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毁掉法印

我们几个相互瞧了瞧,确认这个姓郭的老妇人果然是阴山派的人。

而郭老妇人用牙齿撕开蛇鳞蛇皮,然后喝了几口蛇血又吃了大半段蛇肉,这才渐渐缓过气儿来。

缓过气儿来的郭老妇人仍旧威胁着要我们赶快交出鬼玺法印和《阴山法笈》,否则我们这些人很快就会被噬咬得只剩下一张张人皮。

钟虎臣再次征求着我的同意,坚决要求杀掉这个害人的老妖婆。

赛乌角也建议我不必心慈手软,既然她不肯解除我们所中的蛊毒,那就干脆弄死她算了。

就连梁玉秀也表示没有必要让这个妖妇老妪留在世上,免得让她祸害更多的人。

我没有接受赛乌角和梁玉秀的建议,并且喝令钟虎臣绝对不可鲁莽动手。

仔细瞧了瞧郭老妇人的眼睛,然后又近前仔细看了看那个大木箱以及里面的所有人皮,我突然冲着她说道:“好吧,我可以把鬼玺法印交给你,你赶快帮我们解了蛊毒。”

一边说,我一边掏出随身携带的那枚婴儿骷髅头模样的东西递给了郭老妇人。

郭老妇人立即伸手接了过去,并得寸进尺地要求我把那份《阴山法笈》一块交给她,她才能帮我们解了蛊毒。

这一下,钟虎臣、吴镜沫和赛乌角他们几个勃然大怒,厉声斥责郭老妇人不知死活、得寸进尺。

梁玉秀则是闪电一般突然近前,猝不及防地一下子就把鬼玺法印从郭老妇人手里面给抢了回来。

我冲着梁玉秀伸出了右手:“拿来。”

梁玉秀只好恭恭敬敬地双手奉还,并建议我切切不可将这等圣物送给别人,更不能送给一个心藏鸩毒、害人不浅的妖妇。

我将在场的人慢慢扫视了一圈,然后不容商量地说道:“除却生死无大事,这枚鬼玺法印虽然非常重要,但它绝对没有我们这些人的命重要……

钟虎臣破例打断了我的话,并且红着脸很是急切地说道:“法主,我不怕死!我……

我抬手指了指钟虎臣:“你闭嘴!听我说。”

钟虎臣张了张嘴只好低头称是、不敢再多说什么。

我则是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不怕死,我胡彥飞也是一样。但凡事不能忘了本心、不能忘记最初的出发点。”

“我最初的出发点就是为了解决我和楚静娴的问题,这一点儿我从不讳言、从不隐瞒。”

“所以我绝对不可能让楚静娴死于蛊毒,否则就是舍本逐末、南辕北辙。更何况古人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说完这些,我再次将鬼玺法印递给了郭老妇人,并请她言而有信、赶快解了我们所中的蛊毒。

至于那份《阴山法笈》,我来的时候并没有带在身上。但是只要解掉我们所中的蛊毒,我回去以后可以再给她送过来。

郭老妇人盯着我的眼睛瞧了瞧,终于点了点头。

接下来,郭老妇人挣扎着取来井水,然后画符念咒、点燃入碗,让我们每人喝上一口符水,说是十天之内灵蛊不会发作。

十天之内我们必须带着《阴山法笈》赶回到这里,她才会帮我们彻底解除蛊毒。

如果我们在十天之内没有及时赶过来的话,到时候就连她郭善凤都有心无力、无法解救。

我点了点头叹了口气,然后一挥手,带着众人转身离开……

步行了十多分钟以后上了车,往山下开了几里地转过一个陡弯,在经过一片茂密树林的时候我突然让他们赶快停车,并且率先推开车门走了出来。

梁玉秀、楚静娴、赛乌角等人也急忙下车并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我冲着他们说了声“稍等”,然后告诉两个充当司机的小伙子,让他们继续开车下山,中间不要再停,一直开到山下找个旅馆休息、等我电话通知就好。

目送两辆“揽胜”继续下山,我这才冲着梁玉秀他们几个人说道:“你们觉得郭善凤都那个样子了,她还会稀罕成为什么法主吗?”

“就算她想要成为法主,在见到鬼玺法印以后她为什么不是悄无声息地毒死我们、害了我们,反而要用人皮来威胁我们呢?直接害死我们不是更简单更省事儿吗?”

“再说她每天都像生活在地狱里面一样苦苦煎熬了几十年,你们不觉得这里面必然有什么蹊跷吗?”

