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历练。之秋

于谦终于出发了,自从在永乐十九年,考中了进士。这是于谦第一次出外做官。说起这次的外任,于谦不由得的想起了一个人来。这个人是谁呢?值得于谦在此时想起。这个人就是大明帝国的朱高煦,在宣德初年他竟然在安乐谋反,可不就他失败投降后,皇帝让于谦数说他的罪行。于谦正词崭崭,声色震厉,朱高煦在这位御史的凌厉攻势下,被骂得抬不起头,趴在地上不停地发抖(伏地战栗),自称罪该万死。

想起这个人,于谦不由得的叹了口气。“少爷叹什么气,是不是赶路太累了,用不用再路上休息一下啊”。说话的是福伯。此时他正站在于谦的身旁,一两眼充满关心的神情望着于谦,不知什么身后,他对他的这个小主人充满了爱意,也许就是在他很小的时候,他就将他一身的爱意奉献了给他呢,这个福伯不知道。不过他唯一知道的就是他的小主人是一个好人,将来一定是一个好官。这一点他是不会看错的。

“不用了,福伯。我不累,我只是想起了朱高煦。这个大明的王爷。”“哦,他不是前年密谋造反被皇上给镇压了吗?少爷怎么想起了他来呢?”“哎,我是在想,他都身为大明的王爷了,在人间享尽了荣华富贵,可他还不知足,还要造反,殊不知现在的大明最需要的安定啊,老百姓现在最需要的更是安定了。整个大明已经禁不起战争了。哎……”

“少爷,现在的朝廷不是很好吗?自从明太宗发动靖难之役坐上了皇上以来,他都是励精图治,将大明治理得井井有条吗?百姓安居乐业,大明的国土也是历史最大,各个国家都来向我朝朝见。连遥望的蒙古国也在太宗的亲征下辈赶出了那片贫瘠的大漠吗?现在您还有什么好当心的呢?”

“哎……我大明自从明太祖建朝以来,就没有停止过战争,每年国库上消耗在战争的银两就有好几百万两。国家的税收虽说减轻了不少,可每年的这么多的银子都是要从老百姓那里收回啊。所以一些官员巧借名目从老百姓身上收取各种各样的赋税。加上连年的征战,国家的人口迅速的减少。哎……,于谦此时似乎看见了千千万万的穷苦人在战场上奋杀。从明太宗即位以来虽说他励精图治将国家的疆土扩展到最大, 但事实上,由于他实在过于威猛,谁敢不服他就打谁,甚至有时候是没事找事,主动去找别人麻烦,一来二去虽然确实很威风,但给百姓们也增加了很多的负担,大军出征要粮食,要民工,要很多的钱。皇上自己既不种地,也不赚钱,他会向下级官吏去要,官吏大人们自然也不会去种地,他们便会把所有的负担加在老百姓身上。

[387]所以到了永乐二十年,很多地方已经出现了逃荒的现象,生产也遭受了很大的破坏,更为严重的地方老百姓连饭都没得吃,怎么去报销朝廷呢?所幸当今圣上是一位仁慈圣明的皇上。自从他登基以来,勤于政事,恢复生产,听取大臣们的意见,处理各种朝政,能够妥善处理和蒙古的冲突问题,能不动兵尽量不动,所以现在的百姓才能安居乐业了。可这个大明的王爷却想着造反。所幸当今圣上英明在三位杨大人的安排下,我朝终于平息了这场叛乱。百姓终于可以休养生息了。

说道这儿于谦不由得再次想起了那个昔日位高权重的王爷朱高煦。想到他于谦就想起了当今的圣上朱瞻基来。他于谦看来他是一个好皇帝,甚至比他的爷爷明太宗都要好,因为他比他爷爷会治理这个国家。也许他知道这个泱泱大国的老百姓需要的是什么吧,也许不是浩瀚的疆土,而是国家的安定。

那一次是于谦第一次朝见他,不知道为什么他第一眼见到他的身后就觉得他是一个好皇帝,虽说他刚刚才做了御史,不是什么很大的官,也没对国家做出很好的贡献,但他的感觉里,他——朱瞻基是一个很好的皇帝,所以在奏对的时候,他声音总是很洪亮,说话也很流畅,于谦他发现每次他奏对时候,他总是很用心听。这点让于谦很是高兴,所以才有了护从皇帝驻扎在乐安时,高煦出来投降,他让他口头数说出朱高煦的罪行。正是因为他的信任,所以他才能义正词严,声色俱厉。让朱高煦伏在地上战保,自称罪该万死。记得那天他很高兴。班师回朝北京时,他给他的赏赐和各大臣一样。想到这些,于谦再次笑了。这时的笑也许是对他的一种放心的笑。

在这儿于谦有想起了一个人来,这个人在于谦看来是一个很好的人,他就是顾佐。他五十多岁的人,却常常像个小孩子,老爱发脾气,这个秘密是杨士奇大人告诉他的,他记得当时他刚刚任御史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刚刚中了进士的年轻的小伙子,记得那时顾佐已经是都御使,他记得他第一次到他的住处时,他正在教训他的一个手下,当时于谦看见他很是生气,将他的那个手下教训的不是汗流浃背,不知为什么,他当时并没有害怕的感觉,他就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在那里教训那个犯错的手下。知道天快黑了,他才将他的那个手下放了,记得他的那个手下在他让他回去的时候,他是连滚带爬的爬出他的屋子的。走的时候还没忘告诉于谦一声,让他自己小心点。但当时他自是笑了笑,并没在意。

接着他就面对面的和这位对下属很严厉的都御使。但很快他就发现,他其实是一个很慈祥的老人。自从他那天很严厉的批评下属被他撞见后,他就再也没有看见他他对他的属下发过脾气。他常常和他在一起讨论着天下的大事。知道有一天,于谦将他对现在的国家所处的困难和解决的方法讲给了他停时,他就一直对他很是客气,从没有对他发过火。也许这就是顾佐。他常常认为他的才能胜过自己。

