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间低喃,也似细语
支援正在赶来的路上,一切的走向都注定了这个悲惨的结局——除逃出与事先离开的人除外,无一幸免!
也可以说是目前c市驻扎御灵师以来,伤亡最大的一次事故了……
雨夜,龙飞阁所在崖下森林的某处山洞里,闯进来了一行人。
风凉,有些刺骨的冷,整个c市都静伫在雨中,对它来说那前一小时发生的惨案不过是场闹剧。放耳倾听,也只剩下雨水拍打万物时的喧嚣,一切无章的嘈杂皆被其掩盖。
虫鸣声渐近,洞外雷声也不惶多让,透过笼罩着出口的水帘一望,眼前便是被电光照亮的深草壮木,多了几分荒郊的阴深与落寞。
好在洞内地势偏斜,里面铺有干草,干燥之余也同时稳定了四周温度,有冬暖夏凉之效。
远处的城市也不过一个光点,不知是由雨生了雾,还是雾衍了雨,目光停留在那上面时总感觉有些模糊,看得不太真切。
这个山洞并不太深,整体通长不过五米左右,却算得上宽敞。
贺小曦将莫诗烟平方在草地上后,拿出手机打开了照明,勉强让这有些漆黑的空间多了丝人为的光亮。
冉有条疲惫的坐在诗烟身旁,上身的血迹被雨水充掉了大半,那些所受的伤很清晰呈现在了眼前:
先是腹部,肉眼可见胸腔下三厘米出的地方有明显的凹陷,皮肤上已是聚了一团淤血,肋骨断裂!在左手肩头,整条手臂变成了淤青色不说,那能一眼望穿的血洞里还有经脉在跳动,以及被磨掉了一角的白骨,格外骇人。最后,便是那惨不忍睹的背部伤势了,先前所插在背里的碎片现如今以全部陷在了肉里,大大小小的碎块数起来近有二十片。它们大小不一,其中最大的长约有接近十厘米的深度!
面对如此重伤,也只是听见少年的呼吸加重了许多,忍耐着疼痛的青筋早已暴起。他在生死之间徘徊,也曾在弱小之中挣扎,但面对危险时,却从来没听他说过一句让人担心的话。
那长发下耐看的面孔,有时平静得像一摊死水,掀不起丝毫波澜……
“狼王大人,对不起……”贺小曦咬着牙,热泪又一次夺眶而出,声音却是哽咽着在回颤。
她怪着自己,要是能够在勇敢一点儿的话,也不至于……
“看样子我们还算走运,找到了一个野熊废弃的山洞啊,平时怎么不见有这种好运的。”冉有条却岔开话题,努力摆出平日里那吊儿郎当的笑容回答道。
但任凭他怎么努力,苍白的脸上也难掩那丝来自整个身体的痛苦。
“狼王大人你的伤,可是你的伤……你这样下去可是会死掉啊……”
“怎么,不想我死啊?呵…你知不知道这世界上有多少人都盼望着我死的那天呢。”
“不,我才不要你死,要是你死了或许这个世界上就不会在有狼族了,好不容易找到了愿意接纳我的人……为什么…为什么都要离开我……”
冉有条裂了下嘴,伸出唯一还能动的右手搭在了少女的头上,摸了摸,声音因无力有些沙哑:
“这世界上,总有一个人等着你,他会接纳你的一切,然后以余生之命爱你,不会太久远,安静等待就好。”
“狼王大人……”
“好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不用那么自责……”说着,他嘴角便又溢一丝血迹,接着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只是能替我找些材火么,这里有点冷。”
“好,我去,我马上就去。”贺小曦起身连忙擦拭着泪水:“你等着我,我马上就回来,等着我。”
话落,那甩着单马尾辫的丫头跑了出去,靴子踩着积水的地面滴答滴答,很快远去。
于夜,如此的长。
直到耳边的在也听不见脚步声时,冉有条才将目光从洞边收了回,用着唯一的右手解开了诗烟身上血迹斑斑的衬衫。
血,自然是他自己的。
他的动作很轻,单手解纽扣有些繁琐,这也是为什么孤路冉喜欢穿运动装的原因,因为每次受伤之后拉开拉链就能轻易的脱下衣衫了。
在脱下她衣服的同时,冉有条起身蹲在了她的正面,背对着洞口。一来是为了防止他人的闯入见到这春光乍泄的一面,二来是遇到危险,先受伤的只会是他自己。
少年的手法很笨拙,一颗小纽扣在他手中需要花费十至三十秒才能解开,并不是他在想着什么**之事,而是他闭着眼睛,未去窥视身下那具逐渐**的女子躯体,尽管那身材俄罗多姿,高耸的双峰亭亭玉立,勾人浴火。
现在的莫诗烟身中树愧神智不清,对他来说,只需要稍微进行一点敏感的撩逗,就能将这把欲望的火焰给彻底引燃。
是啊,这样漂亮甜美的一个美人儿躺在你的面前,是个正常的男人又怎能不心动?你可以任意的为所欲为,她也因为药效的作用百分百的配合,如此佳缘又怎么能错过。
当将她身上衬衫勉强摊开,他伸出食指轻按在她左手的脉搏上缓缓移动。他知道,此刻的诗烟正在拼命抵抗着树愧的侵袭,顺着游动的灵力就能找到灵源位置。
每个御灵师的灵源位置都不一样,所以让别人知道自己灵源,就无疑将自身的弱点暴露了出来!!
