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探访
白吾又在医院陪了钱可复一会，确认他没什么问题了，才去接程淼。
他和程淼约定在当天下午一起去那些受害者的家里去看看。
因为之前他们借的是李响的名，所以先去的就是这家。
白吾一接到程淼，就觉得他有些奇怪，他今天穿的是正装。
他一般很少穿正装，特别现在还是夏天，他的手上还拿着一本书。
“微表情心理学？你看这个做什么？”
程淼系好安全带就又拿起了书：“去人家家里总要有个理由，我们不可能以警察的身份过去吧。”
“那你这是......”
“心理学家。”
“你还懂这个？”
“不懂，这不在学吗。”
“但你以这个形象贸然闯进去也很奇怪吧。”
程淼推了推鼻梁上为了表示专业特意戴的无度数的眼镜：“现在我是心理学的专家，因为对他们经历的一些事产生了好奇，所以才过去。而你，是我的助手。
我已经提前和他们的家人沟通过了，那三家里，除了一家拒绝，其他的两家都同意了。”
“不会刚好就是李响和管献章他哥哥吧。”
“答对了，就是他们。走吧。”
白吾提前已经调查过他们两家的地址，顺着地址找了过去。
李响家在一个普通的小区，高楼耸立，正是下午上班的时间，小区里并没有什么人。
白吾和程淼按照地址去了李响家。
按动门铃后，很快就有人过来开门。
那是一个看样子四十多岁的女人，她一看到两人就明白了：“程医生？”
程淼抬起了手：“是我，我来找李响同学。”
女人见此也抬起手同他握了握，就让出了一条路：“请进。”
门口放着一个鞋套盒，白吾和程淼套上鞋套之后就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简单的三室一厅，客厅很干净，墙上还挂着几人的全家福。
看照片里的年纪，应该是李响刚上大学时拍的。
“我去拿些水果，你们先坐，他在房间里，我去叫她出来。”
程淼连忙道：“不用，如果方便的话，去他的房间吧，让他待在一个自己熟悉的环境里，可以让他更有安全感。”
女人点头称是，就去了最右边的一个房间，敲了敲门：“阿响，程医生来了。”
房间里传来走动的声音，很快，房门就被打开，从里面探出一个少年的脑袋，那个应该就是李响，他语气不耐烦的道：“我不想见什么医生！”
“阿响，人家都来了，就是看一看，”她小声道，“而且人家也不收钱，不会有什么损失。”
李响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我真不想看，我又没病。”
“阿响......”
“李响先生，”程淼见她母亲劝不动，就温和的开口道，“你可以只当我是你的一个朋友，我们只是随便聊聊。”
李响仍然一脸的不耐烦，程淼的声音依然温和：“我们有职业操守，对我们听到的所有事保密。”
程淼又看向了李响的母亲：“在我们治疗的期间，可以请夫人也回避吗？如果稍后有其他的事，我就会叫您。”
李响的神色动了动，似乎有些动摇。
夫人闻言眼中满是不解：“程医生，这种事是连父母都要回避吗？”
“最好是这样，我与他单独聊天，更有助于他敞开心扉。”
夫人闻言很是犹豫。
直到李响道：“如果是我们单独聊天的话，或许可以聊一聊。”
他突然改变的态度让他妈妈，甚至是白吾都吃了一惊。
程淼看着夫人：“那么，请夫人先回避一下，我们聊一聊之后再出来。”
夫人虽然有些不舒服，但想着儿子的健康，还是同意了。
“如果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
程淼点头：“请放心。”
李响见他妈妈走了，就转身回了房。
白吾和程淼跟着走了进去。
他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和一个书桌。书桌带有一格一格的书柜，书柜上放着许多书。
与白吾想象的不同，他的房间相当整洁，完全不像一个被怪物吓得精神崩溃的房间。
他的书桌上还放着一本书，应该是刚刚正在看的。
白吾好奇的看了过去，只是一本漫画，他之前在程焱的桌子上见过，听她说是最近很火的少年漫画。但是他对这些并不怎么感兴趣。
李响有些不安地坐在自己的**：“你们想问什么？”
白吾当然想直接问，但程淼就止了他，温和地道：“我们不问问题，你想说什么都可以。”
李响有些疑惑：“你突然这么说，我也不知道说什么。”
“那就聊聊你的大学生活，有什么让你觉得开心的。”
李响不明所以：“我的大学生活，没什么啊。就很闲，每天除了上课的时间，其他时候都在睡觉......”
李响于是就开始讲述自己的大学生活，他开始还有顾虑，说着说着就看程淼一眼，程淼点点头表示自己在听，让他放心大胆地说。
他就像受到鼓舞一样，越说越起劲。
白吾并非一个合适的倾听者，问了一下李响是否可以看他的漫画，李响点点头表示可以。
他就拿起漫画，站在一旁看了起来。
他原本只是想解闷，却突然发现这是一本相当不错的漫画。
漫画的主角是一个女孩。
那女孩出生时体弱多病，因为她父母听说当地寺庙有一个住持，医术非常好，她就被安排在寺庙里养病。
在这期间她结识了一帮师兄，那些人对她很好，但在一次上山游玩时，他们遇到了一只怪物。
师兄们为了保护女孩被那只怪物杀死，女孩在那时觉醒了自己的能力，反杀了怪物。
但之后女孩发现她杀死的，只是怪物的一个躯壳，真正的怪物还存在于世间，于是她走上了追杀那只怪物的道路。
那只怪物似乎也盯上了主角，在她成长的每一个节点都会出现，杀死她身边最重要的人。
白吾正看得入迷，突然听到了程淼温和的声音：“没关系，不管你说什么，我们都相信。”
白吾抬起头，正看到李响纠结的脸。
过了一会，他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我没有看错，那确实是一只巨大的怪物，它的声音就像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