给我等着。”

看着相忆肿成包子的脸,柳近有些哭笑不得,顿时心口又涌出一股心疼。

酆都殿门外格外静谧,纵使两人再痛,也未吭声。

这是妖山人的骨气。

锦荼将手中的刃握的死死的,痛到将昏时,直接将刃**在自己手心处,鲜红的血一点点落在地上。

曲卫跟边虬一言不发,看这儿,转身去阎殿领板子了。

此刻,偌大的殿内也空旷了下来。

唯有他,相忆,还有寅月姑娘三位。

至于他师父,不知方才这功夫又去哪了,也罢,他师父这人一向行踪神秘,除非他自己出现,不然想找他也属实困难。

寅月姑娘哪见过这等场面,直接被吓呆了,她自顾自的朝着酆都殿外有去,不知作甚去了。

柳近怕她自己一人在空****的地府走丢或碰上妖魔鬼怪,唤鬼兵跟着她一同出去了。

此刻,殿内就只剩他与相忆。

相忆体型小,他轻而易举的将相忆抱起,入了偏殿。

“有本事别用姻缘绳牵我。”许相忆怒道。

柳近倒要耍一回无赖,他将许相忆轻放在偏殿的木榻上,在她面颊上轻吻。

他道:“相忆,你的神性是瞬移,我若不牵你,不是早叫你跑了?你想要回妖山对吧?可若此时,你回了妖山,地府这边怕是会乱,再等等。”

许相忆在神鬼两界纵横千年,今日还是第一次受如此大辱,她不甘心,一张小嘴狠狠咬着他的胳膊不放。

见这儿,柳近将她双臂死死的按住。

许相忆这才泪眼汪汪的示弱了。

她吃的圆滚滚的,身子不灵巧,这下子完全占了劣势了。

“妖山诸神没有你的命令,从不敢逾矩,而今日,我不听话了,是吗?”柳近话语平淡。

柳近只恨当初听了他师父的话,将清净修的太高了,使得他在这一方面无欲无求。

此刻相忆这惹人怜的模样若是让旁的男子看去,怕是早忍不住了。

他将许相忆松开,安慰一番,她仍是冷着脸。

无奈,柳近长叹口气,说着:“相忆,你先想如何报复我,我去见见锦荼,怎的我都接受,别气坏了身子就成。”

听这儿,许相忆才勉强开心些,不一会儿,她唇角扬起,好似是想到了什么极其阴损的招术。

呃……柳近总觉着她有些不正常,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罢了。

他总要处理大小事务不是?

他才从大殿内出去后,入眼的便是被碎天带回来的庄南初与锦荼两人。

锦荼双眸充血,白皙的皮肤上是斑斑点点的血迹,沉红血迹还未干涸。

见这儿,柳近说不出什么表情。

“碎天,先带着锦荼二位去换药吧,回来之后,你的任务就是看住庄南初。”柳近说着。

碎天虽不知发生了什么,可他在南夜时那学会个优点,那便是不该问的事不问。

他带着锦荼二位下去了。

庄南初倒退下了,退下前说着:“大可不必。”

“你这些日子住在阎殿吧,淬一淬心火,碎天看着你,主要是看着你不被钱三两纠缠。”柳近道。

听这儿,庄南初一脸的惊讶,而后,又习以为常的喃着:“酆都大帝,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三两姑娘利用不了我,妖山的事已经很多了,不必担忧我。”

竟……是这个意思吗?

庄南初为了让他安心,还专门等待碎天回来,才撤下去。

他走前,柳近分明瞧见庄南初颓着脸,阴笑着,好像方才温润面孔并非他的,而是旁人的,不知是否是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