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6

周五，彭瑞提前半小时抵达方宙工作室准备旁听，但他的计划落空，Coco来电通知方宙今天的行程取消，因为宋子琼非常抗拒去他那，她的状态又回到第一次见方宙前，甚至比那时还要过分，她听到要被带她出去见方宙，立刻变成一头野兽，打伤了两个保镖。Coco还说希望方宙能按照前一种方案治疗，因为那见效快，疗效好。如果他执意要用后一种方案，她会立刻终止治疗。

彭瑞听完感叹道：“这是饮鸩止渴啊！但能理解，Coco又不是宋子琼的妈，她没理由砸钱给她无休止地治病，她希望看到立竿见影的效果，能理解。那你准备怎么做？目前Coco是她的监护人，给钱的也是Coco，如果你跟她对着干，不仅钱没有，人也会没有，她可以另外找咨询师接手。”

“你不是说市场上没有咨询师敢接吗？”

“话是这么说，但有钱能使鬼推磨，她再加钱总有人愿意干，而且她已经看到某种治疗方案的疗效了，一定愿意再加钱。”

“所以下周一是我最后的机会。”

“如果你坚持用第二套治疗方案，那恐怕是的……”

“我必须一击即中。”

“对，但那很难吧……”彭瑞顿了顿，似乎想到什么，“或许我们太在意先后顺序了。”

“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可以直接跳过第一步，走第二步呢？其实谈佳莹有没有死这个事不是问题症结，症结在她觉得谈佳莹的灵魂到处会依附，所以产生人人都是谈佳莹的幻觉。既然她无法接受谈佳莹已死的事实，那么就当谈佳莹活着，只不过躲起来了而已。然后你打‘人活着、灵魂就会在自己身上、不会乱跑’这个点，让她明白她看到的只不过是幻觉，那么灵魂附体这事不就自然而然就解决了？”彭瑞说完，见方宙盯着远处的虚空出神，又问一句，“方宙，你还在听吗？”

方宙猛然回过神，重复一遍彭瑞的的话：“人活着、灵魂就会在自己身上、不会乱跑。”然后立刻点开电脑中另一段视频，那是当初Coco发给他的宋子琼在片场突然发疯的视频，也是宋子琼刚得病时的经过。

彭瑞也凑到电脑屏幕前一起看起来，虽然是第二次看了，但彭瑞依然看得津津有味。

这时，视频播到宋子琼惊恐地看着庞婉茹大声喊话：“谈佳莹，你还没有死！你还没有死！”方宙按下暂停，把进度条移回去一点，于是宋子琼的那句“谈佳莹，你还没有死！你还没有死”又重新播放了一遍。然后，方宙又重复刚刚的动作，宋子琼的话第三次回响在书房。

“方宙，你还有完没完啊？”彭瑞的话音刚落，方宙脸上浮现出一丝诡异的微笑，“喂，你怎么了？笑得那么恐怖。”

“我终于明白她说的那句话的意思了。”方宙收敛笑容。

“嗯？那句话？哪句话？”

方宙又播放了第四遍：“谈佳莹，你还没有死！你还没有死！”

播放结束，方宙再次弯起嘴角道：“谈佳莹，她或许确实还没有死。”

彭瑞走后，方宙在网上搜索有关谈佳莹的命案新闻，看了几篇报道后，都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信息。忽然，方宙想起之前钟妍留过一个手机号码给他。于是他给钟妍打去电话。

此时钟妍正在派出所写一份报告。看到来电人是方宙，她觉得很意外。接起电话道：“方医生？”

“钟警官，我想打听一件事。”

“什么？”

“不久前的女明星谈佳莹谋杀案，你参与调查了吗？”

听到谈佳莹三个字，钟妍的注意力立刻从电脑前移开。

“参与了啊，怎么方医生对这个案子感兴趣？”

“嗯。我手上有个患者，病因或许就是因为这个案子。”

“这样啊，是谈佳莹的粉丝吗？”

“见谅，我不能透露患者姓名，我有为患者保密的义务，”

“理解理解。那你想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