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林特种作战3

10、转移

胡客家从中午开始,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坐卧不安。

副手紧张地盯着胡客家,“有事吗?”他终于忍不住了。

胡客家深邃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亮光:“我有一种预感,老虎已经发现了我们,要对我们发动攻击!”

“黄道日不帮我们?”

胡客家冷笑一声:“你难道相信混混也能打仗?”他伸手一指,“我一大早派出去的人回来报告,在我们周围没有一个黄道日的人。”

“他们被老虎干掉了?”

胡客家脸上微微起了一点波澜,举目四顾:“老虎是丛林幽灵,进入这片丛林中没有人能逃脱他们的视线。”

他低低的声音让副手打了一个寒战,忍不住四处望去,轻声道:“难道他们白天也敢进攻!”

“难道你认为游击队只有晚上才进攻?”

胡客家不再理副手,一步步走上山冈,慢慢地瞭望着:“安静,可怕的安静阴阳无常用望远镜观察着胡客家的营地:“把他们干掉?”

老虎摇摇头:“不,他暴露了,是死棋子!你的人不被打死,那么他也应该活着”

阴阳无常冷哼一声:“看着这些叛徒,老子就牙痛。”

老虎轻声道:“不打他,也太不真实!让公羊子带几个狙击手,打几枪,把他进一步困在那里吧!”他指着阴阳无常,“你现在马上去找胡客家,不允许他撤退,

阴阳无常点点头:“黎英如何转移?”

“今夜,我们打一仗,你就可以向外面运送伤员!”

阴阳无常笑开了:“好!”就领了机关枪和迫击炮,扭头下了山冈。

胡客家怔怔地看着黄道日,只要一见到黄道日,他就觉得没有好事。

可是,偏偏那黄道日干坏事,一张脸高兴得稀烂:“哈哈,胡客家!长官来了,你还在装蒜。”

胡客家只得迎上去,立正报告:“队长!”

黄道日指着他:“你怕老虎,一直把你的人马躲在这里。哼哼!”不等胡客家回答,又道,“我知道你的部下都是些怕死鬼投胎!”他转身对机关枪道:“我命令你守在这里!监督胡客家和他的部下。在没接到我的命令前,一律不准撤退!擅自撤退的,以临阵脱逃罪,就地枪毙!”

机关枪大喝声:“是!”

黄道日这才又笑起来:“呵呵!别怪我不给你面子,这是凯阅那糟老头儿的把戏,哥哥我奉命执行!你怪罪也可以。但是,必须执行!”说完扭头带了迫击炮没入丛林里。

又一个夜晚不知不觉到来了。踏着夜幕,又是更多的混混在封锁线上,来来去去。

封锁线却还是那么安静。

凯阅中校吃了晚饭,又照例坐着他的直升机在丛林上盘旋一圈。

虽然他看不到黄道日,但是,他知道这里面有黄道日和他的混混们,这让他的心情像黄昏清凉的天。他接通了黄道日的报话机。

黄道日说话是绝不给人面子的:“凯阅中校,没那么容易!”

凯阅微笑着道:“我知道,黄。我知道你比我还积极。”

“呸,用不着拍我的马屁。”黄道日吊儿郎当说着,“我的人马已经搜索完六号地区,正一步步地朝五号地区推进,你就别鬼鬼祟祟的了。”

凯阅笑了起来:“杂种!”

封锁线上的火堆又燃起来了。

照明弹也有一颗无一颗地升上天空。

是枪声把胡客家惊醒的。枪声一响起来就很激烈,不断有喊杀声传过来。显然是特别游击队与黄道日那些混混们斗上了。他的营地四面八方也响起枪声。

胡客家突然变得异常的灵敏,大声地吆喝着自己的人。

“啪!”一枪过来,擦着胡客家的左耳飞过。

胡客家迅速地翻滚着,敏捷有力地脱出了狙击手的射击范围。

机关枪不由得点点头:“狗日的好身手!”

胡客家仍旧没有命令还击。

公羊子带的人,迅速地变换着位置,企图引胡客家的人开枪,可是久久地,整个区域一片安静。

凯阅中校很高兴听到了黄道日狠狠的咒骂声:“我的人负伤了。”

“需要我给你解围吗?”

“呸,你的直升机一来,我还侦察个屁!”

“你要我做什么?”

