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她想我了?

几人游戏玩的很开心,只是人老了觉就多了,打着打着,红老夫人便开始哈欠连连。

一旁的丫头紫燕提醒道:“老夫人,您玩了许久了,该歇歇了。”

箬仪樱桃二人忙撂下的叶子牌,樱桃更是乖巧地说:“是啊,伯母,我们也该回府了。”

“嗯,府里还有事要做呢,改日咱们再想个新花样同夫人您玩。”箬仪也附和道。

“哎呀,那好吧,今日老身玩的很开心,你们两个年轻人肯不厌烦的陪我这老太婆玩这许久,老太婆我已是很开心了,改日若能再来,那可真是太好了。”

老夫人真是笑的合不拢嘴了。

樱桃箬仪相视一笑:“我们也很开心,改日自然还要来打扰您。”

“那好,我等着你们。”

二人一前一后出府门来,樱桃显得格外开心的走在前头,身后的箬仪一脸怀疑的看着她,心下想着:这丫头连竟然连后花园到大门的路都知道,这也太轻车熟路了吧。

几天前,红云便带着樱桃回府来过,起初老太太见常常有个姑娘跟在红云左右,便问樱桃与他是什么关系,还打听了她的来历,红云只说是朋友。

如今有了陛下赐婚,老太太也愈发喜欢这个处处对红云与自己照顾有加的小姑娘了,便总是让她来陪着自己,以至于樱桃对将军府已是轻车熟路了。

回府路上,箬仪追上去问道:“你这臭丫头,怎么对将军府如此熟悉?好啊你,一天见不着你几次,是不是都是因为跑来事先熟悉地形来了?”

樱桃只像个受气小媳妇似的回身来解释:“阿真,你看你说的,我只是觉得...”

“觉得什么?”箬仪质问着。

“觉得......”

箬仪连忙指着她道:“看,被我说对了吧?别解释了......其实我还挺羡慕你的,能勇敢的面对自己爱的人,生活自由,随意。”

“阿真,你说的我怎么听不懂啊?”一头雾水的樱桃挠挠头实在不懂。

“以后你就懂了。”箬仪双手背后走前头去了。

樱桃穷追不舍问道:“你又这么说,你现在就告诉我嘛,哎呀。”

“大庭广众之下,你又是要嫁给红将军的人,与我一个大男人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不嘛,不嘛。”

忽然樱桃停止不前,在原地思考着什么。

箬仪回身来问道:“怎么了,走啊,想回去继续陪未来婆婆吗?”

樱桃望着箬仪,眉头紧皱吞吞吐吐道:“阿真,方才有那么一瞬间,我忽然怀疑你是个女子。你说,是我感觉错了,还是你本身便是女子?”

箬仪似笑非笑,躲闪着她,拍着胸脯道:“你,瞎说什么呢。你才是女子,我是个纯爷们儿。”

那感觉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樱桃又道:“你是不是女子的事暂且不谈,反正你越来越像太尉大人了。”

“真的?”听她说的话,箬仪竟有些开心。

樱桃点点头:“是啊,我看你是跟大人太久了,以后真怕你变成大人那样,连笑都不会。”

箬仪在后面对着空气发问道:“大人他不会笑吗?”

回想过去的这些日子,她很确定攸宁会笑啊,只是他只会对箬仪笑罢了。

御史府内,伍春晓已经一天不吃不喝,倚在门框上无力地拍着门:“父亲,放我出去,女儿见不到顾攸宁真的会在此绝食而死的。”

听着门内她的声音愈来愈虚弱,伍嘉元的心里也像刀割似的疼着。

紧皱眉头的他见外面有人跑来在他耳边道:“大人,太尉已经出了京都了。”

他忙挥手叫他下去,又俯身向着门里道:“乖女儿,顾攸宁他是陛下看上的人,你和父亲的胳膊是拗不过陛下大腿的,你就死了这颗心吧。啊,乖,吃点饭啊。”

谁知里面却说:“不,只要他没有入宫为面首,我就还有机会......哪怕他能与我相处一天,我也愿意。父亲你快放我出去吧。”

“胡闹,你可知你与他相见,若被陛下知道了,她将如何处置你吗?她会将你寻个由头关到大牢里,直到你不再见他为止。”

“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父亲考虑啊,父亲一大把年纪了,你就省省心吧。”说着他让人放下饭菜,摇摇头转身走了。

而过了一会,他又命人来装作不小心将门锁打开,伍春晓听见锁开了,立刻喝了口水便出门来,看到饭菜便蹲下身狼吞虎咽了几口便向外走去。

大门外,马车已准备好,丫头敏敏也等候在旁,她跑到马车里,车夫便驾马行车。

一会儿功夫便来到太尉府门前,可门口卫兵那一关亦是不好过的,即便攸宁不在府中。

她兴冲冲的向府门跑去,卫兵时栖腰间挎着宝剑,一手握剑伸手拦她道:“伍小姐请留步,大人有言在先,不允您入府,您应该知道,这也是为了您好。”

伍春晓不耐烦的道:“又是你,每次都是你拦我,你跟我有仇吗?你给我让开,否则让我父亲治你的罪。”

“伍小姐请回吧,若您下次来还会是我,御史大夫那里小的自会去请罪,还请伍小姐莫要白费力气了。”时栖抱拳行礼道。

“你.....”

