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黑暗中相互救赎的两人
梅小小和齐云乐两人的村子间隔并不远。
开车几分钟就到了。一路上我见人就问梅小小家在哪里。
那些人用一种又好奇又鄙视的眼神给我指路。
来到梅小小家后，我亮出证件，询问梅小小人在哪里。
她的母亲扫着地，一脸无所谓的说：“不知道，前天跑出去再也没回来。别野死了就行。”
“为什么不报警？”
“报什么警，不是跑一次两次了。每次回来都被打得半死。找个有钱人嫁不好吗？”梅小小的母亲笑了，在嘲笑梅小小蠢。
梅小小的弟弟估摸14岁，躺在旁边简陋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眼睛没有离开过手机屏幕，嘴上不停的喊：“会不会打啊！你ma给你手了你都玩不好。”
我内心很不爽，又问：“梅小小父亲呢？”
“在张家快活吧。”
“打麻将？扑克？”她母亲说得没头没尾，我只好问清楚些。
“当然在做男女之事，这很重要吗？”她母亲表情平淡，似乎默许了她的丈夫这么做。
大白天不在干活，反倒抛开家人自己逍遥。
实在不敢想象梅小小在这种家庭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警察不能放过任何细节。若是梅小小回来，请打电话联系公安局。”
她的母亲脸上显现出一丝不屑，好像在怪罪我们挡了她赚钱的路。
跨出梅小小家门口的一瞬间，我感到一阵轻松，梅小小或许也是如此吧。
梅小小的母亲也是一名女性，她生活不尽人意，丈夫好吃懒**找情人。
这种情况下她没有庇护女儿，反而想把女儿也推向同自己一般的深渊。
有些人的父母是天使，不求回报；而有的父母是恶魔，不停啃食子女的骨血。
梅小小失踪了，现在该怎么办？
我失魂落魄回到厅里，已经是晚上9点了。
齐云乐家庭合睦，怎么会溺死呢？梅小小也失踪了。从双方父母口中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先去找岑子真看看尸检结果吧。
“法医先生，我进来了。”轻敲门后，我直接打开了法医办公室的门。
里面没人，我正想穿过办公室，进入解剖室。一个干净整洁的桌面吸引了我。
警察和法医工作都非常忙碌，居然有人能把桌面整理如此干净！
桌子上还有一个相框。
是一个小男孩和穿着公主裙的小女孩。
两人发自内心的笑容显得格外甜。
身后一个声音响起：“林队还对别人的相册感兴趣？”
回头一看，是岑子真。
或许是刚解剖完，工作过度，他眼睛泛红，说话也没有力气，整个人疲惫不堪。
“法医先生，走路能不能有点声音。”
“别这么叫我，叫我子真就行，林队太见外了。”岑子真说着递了一个文件给我。
“你不也老是叫我林队。”我结果文件，打开一看。
死者气管收缩，肺及肺泡灌满水，心肌缺血发生室颤，造成死亡。
结果：在淡水中溺水身亡。
正准备关上资料，岑子真说：“后面还有。”
“不是只有一具男尸吗？”我不经好奇，难道又有案件了？可是系统没有通知啊。
“我们处理完现场，刚把尸体抬上车，有人就喊在不远处的河中央漂浮一具尸体。当时你通知你，电话怎么都打不通。谁知道你干什么去了。”
尸体？难道是？
翻开后面尸体的照片，是个女人。
目测22岁，表情和齐云乐一样安静，身体没有外伤，右手指缝和手背也有不均匀的尸斑。
也是淡水中溺水身亡！
“DNA测了没？”我问。
“测了，这么久结果都出了。男的叫齐云乐，女的叫梅小小。”
我的内心犹如一道闪电划过，乌云密布。
“你知道他们手上为什么有这种尸斑吗？”我轻飘飘说出几个字。
“只能知道是外力造成的，比如手握力。好了，剩下的交给你了，我要回去休息了。再见，我亲爱的林队。”
‘殉情’一词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一个左手，一个右手，十指相扣。
浑浑噩噩的我回到房间，衣服不换，袜子也没脱。
外面雷声‘轰隆’作响，雨越下越大。
我不知道是在为两人悲伤，还是感到惋惜。
昏昏沉沉中，我梦见两个人，一男一女。
他们在小河边相遇。
女孩在洗衣服，长得漂亮极了，眼睛水灵灵的。男孩则在为家里的事情满脸苦恼。
一只喜鹊飞过，两人四目相对。
男孩是家里老二，大学读了一年。
家里穷，一边打工一边学习，人与人之间差距大，内心落差大。别人不用努力就可以当上公务员，自己在那里混了这么久什么都没有。
所以他说读书不适合他，想回来种田，父母不愿意他一辈子困在这种穷困潦倒的地方。他是这么对女孩说的。
女孩说她家里有个弟弟，自己的存在似乎就是为了弟弟，自己所有的一切都要奉献给弟弟，她不知道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男孩告诉女孩人生是自己的，不是为了别人。女孩对男孩说他愿意的话，他们一起出去开创自己的天地。
他们的相遇是救赎。
然而恋爱是甜蜜的，现实是苦涩的。
男孩家里不同意，女孩也是。双方家庭甚至不惜代价，把两人关在家中，不允许两人见面。
身在异地，心却是连着的。两人趁半夜，逃了出来。
来到相识的河边，十指紧扣。尸斑也是由此而来。
缓缓走进小河中央，水渐渐淹没两人。
那晚月亮很亮，河面反射月光，像是要给两人照亮地府的路
梦醒，枕头湿了。他们以这种这种方式告诉我他们的故事，泪水便是我应以的回复。
所有证据表明，两人皆属于自杀。以此便结案了。
双方领回遗体时，我特意去了，替两人看看他们的家人。
齐天乐的家人没有从悲伤的情绪缓过来，一家人依旧十分伤心，嘴上念叨懊悔阻挠两人。
梅小小的尸体，是一个陌生人来的。他说他是殡仪馆工作人员，家属委托他来的。
梅小小的父母是一种什么心情呢？连最后一面都不愿意见。
在这个世界上，是该庆幸齐天乐的家人好，还是该庆幸他是男孩？
但是总归是幸运的，梅小小遇到了一个好男人。
【叮咚！恭喜宿主，完成任务，收到灵魂碎片一片。】系统声音回**在我的耳边。
我来到大门抬头仰望天空，久久不能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