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寻找大力士
“黄县令和牛书吏平时的关系怎样？”狄仁杰想起黄县令和牛书吏不寻常的见面。
周琮皱了一下眉头。从他的角度来看，黄县令和牛书吏是上下级关系，牛书吏完全依附于黄县令，两人的关系从表面上看还可以，可也有传言说两人的关系不怎么样，说牛书吏掌握了黄县令很多不为人知的事，两人并不像外表所看到的那样融洽，虽说牛书吏在黄县令面前就像一只臭虫一样，随时会被碾死，可被碾死后也会放出臭气，让黄县令脱不得身。
“这……”周琮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人际关系最难描述，一个不慎就会得罪人，更何况除了正常的工作外，他很少和两人有接触。
“有什么你尽可以大胆地说，不要紧。”狄仁杰看到了周琮的窘迫。
周琮微微点点头：“牛书吏和我们一样，很尊重黄县令，而黄县令对下属很严厉，但也很好，谁家有困难他都会伸出援手。”
“嗯，看来黄县令在众人的心目中是名好官，可惜，可惜！”狄仁杰感叹着，连说了两个可惜。
周琮可能是想起了黄县令心里难受，抿着嘴不再说话。
“牛书吏与黄县令私交怎样？”狄仁杰再次问道。
“黄大人除了处理公务就是陪雀雀，很少与人应酬。牛书吏也是一样。”周琮答道。
狄仁杰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收获，便与周琮聊了几句案子的事，期间感到身体有些疲乏，连续打了几个哈欠。周琮见狄仁杰疲乏，便起身告辞，安排人手查找镖局和江湖帮派的事情。
狄仁杰喝了一口茶水，仍是提不起精神来，便来到县衙的后院，望着渐渐枯败的花草发愣。根据黄梦曦提供的线索，黄县令与牛书吏那次会谈很可能与随即而来的阴兵借路有关，牛书吏单独留在书房的那段时间，他一定写了什么，可具体内容却无人知晓，现在两个人都死了，死无对证，这条线索便彻底断了。
黄县令的死和牛书吏的失心疯都与遭遇阴兵借路有关，据周琮的叙述，遭遇阴兵时，那些阴兵手里拿着的就是大铁锤，而张三李四案的凶器也是大铁锤，在这点上两件事情完全吻合。
至此，两件事都与阴兵借路有了瓜葛，甚至说是由阴兵借路引发的案件，两件案子的起因不同，但结果却惊人一致——遭遇阴兵借路必死无疑！
阴兵借路本身就很诡异，已将案件引入幽冥，加上涉案者陆续死亡，线索到此就断了线，若是想突破此事，除非是亲自遇到阴兵借路。
世间之事便是如此，越想遇到，偏偏就不让你你遇到。
“张三李四为财而死，唯一留下的物证便是金豆子，也是整个事件的唯一突破口。”想到这里，狄仁杰已打定主意，彭泽城中有两位有名的金银匠，说不定可以在那里找到线索……
彭泽民间有习武的风气，几乎家家都会些武功，论武功的高明，原本要数县尉章旷发，他几乎是打遍彭泽无敌手，而且从来没人见过章旷发使用过任何武功套路，与之过招的人几乎都是被他三招以内击败，用的就是拳头硬碰硬。
自打李元芳来到彭泽后，衙役们便来了兴致。大周第一高手的名号很响亮，连彭泽这种小地方的人都听过，功劳都源于说书人，添油加醋地一说，活生生把人能说成神仙。众人更感兴趣的是，章旷发和李元芳若动手，谁会更厉害一些。
二人的武功衙役们都没有见过，耳朵听到的是李元芳的种种英雄事迹，看到的是章旷发数年来从无败绩，无论是捉拿江洋大盗、上山剿匪还是与人比试。
想归想，却没人敢撺掇他们比武，毕竟这两人一个是主管刑事的县尉，一个曾经是宰相的卫队长，位居正三品。
寻找大力士的消息迅速传遍整个彭泽地区，百姓们越传越厉害，出现了众多的版本，有的甚至说县衙招募大力士是为了对付力大无穷的阴兵。
李元芳对此并不理解，就算阴兵是大力士假扮的，怎么可能再自投罗网。
期间，不少自认为是大力士的人来到县衙演示，他们为的是能加入公门，拿县衙的俸禄。不过大多数人都是假大力士，所谓的演示无非就是拎着不同大小的石锁练来练去，力气只是比寻常人大了一些而已，还没有人能够轻松舞动那柄大铁锤。
天生神力就是天生神力，绝非后天所练习的力气所能比拟。
两者究竟有什么不同，并没有数据来表明。不过在古代，要是有天生神力之人出现，必为当世英雄，像商朝纣王、三国时期的吕布、孙策，隋朝唐初的李元霸，都是天生神力之人，绝非常人能比拟的。
寻常人通过练习力气会有一定的增长，就如同来县衙演示的这些大力士，演示还有一定的演艺成分在里面。
田大壮人如其名，看起来肌肉鼓鼓、威武雄壮，若是光看外表，绝对可以将人唬住，他这身肌肉是经过苦练练出来的，力气是有，却没达到力大无穷的地步。
他还有个致命的缺陷，就是见到人之后会紧张。平时在家中练习时，两把一百斤的石锁就像是玩蒸馒头的面团一样，可一旦在人前表演就会出现种种不可思议的失误。
一张张渴望更多花样的面孔伴随着喝彩声出现在田大壮面前，他一如既往地紧张了。紧张导致失误，在抛在空中的石锁上失误就意味着受伤甚至是死亡。
田大壮将一只石锁抛在空中，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喝彩声惊到，脑袋里突然变成一片空白，浑身的力气仿佛是被抽空了一般，另一只石锁一下子脱开了手的控制，重重地砸到了地面上。
众人立刻看出了事情有些不妙，但石锁很重，普通人莫说是将其抛高，就连拎起来都费劲，眼见着田大壮的情况危急，也只能眼巴巴地望着巨大的石锁从空中落下来。
李元芳正在房间中，边喝着茶水边透过窗户向外看着，等他看出来情景有些不对劲时，已来不及救援，可他仍一个鱼跃从窗户中翻滚而出，将内力运行至极限，施展出移形换影的功夫向田大壮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