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电脑上屏幕上，显示收到一封新邮件，点击打开邮件，上面写到：“目标——班·梅洛，酬金一千万葛罗明，其余党羽每个人头两万。”
轻轻敲击回车键，回复了一封空邮件，以表示接下这份工作。
“喂，这几个小时贫民区好像发生了不少事情，大家都在疯传，是真的吗？”
“是的，所以我要班·梅洛以及他帮派的全部人下地狱，你会帮我吗？”
“当然，绝对没问题。”
夜晚依旧漫长，更有些寒冷。
一个戴着礼帽的人站在街灯下，叼着一根烟，灰色的长衣下，一杆长枪隐藏在里面。
几分钟过后，一辆汽车停在街对面餐馆的附近，上面下来几个人走进餐馆，接着驱赶出一拨普通的用餐者。
戴着礼帽的人最后吸了一口烟，扔掉烟头，朝饭馆走过去，踹开大门，没有任何台词，端起长枪，便是一通扫射！
枪响过后，这人扛起长枪，一个个检查被射杀的人，其中一个还有气，问道：“你到底……是谁？敢惹我们……不怕死吗？”
端着长枪的杀手又点起一根烟，接着一枪结果了对方，先是数了数死者的数量，随即拿出手机，给他们一个个拍照过后，离开了饭馆。
仓库里。
“班·梅洛在哪里？”一个中年人发问道。
在他面前，一个被脱得精光的帮派分子被铁链悬挂在空中，回答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
中年挠挠眉毛，从身旁人手里接过一把尖刀，一把捅进面前家伙的腹部。
“啊啊啊啊啊！”
中年人又抽出尖刀，问道：“很疼？我已经有些年没干过这样的活体解剖了，可能手法变差了些，希望你能忍忍。起码，在你说出班·梅洛的下落之前，我们要继续玩下去。”
“看看下面的风景吧？有没有想说什么了？”
在一栋高楼的楼顶，两名身着黑衣的人拽着一名男性来到大楼边沿，按住对方的头，不断地向下压。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班召集人手去了贫民区，之后我就不知道了！”
两名黑衣人对视了一眼，接着其中一人抱住男性的后腿向上一撩！
“啊啊啊啊啊！！”
男子的叫声逐渐坠落、远去，两名黑衣人掸了掸手，摇摇头道：“看来他真的不知道。”
“砰！！”
在一处帮派贩毒的地点，硝烟过后，杀手熟练地更换弹匣，接着将数包毒品放进一个袋子里，拎起来喃喃自语道：“第十一个，这样就有二十二万进账了。外加这些毒品，这次能赚不少。”
特默内斯的市长办公室里，市长将电话拿在耳边。
电话里，秘书的声音道：“亚伯拉罕神父在一线。”
“嗯。”说着市长按下电话机上的按钮。
电话那头率先道：“市长先生，很抱歉，我破坏了你今晚的计划。”
“你打电话是来嘲笑我的吗？”
“当然不是，我现在有求于你，希望你能调用特默内斯所有的警力去找寻一个人，他叫作班·梅洛，是名杀手，他在贫民区犯下了绝对不可饶恕的错误。而你帮我这次之后，我会做出回应，帮你整顿贫民区。”
“班·梅洛？”
“是的，他还有个外号叫银面，相信你听说过，他是贫民区最大的帮派首领，铲除他，对于你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只要你别忘记刚刚说过的事，我会帮你这一回。”
“尽管我们之间没什么尊重，我依旧要说，非常感谢。”
梦魇夹着暮色来到枕边，囚禁每个人的灵魂，让他们的痛苦与绝望无处逃亡。
天使在天边画出一道晨光，带走每个人心底的哀伤，让拥抱希望的人们在现实中感受更加真实的绝望。
夜色褪去，深蓝色的晨光初现，冰冷中带了一丝暖意，更让人们有所期待，期待崭新的一天可以有所不同，不同于昨天的哀伤，不同于每天的逃亡。
拉着窗帘，寂静的病房里没有开灯。
班·梅洛紧握女儿的右手。
仪器显示雪莉的心跳十分平稳，状况已经不再危险。