“放辆救护车在四号出口,我负伤的兄弟需要救治。”

“好!”凯阅中校轻声道,“你要小心点,老虎是要吃人的。”

“哼!”黄道日冷哼一声,“我的兄弟都是做贼搞惯了的。”

老虎亲自用毯子把黎英裹得严严实实的,然后又亲自把M国医生捆在了营地里。这才和阿庆他们五个人抬着黎英走入丛林里。

几个混混简单地包扎了一下,在黄道日的带领下,与老虎他们合在一起,向着封锁线飞奔而来。

封锁线的四号出口,一辆救护车灯光闪烁,M军的救护人员已等在了那里。黄道日咳嗽一声,那些受伤的混混立刻一拥而上,向救护车拥去。

混混们大声地咒骂着,场面很乱。

一个M国医生想上来看一看,被一肩膀打得飞了起来,差点滚入火里。

黄道日突然拔出枪,向天一火,大声骂起来:“让重伤员先上去!”公羊子他们立刻把黎英递了进去。

这些没上车的受伤混混,咒骂得更凶,甚至打起来了。

黄道日走过去,把驾驶室门拉开,对司机勾勾手:“下来!”司机还想说什么,黄道日突然一把把他拖了下来。一个混混爬上了驾驶室的位置,一推挡,汽车开了出去。

下来帮忙的M国医生和护士竟然被甩下了,在那里目瞪口呆。

封锁线四号出口的M军指挥员轻轻地笑着:“别计较他,他是个流氓。凯阅正宠着他!”几个医生和护士摇摇头。

胡客家回头盯着机关枪:“我们可以撤回封锁线吗?”

机关枪摇摇头。

“我们和黄道日有什么仇?”胡客家眼中露出光芒。

机关枪却不理他。

胡客家慢慢地举起了枪。

机关枪摇摇头:“杀了我,你就没地方可去了!”

胡客家愣了一愣,再次把目光盯向公羊子他们的进攻方向,已经了无声息。

夜慢慢地又恢复了平静,月亮的光辉透过树缝漏下来。

胡客家咬着牙,从牙缝里吐出了几个字:“为什么他们会停止进攻呢?”

机关枪嘿嘿笑了起来:“我们老大说了,老虎至少是子弹不多了,不然,我们敢进来?你真是傻子!”

胡客家只得慢慢地闭上了眼。

天将亮时,黄道日向凯阅报告:“我已经发现了Y军的营地。”

凯阅中校大喜过望,立刻调兵遣将。

黄道日不得不将他的混混们一分为二,一部分出来接应进入封锁线的部队,一部分人由他亲自指挥接应空降中队。

凯阅亲自指挥空中直升机轰炸中队升空进行轰炸。

可是,负责监视Y军营地的混混发出了紧急呼叫:“Y军被惊动了,有转移迹象。”

凯阅大急,立刻,燃烧弹、机关炮、空气炸弹,向着老虎的营地猛烈轰击。四周的攻击部队也迅速地赶了过去。

他从飞得几乎擦到树梢的直升机上看下去,只见空降特别中队勇猛地扑向了营地的残骸。

凯阅中校摇摇头,因为他在空中看下去,这片营地已经不复存在:“我喜欢看到这样的场景!”

直升机驾驶员当然乐意听到长官的称赞,他耸耸肩:“谁叫这些愚蠢的东方人没有飞机呢!”两人都大笑起来,笑得直升机也似乎在抖动。

黄道日一步步走入被炸毁的营地,他的混混们一个个喜气洋洋的,把枪全倒扛着。

冲进去的空降特种兵们,在残骸里正大海捞针一般寻找着。可是只找到一些被炸得四处都是的人体残肢,而且都被烧焦了。

只有黄道日在那里大声地叫起来:“啊呀,这是M军的肩章啊!那些医生护士和Y军一起炸死了吧?”

凯阅中校大声地在炫耀着,《会山日报》记者的闪光灯不断地闪烁。

一个M国记者问道老虎手下究竟有多少人?为什么我们见不到尸体?”

凯阅中校大声地笑起来:“你当过兵?”

那记者点点头:“我服过义务兵役。”

“你与强大的M国军队打过仗?”

“没,我参加的就是M军。”

“不是我这支军队吧?”凯阅的头高昂着,“我们M国军人的生命是宝贵的。所以,我们总是用足够毁灭一切的炸弹,把敌人化为灰烬!化为灰烬,懂吗”

有女记者发出了惊叫。

凯阅上校笑了起来:“不要害怕!我们只炸我们的敌人!”他指着这些像焦炭一样的残肢,“先生们,下一次,你们连这样的残留物都不会见到!我们要干净彻底地把他们化为灰烬,以免吓坏我们这位女士!

猎人山庄再一次迎来了老虎,一如既往的欢乐和热情。包括黎英在内的进入会山右峰的特别游击队战士,一个不少地回到了猎人山庄。也就是说,特别游击队的战士们,这两天被阴阳无常他们用通行证三三两两,昼夜不停地往复,全部成功地重新转移回了千人峰附近。

而这次由老虎策划的行动目的有三:一、转移敌人注意力,让绿色通道的给养顺利送过来,电报的平安送到就是这个意思;二、培养凯阅对“黄道日”的信任;三、给敌人造成一种特别游击队覆灭的假象。

这些都成功了,战士们如何不高兴呢?