“少爷,您说您今天出任江西巡抚,景少侠和酒店的老板娘和店老板会来送我们吗?”“福伯,我是江西办事,又不是去了就不回了,再说了店老板娘和店老板这么辛苦,我出去一趟就要让人家来送我,这有点不好吧?景兄弟是我的好朋友,他还有要紧的事要去办,我们总不能让人家放下手里的事情来送我们吧。福伯你说呢?说完于谦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少爷您说得都对,我说不过您,我是觉得好歹您也是出江西,好歹也要在那个地方要呆上一些时日,大家这么长时间没有在一起聊一聊,现在马上就要离开了,大家就各具一方了,再次见面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这点似乎说到了于谦的心里去了,此时的他还真想见一见景若轩,自从上次一别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他曾经也派人打听他的去处,可打听了好一段时间,就是没有他的消息,这个让他好生失望。后来他好像听说他在江湖里认识一个很好看的姑娘,并且还为那个姑娘和别人打了一架,据说好像对手还是很厉害的江南四虎,听人说,他好像只用了一把宝剑就将江南四虎给收拾了。最后来就没有了他的消息了,也没有人见过他了,知道的人只说他陪着那个姑娘走了。至于去了哪里,他们也不知道。

此时的于谦也不由得想起了西湖酒店里的那个好看的店老板娘和那个善良的店老板。此时他真的很想喝上一杯他们俩酿制的绍兴老酒和绍兴女儿红。自从上次他和景兄弟一起在他们哪里喝过酒以后,他就一直没有去他们哪里,想到这里,于谦心里略微感到一点点歉意,平时他白吃白喝了他们不少的好吃好喝的,可总从自己考中进士以后就去过一次,还是在认识了景兄弟以后才去的,如若不然坑怕到现在都没去,现在还怎能奢望人家来给你送行呢?如果说起和他们的认识,那纯粹是上天的安排。

记得在他七岁那年,那时候,他刚刚学会读殉国忘身,舍生取义;宁正而毙,不苟而全。等几个生字,记得当时他对这两句诗很是崇拜,但就是不知道是谁写的,所以他就到他的那所小格楼去找出自,但是找了半天,就是没有找到,所以他很是恼火就将那所小阁楼的一些古籍全部搬了出来,准备让福伯给他一本本的找,但刚好福伯一时不在,但他有急着想知道到底是谁写的,所以他就在阁楼外的一片草地里不停的大声念着这四句诗,一边念还一边问是谁所写。直到天快黑的时候,他才听到了一个柔弱的声音从小阁楼里传了出来,“是……文……天……祥……所写。”说完那个声音就没有了,接着他就听到小阁楼里有东西倒塌的声音。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声音。但他也没有走。很快他就看见有几个大汉带着一帮人骑着马,闯进了他家里。并且在小阁楼的那片草地里找到了他,他记得非常的清楚,为首的是一个长着满脸胡须的大汉,并且腰里还别着一把很大的刀,后面的一群大汉也同样别着一把把大刀。为首的一个大汉骑着一匹高头大马,眼睛大大,身材很是高大,他从马上问他在这里有没有看见一个受伤的女人,很漂亮的女人。他看了看问话的大汉,看见他一脸的笑意,不知为什么在那一刻他突然很他,所以他问话的时候,他只是摇了摇头,但大汉似乎不是很相信他没看见,他从他的身上拿出了一串很看的冰糖葫芦塞到了他的手里,但他不想接,所以他用力的往外推,但那个大汉的力很大,很快就将他手里的冰糖葫芦塞到了他的手里,并将他的手捏的咯咯直响,最后他实在疼得受不了了就叫了一声。很快他就看见了一个好看的身影从小阁楼里飞了出来,接着我就看见有人倒地了,很快我就看见了她的脸,她的脸很好看,但她的肩上和手臂上都在流血,很显然她受了很重的伤。

“嘿嘿……老子就知道你一定躲在这里,怎么样,你是逃不过老子的手掌心的,还是乖乖的给我一起回去做我的压寨夫人吧,我保证让你天天好吃好喝。怎么样啊,对你够好了吧。哈哈……哈哈……他听到一群笑声。不知为什么他在那一刻一点也都觉得害怕。这一点不得不让他觉得奇怪。

“你休想,我宁愿死,也不会嫁给你这个混蛋的”。她说话似乎相当的吃力,血不停的从她的手上和肩上流了下来。她望了望站在不远处的我。而后从自己的背后抽出了两把尖刀,刀不长,但似乎很有力。很快我就再次听到了打斗声和有人倒地的声音。很快就倒下了三个,原有的十几个个人,似乎变得很少了,很快我看见了她的后背有多了一道血痕,我知道那是他那个大汉出手了,他用的是一把很重的钢刀,不一会儿,我就看到她在他的刀光之下,一点都没有还手的余地,只是一味的躲闪。大汉的刀法似乎很好,他此时将钢刀放在左手里,而后恶狠狠的对着她说:“柳香芋,你这个臭娘们,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否则老子徐大刀可要不客气了”。话还没说完,我就听见那个被徐大刀叫做柳香芋的漂亮姑娘说“少罗嗦。”此时我真点有点佩服她,真的很是希望能有个人能救救他。

“那老子就不客气了”。徐大刀带着他的大刀冲向了柳香芋,他的身体很魁梧,但他的身法却一点都不慢,刀法更是精绝,一刀快似一刀。眼开着她就要被他杀死在他的大刀下了,这时,一个声音再次从小阁楼里传了出来,声音很大也很有底气。“这么多的男人欺负一个受伤的女流,别说打了这么长的时间,就是一刻没打传出江湖也是会被人笑话,何况是江南一带刀王徐大刀。这个如果传出去,我想你徐大刀在江湖恐怕就脸见人了吧?哈哈……”“阁下是那一道上的,有种就现现身,和老子比划比划。我徐大刀不吃你这一套,有本事就出来较量较量。不要像一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一个小小阁楼里。是不是啊,兄弟们?是啊……。