不敢去看女儿左腕部的绷带，不敢想象女儿醒来后的样子，恐惧不断涌上心头，泪水竟不由自主地流下来，手上的血腥再难洗去，一切已回不到从前。
家，彻底破碎了。
那个包裹着自己、那个支撑着自己的天堂终于迎来了破碎，弱小的灵魂到底要怎样保护自己以及所爱的人。
找不出答案的班感到窒息的痛苦，眼泪越来越多。
班将头深深低下，不住地哭，不住地哭。
拨开雪莉的发梢，班轻吻一下女儿的额头。
走出病房，一名部下迎了上来，冲班摇了摇头说：“我们已经查看了所有病房，那个叫伊安的小子似乎不在这座医院。”
“聪明的亚伯拉罕……那外面的情况呢？”
部下看了看周围的几个兄弟回答道：“这里的人就是全部了，大多数兄弟都联系不上，市区内所有的落脚点现在都有警察把守。相信警察与杀手们很快就会赶来这里，我们已经无处可去了。”
班皱了皱眉头：“为什么就这座医院没有人等着我们？如果派杀手和警察等在这里，一定可以等到我们才对。”想着想着，班露出一瞥笑容说，“看来在我死前，亚伯拉罕想给我最后一次见女儿的机会，真是个温柔的浑蛋。”
部下有些着急地问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不如我们也放出对神父的追杀令？高额悬赏，没准有机会先干掉对方”
班摇了摇头：“在这个时刻，在特默内斯，不会有人再帮我们，而贫民区的私人军企也一定会保护亚伯拉罕，想杀他，难如登天。你们走吧，我不希望再看到自己兄弟横死街头。”说着班从怀里掏出钱包，将里面所有现金拿出来，交给面前的部下说：“我没有带更多，但我想这些足够你们离开这座城市。”
部下们面面相觑，喃喃道：“梅洛先生……”
“我的皮箱带来了吗？”班问道。
“嗯。”
一名部下将手中的皮箱拎上前。
打开来，里面是银色面具、黑色的长风衣与礼帽。
医院的洗手间里。
拿起面具戴在脸上，班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喃喃地说道：“在大多数人眼中，我只是个叫银面的冷血杀手，但我知道，我叫班·梅洛，从前是一名丈夫，如今是一名父亲。伤害那些无辜的人不是我的本意，但每个人表达爱的方式不同，或许我天生就是个冷血杀手，我表达对家人爱的方式就是这样血腥与残忍，所以我从不祈求得到任何人的原谅。而现在，我将最后一次戴上这个面具，去完成最后的复仇。”
穿好长衣，扣上礼帽，班·梅洛又一次化身为银面。
走出洗手间，走廊里，几名警察大喊道：“不许动！！”
银面不缓不疾地从腰间掏出一枚手雷，拔开保险，扔在自己脚边，接着向警察的方向踢了过去。
“轰轰！！”
爆炸过后，银面从大衣下面掏出冲锋枪，借着烟雾冲上前，将几名警察依次击毙。
跨过警察的尸体，银面从楼梯间匆匆下了楼。
来到二层，闯进一间病房，从医院背面的窗户翻了出去。
如今去杀伊安和艾伦已经困难重重，唯独还有一个人，银面有把握可以找到他，他就是艾伦的父亲，门德斯·葛林若。
骑上部下为自己准备好的黑色摩托，银面踩下启动杆，转动油门，朝富人区的方向驶去。
市区的另一座医院里，看着医生轻轻将阿尔狄娜斯的手一针一线地缝上。
亚伯拉罕低沉着嗓音道：“对不起。”接着轻抚阿尔狄娜斯的脸庞，俯下身子，在她额头上轻轻亲吻。
走出手术室。
加路特上前道：“根据最新消息，班·梅洛扮装成银面，离开雪莉所在的医院，正驾驶摩托向富人区去了。”
“富人区？”亚伯拉罕想了想，转头看向艾伦，“我知道了，我想他是去找你父亲了。”
艾伦不解地问道：“我父亲？我父亲会提供庇护给他吗？”
“当然不是，班·梅洛是为了杀你父亲而去。”
“为什么？”
