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选择题：三个滑滑梯
“李怀信，你求我，你求求我！”
阿修的声音从脑子里传来，带着浓浓的蛊惑意味：“求我，我就救你。”
李怀信没什么表情，他还没把这些乌合之众放在眼里。
“小九，抓稳我。”
李怀信话一落，他的身体被一阵烈焰包裹，烈焰如风中飘**的烛光，摇摇曳。
他的能力用得差不多了，现在只是强弩之末而已。
小九靠在他的怀里，眸光深沉。
巨人们哄堂大笑，“哈哈，还以为多牛逼呢！跟只萤火虫似的，屁小点光！”
拼了！
李怀信起身，巨人们也感受到他的决心，纷纷站起身，其中一个巨人大喝：“抓住他！他会飞！”
巨人们一哄而上，像拍苍蝇似的抓他，李怀信的速度越来越快，渐渐变成了个光点。
他把全部的仙力都用在飞行上，在巨人手臂间的缝隙里擦身而过，在他们的腿间险飞过，巨人们急于抓他，反倒给了他机会。
他安然无恙地飞出了包围圈。
李怀信离缺口没多远，他眼神坚毅，目光如炬。
就差一点——
李怀信被一股大力抓了回去，身体不可控地被甩飞，他最后一个反应是把怀里的阿九抱紧。
也许这就是他的想法，他始终认为虞沉不过是个花一样年纪的女孩，异能弱，事儿还多，他不保护，这朵花轻易地就死了。
李怀信本就受了伤，这一下撞上钢板撞得不轻，他感觉浑身都麻木没了知觉，眼前也模糊一片，想看什么都看不清，身体也因为疼痛**着，弓得像只虾。
最终…还是没能逃出去啊……
他这样想着，耳朵里突然传来一声从未听过的音色。
是一个少年的声音。
“你救了他们，谁来救你？”
……
海水拍在船板上，空气都带着自由的味道，淡淡的盐味清爽。
李怀信慢慢睁开眼。
太阳在上头暖洋洋照着，远处海天一线，一望无际，鸟儿在蔚蓝的天上自由翱翔，彩虹挂在在蓝色的幕布上，连空气都是自由的味道，抛去其他不说，这美景很是养眼。
身上的伤也被人包扎好了，舒服得不像话。
“你醒了？”
是小九。
李怀信慢慢把脑袋偏过去，小九往他怀里一扑，开心的脸往他怀里蹭，道：“你终于醒了，我差点以为你死了。”
李怀信被他抱得一愣，手脚都僵硬起来，他扯着伤口，发出嘶的一声。
小九连忙起来，问道：“怎么了？还痛吗？”
“你不会又换了个人格吧……怎么这么不正常？”李怀信狐疑的看着他，把他的脸推的远了些。
他注意到自己正和小九在一条小船上。
远处，是渐渐变小的建筑物，他越看越眼熟，那建筑物占地范围极广，装修奢华复古，有廊道和水池，依海而建。
其中一个房子破了个窟窿，海水正汩汩往里灌。
他脑子里顿时冒出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喃喃道：“我们…怎么在这儿？那些巨人呢？”
小九开心地一拍手，娓娓道来：“我没换人格，我还是小九，你本来已经快挂掉了，谁知道那些被你救了的人类回来帮你了，他们也有异能，把那些巨人打得落花流水……”
他说得绘声绘色，李怀信低着头，扯了扯自己伤口处的蝴蝶结，淡淡“哦”一声，也不知道信了没信。
小九的手在衣服下捏成个拳头。
过了一会，李怀信开口说：“那得好好谢谢他们，他们去哪了？怎么只有我们在海上飘着？”
这些问题小九早就准备了对上的话术，他不紧不慢地说：“那些人类找到离开的方法，从拱门走了，我们…我们没赶上，只搞到一艘小船。”
“嗯。”
李怀信太累了，他躺在船上，小船晃晃悠悠的在海上**着，不一会他又睡着了。
小九松了口气，他背过身，小心摊开掌心，掌心一张怪嘴咀嚼着什么，猛地吐出个精致盒子。
他手忙脚乱地接住，小心看了眼李怀信，确定他没醒，才敢把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一个金属质地的特质项圈。
小九摆弄了会，随意地又扔回怪嘴。
他一转身，李怀信正撑着脑袋注视着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
小九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他打了个哈哈，“那啥…你没睡着啊？”
李怀信端详了他好一会，问道：“我们现在去哪儿？”
他这话一说，天空瞬间开始乌云密布，李怀信嘴角一抽，踏马的不会要下雨吧？
这个想法在脑子里呆了一秒，天空渐渐撒起了雨点，接着越来越大，最终演变成瓢泼大雨。
李怀信：“……”
有的时候活着真的很无助。
“咦？是雨？”
小九惊讶了一瞬，把手伸了出去，感受雨点砸在手心，说不出什么感觉。
他所在的地方，没有雨，只有酸雨和宜居温度。
李怀信看着他，这孩子跟什么都没看见过似的，好奇宝宝一个。
“哎！哎哎？！”
雨势越来越大，随即理所当然地刮起巨风，狂风裹挟着雨点，打在脑袋上，血从白色绷带上透了出来，睫毛挂着水珠，眼睛都难睁。
更要命的是，小船不仅开始漏水，而且在汹涌浪涛中摇摇摆摆，大有要翻的趋势。
李怀信翻身看一眼小船下面深黑如渊的大海，他瞪大眼，麻木地认为，倒不如死在红桃酒庄。
小九往他怀里一扑，满满的惊慌：“信哥，我害怕！”
“喂…喂！你不要过来啊！船会翻的！”李怀信眼珠子都瞪了出来，阻止道。
小九不压着船的那头，很容易翻！
“我靠！”
一股失重感袭来，他眼前一黑，接着是该死的溺水感，海水咕噜噜往嘴里灌，脚落不着地，只能在水里扑腾，不多时沉了下去。
他清醒没多久的意识，又断片了。
“噗——咳咳——”
李怀信猛地吐出一口海水，里面混着条活蹦乱跳的小银鱼。
小九倒在他脚边，跟个死人似的。
李怀信立马起来给他做心脏复苏，没一会，小九也醒了，扶着墙把胃里的海水吐了个干净。
熟悉的淡黄色墙壁，这里没来过，莫名地觉得熟悉，细细看像是那个世界的阴面副本。
他们又回来了。
面前有三个隧道。
分别是蓝，黄，黑，都是条纹形状，滑梯似的，目的地未知，每个洞口贴了个纸条。
“选择区域：
1号隧道：目的地为边疆之海
2号隧道：玩偶们的游乐园
3号隧道：无尽隧道，偏离轨道的列车。”
李怀信表情微妙，他竭力遏制住要撕掉纸条的想法。
就不能回正常的地方，好好吃顿饭再选吗！
“这是什么？”
小九把纸条抢走，细细地端详一会，忽然把手一拍，“我知道选哪条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