老虎握住猎人的手:“我们想在你这里好好休整一下。”

猎人很高兴:“猎人最喜欢朋友。”

Y国的秋天阳光灿烂,战士们欢乐地唱着歌,到泉水下洗澡,然后睡觉。

黎英被老虎抬到了山坡上,暖洋洋的阳光把他俩包围在一起,战士们都悄悄地走开了。

山风微微,空气散发出清爽的气息,黎英看着老虎,懒洋洋地道:“真想和你去一个没有战争的世外桃源。”

老虎微笑着,笑容里全是阳光:“你负伤了我才发现,你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阿庆那耳朵比狗耳朵还尖,他怪声怪调地道:“我才发现,你是世界上最美的马屁精!”

战友大笑起来,声音在空旷的山野昂扬而起。

11、扑朔迷离

此时黎元新很着急,因为他还挂念着一个人。

“就是他死了或者叛变了,我要知道一个结果。”黎元新去找老虎和黎英,说的当然是过山贼。

老虎摇摇头:“我们通过各种手段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黎元新不相信:“还有什么事情瞒得过老虎和黎队长。”

老虎也被逗笑了:“你以为我们是神仙?”

这个问题同样困扰着黄文轩。但是,军方和M国情报机关,竟然都不知道过山贼的消息。

军方和情报五处都有过山贼的档案,他是排在老虎之后的第二号神秘人物。他们也都希望黄文轩查出过山贼的下落。

过山贼到哪去了?

这个问题,成了特别游击队、M军方、M军情报五处都关心的问题。

黄文轩的西餐厅实际上是M军情报五处在会山的工作站。

西餐厅的名字还是叫竹韵西餐厅,只不过规模大了,也漂亮了。

他是情报五处功勋卓著的情报员,不过,他在M国已经加入了流亡的Y国地下组织。他现在的联系人是黎英。

在他的西餐厅里,几乎所有的人,都受雇于情报五处。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男人威猛而温文尔雅,女人温柔而风流多情。很短的时间,几乎整个会山的上层人士都与竹韵西餐厅发生了某种关系。然而,他还是没有得到过山贼的消息。

过山贼是突然出现在千人峰的,他一出现就进入了公羊子的视线。

过山贼在山上行走,不注意是发现不了异常的。他只是每一步的频率比别人快一半,只是每一步跨出的距离比一般人的要大一半。但看起来像是信步而走,速度比常人快了几倍,几乎是一出现,马上就要消失。

公羊子的神经被他的行动一撩拨,立刻轻叫一声:“过山贼!”身子立刻起来,留下一串命令:“立刻告诉老虎,我发现疑似过山贼人物出现,现在正跟踪。”

公羊子从小就追山羊,练就了一双飞毛腿。跟着老虎的日子又接受过武林高手的训练,一双腿的速度实在是够快的了。可这一路跟下去,他也觉得非常吃力。

只见过山贼在千人峰转了一圈,在一处大石头上站了下来。公羊子这才乘机喘了口气,把身子伏在草丛里,不敢出声。

过山贼突然飞一般的下了大石头,这一次是急跑。公羊子不得不加快自己的行进速度,更加吃力。

过山贼直接下了千人峰,公羊子这才发现,他去的方位,竟然是猎人山庄。

公羊子逐渐放缓自己的脚步,以免惊动过山贼。这让他有心思细细地观察过山贼,噫?他的脚竟然还有些跛。

猎人山庄已然在望,训练的战友们正肆无忌惮地呼啸在猎人山庄周围。

公羊子不由得皱了皱眉,似乎情报没有送到老虎手上。因为老虎还是和黎英在山坡上晒太阳,老虎还一边训练,一边给黎英做着各种高难度动作。突然几声鸟叫从对面的丛林里传来。

丛林经常有鸟叫,但是,公羊子还是听出了这是千里眼的叫声。

他明白,已经有战友从四面接应了上来,不由得心中一宽,加快脚步向前逼去。

过山贼显然没有识破老虎这套内松外紧的把戏,继续从一片树林绕过去,向猎人山庄逼近,在猎人山庄二百米的地方站了下来,一动不动地观察着老虎他们。

公羊子一边放慢了脚步,一边用鸟叫声与从另两面过来的周勇和阿庆联系。

过山贼似乎没有发现他们四人。

但是,就在已经形成包围之时,他突然像一抹阳光似的一掠。

大家顿时目瞪口呆。因为他掠下去的是悬崖。大家赶到,向崖下望去。

只见下面是深不见底的沟壑,被树木遮掩着,阳光下似青幽之气若有若无,一时不知深浅,哪里还看得到过山贼的痕迹!

