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您会放过他们吗?

转眼又是两天过去了。

信阳府发生了一件震惊全城的大事,楚昱晚上在从火烧楼回去的路上遭到了一伙蒙面人的袭击,差点就遇害,好在他的随从拼死相护才保住性命。

事情出了之后,孔曦成迅速带着衙役赶到了现场进行勘察,却只发现了一只蒙面人逃脱时掉的鞋,其余什么也没有发现。

而楚昱受到惊吓之后,连续两天不敢出门,那些登门看望他的文人学子都快要把门槛给踏破了,并且他们还联名给衙门上书,要求衙门尽快抓捕凶手,还楚昱公道。

衙门对这件事情也比较重视,不仅加强了排查力度,而且就连城门的守卫也增加了,每天出城、进城的百姓都要受到严格的检查。

除此之外,衙门还按照捡到那只鞋的尺码,仿制了几十双,让衙役带在身上,只要发现可疑的人就让其试鞋,凡是能够穿上鞋的都会被列为嫌疑人进行调查,只有找到案发时他们没有在现场的证据,才会解除嫌疑。

不过,楚昱虽然在家休养,火烧楼的生意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每天依然生意火爆。

郭府,后宅。

郭远仁眉头紧锁,表情严重的来回的走着,不时的朝门外看着,郭文涛,郭文彬两兄弟坐在椅子上也是一副紧张不安的样子。

自从楚昱出事之后,郭家三父子就一直处于惶恐之中,生怕麻二被抓住把他们供出来。

所以,这两天他一直在让郭贵派人打听麻二的消息,就连郭文涛,郭文斌两兄弟也罕见的没有出去花天酒地,待在家里跟他一起等消息。

“怎么还没消息,真是急死人了。”郭远仁走到门口看着外面说道。

郭文涛说道:“信阳府这么大,想要找一个人不是那么容易,总得花些时间才行。”

郭文彬也说道:“这都两天过去了,也没有见官府那边查出什么,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所以爹也不用那么着急。”

“我能不着急吗?”

郭远仁说道:“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要是被查出来是要杀头的,只有早点找到麻二把他解决掉,咱们家才能够安全,要不然随时都有可能出事。”

正说到这里,就见郭贵急匆匆的从外面跑了进来,郭远仁两步冲到他的面前问道:“怎么样,有麻二的消息了吗?”

郭贵说道:“找到了,他让我晚上到老地方去跟他见面。”

郭远仁眼珠转了一下,说道:“晚上你去的时候多带几个人,把他干掉。”

“是。”郭贵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晚上。

郭贵提前一个时辰,带着六个郭府的家生仆人从郭府的后门出来,上了一辆宽大的马车走了。

到了约定的地点,见麻二还没来,郭贵便让六个仆人埋伏在周围,准备等麻二一到就动手。

大半个时辰后,麻二来了,郭贵假装跟他了解情况,那六个仆人突然冲出来把麻二给按在地上,准备用绳子勒死他。

就这在这时候,熊大山带着熊有河、熊大林、熊石江、熊永田、熊兆岩冲了过来,那些仆人那里是他们的对手,三下五除二便将那六个仆人给打晕。

郭贵没想到麻二居然有准备,吓得想要逃跑,却被熊大山两步赶上,抓住他的后领子往后一拽,照着他的脸就是一拳,郭贵的年纪已经不小,身体也不是很硬朗,直接被打昏了过去。

熊大山把他提回来往地上一摔,熊永田和熊兆岩拿绳子将他捆了起来,还用一块破布塞住了他的嘴。

“狗东西还想杀我,老子踢死你。”麻二差点被杀,气的对着郭贵的肚子踢了两脚。

熊大山怕他把郭贵给踢死,拉住他说道:“行了,别打了,赶紧把人抬到马车上去。”

随后,几个人把郭贵和六个仆人一起抬到了马车上走了。

两个时辰过去了,郭贵还没回来。

郭远仁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郭文涛,郭文彬两兄弟受他的影响也坐立不安。

这时,一个丫鬟端着茶水进来了,郭文涛起身把茶水接过去,让丫鬟退了出去,端着茶走到郭远仁身边说道:“爹,您不要着急,不会有事的,喝口茶水缓缓神。”

郭远仁叹了口气,走到椅子前坐下,把茶水接过去,用茶碗盖轻轻的刮了一下茶叶,送到嘴边准备喝。

就在这个时候,从外面匆匆忙忙的跑进来了一个人,郭远仁一看,正是跟随郭贵一起去的六个家生仆人之一郭谷生。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了,郭贵他们呢?”郭远仁问道。

郭谷生摆着粗气说道:“郭管事和其他的人都被麻二抓住了。”

“什么!”