阁楼上的那个人似乎被激怒了,他终于忍不住出来了,小阁楼要四层,但我看见他只是将身子往上一纵,他就轻轻的落在了我的跟前,那一刻我看清楚了他的脸,他也朝我笑了笑,那一刻我知道他是谁了,只是不知道他原来一是一个武林高手,他将是我家的仆人李怀瑞。我做梦也想不到他也是一个武林高手。

“阁下是那一个道上的,亮出名号来,好歹也知道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死在我徐大刀的手里。”

“名字不要紧,我只不过是一个武艺的江湖人而已,没什么好记的。”

“那老子就不客气了。”说完他的大刀再次出手了,这次比上次的要凌厉的多,而却刀法比上一次更快。李怀瑞只是用了一把普通的柳叶刀。战斗很是激烈,但很快就停止了,我看见徐大刀的胸前有了一道刀伤,很深很深,鲜红的血不停的流,很快就满了他的身体。

徐大刀似乎不相信,他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人。只是说了一句,“西南柳叶刀李怀瑞。”“不敢”接着我就看见徐大刀带着刀伤离开了这座小阁楼。走的时候,他不忘回头看了看站在一旁受伤的柳香芋。那表情似乎不舍,但很是无奈。

后来,柳香芋就在我家里那座小阁楼住下了,这个地方只有我和李怀瑞两个人知道,连我父亲也不知道。在她疗伤期间,每天的都是李怀瑞去照顾的,直到她伤好了以后,他才给介绍到我家里做了一名家佣,但那时父亲刚刚因为犯事得罪了宫里的大太监王振,而徐大刀在不久后就投靠了王振,他为了得到柳香芋就诬告家父密谋造反,幸好是当今的圣上仁慈,没有加大对父亲的惩罚,但也被罢了官。后来徐大刀还是没有放过柳香芋,他不停的来我家捣烂。柳香芋实在不像连累我家,所以在一个大雨纷飞的夜里,她悄悄的离开了,可不曾想李怀瑞也在这个夜里和他一起离开了,原来他们早在小阁楼里互相倾慕,早就是对方为自己一生的伴侣了,所以她走的时候,他也跟着走了,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也没有人知道他们是在什么时候走的,他们只给我留了一首南宋文天祥的两句诗“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这两句诗,我到现在还留在我的身边。后来我就听说徐大刀在一个夜里被人给去出了首级,并且还留下了江南双刀的符号。一时人们都不知道江南双刀是何方神圣,但我知道一定是他们,后来我就再也没有听到过他们的消息了。

再次见面大的时候,是在我在永乐十九年我中了进士的时候,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晴天里,我来到了西湖断桥边上的一家小茅屋旁,开始我以为只不过是一家很普通的人家,可不久我却闻到了多年前熟悉的酒香,那一刻我的脑海里马上想起了李怀瑞他,因为只有他能酿出这样纯正的酒香,这个酒香深深的留在了我的脑海里。就那样我们在西湖断桥的那间小茅屋里相见了,并且还喝到了纯正的绍兴老酒。此时的他们没有知道他们的真正的姓名,也没有人知道他们曾经就是名镇江南的江南双刀。现在的他们早已被店老板和店老板娘给代替了。没有人会问起他们这两个看似平常却不平常的人。原因在于他们知道隐藏。

“福伯,我们走吧,不然到后天可就到不了了江西了。“好吧。”两人再次上路了,不久就到了一个小树林边,树林边有一条小溪,溪水很是清澈。“少爷,歇歇吧,喝点水解解渴”。’“好,那就歇歇吧。”于谦刚坐下,林子飞起一片不知名的燕雀。于谦望了望,知道是时候。他声音洪亮的喊道“出来吧,别躲藏了,我知道你们是王公公的人,埋伏在这里无非就是不想让我去不了江西吧”。于谦说这话的时候,福伯早已跳出来挡在了于谦的身前,那阵势,想一个豁出性命的老母亲在捍卫自己的子女一样的凶悍。但林子里许久没有回声,福伯刚想松一口气,还以为是于谦看走眼了,可不想于谦的声音再次想起,而且比前一次的声音更为响亮。“徐大人,我知道是你,出来吧,你还带来了锦衣卫吧,你都埋伏了那么长时间了,也累了,出来歇歇吧,好歹我们也是同僚,不应弄得那么神秘。”这次树林里没有再沉默,不久就有就回音。“于谦果然名不虚传,难怪王公公一直视你为心腹大患,说什么也不能让你去江西,今日看来王公公是没有说错,你的确很聪明,也很能干,这么年轻就得到了当今圣上的垂帘,却那么年轻就当上了江西的巡抚。不简单啊,可以一个人如果太过聪明,那么久会活不太长,所以我劝你,你还是投靠王公公吧,以你的聪明才智,以后享尽荣华富贵岂不是更好,何必为了那些不必要的琐事而奔波呢?于谦啊于谦,我不知道你是真聪明还是假聪明。不过王公公说了只要你归顺了他,你想要什么他都能满足你,我说于谦我还真有点羡慕你啊。这么年轻就受到那么多人的赏识啊”。终于树林的那个人出面了,他长着一双看似很小的眼睛,眼睛里是不是的透出着恶毒的光芒。他身材不高,但很是肥胖,看上去四十多岁的年龄,穿着一件很普通农家人穿的衣服,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徐有贞,此刻他的身后站着就是让无数人闻风丧大的锦衣卫。他微笑的望着对面的于谦。似乎此刻的于谦就是他口里的一块肥肉,他想什么时候吃就是什么时候吃,他似乎很喜欢看见现在于谦的样子,因为知道于谦马上就要从这个世界里消失了,那么就没有人知道他在江西里干了些什么,也没有人能查出他在江西贪污了朝廷的多少公款。

“哎,徐大人,我看你是高兴得太早了,就算我于谦今天死在这片小竹林里,也会有人查出你干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于谦早在被王振关进大牢里就写下了:

绢帕蘑菇及线香,本资民用反为殃。

清风两袖朝天去,免得闾阎话短长!