大家用绳子下去,一路用匕首斩开茅草,但是直到绳子到了尽头,山崖也没到底部。

老虎摇摇头:“他会自杀?绝不可能!这片丛林,他比我们更熟悉,他是丛林之贼。所以,在丛林逃跑的办法也就不一样而已。”

公羊子叹口气还是我太大意。”

“这不能怪你。在丛林里要捉过山贼,不可能。”黎元新轻声道。

老虎皱皱眉头。

“我们转移?”公羊子道。

老虎盯着从远处走来的猎人:“你立刻和黎连长组织部队向你布置的营地转移。我、阿庆和千里眼留下来要亲自看看敌人的真面目。”

公羊子翻身而去。老虎回身看着紧盯着他的黎英。

黎英轻声道:“小心点。”

突然,远处传来了枪声,枪声不间断,一直朝猎人山庄而来。接着一道黑色火焰在东边的天空升起。

一个时辰后,M军的直升机突然出现在天空上。

只见直升机如老鹰扑食一样的下来,从四面在空中把猎人山庄包围了。直升机上如下豆一样往下空降M军特种兵。

老虎把身子隐藏在后山密林的树上,平心静气地看着M军的动作。

只见这些M军特种兵冲入猎人山庄里了。但是,却没有通常看到的抓人、杀人和放火。不久,直升机飞走了,M军也悄悄地撤退了。

猎人山庄还是静悄悄的。

老虎看看天上的夕阳,再看看眼前刚才还是热闹的村庄,没有一点声音,仿佛一起都停止了下来,就像在梦境里。直到一阵鸟叫声响起。

那是特别游击队的副连长姚先明,一个精明得近乎狡诈的Y国汉子。

“我遇到了一群奇怪的人。”他说,“他们是突然出现在猎人山庄三里路外的山岭上的。一律的黑巾蒙面,有着极其熟练的丛林行军经验。”姚先明的眉毛拧起来,颤动着。“他们应该没有发现我却突然冲着丛林,一路开火。”

老虎微微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我见情况蹊晓,立刻放了紧急黑色焰火,又一路跟踪他们。只见他们一直不停地射击,直到离猎人山庄仅两里地才突然停了下来,接着扭头而去。我继续跟踪。然而,他们很警觉,立刻散开分布在丛林里,我只得停下来。不到半个时辰,我就见到了M军和南Y军,里面也有胡客家他们。”姚先明的话说得很慢,很清楚。

老虎点点头:“你是想说,这些人是有意惊醒我们。”

姚先明不置意见。

老虎可不放过他:“你认为这伙人是哪里的?你只管说,不要你负什么责任的。”

姚先明深眼窝里的眼睛微微睁开:“从体形和动作灵敏度看,是Y国人。”

老虎点点头:“好,跟我进猎人山庄一趟。”

一行四人从后山溜下来,越过猎人山庄的后围墙,翻入猎人山庄。四人成扇形推进,小心地在猎人山庄里走着。

一切是那样的熟悉,又是那样的陌生。一个生机勃勃的村庄,仿佛在一瞬间就空了,成了一个死寂的荒凉山庄。

他们花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没有发现一个人,包括那些凶猛的猎犬。

大家都看着老虎,老虎摇摇头:“M军没杀人的原因可以明了,因为村庄里本来就没有人。村庄的人哪去了?当然是走了。怎么走的?”

姚先明的眉毛挑了挑,小声地道:“猎人山庄有机关?”

周勇道:“M军为什么就这样撤走了?”

老虎望着西边的夕阳:“也许他们要留下这个村庄,也许M军的谍报人员这时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这里。”

老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公羊子吃惊地看着哨兵从村口带回的条子。哨兵说是从竹林里用竹箭射出的。

条子上写着一行字:“有人跟踪你们。”

公羊子选择的新营地是一个山梁上的村庄,只有十几户人家,有一位绿色通道的交通员在这里开辟了交通站。整个村庄被丛林包围着,规模不大,外人很难发现。

游击队在这里得到了很好的给养补充,从绿色通道过来的专门为特别游击队送来的物品,已经送到了这里。

公羊子看着已经变得清凉的天地,一时有些迷茫。

黎连长粗声道:“我们总不会马上又转移。”

公羊子慢慢地看向他:“为什么?”

黎连长冷笑一声:“我们只要把村庄周围的紧要位置占领了,M军夜里来进攻,现在我们弹药充足,干他一场!”