亚伯拉罕分析道：“很简单，因为他是你父亲，况且班跟这件事扯上关系，就是受你父亲所托，在无法找到你和伊安的现在，仅存的、唯一能去复仇的目标就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你父亲门德斯·葛林若。”
“那我们现在就应该去阻止他！”
亚伯拉罕冷冷地反问道：“你不是对自己的父亲恨之入骨吗？”
艾伦抿了抿嘴，低下头说：“我不确定……我不知道……”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你居然现在说不知道？！”亚伯拉罕有些愤怒地质问道。
“亚伯拉罕，放过他吧，艾伦也很痛苦。”这时加路特上前阻止道。
亚伯拉罕一把推开加路特说：“痛苦？他的妹妹、他的家人活得好好的，他什么都没失去，他有什么痛苦？！”
加路特继续劝阻道：“亚伯拉罕，不要这样，现在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该死的！该死的！！”说着亚伯拉罕一脚将护士推来的器材车踢翻在地。
“亚伯拉罕，这里是医院，我们不能在这里闹。”
亚伯拉罕指着加路特的鼻子，用略显压抑的语气说：“不要冲我说教，我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时候，你还没出生。”
加路特摊开双手说：“朱迪上校已经在楼下等着我们了，我们出发吗？”
亚伯拉罕胡噜了一下头发，点点头回答道：“是的，我们现在就出发。”
来到楼下，朱迪已经带着一小股部队等在大门前了。
“你穿成这样要干什么？”盯着朱迪身上的战术背心，亚伯拉罕问道。朱迪不解地反问道：“当然是要跟你一起去抓班·梅洛。”
“不，你不能跟我去。”
“你疯了？你一个人没有十足把握能杀了班·梅洛！”朱迪争辩道。
亚伯拉罕打开汽车引擎盖上的黑色箱子，从里面掏出手枪说：“这是我一个人的战斗，我不需要你们任何人。”
这时加路特也从黑色箱子里掏出枪，检查起来。
“你要干吗？”亚伯拉罕问道。
加路特坚定地回答道：“你一定需要帮手。”
亚伯拉罕面无表情，拉动套筒，突然间扣动扳机，“砰！”子弹打中加路特小腿。
加路特瞬间不支，坐倒在地。
“你在干什么？”朱迪惊讶地赶紧去扶加路特。
亚伯拉罕冷冷地说道：“放心吧，我没打到骨头。”接着端着枪扫视四周，问道，“现在还有人想跟我一起去吗？”
看了一圈，没人敢回话，亚伯拉罕说：“嗯，非常好。”
收拾好枪械，放进汽车里，亚伯拉罕冲艾伦问道：“你家的具体位置？”
“费舍尔大街二百零一号。”
“哼，富人区的正中心，家里有没有保镖之类的？”
“或许有吧，我离开之后就不清楚了。”
亚伯拉罕看了看表说：“打电话给你父亲，让他带着所有人离开官邸，不要妄图用保镖抵抗。”说着亚伯拉罕将上身的神父服脱掉，露出极其健壮的身躯，随即拿出另一个黑色袋子里的普通衣服换上，接着在衣服外面套上防弹衣与战术背带。
“好久没打扮成这副模样了，活脱脱一个老兵。”低头瞅了瞅全副武装的自己，亚伯拉罕面无表情地调侃道。
朱迪起身帮他拽了拽防弹背心，轻声道：“记住，你才刚刚伤愈不久，不要太勉强，没了你，贫民区的一切都会失控。”
“我不知道，我不确定自己一定能活下来。”
“我知道现在的情况对于你来说非常非常艰难，但请努力活下来。”说着朱迪搂住亚伯拉罕的脸庞，亲了一下。
亚伯拉罕看着朱迪说：“我不能、更无法回应你，或许你是时候该回到你哥哥身边了。多照顾照顾他吧，他的病是那么残酷。”
“我想留在贫民区，更多地去帮你。”
“不，就算我活下来，也会离开这里，不要为了我浪费自己的年华。”说着亚伯拉罕拉上车门，发动引擎，独自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开车来到费舍尔大街附近。
警车停在路边，可警察却不见踪影。
