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被历史遗忘之人
沈夜对于自己曾经赠送给东方媱的流苏早已经遗忘，东方媱也并没有在强迫沈夜回忆起之前的记忆，只是希望他们两个之间的友谊或者更深层的关系能够得到永远的保留。东方媱给沈夜更多的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神秘感，她似乎了解自己以及沈家的所有事情，即便是她常年待在这玉京楼内，但是对于沈家已经沈夜她始终都保持着最为高度的重视。
“东方楼主……很抱歉，我的确……不记得了。”沈夜甚至都有一种想要再一次进行伪装，哪怕只有现在他不太想让苦苦等待的东方楼主的内心充满遗憾，只是唯一的理智告诉他，如果他真的想要帮助东方楼主，不想让她伤心的话，他只能保持自己最真实的一面。
东方媱重新收起了那枚流苏，她的脸庞上始终都挂着一丝笑容，仿佛在她的心里，对于现在的沈夜没有丝毫的伤心和愤怒：“没关系的……沈家主已经将事情都告诉我了，你是来参加这一届的剑心大比的吧。”
沈夜点了点头，这种事情既然是父亲大人亲自告诉给楼主的，那沈夜自然是不会有所隐瞒：“还请楼主大人原谅，在外人的面前，我还是要保持自己的身份的。”
“我理解……只是那位跟你一起来的乾陵君……似乎并不是坏人。”
“他的确不是坏人，但是他可不可信，我现在还不太清楚，只希望东方楼主在之后能够陪我演好这场戏。”
东方媱默默地站到了沈夜的身边，一如跟之前一样，在许许多多的大是大非面前她几乎都会选择站在正确的一方：“演戏……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比赛结束吗？”
“最起码……在此之前，我的身份还不能被泄露。楼主大人应该会帮我的……是吗？”
东方媱微笑着点了点头：“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
沈夜从东方媱的洞天之中走出来的时候，乾陵君早已经在外等候多时，而此时也跟着乾陵君等候在洞天之外的红衣少年也一同迎了上去。虽说对于洞天内发生的事情二人并没有资格过问，但是乾陵君依旧拦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夜笙兄弟，东方楼主……是有什么秘密任务要交给你吗？”
“乾陵君……有时候……人的好奇心……可是会带来杀身之祸的。”沈夜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反驳，站在他身边的红衣少年便直接打消了他内心的好奇心。乾陵君自然明白“人在屋檐下”的道理，所以十分乖巧地闭上了自己的嘴。
沈夜将目光移向了一旁的红衣少年身上，听到他称呼东方媱为“母亲大人”，但是东方媱和他似乎有没有实质性的血缘关系，这一切似乎都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这位看上去似乎是“盲人”的红衣少年似乎并不是沈夜想象中的看不清楚，这或许也是他待人处事的一种态度。
“……东方楼主……是您的母亲吗？”
红衣少年没有看向沈夜，但是他却并没有回避沈夜的问题：“……虽为母亲，却无血缘之亲。想必阁下也已经从母亲大人那里听到了一些真相是吗？”
实际上东方媱并没有向他透露有关这位少年任何的情报，沈夜自然也十分知趣地没有随意过问。只不过，此时他的心里的确充满了太多的疑问想要去得到答案：“……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东方彦苏，本就是被历史抛弃之人，无所谓存在或者死亡。”
东方彦苏……沈夜和乾陵君二人默默地记住了这个少年的名字，关于他更深层次的秘密，沈夜也知道即便他问，现在的东方彦苏也不会轻易地告诉他们二人。
“……剑心大人还没有告诉我您的名字。”
“夜笙。”
“……看来剑心大人并没有将我看作真心的朋友。”