这是于谦不由得想起了几年前(1441年)当时的"三杨"已经去世,太监王振掌权,正好有个姓名和于谦相似的御史,曾经顶撞过王振。于谦入朝,推荐参政王来、孙原贞代替自己。通政使李锡逢迎王振的指使,弹劾于谦因为长期未得晋升而不满,擅自推举人代替自己。把他投到司法部门判处死刑,关在狱中三个月。后来王振知道搞错了,把他放出来,降职为大理寺少卿记得当时有很多人曾劝说于谦送点东西给王振做人情,但他没有那样做,一直都坚持自己的原则,直到最后他才在大牢的墙壁上写下了这首诗:

绢帕蘑菇及线香,本资民用反为殃。

清风两袖朝天去,免得闾阎话短长!

“哼,有骨气,可是你的两袖清风就留着见阎王吧。动手!”他身后的锦衣卫似乎是一头只会杀人的武器一样,这时候,全部都举着刀从树林里冲向了于谦。可就在这时,树林里飞出了四个人,没有人在那一瞬间看见他们的身影,他们的速度是异样的快,很快刚刚还在拼命挥刀冲向于谦的几个锦衣卫已经倒下了好几个。这会儿他早已到了于谦的身旁。这个突然的意外似乎让徐有贞很是意外,尤其是看到对方只用了几分钟的时间就将自己的一等一的高手解决了,这点还真让他吃惊不少,要知道一般江湖的草客是没有那么强的本事,看来来人是有备而来,而且是一等一的江湖高手,但有一点徐有贞是很清楚的,那就是来人只不过是几个人而已,况且于谦又是一个不会武功的人,他看了看他身后众多的锦衣卫,他很庆幸他出来的时候多带了几十个人,而且是一等一的高手,所以虽说是意外,但他还是很有把握能将于谦的杀死在这片小树林里,要知道杀死于谦是王公公的旨意,如果没有杀死于谦那不仅他完了,连王公公都要受到牵连,所以必须杀死于谦,并且还要在他还没有到达江西地面将他杀死,因为他毕竟是当今皇上和已故的三杨所重视的人,所以他一点都没有大意,因此他在选锦衣卫的时候,挑的都是大内一等一的高手,并且还多挑了好几个,所以虽说在刺杀中出现了点小小的意外,但他还是相信,凭他身后的几十个一等一高手的锦衣卫,一定能将那几个出现的江湖人给解决掉。

但很快他就知道他错了,来的不是几个普通的江湖高手,而是江湖中绝顶高手,所以几十个锦衣卫对他们四个来说简直不算什么。当他下令杀的时候,他还是很高兴,但这会儿他是很想哭的,因为他看见了眼前的四个人是个什么样的手段,他们一个使着一把比一般人宝剑长一截的宝剑的年轻人,很快就解决了好几个锦衣卫,他的武功似乎很是高,他一边挥舞着手里的宝剑,一边使用左手的掌法,锦衣卫只要碰上他就是个死,似乎就没有还手的余地。第二个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她的年龄不大,但她手中的乌金鞭恨死厉害,不一会儿就杀了三个人,第三个来的一对看上出是夫妻,他们一个使着一把双刀,一个使着一把单刀。刀法都是很凌厉的。片刻就杀了他的五大锦衣卫高手。看着眼前的高手一个个的少去,他不由得害怕了,他知道如果于谦抓到自己,那自己就没有多少活的机会了,所以他选择了逃跑,他来的时候骑的是大漠进宫的汗血宝马,所以当他骑上它的那一刹那就没有人能够追得上他了。他终于逃了。

打斗终于结束了,来人是谁呢,来人不是别人就是景若轩和西湖酒店的江南双刀,还有一位是景若轩一直要找的人。看到他们的那一刻于谦心里不由得高兴,连一旁惊魂未定的福伯也笑了,可想如果他们再来晚一会儿,于谦也许就真的去见阎王了,那么大明的历史上就少了一个挽救大明江山的千古名臣了。

“你们怎么来了?”问这话的时候,于谦似乎显得特别的激动,他的眼睛里早已蒙上了泪光。“我们是来跟你去江西的啊!怎么?不欢迎啊?”“欢迎……欢迎……那里干不欢迎啊,简直是太欢迎了。可是你们都跟着我,那你们自己的事怎么办,你们的酒店怎么办,于谦将眼光朝向了李怀瑞和柳香芋。“嗨,我们酒店就那么小,只要跟着少爷到了江西,我们夫妇两个再开一间大的,到时候还是让少爷来题字,再说了,没有少爷来喝酒,我们开一个酒店业没意思啊,是吧?”“就是”。李怀瑞就将眼光望向了身边的柳香芋发现她也是一脸的高兴,丝毫没有半点不愿。“那景兄弟,你的那个人不找了?”于谦问这话的时候,早已注意了景若轩身边的那位漂亮的姑娘,但于谦一眼就看出他不是真正的中原人,看她的面部他一眼就知道她是一个西域或蒙古人,但他不知道她和景兄弟是什么关系,所以他看了看她然后看了看景若轩。景若轩似乎很是高兴,他用手握住了身旁的她,朝于谦点了点头。于谦立马知道景若轩已经找到了生命中的那个重要的她了。但不知为什么他发现这个女孩身上的身份不是那么简单的人,因为看见女孩手里的那根乌金鞭。但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问了问女孩的名字。

