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曾经的感悟
“我早就忍你们归一宗的人很久了，今天正好我们新账旧账一起算！”
一切都如左太师所言，人心有时候要比那些真正强大的妖兽还要可怕，剑拔弩张的气氛一瞬间像是一个个火药桶一般被瞬间点燃，几乎在同一时间，除了在一旁看戏的云来宗之外，彼此之间早已经累积了不少大大小小的仇怨的万法宗与归一宗的弟子们全都拔出了各自的灵宝。
而在一旁隔岸观火的九流弟子似乎也不想插手他们这些宗门之间的琐事，这对于他们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于是，聚集在此地的九流弟子，诸如万华门、天香阁、谶纬门以及瑶光门的弟子们都期待他们万法宗以及归一宗之间能够彻底的发生争斗。
“你们万法宗……难道要跟我们彻底的撕破脸吗！”
“你以为你们归一宗是什么东西，我们早就看你们不顺眼了，今天我们新账旧账一起算，一个人也不要跑！”
“你真的以为我们怕你们！”
“那就试试啊！”
说着各方弟子便一瞬间想要举起手中各自的灵宝朝着对方扑杀而去，由内而外迸发而出的灵力波动仿佛在一瞬间汇聚成了一片汪洋大海一般，又仿佛一座千斤巨峰一般，狠狠地砸向了彼此。面对早已经爆发的场面，即便是宋城的心里有千百个不愿意，以他的身份和地位也没有任何话语权，面对那一只只仿佛化为了真正野兽的万法宗弟子，他也只能拿起自己的灵宝，与自己的宗门站在一起。
而苏雨澄从来不关心其他门派的兴衰，只要他们不连累到云来宗便可以，而且如今的局势，早已经不是凭借个人之力便能够轻易化解的，这种常年挤压在一起的怒火早已经使得万法宗与归一宗的弟子们竟化为了一头头无理智的野兽，任何人都无法劝阻。
“万法宗跟归一宗……还是跟以前一样不能消停啊。”
面对着那近在咫尺的刀光剑影，云来宗以及其他九流的弟子们似乎早已经习以为常，他们甚至都不觉得有丝毫的恐惧，自顾自地架起了一层结界，将外界的争执完全地隔绝开来，看着这一场声势不算过于浩大的“宗门大战”，其余的人也只能起到坐山观虎斗的作用。
而一旁的沈夜与乾陵君则是更加的不愿意卷入他们这种宗门之争当中，毕竟在这场比赛里，除了自己的身边人之外，谁也不肯真心地信任任何外人。而沈夜也早已经确信，被利益堆积起来的团队任由他们的外表看上去如何的坚不可摧，其内在一样的松松垮垮，只需要一点点的小火花便可以瞬间将他们击垮。
在人情世故面前，这个世界上或许并不存在完全的信任。
所以沈夜才选择要自己单独行动，这种依靠自身利益堆砌起来的队伍，根本毫无存在的价值，他们甚至可以在危险之际趁机在你的背后捅你一刀。
“……你不去帮忙吗？”乾陵君看着眼前的那一场闹剧，沈夜并不清楚此时他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沈夜只是一脸淡漠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内心却没有丝毫的波动，仿佛在他的心里，眼前的争斗早已经是必然发生的事情：“人之间没有绝对的信任，所以就算没有他们之间积攒的矛盾，争斗还是会发生。这不是依靠个人的身份和地位就能够解决的。”
乾陵君却对这句话有了些许好奇心：“这么说……你对我还没有完全的信任了？”
沈夜却只是冷笑道：“在你把所有的事情告诉我之前……”
“……我已经告诉你了，我来此只是为了‘觐见之间’。”
沈夜自然知道乾陵君口中的那个“觐见之间”究竟是什么地方，因为在十年前他第一次登上剑心大比的演武场上的时候，他有幸看见过那觐见之间。依傍天山山脉而建立的一座宫殿，初见时它似乎已经有了些许年头，但是却依旧不失它过去的辉煌，那只是外表看上去一座建立在山顶之上的孤零零的宫殿而已，除了一尊常年受不到香火传承的石像之外，再无其他任何的踪迹，由于天山山脉的地势原因，山顶之上几乎是常年积雪，而那座宫殿似乎也时常被掩埋在层层白雪之下。
据说觐见之间是当年大周在建国之时，大周天子陛下亲自修缮的一座宫殿，而且陛下也是在此祭拜天地，成立了如今的大周。只是……矗立在觐见之间的那座石像沈夜却不认识，每个有幸登上那里的修真者都不认识那尊雕像究竟是谁。
有人说他是一位已经仙去的仙人，但是人们口中代代相传的传说却说“仙人可以长生不老，超脱于生死之外”，仙人……真的可以死去吗？
攀爬天山山脉，登上觐见之间，以往都是作为第二轮比赛的项目，以往这一项比赛便可以淘汰很多的修真者，其因便是天山山脉之上所覆盖的那层灵力结界，每当越接近山顶，修真者所承受的灵力威压便会越来越严重，据说只有真正的“天元”强者，才有可能无伤地登上天山山脉。
沈夜自然是有幸登上过一次，也是在那次之后，他才于不知不觉间领悟了《霓裳羽衣》这首曲子，利用音乐来杀人，三界之中任何的武器都可以用来伤人。
相比于沈夜的幸运，同样攀上了天山山脉的乾陵君似乎就不那么幸运了，他几乎什么都没有领悟到，便草草的下了山，这一次他或许是为了弥补之前的遗憾。
“你是说那尊石像吗……我记得你我当初都是登上山脉的那批人。”
“只可惜……似乎除了你之外，我们其他人都没有丝毫的收获。”
面对乾陵君那质疑的目光，沈夜只是淡淡的一笑：“这就是你让我来参赛的目的？”
“你当年到底在觐见之间感悟了什么？”
沈夜微微一顿，说起感悟……似乎除了那首乐曲之外便再也没有其他任何的不同，甚至于沈夜的丹田被沈月强行夺走之后，他便失去了使用乐曲的力量，那所谓的感悟对他来说似乎并没有太大的用处。
“没有什么感悟……我和你们一样，只是参拜了一下石像之后便下了山。”
“然后你……就获得了剑心之名？”
这种事情说起来的确有些很魔幻，毕竟沈夜当时并不打算得到冠军，即便是失败了也算是不虚此行。但是他不明白自己到最后究竟是如何获胜的，乾陵君的实力明明在自己之上，难道仅仅只是因为那一首曲子吗？
“霓裳羽衣……我想你应该还记得。在整个大周修炼琴音的修真者并不多，而你……却偏偏是其中一个。如果说你没有在觐见之间参透什么，我是万万不信的。”
“当然，我并不会强人所难，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将感悟的法门教给我，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白交我这个朋友的。”
沈夜的目光移到了乾陵君的身上：“……你究竟为什么……如此在意觐见之间的事情呢？难道仅仅只是为了让自己变强吗？”
“这件事情……我之后会告诉你的，但是请你放心，这个忙……我不会让你白帮。之后乾陵就是你最忠实的朋友，你看可以吗？”
沈夜却微笑着摆了摆手：“不存在什么法门，我也没有得到什么感悟，如果你真想的话，这一次……我可以再陪你登一次天山，你我一同参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