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打狗
“上天自然是不能，入水却很容易，你看这里。”狄仁杰指着河边的草丛说着。
李元芳仔细一看，河边有很多杂乱的脚印，还有些小草被踩到泥土里。
“这些人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做了如此蠢事，虽将马车扔进河中，却忘了这条道路是来不及清理的。”狄仁杰断案最擅长的就是抓住对手的破绽，然后顺藤摸瓜，将其一举拿下。
李元芳挠了挠脑袋：“大人，这线索太明显了，不会是圈套吧？”
“人都会犯错，尤其是遇到意外情况后，很可能会做出错误的决定。”狄仁杰呵呵一笑。
此人的做法让狄仁杰又想起了张大户家的管家张又问，拜访张大户时本来都要离去了，张又问却提出了要狄仁杰选一两样珠宝作为酬谢，按照狄仁杰的习性是肯定不会接受的，相信张又问正是冲着这点才敢说出这样的话，令他想不到的是，狄仁杰竟然接受了，而且还真的拿走了一样东西——玉简。
被拿走玉简吃了哑巴亏也就罢了，踢在珠宝箱子上的那一脚将张又问的愚蠢再次暴露出来，虽狄仁杰已经走了，眼睛看不到，耳朵却听到“咚”的一声。
李元芳一看见远处的灯光便愣住了，此处不是别处，正是那处防守堪比皇家宫苑的巨大宅院。
狄仁杰亦有同感，当他看到宅院时，第一印象便是这就是李元芳所说的那间城郊大宅。
“难不成这大宅子是张大户的另一处家？”狄仁杰边走边想着。
狄仁杰正想继续向前走，却被李元芳拦住。
“大人，门口那两条狼犬非常敏感，我在半里外长吁一声，它们都能听见，若不是那些愚蠢的护院，我就暴露了。”李元芳小声地说着，说话时眼睛一直盯着大门的方向。
狄仁杰向东方看了看，天已蒙蒙亮，空气里却弥漫着破晓时的寒气，野草微微颤动着，枯黄的草叶上满是白霜。遥看深邃微白的天空，还散布着几颗星星。早起的一只云雀飞了起来，它越飞越高，仿佛和星星会合在一起了，在绝高的天际唱歌。
愣了一会儿神，狄仁杰感觉身体一阵疲惫，索性坐到一块石头上，朝东方的天际凝视着。
“元芳如燕，你们也坐下来，陪我看看日出。”狄仁杰语气中充满沧桑，充满了疲惫。
“嗯！”李元芳和如燕一左一右地坐了下来，面向太阳升起的方向静静地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天渐渐破晓，东方呈现鱼肚白，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不一会儿，大地渐渐光亮起来，闪着橙色光芒的太阳露出地平线，缓缓升起。
“日出日落，天理循环。走吧，咱们去拜访这户人家。”狄仁杰在李元芳和如燕的搀扶下站起身，缓缓地向宅院的大门走去。
离着大宅院还有很远的距离，大门处的两只恶犬便开始狂啸不已，露出尖锐的犬齿向前冲击着，若不是有两名护院使劲地拉着，早就冲过来进行扑咬了。
“哪来的刁民，再敢靠前一步，大爷要放狗了！”其中一名护院暴喝着，他看到慢慢走来的狄仁杰等人后脸上露出了痞气，俨然是一幅地痞流氓的模样。
狄仁杰听得眉头一皱。本来经过一夜的疲劳，加上章旷发的死已经让他难受到了极点，听到了护院的喝骂后不由得心生怒意，正欲发作，却见李元芳已快速走上前。
李元芳追随狄仁杰多年，看到他的脸色一变，便知道其意思，大声呵斥道：“大胆奴才，这是本县的县令狄仁杰狄大人，见了县令不跪便是大不敬，按照律法要杖责五十。”
随着年纪的增长，李元芳已不再是那名光知道打打杀杀的小伙子，办事开始老练起来，先是抬出狄仁杰的名头，若护院再有不敬，便可以名名正言顺地出手进行惩治。
“这里是私宅，就连皇帝来了也不能随便进入！”在护院的眼中，只有主人才是最大的，县令也好，皇帝也罢，距离他们太遥远。
说话间，护院嘴角一撇，连翻了两下白眼，说完后还在地上吐了一口浓痰表示不屑一顾。
“好个皇帝来了也不能随便进入，今天我就治你个大不敬之罪。”狄仁杰不怒反笑，但心中已经气愤至极。
“哎呀，你这老头儿……”护院正想解开拴狗的锁链，却感觉眼前一花，脸上便重重地挨上了一巴掌，他眼冒金星，身体不稳，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口中一咸，一口鲜血混合着四五颗牙齿一同喷了出来。
这还是李元芳留了一手，要是全力一击，怕是连脑袋都得打碎！
“杀人啦……”被打的护院大声嚎叫着，话音未落又被李元芳反手又一个大巴掌掴在脸上，他被打得又一个踉跄，喷出一口鲜血，眼见着白色牙齿跟着飞出来。
被打的护院摇晃了两下身子，终于支撑不住，身体一软躺在地上，两个腮帮子像是发起来的馒头一样肿了起来。
两只狼犬叫得更厉害了，把铁链子挣得哗啦哗啦直响，口水随着吼叫不断地喷出来。
恶奴便是恶奴，依仗着主人的财势为所欲为。另一名护院被这突然的一幕吓得呆住了，等缓过劲来，便露出凶狠之色，立刻将两只狗的铁链子松开。
“上，咬死他们！”
狼犬得到了命令，发疯般向李元芳扑去。
如燕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护院放开狼犬后，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看样子他是知道狼犬的战斗力，两只狼犬个头虽然不大，却异常凶狠，莫说是一个人，就算是一只狼见了，也要避让三分。
令护院奇怪的是，站在后面观看的漂亮女人和胖老者并不着急，像是看热闹的一样，不但没被狼犬的凶悍吓到，甚至连担心李元芳的表情都没有。
李元芳丝毫不乱，等两只狼犬身子腾空，身子一晃便闪过了两张血盆大口，绕到了两只狼犬身后，挥出两掌拍在狼犬的屁股上。
“嗷！嗷！”两只狼犬惨叫几声，落地后打了个滚，后腿瘸着逃窜到护院身后，口中不停地哼哼着，却再也不敢进攻，甚至连看李元芳一眼都不敢。
狗只相信实力，若实力比它强悍，它必然会低眉俯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