公羊子慢慢地在竹楼上走动着。

游击队的驻地本就没在村庄里,而是在村庄外的丛林里散布着。从各个竹楼散发的灯光,昏黄迷离。

突然公羊子笑了:“我倒是有个小把戏,还是小时候听评书听说的。”

黎连长盯住他。

公羊子招招手:“把耳朵拿过来。”

突然,千里眼轻声道:“M军的直升机又出动了。”

老虎他们停下来望着会山方向。果然,不一会儿就听到了天空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直升机直向猎人山庄方向而来。这是足足的一个直升机大队。

老虎轻叫一声:“阿庆马上下去,对猎人山庄鸣枪示警。”

这时,猎人山庄又有了点点灯火。然而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这些直升机根本没有减速,而是一下子掠过了猎人山庄,继续飞行。

千里眼的脸一下子白了:“他们好像是向我们第三营地的方向扑去!”

老虎觉得自己的心在往下沉。

从直升机上看下去,也可以看到一处灯火通明的丛林。

凯阅上校在直升机上急速地下达着命令。霎时间,照明弹把下面照得如同白昼似的,接着空气弹扔了下去。巨大的爆炸,让凯阅上校的直升机也在摇动。

“好样的!给我狠狠地炸!”凯阅上校大声地叫嚷着。

只见直升机们根本不顾巨大的爆炸气浪颠簸,轮番盘旋而下,对那片丛林开始了从外及里的轰炸和扫射。

这是一种步兵扫**般的一点点的合围,只差不能下去捉俘虏了。

一个中队的空降特种兵,这会儿已在照明弹的照耀下降落在丛林里。

阿庆大声地叫嚷着,老虎用双手摸了一把脸,声音出奇的冷静:“我们去看看!”

老虎他们三人急急地赶着路,M军的照明弹把方圆几公里的丛林都照得闪烁不定。突然,前面的阿庆发出了信号。千里眼和老虎从两边包抄过去。

阿庆正伏在地上,他前方五十米处,有一个人也伏在那里。不过,这人久久地没动,不像是埋伏也不像是侦察。

三人慢慢地围过去。那人仍旧一动不动。

“猎人?”千里眼惊叫一声。

是猎人,但是,他却戴着一个虎皮面具。显然是从高岩上摔下来的,因为摔得太厉害,那面具也裂开了。

猎人口鼻流血,但是鼻子里还有气息。情况容不得老虎迟疑,他命令阿庆立刻将猎人送回猎人山庄,与千里眼继续向前赶去。

爬上一个山冈,冲在前面的千里眼停住了。

老虎也放眼望去,只见M军的直升机不断地上下翻飞着。M军空降下来的士兵,正在集结。

千里眼轻声道老虎,情况似乎有一些变化。”

老虎举起望远镜,突然,回头盯住千里眼。

千里眼继续观察着,他的眼睛像望远镜一样,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他喃喃道:“是的,这不是我们的营地。M国人为什么要轰炸这里?”

老虎一拉千里眼:“让我们去问公羊子。”两人继续在丛林里穿行。一路上,可以看到M军正轰拥着朝他们轰炸的地点扑去。

老虎和千里眼只想快点到达他们的第三营地,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公羊子笑得一张脸稀烂。

黎连长不由叹道:“狗日的M国兵炸弹真是多啊!”

公羊子得意扬扬地说道:“我们用竹子支起来,造了一个假营地。然后把他搞得灯火辉煌。M国佬就很听话地把我们的假营地进行了猛烈轰炸。”

千里眼激动得一把抱住了公羊子:“兄弟,你太有才了!”

老虎点点头:“为什么跟踪你们的人见M军炸错了,而不通知M军呢?”大家一时都答不上话来。

“是向我们报信的人向跟踪人发动了攻击?”老虎四处望着。

公羊子一时也答不上话来。

“加强对M军的监控!”

“我在四面制高点都派出了部队。”

老虎点点头,和公羊子一步步走向竹楼。

没有点灯,老虎和黎英只能在窗外透进来的若明若暗的照明弹光亮中对视着。

“好吗?”

“好!”

黎连长、公羊子和千里眼都走了进来。

老虎继续对黎英道:“这两天,连续出现了有人为我们报警的情况。而从两次的情形看,第一次帮助我们的,显然是一个团体,第二次似乎是一个人。我需要你帮我向总部情报机关查询。”

黎英点点头:“我马上叫他们查询。”

老虎回头对公羊子道:“猎人今天戴面具而且负了伤,就在离我们营地不远的地方。那么,关于有人跟踪和有人报警这两件事,似乎与他有联系。如果他是报警人,那么,他一定杀死了跟踪人,我去他负伤的地方侦察,看有没有尸体。如果他是跟踪人,他负伤,也是没有办法发出情报的,但他将继续威胁到我们的第三营地。总之,立刻对他进行监控。这事情千里眼去帮助阿庆!”