听我这么一说,钟虎臣他们几个愕然一愣,都是一脸的茫然不解。

梁玉秀则是率先开口,说那个郭善凤除了威胁我们交出鬼玺法印和《阴山法笈》以外,其实她自始至终并没有伤害我们,也丝毫没有流露出阴险歹毒的神色。

吴镜沫也表示单从五官三亭一十二宫上来看,那个郭善凤并不像心肠歹毒之人,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生遭遇让她变成这个样子。

我略一思忖立即吩咐说:“这样吧,麻烦吴老先生你辛苦一趟,在这附近找几户人家尽可能详细地打听一下郭善凤的情况。”

“赛乌角呢,麻烦你利用幻术障眼法再去郭善凤家里一趟,暗中瞧瞧她得到鬼玺法印以后有什么举动。”

“如果她将鬼玺法印交给别人或者是用来召集别人、号令别人,你不要插手。如果她万一有破坏鬼玺法印的迹象,你就用幻术障眼法给抢回来。”

“当然,她会招蛇聚鼠进行防备,为了安全起见,让梁玉秀陪着你一块去。你就像当初带着郑光伟离开凉亭那样赶快去吧。”

钟虎臣和吴镜沫点了点头,马上匆匆朝附近的村落走了过去。

赛乌角则是将衣袖一挥,他和梁玉秀两个人立即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浓浓的树荫下,只剩我和楚静娴两个人。

楚静娴问我到底发现了什么。

扭头四下瞧了瞧,见周围并没有其他人,我这才告诉楚静娴说:“第一,郭善凤说炼制那种灵蛊的方法是她几十年前从一个青铜盘上发现的,但我发现那个木箱里面的人皮有几张明显远远超出了几十年。”

“特别是木箱最下面的人皮,从头发长度和发型上来看,我怀疑甚至是清朝时期的。”

“第二,郭善凤说炼制和解除那种灵蛊的方法只有她一个人会,我怀疑这也是假的。因为如果她真有那个能力,她自己何必非要受那种灵蛊的反噬折磨?”

楚静娴立即点了点头:“我也怀疑这里面有问题。”

“郭善凤说她欢看书,特别是一些古巫方面的书籍,不管是竹简木椟还是陶罐青铜器,几十年来基本没有停过,这应该是真的。”

“因为苏东坡曾经说过腹有诗书气自华,从言谈举止方面来看,那个郭善凤确实像个饱读诗书、学富五车的样子。”

“但是我怀疑郭善凤之所以孜孜不倦地收集和钻研那些古籍,很有可能是想要找到解除灵蛊反噬折磨的方法。”

我若有所思地说道:“我们两个想的一样。利用蛊虫谋财害命最大的问题就是容易给自己带来反噬,越是厉害的蛊虫越是这样。”

“所以一旦炼成了蛊虫,要么让它一直害人,要么就得赶快嫁蛊送走。”

“郭善凤之所以没有嫁蛊给别人,也没有采用自杀的方式结束那种灵蛊带来的反噬折磨,我怀疑她是不是有什么秘密不方便说出来。”

楚静娴马上说道:“我想起来了,你当初问她为什么现在生不如死却还会坚持到现在的时候,她说了八个字--心有苦衷、难与人说……

我和楚静娴分析讨论了片刻,虽然觉得这里面迷雾重重、必有蹊跷,却一时也猜测不透。

于是我干脆取出了《阴山法笈》,表示这上面许多解除蛊毒的方法我虽然没学完、没记住,但完全可以像查字典词典一样找找看。

几分钟后,我果然在《阴山法笈》上面找到了能够解除那种灵蛊毒害的方法……

吴镜沫和钟虎臣他们两个最先走了回来。

吴镜沫告诉我说,他们两个一连找了好几家,但那些人都说郭善凤是个好人,从来没有害过人,她只是比较孤僻不喜欢与别人来往而已。

又过了一会儿,梁玉秀和赛乌角也匆匆赶了回来。

赛乌角一脸后怕地告诉我说:“幸亏胡先生安排我杀了个回马枪,幸亏我和这位梁女士赶到的及时,如果再晚一会的话,那枚鬼玺法印就被老妖婆给砸烂毁掉了!”

梁玉秀立即从口袋里面取出了那枚鬼玺法印交给我,同时表示姓郭的妖妇先是站在门前眺望了好长一会儿时间,然后一个人走进屋里躲在里面放声大哭,哭得好像肝肠寸断一般很是伤心。

就在郭善凤痛哭一场之后准备摔碎毁掉鬼玺法印的时候,赛乌角急忙用幻术障眼法给她来了个狸猫换太子,把真正的鬼玺法印给拿了回来。

吴镜沫一脸迷茫地说道:“真是奇怪了,既然郭善凤她根本没有当法主的打算,可她为什么非要夺走鬼玺法印呢?”

“既然冒险得到了鬼玺法印,她竟然想要摔碎毁掉,她不会是疯了吧?”

一直沉默不语的楚静娴终于开口说道:“我明白了。郭善凤身上一定隐藏着一个**气回肠的秘密,估计也只有胡彥飞才能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