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终于现身了

据我所知,金蝉蛊毒,不会立刻要人性命,但受到的痛苦,常人难以忍受,犹如万虫啃遍全身,曾经有中蛊之人忍受不了这种啃咬之痛,最后咬舌自尽。

一般金蝉蛊毒会持续几天,最后活活疼死。

眼下,白如梦眉头紧锁,握住我的手愈发用力,咬着牙说道:“四海,我快受不了了,帮帮我。”

我蛊术一窍不通,以前只是听爷爷说过,今天也是头一次见,对于解毒的事,更是一头雾水。

白如梦的毒已经开始发作,全身乱动。

虽然我不懂解毒,但犁头术中有一种催眠的办法,可以帮她暂时减轻痛苦。

我将白如梦扶正,用了摇晃她的肩膀,大声喊道:“如梦,你醒醒,看着我。”

当白如梦瞳孔聚拢的一刻,我深吸一口气,握住她的双手,大喊道:“妖星玄武,直星金匮,惑星朱雀,禾刀白虎,煞贡青龙,立早勾陈,十木道府,角已太阳,人专金堂,生死不阳。”

白如梦目光忽然发直,慢慢涣散失去神色,呼吸也变得缓慢。

我抬手让她合上双目。

金蝉蛊毒每日会发作四到五次,之后,会越来越频繁,直到难以忍受为止,很少有人能超过五天的期限。

看来,纳西木给我两天的时间,算是仁慈的。

“阴阳逆顺妙难穷,逐鹿经年苦未休,若能达得阴阳理,天地都在一掌中!”

我立刻站起身,犁头术总纲,声音就在门外,谁?

我推开门一步蹿了出去,忽然一个黑影闪过,扣住我的肩膀,我刚想还手。

“海娃!”

爷爷?

我定睛一看,果然是我爷爷,我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

见我如此惊恐,爷爷却笑了,仍旧戴着那副墨镜,默默点了点头,说道:“海娃子长大了。”

“爷,你到底……”

爷爷笑着,说道:“所信者,听也!而听者,犹不可信!海娃子,他们都说爷爷是坏人,你相信么?”

我又向后退了一大步,保持着安全距离,点了点头。

爷爷抬头望着月亮的方位,说道:“有警惕心是好事,但不能任人唯亲。”

我看着屋里被催眠的白如梦,说道:“爷,我没有!只不过……”

“只不过,你喜欢上这个丫头了!”爷爷深深叹了口气。

说我喜欢白如梦?不可否认,刚才那一瞬间的心痛,我实在不忍,如果放弃,我会一辈子瞧不起自己。

爷爷问道:“海娃子,这些天发生了这么多事,你是不是有很多话想问爷?”

我急忙点头,问道:“是的,她们说的都是真的么?您要害我?犁头术里,有一门被禁止的秘术,是换命术!我爹的死,难道和换命术有关系?”

爷爷笑了起来,轻轻捋了捋下巴的胡须,说道:“海娃子,犁头术虽然属于下九门,但不会骨肉相残,如果此事属实,你还能站着和我说话?毕竟犁头术需要接班人。”

我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要放下了。

我问道:“您走的那天晚上,我爹身上的皮全被剥了,也是您做的?”

爷爷点头说道:“不错,那晚,我剥去你爹身上所有的皮,摆出养煞局,并指出方向,就是为了引出白如梦。”

我继续问道:“我们上山找您,在山上摆的反八卦阵,是不是您设计针对我的?”

爷爷轻轻晃了晃脑袋,说道:“海娃子,你从小跟在我身边,应该知道,反八卦阵,八休门,八惊门,八死门,理论上没有出口,没有数十年道行的人,根本走不出去,本来,我想用那个阵留住白如梦,探探她到底为谁做事?没想到你也跟过来了,凭你这点本事,能破阵吗?”

我忽然间恍然大悟,那晚的反八卦阵确实很蹊跷,我用分星辰定位,走出太容易了,现在想想,爷爷的话绝对有道理。

我继续问道:“那万鼠拜坟呢?我爹被制成尸王,明显是冲我来的。”

爷爷深深叹出一口气,说道:“我已经失去了儿子,不想常家绝后,你爹确实被我炼成尸王,但目的不是杀你,而是保护你。”

这一刻,我彻底明白了,白家老宅的前院,我见到爹被捆绑时的情景,那张开的嘴角,明显是让我跑的意思,只可惜,尸王被我泼了童子尿,尸性大减,以至于被陈桃花打退。

回想这一切,我的做法简直太愚蠢了。

我缓了半天情绪,问道:“爷,算上屋里的白如梦,现在已经有三波人在寻找梅花玉玺的下落了。据我所知,三十年前在昆仑山上,您是最后的赢家。”

爷爷脸上没有表情,只是默许的点了点头。

我问道:“那……这么说,您知道梅花玉玺的下落?”

爷爷没说话,仍旧点头。

我的呼吸有些急促,问道:“我爹胸口消失的那块皮,就藏着梅花玉玺的秘密?”

爷爷再一次点头承认。

竟然和她们说的一模一样。

我问道:“爷爷,那个陈桃花是不是通灵术的人?”

爷爷收起笑容,点了点头,说道:“正是,我打算今晚利用尸王,解决那个女人,如果不是苗疆的那帮人出现,我本可以带你离开。”

我摇了摇头,说道:“爷,如梦中了金蝉蛊毒,我不能离开她。”

爷爷摸索着方向,对着里屋的位置,轻轻向前探着身子,说道:“这丫头迟早是个死人。”

我绕到爷爷身前,说道:“爷,我要救她,我不能看她死。”

爷爷深吸一口气,说道:“梅花玉玺现世,已经害死了你爹,那块皮,我不会交出来!”

我说道:“爷,现在已经有三波人了,往后还有更多,还会死更多人,我不想您也出事。”

爷爷喘着粗气,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放在我手中,说道:“犁头术的传人,不应被儿女私情所牵绊,这是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