很快于谦知道女孩的名字叫也明。这一刻于谦仿佛知道她的身份了。但他没有说,只是很深意的望了望也明手里的乌金鞭。而后就上路了。

一代。巡抚

于谦他们终于到了江西了。一路上的惊险此时对于他们几个来说算不了什么。江西是一个多山环绕的地方,这个地方紧紧的靠近着临安,可以说这里应该是一个好地方。但此时的江西和临安简直不可同日而语。此时的临安应该是歌舞升平,热闹非凡。但此时的江西看上去就是一个寂静的坟地,丝毫看不见一点生活的气息。街道的两边是穿着破衣烂衫乞讨者,一个个的婴儿睡在女乞讨者的怀里,此时正值初春之际,一阵春风吹来,于谦看见的是一片哆嗦之声。街道看不到一点热闹的叫喊声,有的只是一片乞讨声。看到这一幕让于谦他们四个怎么也不相信这个地方也是大明的王土。现在的大明在临安的众人看来是一个圣德人均的大明。所以大明的天下应该到处都是一片歌舞升平。可睡想到在这里,连吃上一顿饱饭也是一种奢求。这不仅让于谦想到在临安、金陵、京都、苏州。这些富裕的地方有些官员每天吃的只是一头驴的舌头,吃一只鸡的翅膀。可谁能看看这里。这里的老百姓连一顿基本的饱饭都是一种奢求。这不能不让于谦等人感到震惊。

这个场面不仅让于谦想起了几年前在河南山西所发生的事。

正统六年于谦作为巡抚出使河南。“当时黄河发生了特大的水灾。当时的山东、陕西流民到河南求食的,有二十余万人,于谦请求发放河南、怀庆两府积储的粟米救济。又奏请令布政使年富安抚召集这些人,给他们田、牛和种子,由里老监督管理各自储存了数百万谷物。请于每年三月,令各府州县上报缺粮的贫困户,把谷物分发给他们。先给菽秫,再给黍麦,再次给稻。等秋收后还给官府,而年老有病和贫穷无力的,则免予偿还。州县吏员任满应该提升时,储存预备粮达不到指标的,不准离任。并命令监察官员经常稽查视察。”下诏令照此执行。河南靠近黄河的地方,常因水涨冲缺堤岸。于谦令加厚防护堤,计里数设置亭,亭有亭长,负责督促修缮堤岸。又下令种树、打井,于是榆树夹道,路上没有干渴的行人。大同单独远在边塞之外,巡按山西的人难于前往,奏请另设御史管理。把镇守将领私自开垦的田全部收为官屯,用以资助边防经费。他的威望恩德遍布于各地,在太行山的盗贼都逃跑或隐藏起来。

可现在的江西在于谦看来远比早年的河南山西要严重的多。所以他一时还真不知道怎么办。眼看着天色就要黑了,福伯带着众人来到了一家很小的客栈,客栈里几乎没什么东西,与其说是客栈还不与说是一家茅草屋。里面除了有点干燥的稻草以外,其他就没什么了。说是客栈也许是以往,但现在是不是了。因为你在房子里找不到半个人影。客栈的外面挂着一个大的招牌,招牌上面写着客源客栈。招牌是用一块很普通的江南木头做的。此时已经被那些过街的老鼠给啃噬得差不多了。

福伯很快的从包袱里拿出了干粮放在了于谦的跟前,其他的人也都拿出了干粮。柳香芋似乎带的干粮还不少,她的包袱最大,也是最沉的。他和李怀瑞吃的自己做的江南面团。景若轩似乎并没带什么干粮。但一旁的也明却给他递过去一块烤鸡腿和一壶大漠才有的马奶酒。景若轩轻轻的接了,接的时候双眼有意无意的看了看也明的脸。她的脸总是那么漂亮。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似乎除了跟着景若轩以外,其他的一概都不重要了,没当她想看景若轩的时候,她总是很自然大方的看,完全没有江南女子那种羞涩,一副江湖高手的气派。正是这一点让景若轩念念不忘。他每次看她的时候总是在她全神贯注看一个地方的时候。他常常想搞清楚她到底在想些什么,但他总是不清楚。在来往江西的路上,在他们谈话间,他总是有意或无意间,询问着她是否想去一个地方,每次他发现她总是很警觉的摇摇头,而后马上将自己的眼神收了回来,很快就将他们的谈话引导了于谦的身上。他发现她总是对于谦很是关心,但这种关心并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感情关注,他发现她总是很关注于谦在每一个地方的行动和于谦每到一个地方所实施的法令。他总觉她的身上有事瞒着他,但他从来都没有问过他,因为师傅曾经教过他:“一个人有想告诉你什么,你不问,他也会告诉你的。如果他不想告诉你那么你问了他也不会告诉你。”师傅的话他一直牢记在心,丝毫没有忘记。所以他从咱西湖酒家里认识她一来,他从未问过她什么,因为他总有一天她会将关于她的一切故事告诉他的,只一点他从来都没有怀疑过。

“哎……村落甚荒凉,年年苦旱蝗。老翁佣纳债,稚子卖输粮。壁破风生屋,梁颓月堕床。那知牧民者,不肯报灾伤。”也许是于谦所念的这几句诗歌太过于悲惨,让这个小屋里几个人不由而同的想起了屋外的那条街上的饥饿的人群,所以本来还在吃着干粮的五个人此时也都让下了手中的干粮,此时他们似乎也吃不下了,从进屋到现在于谦头上的那两道愁眉就没有放下来。福伯放在他更前的那两个大大的馒头此时他怎么也吃不下。一想到大明的江南还有那么一个大的地方的老百姓都吃不上饭,这不能不让他感到痛心。一想到外面黑压压的一片都是吃不上饭的老百姓。他心里就在痛。