冉有条看不见她此时的表情,只听见身下的人儿正发出轻哼声,是无比诱人的娇喘。
“在稍微忍耐一下…很快就结束了。别怕,有我在这里,一切都没事的,至少在我倒下之前…我会一直保护你…”
他安慰着,迎合了洞外的大雨惊雷,风刮不开雨帘,任凭那言语中流露的感情,在她听来,总是甜的。
“冉…有条……”
少年唇角微翘,依旧闭着眼,加快了手指所滑动的速度,张嘴间又流下一滴鲜血,印在那白皙嫩滑的胸膛间,于黑暗里,到颇像一朵盛开的血花:
“我在…等你醒来,就一切都没事了。”
指间所触碰到那冰冷的气息,便是她的灵脉所遍布的地带,冉有条不知道时间如何流逝,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寻找了多久,脑袋太过于昏沉,或是下一秒,也或是呼吸之间,似乎随时都会轻易的倒下。
恍惚之间,唯一能感到的只有她肌肤的柔软触感,至少这样会让他觉得还残喘的活着……
从手臂的脉络到丹田,游遍周身,在从丹田到心脏位置时,食指才缓缓的停了下来。
而触感,更加软了。
那时的莫诗烟只觉身似有蚂蚁在爬,所过之地痒痒的,惹得咽喉一阵干灼。手机照明灯下,她两腿如葱泛白,荧光轻裹那纤细修长的玉足勾人双神,轻一抬腿的互相摩擦之间,更像是一个青涩的少女正情窍初开般,有些胆怯与渴望。
终于,她睁开了眼,挺立着腰支快速坐了起来,双手顺搂少年脖颈,那抹桃花般淡的唇半张着正呼出热气,齿香撩绕于鼻尖欲吻而来。
就像每个孩子对于糖果热爱,只要是糖,又怎么会不甜呢?
只是为什么,那漂亮的明眸里会有着不甘,为什么会留下苦涩的热泪……冉有条不知道,因为他随着她起身的那刻按下了穴位,时刻与外界沟通的灵力被他所短暂终结。
二人之间的距离很近,她的唇停在了他嘴前一厘米处,连对方的呼吸都能清楚听到的亲近距离,却因为灵源的关系止步不前。
“结束了……”
少年念着,不知哪儿来的风吹开了紧锁的眉头,撩开了那遮眼的发丝。
待到莫诗烟重新倒睡下去,他才释如负重的松了口气,再次笨拙的伸手重新替她系好纽扣。
她也在再一次昏睡过去前,勉强看清了那张苍白疲惫的面孔,至于这是真实还是梦境,对她来说就不得而知了……
在系衬衫末端一刻纽扣时,他的意志在也撑不住那俱重伤的身体,缓缓的,就宛若呼出了此生最后一口浊气,低下了头颅。
原来,他那句“结束了”,是对自己所嘀喃。
“都说人死了,会看见自己的一生。我到底从何来,这个答案没人告诉我,就连现在所詹故的过去,都是一片空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