郭远仁手里的茶碗“啪”的一下摔在了地上,茶水,茶叶和碎茶碗散的到处都是。

“爹,你没事吧?”郭文涛,郭文彬两兄弟赶紧过去问道。

郭远仁现在哪还顾得了这个,走到郭谷生的面前问道:“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

郭谷生说道:“那个麻二是有准备的,就在我们动手的时候,他的人突然冲出来把我们全都打昏抓走了。”

郭远仁脸色苍白的向后退了两步,郭文涛,郭文彬两兄弟赶紧上前把他扶到椅子坐下。

“这下事情麻烦了。”郭远仁说道。

郭文涛安抚道:“爹,你先别着急,事情或许还没那么糟糕,别急坏了身体。”

郭文彬也说道:“是啊爹,麻二抓郭贵,估计就是想要跟我们谈条件,大不了就是多给他点银子吧,不会有什么大不了的,别急坏了身体。”

郭远仁看着郭谷生问道:“你们都被抓走了,那你又是怎么回来的?”

郭谷生说道:“是麻二放我回来的,他说让大官人给他两万两银子,如果不肯他就把这件事情说出去,并把郭管事和其他那些人全都交给衙门,让大官人和两位公子全都下狱问罪。”

郭远仁父子三人顿时全都慌了,因为他们都知道麻二是个泼皮无赖,惹急了他真的干得出来。

郭远仁突然狠狠的扇了自己一个耳光,懊恼的说道:“我为什么去找麻二这个无赖呢,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真是老糊涂了。”

“爹,你别这样,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还是赶紧想办法解决吧。”郭文涛赶紧拉住他的手说道。

郭文彬说道:“现在最要紧的就是稳住麻二,否则他要是真的把这件事情捅出去,那咱们父子就完了,还是赶紧把钱给银子吧。”

郭文涛也说道:“是啊爹,两万两银子对我们郭家来说并不算什么,就给他吧。”

郭远仁一脸忧虑说道:“给他两万两银子无所谓,我是担心这个无赖拿了银子之后还不罢休,以后会再来讹诈我们,那我们郭家就算有金山银山也不够给。”

郭远仁深知像麻二这种地痞无赖,就是永远也喂不饱的狼,只要给了他一次,他就会不停的来讹诈,直到把郭家的银子全部吸干为止。

所以,他现在想的是要怎么才能把这件事情彻底的解决掉,免得以后再被敲诈。

郭文涛说道:“咱们先把银子给他,让他把郭贵他们放回来,然后在想办法除掉他。”

“大哥说的不错,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把郭贵他们弄回来,毕竟郭贵知道整件事的全部经过,要是真的落到了官府手里就麻烦了。”郭文彬也说道。

郭远仁轻轻的点了点头,问郭谷生说道:“他说了在哪里交银子吗?”

郭谷生说道:“他说明天晚上把银子送到富秀街三才巷第六个院子去,而且点名要大公子亲自送去,如果要是其他人送去,他不会见的。”

“什么,要我亲自送去!”郭文涛惊道。

郭谷生说道:“他说其他人送去他不放心,只有大公子亲自送去他才放心。”

郭文涛看着郭远仁说道:“爹,我……”

郭远仁知道他担心什么,说道:“你先不要着急,还有一夜一天的时间,让我好好斟酌斟酌。”