这一晚,于谦合着衣服睡在了福伯铺好的茅草**,可于谦怎么也睡不着。夜越来越深了,可谁想这个小屋里除了一个大明的于谦没睡以外,还有几个人也没睡,只不过他们是在小屋的屋顶上侯着没法睡。他们是谁呢?接着看。春天的风越吹越大,似乎小茅草屋的屋顶承受不了这么大的风。终于屋顶上的五个人准备动手了,因为他们等不了了,外面的风太大,再等下去那不是下面的几个人死了,而是屋顶上的五个人要死了,因为他们的衣服在别人看来那根本不叫衣服,只是一件破了不能再破的衣服,衣服里不时的流露出一根根的杂草。终于屋上的人开始讲话了“老大,再不动手,哥儿几个可都要冻死在这里了。”声音很轻,说话的是一个看上去大约有三十好几岁的男人,他穿的衣服最破,身上的杂草也是最多的,此时他正拿着一把白光闪闪的钢刀,他的眼睛很是小,如果说他的笑起来的话,你一定看不见他的眼睛。他整个面部除了他的那双小眼睛格外惹人注意外,其他的倒是过于平常。

“是啊,二哥说得对,再不动手死的可是我们,而不是下面的那几个啊,你看他们身上的衣服,一看就知道是外地来的,看样子靠里面的哪一个好像还是一个当官的,估计身上带的银子也有不少,其他的几个也不错,你看那一个她怀里的那个鞭子没有,好像是乌金做的,你看在黑夜里还闪闪发光呢?老大动手吧。”说话人脾气有点急躁,他说完的时候从自己的破衣袖里拉了根稻草放在了嘴巴里,很用力的嚼了两下。他在这五个人里面排行老三,此时他的手里拿一干铁枪,枪头被他磨得很是雪亮,他似乎很爱惜他的铁枪,不时的用自己的破衣袖擦拭着。他长着一张国字形的脸,看上去大干也就三十好几的样子,脸上留着一大把乌黑乌黑的络腮胡子。此时他正瞪着一双圆圆的大眼睛望着屋顶对面的老大。这个被他们喊作老大的是一个中年的汉子,他身材很是高大,穿着一身很黑的破长衫,他的长衫里面没有塞那些破碎的杂草,他的脸长长的但很是清瘦,正个脸部给人的感觉他不像是一个老大,到像是一个读书的秀才,他唯一让人留意的就是他双眼间的那股正气,似乎并不像一个坏人。此时的他正拿着一把长剑,剑似乎比一般的江湖人所用的剑要短一截。此刻他双眉紧锁着,似乎在考虑动手的时机。

夜越来越暗,远处不时的还能听到一两声夜鸟的叫声。景若轩此时将身体翻了过来。他的对面就是于谦的睡觉的地方。他从眼缝里望了望小屋顶的那个小洞,似乎想看见带点什么,但天太黑似乎什么也看不见。但他还是用眼缝看了看。此时的他并没有完全睡着,他并没有于谦那样忧国忧民的胸怀,但他今晚还是没睡着,并不是他不睡,因为他记得师傅曾经跟他说过一个地方如果过于贫穷,那么这个地方也就是盗贼最多最猖獗的地方,而且也是很多武林高手的地方,所以进了这样的地方要万分小心。记得师傅还跟他说过一个真正的江湖高手是永远不会睡着的。正真的睡着的时候也就是他离死亡最近的时候。师傅说过的话,他从来不敢忘。所以今夜他没睡着,从进入江西境内以来,他很快就知道今晚他们的夜不好过,因为他们的包袱里食物太多,身上的衣服很是漂亮,最重要的是他们是外地来的,而且身上还带着就和银子。这个无意是对这个小镇最大的**。所以他看懂了他们的眼神。所以他今夜没睡。

“大哥动手吧?别犹豫了,再犹豫也要动手,动手是早晚的事,既然要动手,那几早点动手,免得我们在这里受冻。”说话的是站在屋顶角落里的一个,他在五个里面排行最小,此时的他正焦急的望着对面的老大,他看上去只有二十几岁的样子,身子很是健壮,一双手很有力的握着两把足足有几十斤重的大板斧。他的个头不是很高,一脸的赘肉。一双不大的眼睛都已经深深的陷进了脸里的赘肉里。此时他正满脸不高兴的望着老大,但他似乎对老大很是尊重。看老大没有说话,也就乖乖的站在了哪里。站在左面屋顶上的那个一个年轻人是他们的老四,他似乎很是安静,也似乎很有耐心,他迎着风静静的站在屋顶的一旁。和老五不同是他身材很高,也很瘦,一双眼睛很大,几乎都要从眼眶里突出来。他穿着一件短衫,里面塞满了是稻草,他似乎对一般东西都有点讲究,所以他穿的短衫虽说很破,但被他穿得很是得体。

屋外的风是越刮越大,似乎要将屋顶的五个人给刮下来。

终于屋顶上的五个身影开始行动了,屋里的人似乎一点都没有觉察到,睡在于谦对面的那个少年似乎在这个时候也睡着了,一切似乎都在那五个人影的掌握之中。窗外的月亮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退了下去,此时的小屋里,一切都那么安静。“还是老大想得周到,看样子他们全都睡着了,哈哈这次我们黑夜五鬼可要发了,看他们那包袱少说也值几十两啊,哈哈……”说话的是四鬼秦仁峰,此时的他似乎是很是高兴。终于五鬼要动手了,很快他们就来到的了小屋。窗外的风不时的吹拂着屋里的杂草,但此刻屋里是那样的安静。终于五鬼的老大朵儿终于对他的五个兄弟发出了行动的信号,那就是他的晴天宝剑出鞘了,因为他的剑是他们五鬼之间的共识,那就是剑出鞘人行动。很快无人出动了,小屋里似乎没有人知道将要发生的一切。

