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二轮公开指控
“哟，上次先是指证王凭，后是指证赵悦，现在又瞄准我了？李婶的枪口调转真快呀！”章娟翘起的腿停止晃动，“不知道您老人家有何高见？”
李婶不慌不忙道：“没有证据，我是不会乱发言的。暂莫着急，等轮到我的时候你就瞧好吧。”
“哎呀，正所谓‘无巧不成书’啊，刚在搜证的时候，我们也发现了一些有关你杀人害命的线索，稍后可能要对不住了。”章娟从王凭手中接过孙笛的手机快速浏览一遍，然后递给李婶。
李婶接过，同时回敬对方：“那咱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喽。”
章娟不屑地转过身子，将目光交给孙笛：“你这边还有吗？我可有点等不及了。”
“早着呢。然后我想请问下娟姐。”孙笛接着调出沈冰和那名超级女星十指相扣的合影，并重点展示给章娟，“这张照片是你帮她们拍摄的吗？”
“没错。”章娟点头承认。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认识并展开合作的？”孙笛继续展示第五张照片，即章娟跟那名女星的合影。
“作为跟冰冰齐名的当红女星，圈子里哪个不认识呢。”章娟依旧云淡风轻地说，“她是光辉影业旗下的艺人，而光辉影业跟我们的传媒公司属于最大的竞争对手，甚至还为一部影视剧的版权打过官司，冤家对头之间怎么可能会存在合作关系？”
“既然如此，你与冤家对头该保持距离才是，是什么机缘促使你们拍下了这张照片？”孙笛接着问。
“那是2011年上海电影节走红毯之前，我们在后台拍的。当时双方很意外地碰了面，有朋友说‘难得两位天后撞到一起，就同次框吧’，对方答应了，我们也不能拒绝，所以就拍了。”回答完之后，章娟又提出两个反问，“谁说对手间的明星就不能互动了？谁说经纪人就不能作为粉丝追星了？”
孙笛不紧不慢地：“据我所知，两位天后毕业于同一所影视学院，刚出道的时候以姐妹相称，但成名之后却几乎从未公开同台或同框，这张合影也是在朋友怂恿下小范围拍摄的，而且表面上十指相扣、亲密无间，实际上各怀心计、貌合神离。造成这种局面的原因，只是竞争对手这么简单吗？”
“这些明星八卦，貌似与本案无关吧？”章娟转头望向骁翎，意在对方实施制止与干涉。
“恰恰相反，这里头的缘由与冰冰姐的死有着极其紧密的关联。”孙笛抢在骁翎开口前调出第六和第七张照片，“娟姐刚才说她与光辉影业私下里没有合作关系，那么请问娟姐，你跟你的冤家对头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由于照片拍摄得既光线幽暗又模糊不清，骁翎、王凭和李婶不得不探过头凑近去看，除了章娟之外，他们根本不认识或者没看清照片中其他人，所以并未在人群中掀起应有的波澜，只是被章娟坐在男人腿上形骸浪**的样子吓了一跳。
章娟面色死灰地怔在那里，她用不着仔细分辨，光看一眼基础色调和欣赏者的表情就知道照片的内容了。
“不是吧娟姐，你这也太——狂野了吧？”王凭脸上白一阵红一阵的。
“那是章娟吗？怎么穿成那个样子，那个男人是谁？”李婶难以置信地揉着眼睛。
“给介绍介绍呗，章娟小姐？”骁翎缩回椅子里，恢复挺直的身躯。
章娟垂着眼皮，一言不发。
孙笛冷哼一声：“不说也没关系，有人替她说。”说完，她用手机向在座者播放了那段从优盘里拷贝出来的录音。
听完之后，王凭大惊失色地指着章娟：“杀害冰冰姐的凶手原来是你，害得我们都冤枉了悦姐！”
李婶回味过来得略晚了些，但内心的苦痛远甚于前者：“还真是你做的啊！冰冰哪一点对不起你，你却非要置她于死地？你这个没有良心的毒妇！”
章娟仍旧垂着眼皮一言不发，但有泪液从睫毛下面流出。
“音频中，除了你之外的那个男人和那个女人分别是谁？”骁翎严词喝问。
章娟的眼睛慢慢睁开了，泪液顺着脸颊滑到嘴角：“我要说我跟赵悦一样，都有杀人之由，但未杀人之实，你们相信吗？”
骁翎未置否可：“还是先回答我们的问题吧。”
“好吧。”章娟吸溜了一下鼻子，翘着的腿也慢慢放了下来，“录音里那男的是光辉影业的老总，也就是照片上那个持着支票的中年男子，女的是刚才你们看到的与我合影的那位女明星。我承认，我们的确谋划过要害死沈冰，但我迟迟下不了手，等我终于下定决心的时候，她却抢先一步被人杀死了。”
“她可是你一手捧红的艺人啊！”李婶悲愤地数落着对方，“这些年她给你带来了多少财富，你怎么可以恩将仇报，联同别人合谋杀害共同奋斗8年的姐妹呢？”
骁翎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沈冰的人气眼下并没有颓靡，而是依然如日中天，你种下这么一棵摇钱树当前正是枝繁叶茂的收获季节，却欲亲手把它刨了，什么原因呢？”
章娟拿纸巾擦拭了脸上的泪水，用嘴巴深深吸了一口气，须臾，又从鼻腔长长喷出来：“还能为什么，说到底还是为了钱呗。我找到了一棵更大更高的摇钱树，它让我必须把沈冰这棵刨掉，我也是没办法。”
“你是说光辉影业吧？”见章娟点点头，孙笛还是不能理解，“你是个经纪人，而经纪人只是个工作岗位，你要赚更多的钱只管跳槽去另一方，何必要杀人呢？”
章娟听罢苦笑一声：“这个圈子里的事不是你想象那么简单，要想说清楚，只怕三天三夜也讲不完——这么说吧，之所以要谋害沈冰，简而言之有三点。一呢，是金钱的**。虽然做沈冰的经纪人这些年赚了不少钱，但谁嫌钱多呀？所以，光辉影业那边私下一勾搭，我便没有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