随后,他让郭谷生退了下去,并嘱咐他不能告诉任何人。

跟着,让郭文涛先去把银子准备好,又交待郭文彬这两天尽量不要出去,以免在节外生枝。

与此同时。

楚昱却正在家里挥毫泼墨,心情愉快的写着书法。

自从两天前,他自编自导了那场大街遇袭的戏之后,整件事都在按照他预定的走向发展。

现在不仅麻二在他的掌控之中,就连整件事最关键的人物郭贵也落在了他的手里,郭远仁父子现在除了跟着他的安排走之外,已经玩不出什么多少花样。

所以,这两天他的心情非常舒畅,练字的时候特别来精神,字也是越写越好。

“絮儿,你看看我的书法写的怎么样,是不是越来越好了?”楚昱右手持笔,站在书桌前问絮儿。

絮儿自幼受楚昱母亲亲自教导,也识文断字,虽然没有像楚昱那样练得一手的好书法,但对字体的好坏他还是能够分得出来的,仔细的看了一下楚昱新写的这幅字,确实比以往的字写的更加有神韵,仿佛被赋与了生机一般。

“公子的字越发的写的好了,而且字体的形态也越来越有自己的风格。”絮儿说道。

楚昱笑着问道:“知道我的字为什么进步的这么快吗?”

絮儿说道:“那是因为公子每天都刻苦练习,所以才会进步的这么快。”

楚昱微微的摇了摇头,说道:“这只是一方面,最大的原因是心情。”

“心情!”

“对。”

楚昱说道:“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心情畅快了做什么都仿佛有神助,尤其写书法的时候,就会有一种与自然融合,浑然天成的感觉,下笔便能一气呵成。”

正说到这里,窗户外面熊大山喊道:“公子。”

楚昱从房间里出来,问道:“人已经放回去了?”

熊大山说道:“已经放回去了,现在已经回到了郭府,有河看着进去的。”

楚昱点了点头,说道:“好好看着郭贵那些人,千万不能让他们逃了,也不能让他们出事情。还有麻二,也不能放松对他的监视,不管干什么都必须派人跟着他,不能让他脱离了视线。”

“公子放心,我们会看好他们的。”

熊大山行礼之后走了,楚昱回去继续练字。

整整一夜郭远仁都没有睡觉,一直在想要怎么才能尽快从眼前这件事情的麻烦中摆脱出来。

想来想去,最终还是决定让郭文涛去送银子,先把郭贵等人弄回来,然后把郭贵这个最关键的中间人解决了。

因为从始至终都只有郭贵在跟麻二接触,他们父子三个都没有出面,只要郭贵这个最重要的中间接线人没了,就算麻二真的把这件事情捅出去,到时候只要把所有的事情推到郭贵身上,在死无对证的情况下,官府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郭远仁把郭文涛找来,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虽然郭文涛非常不愿意去送这个银子,但他也明白,现在如果不按照麻二说的去做,后果难料,所以只能硬着头皮应了下来。

一天很快过去了,夜幕再次笼罩大地。

郭远仁让人准备了三辆马车,两辆装银子,一辆供郭文涛乘坐,另外还派了十二个家丁携带棍棒随行,防止再出事情。

郭文涛离开后,郭远仁一直忐忑的在内堂来回走着,他老婆将金桂和郭文涛的妻子吴月娇也在旁边焦急的等待着消息。

“二郎呢,怎么没见到他人?”郭远仁突然发现郭文彬不在问道。

“下午有人来叫他出去了。”蒋金桂说道。

郭远仁听到他又出去了,气不打一出来,说道:“这个不争气的东西,都跟他说了现在尽量少到外面去,他还往跑,他是不是嫌老子现在的烦心事还不够多,所以想气死老子。”

蒋金桂说道:“朋友叫他肯定是有事情,他又怎么能够不去呢,要不以后还怎么相处?”

“什么有事,还不是逛青楼。”

郭远仁骂道,最后叫来了一个仆人,说道:“去把那个不争气的东西给我叫回来。”

仆人走了,郭远仁走到椅子前坐下生气,蒋金桂说道:“你也不要生气了,等他回来好好说说他就是了。”

“等他回来看老子不好好的收拾他。”郭远仁说道。

“他还没成家,心性还没定下来,等他成家之后就不会这样了。”蒋金桂说道。

“成家!”

郭远仁冷笑了一声,说道:“哪个大户人家的姑娘愿意嫁给他。”

蒋金桂听他这么说有点不高兴了,正要反驳,就见跟着郭文涛去送银子的仆人从外面急匆匆的跑进来,说道:“大官人,不好了,大公子被麻二抓住了。”

“什么!”