但意外这时出现了,就在五鬼准备下手的那一刻,我们看见的一个握剑的少年从小屋里飞身而起,很快五鬼就看见的一道剑光从小屋的一角漫散开来,接着两把飞刀飞身而至,不一会儿,长蛇一样的乌金鞭飞身而来,那一刻五鬼的朵儿知道他们遇到了真正的高手了,但此时此刻回去是不可能了,因为回屋顶的路早已被睡在正中央的一对男女的双刀给缝上了,此刻他心里清楚,除了带着自己的兄弟拼了,就没有其他的了。他递了一个眼神给身旁的老二李庆元,老二似乎读懂了老大眼神的意思,他已同样的方式将眼神递给了身边的兄弟,这是他们打拼多年的经验,每次遇到大的危险他们总是这样传送着彼此之间的对话,每次他们都是靠着这样的传递来排除他们的危险。因此传递成了他们兄弟之间的一种符号。

屋外的寒风似乎并没有要停的迹象,越刮越大,这个小屋顶几乎都要被它掀掉。五鬼终于看见了那个少年手中的剑,因为他的剑在黑暗的小屋显得一样的明亮,朵儿一样就看出这把不是一把普通的剑,如果拿到集市上去换吃的,一定会换回不少,他同样看了看那个女孩手中的那个乌金鞭,一他的江湖经验来看,那条金鞭不是一般普通人家所有的看样子应该是有身份地位的人家所有,那金鞭在乌黑的夜里闪射着金黄金黄的亮光。终于他们动手了,很开小屋里开始有了打斗的声音。屋外的风是一阵接着一阵。终于小屋又恢复了平静,那个少年此时正站在于谦的身旁,看着眼前的黑夜五鬼,此时黑夜五鬼也同样望着眼前的六个人,朵儿将眼光望向了那个少年身旁的那个少年,在他看来他像是一个朝廷命官。但当官没有他身上的那股正气,朵儿不知为什么此时很怕看他的眼神,他的眼神此时由于黑夜里的一战明灯,将人内心的一切照得清清楚楚。朵儿很少看到有这么清澈的眼神,那眼神里包含着一股不可侵犯神情,这个神情他似乎没见过,所以他很是有点不敢正视,朵儿望了望那个命官的少年。很快他就对着自己的兄弟发出了走的眼神。这是他们黑暗五鬼从未有过的事情。但今夜他们必须走了,因为今夜来的都是高手,他们没有一点胜的希望。之所以此时他们还能站在这间小屋里,那是因为那个用剑的少年和那一男一女手下留情而已。之所以他们能手下留情,都是因为那个命官的少年。他似乎并不想杀人,所以在那用剑的少年和那用刀的一男一女要对他们动杀手的时候,他摆了摆手,那一刻他们黑夜五鬼都看见了,所以他们还能活到现在。所以他们要赶快走,但不知为什么朵儿很想再看看那个朝廷的少年,他很想问问他的名字,但他没有问,只是狠狠的记住了他的相貌。很快他们就消失在浓浓的夜色里。黑夜再次恢复了平静。

情海。风云

人生有时总是相辅相成的,有快乐就伴随着痛苦。此时的也明就是快乐中伴着痛苦。自从在十三年前的在那场大风暴里和他相遇了,她的人生就开始了有了快乐和痛苦。自从在十三年前她在那场大风暴里遇到了他,她就没法忘记他的样子,没法忘记他在那几天里带给她的无限快乐。所以她常常在睡梦里想起他的那张迷人的俊脸。她是在一个夜里悄悄的走的,因为她在那天夜里知道他是一个汉人,这对她来说是一个惊人的消息,一直以来,她以为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蒙古人,可他是一个害人,这在他们蒙古国是不可能的事,因为自从她的父亲登基坐上蒙古的大汗以来,一直都梦想着有一天能带领自己的骑兵像我们的远古祖先成吉思汗一样纵横中原。所以在他登基以来,整个蒙古看不见一个汉人的足迹。但他竟然是一个汉人,而且还一个热你生活在他们的蒙古境内。这不得不让她吃惊。

记得那天她是在大漠上一个人练习着她的乌金鞭法,练到中午的时候,天突然起风了,很快是狂风,接着大漠里的沙尘随着狂风来了,她依然记得那天她是偷偷的从父亲的大帐里逃出来的,身边更没有带一个人,所以她看见满天的狂沙的时候,她惊呆了,从小到大她都生长在大漠,她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大的风和沙尘,所以她那天忘记了逃。

记得他那天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开不行了,要是他再来晚一点,也许就没有他们的相遇,也许这一切会更好一点,她也不认识他,他也不知道她,可偏偏那天他来了,平且还找到了她,将她带回了他的帐篷内。在那里她躺在了他那温暖的大**,喝着温暖的马奶酒。她醒来的时候他笑着告诉她是他将她救回来的,而且她还在他那里睡了两天两夜。她在他那里住了整整七天,在这七天里,也许是她人生中最美好的七天了。在七天里,她和他用纯正的汉语交谈着。他带着她练剑。带着她去看大漠晚上天空中的星星。

那是她真的很开心很快乐。她希望那样的日子不要结束。但很快它就结束了。知道他不是蒙古人的时候,是在一个夜里,他对她说起了他的身世。那一刻她才知道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汉人。当她听完他的身世后,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她是也先的女儿,从小父亲就让她学习汉语和汉字,有时甚至连汉人间的那种礼仪都要学习,从小她就被她的父亲也先安排了好了使命。那就是混入大明。刺探着大明宫里的各种各样的消息。所以当她知道他是汉人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她和他不可能经常见面的,所以她选择了在一个漆黑的夜里,悄悄的离开了。从此再没见面。