老虎一个人一直爬上了左面最高的山峰,M军的喧哗已经接近尾声。老虎回首茫茫的丛林,只觉得这就是一片神秘的海洋。“必须要查出来!”他轻声而坚定地道。

从千人峰遭袭,到第二营地被袭,再到猎人山庄,再到第三营地。几乎每一次都有一个阴影跟着特别游击队,奇怪的是,从第二营地开始,似乎又总有一个保护神在护佑着游击队。

老虎要重新建立会山游击区,建立成片的战斗村庄,建立起新的会山游击队,必须弄清楚这些问题。

月亮悄悄地爬上了天空,丛林的清凉开始侵蚀老虎的身体。老虎一步步走下山冈,悄悄地走进竹楼。黎英却还是睁着亮晶晶的大眼。老虎在她身边坐下来。

黎英轻声道:“你要注意休息。”

老虎点点头。

黎英继续轻声道:“明日下午,在会山城北会佛庙,会有一个人和你接头。接头人认识你,他会主动找你。他会说一句话:会山今年多风雨。”

老虎点点头。

“总部指示,此事只限于我和你知道。”

老虎是一大早出发的,首先到了猎人摔下来的高崖下,只发现了几块通讯机器的碎片,而更进一步的搜索却一无所获。他又爬上高岩,结果发现有几处树木和草丛杂乱,隐约有打斗的痕迹。而且在高岩上还找到了猎人的猎枪。也就是说,猎人确实是在这里与人争斗过,从而摔下了山岩。那人是谁呢?没有发现一丝线索,于是他又朝会佛庙而去。

战争令很多农田都荒芜了,很多村庄也被M军毁掉。他只是从地图上知道会佛庙离会佛村很近。所以,老虎很快地便找到了这里,他进了一趟会佛村,直到下午才一步步地上山来。

上会佛山的人很多微闭上眼,穿着老百姓的服装,老虎被越来越多的人流淹没了。突然,他面色微微一变。因为,他看到了胡客家。

老虎现在不能退。一方面,他必须见到总部要他见的人,另一方面现在无论是进是退都是可能被胡客家发现。所以,他一面观察着地形,一面继续保持着速度向会佛庙里走。

他已经走到了会佛庙的右边,这里靠近一片丛林。这是他的退路。他停了下来,等待着接头人发现他。然而,胡客家似乎发现了他,正直直地朝这边走来。

猎人是在天亮时醒过来的。他的伤确实很重,他看着阿庆,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阿庆知道,那是因为摔得过重的表现,他轻声道:“猎人,我们发现你在丛林里负了重伤。老虎派我把你送回来的。”

猎人微微眨了眨眼睛,轻声道:“谢谢!”

阿庆笑了起来:“你说过朋友是不能说感谢的。”

猎人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阿庆知道是伤痛,一时也没有办法。猎人的家人们也着急地在那里躁动。

猎人出了一头大汗,轻声道:“我平日有伤,都是到杨村去找杨老医生。阿庆好人做到底,陪我去杨村一趟如何?”

阿庆是个爽快的人,立刻就答应道:“好啊!伤这么重,我们马上去。”

千里眼到猎人山庄,阿庆他们已走了一个多小时了。

千里眼几乎想都没想,回头就追了上去。

他是特别游击队专门搞侦察的,对于会山周围的村庄,他在几天内几乎就全部熟悉了,所以,追上去并不要人带路。

千里眼的动作是够快的了。他几乎已经看到了抬猎人的担架,也看到了阿庆。但那是因为他那望远镜一样的眼力,其实还隔着一道沟呢!突然,一群士兵出现了。是M军服装的士兵。

千里眼嘴里发出了一声咒骂,回身向着游击队的第三营地冲去。

阿庆在M军出现的一瞬间就动了。可是,这些M军似乎知道他是特别游击队队员似的。几乎全是冲着他一个人来的,有人用枪抵住他,有人把他放倒在地,然后就把他脸蒙上。走了很久,终于,阿庆的绳子被松开了。接着,眼睛上蒙的布也被解开了。

他睁开眼,盯着M军。突然,他笑了起来,开心地笑了起来,笑得像个疯子一样,眼泪都出来了。并且,狠狠地把眼前的M军揍了一拳,嘴里不停地骂着。

老虎盯着胡客家,胡客家也看到了他,那双深邃的目光,在下午的阳光里,也闪烁着丛林的幽深。

老虎可不是来和他对眼光的,他只得装着不经意地靠近了丛林。在胡客家走到他十步远的地方,他一翻身进了丛林里。老虎一进入丛林,就像一条鱼入了大海,霎时间就没了踪影。

胡客家也一步不落地进入了丛林里。他就像一条猎犬,不断地在丛林里跳跃转动,竟然紧紧地跟住了老虎。直到老虎的匕首一下子抵在了他的后背心脏部位。

胡客家没有反抗,而是举起手,嘴里轻声吟道:“会山今年多风雨!”