伍春晓被气的指着他一时语塞。

这时正赶上箬仪与樱桃回来,看到一年轻貌美的女子被拦在门外,箬仪上前说话:“时栖,怎么了?”

“这位是御史府的伍小姐,她经常来府上找大人,大人一直不允她入府,今日她又来了。”

“哦,这样啊。”箬仪点点头。

二人说话间,伍春晓一直在打量着箬仪,见她是一男子并未说什么,可见到樱桃过来,便立刻嚣张跋扈起来,指着樱桃打量着道:“是你不让太尉见我的对不对?好你个小狐狸精。”

甚至抬手欲打她,这时齐叔听到动静出来,跑上前阻拦。

樱桃赶紧躲在箬仪身后。

箬仪见势不妙拽住她的手道:“她是太尉大人麾下红云红将军的未婚妻,乃陛下赐婚,你敢打她?”

这樱桃自打回到丽朝,红云便为其改头换面,一改往日的质朴纯真,如今从衣着还是打扮看上去都不再像个丫头,也难免伍春晓将她认错。

伍春晓听到后,不敢再放肆收手问道:“那你又是谁?”

“我是大人的随从阿真。见过伍小姐,小的这厢有礼了。”

见箬仪像伍春晓行礼,樱桃也不情不愿的跟着行礼。

伍春晓有些不相信,瞧了瞧齐叔,他忙行礼道:“见过伍小姐,这是大人的随从阿真,大人今日真的不在府里,伍小姐还是请回吧。”

“每次来你们都是如此说,你以为我会信吗?哼!”

说着往府内走去,齐叔急了要跟上去,箬仪却道:“放她进去吧,反正大人不在家,她扑了空自会出来。”

她乃御史之女,御史虽官职比攸宁小,可他的女儿亦是齐叔,时栖,箬仪等人得罪不起的。

箬仪望着她气匆匆的到各个房里搜人,一张看戏脸又双手环胸道:“齐叔,这御史大人的女儿怎么回事?就如此嚣张?随随便便就敢闯太尉府府门?”

“唉……伍小姐一直以来都倾慕于咱们太尉,常常来找大人,这不又来了。大人一直都不喜她,下了禁令不允她入府,好在今日大人不在,不然你我都要受罚。”

箬仪直言:“那她这样不怕女帝......”后想起攸宁教诲连忙闭嘴。

齐叔也是装作不曾听到般不再搭言。

找了一圈下来不见人,伍春晓脚步飞快的出府来,走到门口时没好气的质问时栖道:“不在家你拦我做甚?”

时栖作揖道:“太尉交代了,我等不敢不从,伍小姐慢走。”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不知为何箬仪只想笑,只是樱桃差点挨了打,委屈坏了。

夜晚,习惯了每日侍奉攸宁时聊上几句再睡的箬仪,还真不习惯。

攸宁不在家的第一夜她难免会不易入眠。

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来到攸宁房中,四处看看摸摸,望着那架箜篌那样大,箬仪道:“不知弹出的曲子是否入耳?等大人回来了定要让他露一手。”

又看到书画缸里有很多幅画便展开来看,欣赏画作之余又能多了解些攸宁的心思。

在又打开一副画后,细看那样貌,身段,发现那竟是自己。

她大惊,想起那日在驿栈里看到的那副,与这幅虽不一样,可画中的人却是一样的,她才知道,原来她心中的大人待她那样好,只是这好也忒好了吧,让人愈发想误解了。

想到此,箬仪越来越想念攸宁了。不知他今晚歇在哪儿?是否还会失眠多梦?红云有没有照顾好他?

此刻,攸宁的行军队伍已在丽京都五十里外的新安郡外落脚,虽是暂时歇脚,军帐内攸宁仍与将士们排兵布阵,一刻也不曾耽搁,只等几日后到达国土边境给冒犯丽朝国土的宇王贼子于以痛击。

是夜了,忽降的大雨叫醒了在案前睡着的箬仪,她揉揉眼看看窗外的雨,大雨倾盆,随着雨刮来的风带来阵阵寒潮:“果然是冬日了,这天是真的冷了。”

忽想起准备好的斗篷忘记给攸宁了,箬仪托着腮俯身倚在窗边心想:“也不知道大人如何了?”

“哈嚏……”军帐中攸宁刚脱下军服便打了个大喷嚏:“我这仅出来一日她便想我了?”

说着摇摇头淡淡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