郭远仁和蒋金桂同时站了起来,吴月娇也被惊的呆住了。

“快说,到底怎么回事?”郭远仁大声问道。

仆人说道:“麻二根本就没有想放郭管事的意思,之所以要您让大公子去送银子,目的就是为了把大公子骗去抓他。”

原来,郭文涛带人到了指定的地点,刚一进去,就被蒙着脸的熊大山,熊大林等人的袭击,虽然郭文涛带了十二个人,手里又带的有家伙,但又哪里是在战场上经历过生死厮杀的熊大山等人的对手,几个照面便全部被打翻,之后便把郭文涛捆了和那些银子一起带走。

“哎呀!”

郭远仁懊恼的跺了一下脚,无力的坐到了椅子上,蒋金桂抓着他的手慌张的问道:“你别闷不作声啊,赶快想办法救大郎啊!”

“公公,那个麻二可是个破皮无赖,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相公落在他的手里肯定凶多吉少,您赶快救救他吧。”吴月娇也说道。

郭远仁现在肠子都悔青了,如果要是不去找麻二,就不会有现在的麻烦,可惜啊……

“麻二怎么说?”郭远仁问道。

他知道麻二抓郭文涛肯定是要跟他谈条件,否则不会这么费尽心思的抓人。

仆人说道:“麻二说您想要他的命,这个仇可不是两万两银子就能够化解的,一定要让你付出百倍的代价,方能消除他心中的恨意。”

“那他的条件到底是什么?”郭远仁问道。

“他没讲,只说让你等他的消息。”仆人说道。

郭远仁听到麻二没有立刻开条件,而是让他等消息,就知道事情麻烦了,心里越发的后悔招惹上了这个无赖。

“你们先退下去吧,记住这件事情谁也不许说出去,别要是敢说出去我就把杖毙了。”郭远仁对那些仆人说道。

“是。”

那些仆人退了下去,蒋金桂立刻又问道:“到底该怎么办啊?”

郭远仁说道:“你也听到了,麻二都还没有说出条件,我能够有什么办法,只能是等他把条件开出来了才说。”

“那万一他对大郎不利呢?”

蒋金桂说道:“要不咱们干脆报官,就说麻二绑架勒索我们,让官府派兵把他抓起来。”

“猪脑子!”

郭远仁嚯的一下站了起来,瞪着蒋金桂说道:“我这么忍气吞声的迁就麻二,不就是担心他把事情说出去吗,要是报了官,他到公堂之上把所有的事情一说,那我们全都得完蛋。你是想让我们父子全都被砍头吗?”

“婆婆,这件事情不能报官,只能我们自己解决。”吴月娇也站在蒋金桂身后轻声说道。

蒋金桂也是一时急糊涂了,被郭远仁一吼清醒了过来,说道:“那就这么干等着?”

郭远仁说道:“我估计麻二也就是想多讹诈些银子,还不至于要大郎的命,等着吧,只要他想好了数目,就会来通知我们的,到时候给他银子就是了。”

随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准备离开独自清静一下,这时就见刚才他派出去找郭文彬的仆人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说道:“大官人,不好了,二公子被人抓走了。”

郭远仁急忙问道:“怎么回事?”

仆人说道:“刚才我把二公子从花月楼叫下来,结果走到半道上的时候,从黑地里冲出来几个人把二公子打昏装进麻袋钻进了巷子里抓走了。”

“他们是什么人?”郭远仁又问道。

“他们没说,不过看他们的样子像在街上混的泼皮混子。对了,有个人走的时候还扔下了一封信,让我把信交给您,您看了就知道了。”

仆人赶紧从身上把信摸出来交给郭远仁,郭远仁把信拿过去打开看了起来,看完之后他浑身颤抖,满脸怒火,咬牙切齿的喊出两个字:“麻二。”

蒋金桂急忙问道:“又是麻二干的?”

郭远仁把信递给她,蒋金桂接过去和吴月娇看了一下,时间信上让郭远仁三天之内准备好三十万两银子送到义庄后面的荒屋去,否则就杀了郭文涛和郭文彬两兄弟,再把他买凶想杀楚昱的事告诉官府,让他一家都完蛋。

“三十万两银子,这个麻二的胃口也太大了。”吴月娇说道。

蒋金桂看着郭远仁问道:“官人,怎么办?”