再向前开一段，回头时，发现警车侧面，刚才视线被遮挡的地方，几名警察倒在地上。已经没时间再去查看他们的死活，亚伯拉罕继续催动油门向前。
来到二百零一号大门前，熄灭车灯与引擎。
大门没有被人硬闯入的痕迹，亚伯拉罕端着朱迪准备的AUG突击步枪下了车，接着看了看表，现在是清晨六点二十分，周围十分安静，天空依旧是深蓝色，令人盼望的金色晨光还未出现。
掌纹识别机关闭了，大门旁的侧门没有锁，亚伯拉罕用枪口轻轻顶开门，走进庭院。
庭院里的灯全都关着，亚伯拉罕的眼睛扫过周围，没有发现人影，接着抬头看向两层的洋楼，依旧没有灯亮着。
就在这时，二楼的某扇窗户里闪出一道火光！
亚伯拉罕赶紧扑倒，一个翻滚来到水池旁，“砰砰砰砰”，持续的枪声从二楼传来，身前水池里的雕像被打得残缺不全。
亚伯拉罕趴在地上，等对方的火力稍停，抬起手中的突击步枪一阵盲射，接着爬起身，冲向洋楼跟前。
用身体撞开洋楼正门，来到洋楼内部。
接着，为了自己不被外面的微弱光线照到，亚伯拉罕关上大门，可这一举动导致洋楼大厅漆黑一片，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亚伯拉罕一手端着枪，一手不断地摸索，接着紧紧靠在空无一物的墙边，暂时不敢移动。
过了几十秒，逐渐适应了黑暗，亚伯拉罕的眼睛慢慢能分辨周遭的物体。
但亚伯拉罕刚想起身，一个声音突然从二楼传来：“是你吧，我的挚友。”
亚伯拉罕回答道：“是的。”
“你是来阻止我？还是来杀我？”
“有什么区别吗？我来此是为了了结一切！”
“了结？就算杀了对方，我们之间的仇恨也无法了结。”“你想说什么？”
“我的朋友，我选择了一条无法回头的路，没人能原谅我，所以我的结局早已注定。而你不同，就算失去了所有一切，你依旧可以在光明中前行。而失去一切的我注定要消逝在晨光乍现前的刹那。”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今天我们只有一个人能活着走出这里！”
说着亚伯拉罕端枪站起身，朝二楼看去，接着走上大厅正中的楼梯，二楼总共有四个门，可以通向不同的走廊，是哪个？
正当亚伯拉罕犹豫时，只听到班·梅洛继续道：“是的，我知道了，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了。”
“你觉得你能杀死我？”
“不，当然不，所以我知道，我们只有一个能活着走出这里。”
亚伯拉罕越听越糊涂，但没有再回答，循着声音，亚伯拉罕锁定了班·梅洛的大致方位，端着枪朝东南角的门走过去。可突然间，身后另一扇门发出生涩的响声。
正当亚伯拉罕回头时，细微的光线变化提醒了他。亚伯拉罕抬起双臂挡在自己脖子前，一瞬间，一根锐利的绳索想要从身后套住自己脖子！
幸好双臂挡住了这一下，但接着亚伯拉罕被勒得几乎双脚离地！
亚伯拉罕双腿拼命地蹬踹，一脚将墙上电灯的按钮踢开了，瞬间大厅被点亮！接着亚伯拉罕不断地将重心向后倾，希望用体重将对方压倒！
在猛蹬了一下侧面的墙之后，两人的重心同时向左倾，重重地撞在二楼的护栏上。
接着亚伯拉罕猛地用头向后一砸，对方松了手，银色面具更被砸碎了一个角。
亚伯拉罕双脚落地，转身低头，将自己抽出对方钢琴线的缠绕，紧接着举起突击步枪。但班·梅洛也及时反应过来，一脚将步枪踢飞，随后又用钢琴线套住亚伯拉罕的右手，向自己一拉的同时右脚去踹亚伯拉罕的左膝。
亚伯拉罕及时抬起右脚顶开了这一下，接着借对方向前拉的力道用身体抱住班·梅洛猛推向二楼边沿，这一次护栏被直接撞烂，两人摔了下去。
很快，两人几乎同时起身，拔出手枪互射，子弹居然交错而过，将两人手中的枪双双击飞！
紧接着神父从身后掏出匕首割断了缠绕在右手的钢琴线，而班·梅洛则从大衣里抽出一柄银晃晃的钢斧。
接下来的几十秒，两人保持距离，试探性地挥舞手中的武器。