千里眼跑得很累,一把抓住公羊子的手:“出事了。”

公羊子知道千里眼和老和尚是最沉得住气的人,所以,他一把把千里眼的手攥牢了:“慢慢说。”

千里眼简短地说出他看到的事,公羊子一时也有些傻眼:“怎么办?”

千里眼猛吞了一口气:“营地转移!”

公羊子点点头。千里眼闭了闭眼,吐出一口气。

姚先明和黎元新根本没有目标。两人在丛林中转悠着。

黎元新仍然坚持着自己的观点:“过山贼是一条汉子,他不可能投降敌人。”

姚先明却是一个不轻易说话的人。

黎元新叹口气:“过山贼呀,过山贼!你不现身,在这茫茫丛林,我到哪里去找你呢?”

姚先明仍旧不说话,不慌不忙地在丛林中走着,时不时冒一句:“做侦察,就像大海捞针。”

猎人的伤势很重,M军军医看了后,建议送到医院去治疗。

黄道日就骂了起来:“你只管开你的药,怎么做是老子的事情。”

M国医生早领教过这个混混的脾气,也只由了他。

黄道日这才走进屋来,对正在大块吃肉的阿庆道:“现在老子要枪毙你!”

阿庆笑翻了:“只要能查出猎人是人是鬼,你就枪毙我一百次,我也愿意。”

黄道日便叫他们把吃饱喝足的阿庆捆了,这才走出来,指着那被捆起来,吊在房梁上的四个抬担架的猎人山庄汉子道:“只要说出游击队驻地,我就放了你们。不然,你看老子一个个地整死你们!”

他是一顿好打,阿庆被打得血肉模糊。

四个山庄汉子,一个被打破了耳朵,一个被打掉头发,吓傻了。可是,他们却也什么也不说。

黄道日就说要杀人了,声言一天杀一个。

12、会山游击队

老虎一把抓住胡客家:“你?”

胡客家也是一把抓住老虎的手,一滴眼泪在他深深的眼窝里打着转,久久地,没有下来。

老虎更加仔细打量着他高大的身躯:“牺牲,是让人心痛的!在我身边倒下的战友有上千人。”胡客家盯着他。

“只有在血与火的考验中,才能锤炼出真正的战士。在我们的身上,有着千百战友的灵魂,他们铸造了我们一颗勇敢的心!我们只要胜利!无论经历多少艰难困苦,只要有一个人在,我们就会最终走向胜利!”老虎眼中的亮光像火一样燃烧起来。

胡客家的眼睛中的火也被点燃了:“我会的,我会付出我的全部努力。”

两人坐了下来,这时,西天的夕阳把天空染红了,红黄的光芒普洒大地,把两人都染透了。

“说说你的经历。”

胡客家点点头,说出了会山游击队的故事。

胡客家是总部派到会山的一名游击专家。他来到会山后,很快发展起了会山的游击队,并且逐渐壮大起来,给会山M军以极大的打击。但是,一切就在前两个月的一天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先是派出去的游击队侦察员,一个个都没回来。

胡客家不得不亲自出马,却发现一个个重要的情报站都遭到了破坏。就在他回到游击队驻地的那个夜晚,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他的游击队驻地被杨克尔南Y伪军和凯阅的突击队包围了。游击队战士进行反抗,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他不得不带队突围,然而,M军和杨克尔总是能跟上他。他的游击队越走人数越少,一步步被逼上了绝境。

他知道回来的人中有叛徒,可是,他查不出来。为了保住游击队最后的火种,他不得不接受总部的命令,向敌人投降,以图东山再起。他一直致力于发展和保护周围的民众力量。

老虎过来以后,凯阅命令他接触老虎,伺机报告,消灭老虎。所以,才有了上次,自己报告了游击队的第二营地,又丢下了敌人将进攻的字条。而M军进攻猎人山庄,也是他在得到消息后,立刻派几个骨干抢先一步鸣枪报的警。

鉴于老虎现在处境艰难,他觉得建立新的游击队已迫在眉睫,所以,已向总部打了要求恢复游击队的报告。

胡客家一番述说,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老虎轻声道:“你第一步想做什么?”

“请老虎协助,鉴别我现在游击队队员里的内奸。”

老虎点点头:“游击队的大旗应该举起来了!”他站了起来,“我现在带你去见一个人。”

胡客家轻声道:“不会是带我去见黄道日吧?”

