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校园霸凌事件

程浅使劲抹了一把脸：“行，就照你们所说，我利用工作之便占了沈冰便宜，又偷了她的内衣用来**，伪君子也好大色狼也罢，我都认了。但说到底是我的个人道德问题，也是我爱她太深的缘故，可这些跟本案有关吗？”

“别急，还没完呢。”王凭继续展示第六至第八张照片，“这是我们在你床头柜上发现的一本医学类的外文书籍，中文名称叫做《换脑》，讲的是如何通过脑外科手术完成记忆交换。除此之外，我们还在你的实验柜里发现一瓶麻醉剂和一份手术实施计划，按照计划，你打算于今年6月19号也就是昨日对冰冰姐展开脑部手术——”

“我明白你的意思。”程浅打断王凭的发言，“你无非是想说，我的手术没有成功，直接导致冰冰死亡，为掩盖真相，特意制造了被人掐死的痕迹。”

见王凭没有否认，程浅又接着说道：“我承认，我跟冰冰是有这么一个手术计划，请注意，是我们两个，不是我个人。你们有所不知，身为超级女星，冰冰表面上风光无限，私下却也有她的烦恼，那就是她患了严重的强迫症和焦虑症。这类精神上的痛苦远甚于肉体之上，近两年更是严重到了生不如死的地步。”

“为避免消息外泄媒体指指点点，同时也为了避免服用精神类药物造成的副作用，冰冰坚持不到医院治疗。我尝试通过催眠疗法清除那些令人不愉快的记忆，但最终没有成功。无奈之下，我们想到了开颅手术，虽然冒险，却也是孤注一掷的机会了。于是我拟定了手术计划，可临近跟前我又有点胆怯了，所以劝告冰冰放弃这个办法。”

“也就是说，你根本没有来及实施沈冰就遇害了。”骁翎插口。

“对。”程浅点点头。

骁翎记录完毕，问：“还有吗？”

章娟猛地睁开眼睛：“下面的我来说吧。”

“搜查完程浅的房间大约还剩十来分钟，所以我们又去了李婶的房间。”章娟站起来向在座者展示第九张照片，“这是我们在李婶衣柜底端发现的巫蛊娃娃，娃娃额头贴有符咒，身体里藏着沈冰的生辰八字，我想问一下李婶，沈冰对你可算不薄，你为何这样恨她？”

“那——那不是我的东西。”李婶眼神飘忽。

“别人的东西怎么会在你的房间？”骁翎截断对方的回路，“我需要提醒你一下，撒谎可是要直接出局的。”

“我——”李婶欲言又止。

“还是我来说吧。”章娟继续展示她拍摄的第十张照片，“这是我们在李婶枕头芯里发现的一个笔记本，乍眼一看，里面记载的无非是些日常的经济开销，但仔细翻查，可见正中间夹着一则从旧报纸上剪下来的社会新闻。新闻事件发生于1997年6月21日，内容大致是说，龙城郊外天伦湖里发现一具女尸，经确认，死者系该市第二高级中学二年级学生，因遭遇校园霸凌事件，于两日前投湖自杀。”

“为什么把这篇旧报纸夹在笔记本里，且保存这么多年？”骁翎的胸膛掀起阵阵波澜，他表面上这么问，其实内心里已隐隐察觉到了事情的真相。

李婶慢悠悠地回道：“它对我很重要，我怕我年老体衰哪天给忘记了。”

“死者是你什么人？”骁翎不得不干脆果断、直抵要害。

李婶沉默了约十秒钟，发红的眼眶湿润良久却迟迟没有溢出泪来，但再次开口时声音低哑了许多：“她是我唯一的女儿。你们不知道，我的女儿从水里捞出来的时候样子有多可怕，你们也不知道，她所遭受的欺辱和霸凌有多么难以启齿，你们还不知道，她留下的遗书只有一个恨字，那是她用血写出来的。”

骁翎心头一冽：“我对你女儿遭遇的不幸表示痛心，但这跟沈冰有什么关系，莫非——她是霸凌的实施者之一？”

李婶紧绷着嘴唇，是章娟替她做了回答。

“这是跟旧报纸夹在一起的一张老照片。”章娟接着展示第十一张，同时也是最后一张证据照片，“照片中合影的五个女生就是实施校园霸凌的当事人，她们的脸上都被打了红X，需要特别指出的是，站在正中间的那个女生就是当年的沈冰，而这红X应该就是你女儿打下的，对吧李婶？”

“不错，是我女儿打的红X，因为她们对我女儿的欺凌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她恨不能生吞活剥了她们！”讲到这里时，李婶浑浊的眼中突然射出骇人的光芒，“她死前留下那张打了红X的照片以及写了恨字的血书，这分明是在暗示我，一定要替她报仇呀！”

“1997年，你女儿大致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而那时候冰冰姐已经20多岁，大学毕业差不多两年了。”孙笛疑惑地问，“既然不在同一所学校，她怎么联合其它四名女生实施所谓的校园霸凌呢？”

“没错，那个时候她的确已经大学毕业，可凌辱我女儿的人中间也的确有她，她是帮她妹妹出头的。”李婶指着照片中左右侧的那个女生，“这就是她的妹妹，跟我女儿同一个班级。”

“6月21号的前两日，也就是6月19号，你女儿选择了投湖自杀。换而言之，那一天是她的忌日。”这次换作骁翎问道，“你选择多年后的同一天对沈冰动手，应该有着复仇和祭奠的用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