东方彦苏似乎知道“夜笙”并不是沈夜的真实姓名，他自然也心知肚明，即便他现在追问沈夜，他也不会告诉自己真相，更何况现在还有一位乾陵君。
“彦苏……这个名字我记下了，说不定……之后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那……吾就在玉京楼恭候剑心大人了。”
东方彦苏的声音刚一落下，那位红衣少年的声音便一瞬间在二人的眼前销声匿迹，仿佛一道灵体一般没入到虚空之中。沈夜和乾陵君二人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告别，因此他们并没有感到奇怪。
……
“母亲大人……”
洞天之内，东方彦苏送别了沈夜和乾陵君之后，独自来到了东方媱的房间内。即便是在东方彦苏这位自己身边唯一的“亲人”面前，东方媱也摆出了一副冷冰冰的态度：“……他们走了？”
“距离剑心大比没有几天了，他们应该是去做接下来的准备了。”
东方媱背对着东方彦苏，二人中间还是习惯性的隔了一层轻纱，也因此东方彦苏几乎很少目睹过自己的这位“母亲大人”的真实面容，但是即便如此，东方彦苏似乎也早已经习以为常。他始终都是东方媱最真实的追随者，他的命不属于任何人，而是属于自己的母亲大人。对于历史而言，他也早已经是一个被遗忘之人。
“这件事情你做的不错。”
“一切都按照母亲大人的计划执行，彦苏只是在履行自己的职责而已。”东方彦苏恭敬地跪在东方媱的面前，即便这并不是东方媱的命令
“我说过了，之后见到我……你无需下跪。我们之间并不是主仆的关系。”
东方彦苏却微笑着说道：“这是我给予母亲大人最高的尊敬，也是我所能偿还的回报。”
轻纱之后的东方媱叹气道：“……我从来都不需要你的回报。当年你执意留在我的身边，玉京楼所能给你的本就寥寥无几，你本该离去的。”
东方彦苏十分恭敬地给东方媱和自己泡上了一杯清茶：“是我自愿留在母亲大人身边的，这无关血缘，只是为了能够留下报恩而已。我不是为了玉京楼，我只是为了您而已。”
轻纱那边的倩影似乎久久没有开口会话，东方媱也不知道当年留下这个人是对还是错，毕竟这些年她自己一个人在玉京楼倒也显得有些寂寞难耐，现在身边有了东方彦苏之后，东方媱的身边才有些些许生气，就连“东方彦苏”这个名字都是东方媱赐予的。
“如果未来你真的寻回了所有……你会离开吗？”
东方媱的话让东方彦苏的动作微微一滞，寻回……所有？是说他曾经被遗忘的一切吗？东方彦苏的确没有想过自己会有那样的一天，但如果真的有的话，或许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奇迹。
东方彦苏放下手中的茶杯，摇头道：“……我不知道。我现在活着的意义是母亲大人赋予的，如果母亲大人不再需要我了，或许……”
“……我一直都需要你。只是……有些事情终究是需要你自己去负责的。这无关我的选择”
人类始终都要为他们自己的选择去负责，没有人能够干预他们的未来和选择，未来始终都被他们自己牢牢地握在手中，即便沧海桑田，斗转星移，东方媱都希望未来有一天东方彦苏能够寻回自己的所有。
“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现在这种事情对于你来说还比较遥远，但是我希望等到那一天到来之际，你的心里能够对此有所觉悟。”
东方彦苏点了点头：“我记住母亲大人的教诲了。不过在此之前……我依旧属于玉京楼。”
“这次的比赛有什么问题吗？”
“……太子殿下亲自主持，母亲大人还在担心吗？”
东方媱并不是在怀疑太子殿下的手段，他只是在担心比赛之中会存在的隐藏的隐患，毕竟“人心”是最难猜测的存在，而且东方媱自己并没有那种手眼通天的本领。
她在轻纱之后轻轻地挥了挥手，说道：“去吧，按照之前的计划……让比赛好好地进行下去。”
“……要特别注意剑心大人吗？”
东方彦苏站起身来，摆正好了自己的心态。
“……我只是希望……他不要怪我插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