郭远仁现在已经气的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对于蒋金桂的问话根本不想回答,垂头丧气,仿佛行尸走肉般朝着门外走去。

“官人,到底该怎么办,你倒是说个话呀。”蒋金桂追上去抓住他的手臂问道。

郭远仁把她的手弄开,继续往前走,蒋金桂追过去又问了一次,郭远仁有气无力的说道:“我现在想静一静,别吵我,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说完,郭远仁走了,留下蒋金桂、吴月娇婆媳两个在堂中干瞪眼。

楚昱府上。

熊大山把两份供词递给楚昱,说道:“公子,这是我们从郭文涛,郭文彬两兄弟口中问出来的。”

楚昱接过去看了一下,冷笑道:“居然连跟了他几十年的郭贵都想除掉,郭远仁还真的够毒的。”

想了一下,楚昱取出一瓶解药拿给熊大山,让他拿去给麻二他们,另外照例给了他们一坛酒和肉,让他们下去享用。

“公子,郭远仁会不会去告官?”絮儿等熊大山他们走了之后问道。

楚昱自信的说道:“除非他已经万念俱灰,连自己的命也不想要了,否则就是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

絮儿轻轻点了点头,随后又问道:“三十万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郭远仁能拿得出来吗?”

楚昱笑了笑说道:“郭远仁在信阳府有十七家瓷器店面,而且都是在繁华地段,规模也比较大,每家店每年的净盈利至少有一万两银子,十三家就是十三万两。

另外,他在城外还买了一个农庄和六百亩良田,农庄每年可收粮食十几万斤,还在农庄里养了很多的猪、牛、羊和鸡鸭,核算下来一年也能收近万两银子。

除此之外,他还在靠近农庄的地方开了三个规模比较大的瓷器窑,除了供应他自己店里的货之外,还对外销售,不光周边县城、镇子的瓷器商到他那里进货,就是其他府、县的瓷器商也都在他那里进货,每个瓷窑每年的收入最少也有五万两银子,三个窑就是十五万两银子。

你算算他每年要赚多少银子?”

絮儿扳着手指头摔了一下,惊诧道:“这么算下来,他一年的收入岂不是有二、三十万两银子!”

“是啊,要不然他怎么会这么嚣张呢,就是因为他有钱。”

楚昱说道:“郭远仁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他的财富至少也得有几百万两,三十万银子对他来说不算太多,完全能拿得出。”

絮儿说道:“既然他那么有钱,公子为什么不在信上多写一点?”

“想不到你这丫头比我还要贪心。”

楚昱笑了一下,用手在她的额头上轻点了一下,说道:“凡事都不能操之过急。一万两银子就得用两个大箱子装,马车运送,四到六个人抬。

量少转移运送起来还算方便,可一旦数量太大,就得十数辆马车拉,几十甚至上百口箱子装,还得大量的人手来搬运,这个动静可就太大了,根本无法隐藏行踪。

眼下我们手中的人手有限,三十万两就已经是我们运送转移的极限,如果要的数量太大,转移起来的困难度也会加强,很容易被郭远仁发现是我们在后面设局。到时候他要是反咬一口,那我辛辛苦苦在信阳城建立起来的名望和火烧楼就会彻底完蛋,我也会因此吃官司坐牢。

所以,不能操之过急,得慢慢来,这样才能防止被人识破,正所谓小心才能使得万年船,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求稳是第一位,之后就是要利用已经到手的这些银子,快速的拓展我们自己的生意,尽快做大做强,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真正的立于不败之地。

至于郭近仁,已经是我砧板上的肉,我会先慢慢把他的财富掏空,到时再给他们致命一击,让他知道我这条“丧家之犬”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我要让他后悔对我做的一切,跪下来求我。”

“他们要是真的求您,您会放过他们吗?”絮儿又问道。

楚昱笑问道:“你说呢?”

絮儿想了一下,却笑而不语,楚昱知道了她已经猜到了自己的想法,笑着用手在她的鼻子上刮了一下,随后看着手中郭文涛、郭文彬两兄弟的供词,又有了一个新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