就在这时，头顶绚丽的吊灯突然一闪，亚伯拉罕看准时机，一个箭步，匕首向前，可这一下居然捅空了，右手还被班用左臂紧紧夹住！
但班也没有足够的空间挥动斧头，只是用斧头柄重击在亚伯拉罕左脖子上。
一瞬间，亚伯拉罕放开匕首摇摇晃晃地退开了几步。
这时班再向前，抡起斧头想要结果了对方，但恍惚间，亚伯拉罕依旧一个闪身，勉强躲开的同时，双手抓住班的右手，一个扭身，本能地使出过肩摔！
接着亚伯拉罕用膝盖压在对方脖子上，双手用力将对方的右手直接拧断。
钢斧掉落在地，班大叫一声，左手从脚腕处掏出一柄匕首，狠狠扎在亚伯拉罕腿上！
亚伯拉罕赶紧后退数步，但脚下难以支撑，一屁股坐到在地！
两人受伤不轻，都喘着粗气，相互凝视着。
接着突然间，两人同时发现，刚才掉落的手枪居然就在自己脚边。
两人同时捡起手枪，对准了对方！
“没想到我们真的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亚伯拉罕眼睛死死地盯住对方。
班·梅洛回应道：“或许我们俩的子弹会同时射中对方的心脏。”
亚伯拉罕露出了笑意：“那也不赖。”
这时班却摇了摇头：“我再也回不去了，破碎的家也无法再次复原，被太多人追杀的我再也无法照顾女儿，更加无力继续报仇，活着，对于我来说已经没了意义。亚伯拉罕，我的挚友，我知道你会帮我照顾雪莉。等她醒来，告诉我的女儿，我爱她。”
亚伯拉罕一时间没明白，班·梅洛想要说什么。
可刹那间，本来对准亚伯拉罕的枪口突然转向，“砰”得一声，班·梅洛扣下扳机，用一颗子弹射穿了自己的太阳穴！
硝烟不断从枪口升起，银色面具掉落在地，鲜血从太阳穴涌出。
震惊的亚伯拉罕依旧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只是呆呆地坐在原地，无法言语。
不知过去了多久，外面警笛声四起。
亚伯拉罕拔出匕首，卸下身上所有武器，一瘸一拐地走出洋楼。
金色的晨光显现在空中，亚伯拉罕疲惫得难以扬起头，只是喃喃地说道：“一切终于结束了吗……”
但突然间，警察上前一把将亚伯拉罕按倒在地，更将他双手反拷起来！接着，还未等神父发问，已经被蒙上了黑色头罩！
坐上警车，不知过了多久，但一定比去警局的路要远很多很多。
突然间，外面枪声响起！！
警车更是撞上了什么，被截停下来！
坐在两旁的警察明显下了车，开枪还击。
又过了几十秒钟，亚伯拉罕只感到胳膊被人拽住，接着头套也被摘去，睁开眼，亚伯拉罕率先看到的是艾伦！
“快！跟我来！！”说着艾伦拽着亚伯拉罕下了警车。
“砰！砰！砰！”亚伯拉罕跟在艾伦身后。
艾伦用手枪不断朝其余的警车射击。
而一辆悍马汽车旁，光头乔安正端着一把AUG突击步枪不断射击以掩护艾伦他们。
冒着枪弹，艾伦挡在亚伯拉罕身前，将他护送上悍马汽车。
看艾伦他们上了车，乔安赶紧坐进驾驶座，关上车门，将突击步枪扔到一旁，踩下油门，转动方向盘，想要第一时间逃离现场！
艾伦拿起后座上的转轮式榴弹发射器，打开天棚，向身后追来的警车射击。
“砰！”“轰轰！！”榴弹击中警车产生巨大的爆炸。
不断地发射，不断地爆炸，不断地碰撞，直到弹巢里的榴弹全部射空，身后的追兵也尽数被爆炸所湮灭。
接着艾伦坐回后座，放下手中的榴弹发射器，不断地喘着粗气。
可当所有人都以为顺利逃脱时，神父突然发现艾伦满头大汗，脸色苍白，呼吸越发急促！
“艾伦？！”亚伯拉罕不禁大叫道。
乔安也从反光镜里察觉了艾伦的异样，赶紧回头，用手拨开艾伦的外衣，发现他胸口的衬衣已经被鲜血所染红，惊讶地说道：“他中枪了！”
艾伦只觉得身体越发冰冷，头慢慢地难以支撑下去，意识也渐渐飘然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