那一次她之所以要去西湖断桥上的那家小店,那是因为她刺探到这家的店老板和店老板娘和大明的一个御史有很大的关系。因为她打听到那个御史叫于谦,最近将大明造反的王爷都给骂了,而且骂得都让他在大明的天子面前都抬不起头来。而且他还听说大明的首辅杨士奇、杨荣、杨溥都很重视这个于谦。他所奏请的事,早上上奏章,晚上便得到批准,都是杨士奇、杨荣、杨溥主办的。而且他每次进说商议国事时,都是空着口袋进去,那些有权势的人不能不感到失望。所以他很想看看这个人,但她不知道到哪里去找这个人,后来在她打听到此人住在临安,而且常常去西湖断桥上一家叫西湖酒家的小店里喝酒,所以那天她急急忙忙的赶了,可没想在那里碰上了江南五虎,并且还大了一架,在哪里她还见到了他。其实那天她已进那家酒店,她认出了睡在对面那张酒桌上的他。因为她永远忘不了他的那张脸。也就是那张脸让她在顷刻间就认出了他。并且她看见了她当时留给他的那个明珠。就这样他们相遇了也相遇了于谦。

“想什么呢?想的那么入神?”不用看,她也知道是他的声音,他总是那么默默的关注着她。“没……没……想什么。”说完她握了握手里的乌金鞭。“是不是昨夜受伤了,让我看看伤在那里了”。他似乎很是着急。满脸焦急的望着她。“没有受伤”。“真的没有受伤?”他似乎有点不相信,但似乎又不得不相信。他望了望身旁的她。不知为何,他总觉她心里好像有什么事瞒着他。他曾经有好几个晚上,他都想对着在一边发呆的她问点什么,他好像问问十三年前,她为什么悄悄的离开了,离开的这么多年里,她是怎样过的,过得好不好,现在她住哪儿,是那里人。但他都忍住了,因为他始终记着师傅的话“一个人如果想对你说出她心中的秘密,就是你不问她也会对你说的,如果她不想对你说,你就算问上几万遍,她也不会告诉你。”所以他没有问,因为他也相信总有一天她会亲自告诉他的。这一点他是从来没有怀疑过。

“你要不要休息一会儿,是不是昨天没睡好,今天太累了?那我们休息一下吧?”他说完望了望前面的于谦和那一男一女,很快他就听见于谦的声音从前面传过来。“哎,大家也累了,就在这里歇歇吧。”于谦这话自然是说给她听的,不知为什么,在她的眼里,于谦就想一个神一样看穿了她心里所有的秘密。因为她很清楚的知道于谦是知道她的身世和所干的事。因为于谦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有意的问了她的父亲,记得当时他问的是“大元天圣可汗也先可好?”问她的时候她还记得他报出了她手中的乌金鞭的来历。而且还说她姓也。从那一刻起她就知道于谦已经知道了她心里所有的秘密。

“你能否陪我一起到树林里练会剑?”也明说完很自然的从自己的包袱里拿出了一把木质的长剑。拿出木剑的时候,她抬头望了望远处的于谦,很快她也看见他望着于谦,接着他们就看到了于谦对着他们点了点头。很快他也从自己的包袱里拿出了和她一模一样的一把木质的长剑。在景若轩抽出木剑的那一刻,他看见她眼里的泪痕。小树林在小道的一旁,他和她并排着走进了小树林。树林不大,于谦和柳香芋李怀瑞、福伯几乎能看见他们的身影和听见他们说话的声音。但他们都没有去看,也没有刻意的去听。对于他们来说景若轩自己的事,只有他自己能解决。而且他们相信他一定能处理好这件事。

春风不时的吹拂着这片小树林。将一片片的树叶吹拂在空中。终于小树林里传来了优美的打斗声。剑是两把木质的木剑,剑法是一对江湖儿女的痴情剑。终于剑停了下来。

“你可知道,我是谁吗?”她终于决定好了要对他说出有关于她自己的一切。就想是十三年前的那个夜晚他对她说出了他的一切一样,今天她也要对着他说出她的一切,因为这是十三年前就欠给他的,今天一次还给他。因为这些原本就是属于他知道的。所以今天她该说了。瞒了整整一十三年,今天是该说的时候了。

“知道啊,你不就是我的也明吗?”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脸上**漾着如春风般的笑意。虽说他知道她要和他说出她心里的那些事,但他觉得她的名字似乎没什么好奇怪的。所以他只是笑笑,并没有很放在心上。因为他觉得这个并不重要。

“那你可知道,我的父亲是谁吗?”“你父亲是谁我不管,也不想知道,但有一点我是知道的,那就是你是叫也明,我喜欢那个叫也明的女孩”!他似乎很激动,说这些话的时候,气息明显的很凌乱。他深深的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孩,此刻他发现她真的好美啊。

“哎……我父亲是……现在蒙古国的大元天圣可汗也先。我是他的女儿。女孩似乎很愿意说出自己的父亲的名字,此刻似乎很是忍着巨大的悲痛才有勇气说了出来,因为我们看见了她满脸的泪水和因痛苦而变形的脸。“我是一个蒙古人”。女孩似乎忍着巨大的痛苦才将这简单的几句话说完。此刻她用她的一双冲满泪痕的双眼望着眼前的他。

这个结果似乎是他没有想到的。自从十三年前的那天,他在一片狂沙中将奄奄一息的她抱回了家中,他就一直把他看成一个普通蒙古家庭的一个小女孩,直到第三天的时候,他对着她说起了他那可怜的身世,她竟然用一口流利的汉话来安慰他,从那一刻起他一直以为她是蒙古那家小姐,似乎没有和现在的蒙古大汗,十三年前的蒙古太师联系起来,虽说她也姓也,但他从来没有想到过她是也先的女儿。而且还是一名混进中原的密探。这个事实让他一时无法接受。他只能默默的站在那里望着眼前的女孩。那一刻他似乎看不见她和他之间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