老虎轻声地笑起来:“好厉害的游击队长!你看出来了什么?”

胡客家轻声道:“你们的伪装太厉害了,但是他的身手暴露了他的身份。这恐怕不是一个江湖混混所能具备的。”

老虎没有说话。

胡客家继续道:“他太勇敢,勇敢得很特殊。”

老虎轻轻道:“这个要提醒他们。”

公羊子、千里眼和黎连长把游击队的营地巧妙地连环设计在交通站周围的丛林高冈上。可是等到天快亮了,没见M军来袭击,也没见老虎回来。

两人一时猜不透局势发生了如何的变化,同时也担心起老虎来。

黎英淡淡地笑着:“只要老虎不愿意,M军是抓不到他的。”可是,公羊子看得出来,黎英比他们更担心。所以,公羊子笑起来:“是啊!只是我没老虎就没主心骨呢!”

黎英的眼睛盯住他:“你们现在的任务,就是保护营地不受损失。”

“是!”公羊子立正道。

黎英微微闭了眼:“可派一人往会山探听消息。”

公羊子决定自己亲自进城,把营地交给了黎连长和千里眼。

上午,杨克尔正在凯阅上校的办公室说黄道日。

“混混是天不怕地不怕,但他不叫勇敢,而是叫亡命!就像悍妇撒泼一样。我发誓,黄道日的混混们是勇敢。因此,我怀疑他们的来历。”

“你是要我把他交给你审查?”凯阅上校盯住杨克尔。他很重视这个军人,策划消灭整个游击队,收服胡客家都是他的计谋。他已经向上级提议升他为上校。

杨克尔微微一笑:“他是上校的新宠,又蛮不讲理。恐怕,我审查不出什么东西。”

这时,驻军医院的院长告状来了。说是黄道日的受伤的混混怕打针,在医院里撒泼,大闹医院。

凯阅上校顿时大笑起来:“他是个混混,你管他干什么呢?愿打就打,不打就算了嘛!”

杨克尔皱皱眉。

凯阅上校道:“你去看看,右峰五个村听到黄道日的名字,小儿都不敢哭。有村长来找我,听说他要吃小孩!”他站了起来,“哈哈,这个混混头啊,老子只打仗,要什么纪律!好,我就要这样的人治理这帮Y国人!”

杨克尔一时说不出话来,不由叹口气。

凯阅上校拍着他的肩膀:“你是我的左膀,打正规的仗,你是主力!他现在是我的右臂,他是偏师,我要他与游击队比不要命,要他收拾老百姓。你可以在暗地里监督他。用完他,我会采取措施!你理解?”

“是!”杨克尔站起来答道。

凯阅上校按下了他:“我们喝一杯!”

“咚咚咚咚”一阵脚步声传来。光着头,穿着军装,捏着帽子的黄道日已闯了进来。想来报告的勤务兵被他挡在了后面。

凯阅上校挥挥手,让勤务兵退下去。

黄道日吼起来:“啊呀呀,这规矩太多,我是搞不来的。医院打什么针?嘿嘿,进自己长官的司令部还要拦,这是把老子当外人呢!”

凯阅上校却不理,而是把一杯洋酒递了上去。

黄道日仰天一口灌下去,眼睛瞪得老大,好半天才闭上嘴:“好酒!好酒!还是长官看得起我。”

凯阅上校笑起来:“我正和杨司令说起你。”

黄道日盯着杨克尔:“我和你搞不到一起!”

杨克尔冷冷一笑:“上校,我告辞了!”

黄道日盯着他走到门口,突然呸了一声:“狗屁!”

凯阅上校按住他肩膀:“坐下,坐下!”

黄道日摇摇头:“我是来告诉你,我要审查胡客家那狗日的队伍。”

凯阅上校盯住他:“发现了他什么?”

黄道日摇摇头:“怀疑!还有,这几天又没事干。”

凯阅上校一时哭笑不得!

猎人想象不出这个黄道日是怎样的一个魔鬼,他已经杀死了阿庆,一张魔鬼般的脸蛋,还在嘻嘻地坏笑着。

“你们究竟要怎样?”猎人痛苦地道。

黄道日嘿嘿地笑起来:“我们要你告诉我们老虎的驻地。”

猎人摇摇头:“我真的不知道。”

黄道日笑起来:“这座山岭杀人害命的事都瞒不过你这幽灵般的猎人,我知道。”

猎人闭上了眼。

黄道日笑了起来:“好,给我扮死猪!来呀,给我去把他的老婆接来。”那进来听令的咬卵匠、机关枪、迫击炮、大嘴,一个个不是头上光光就是头上长包,身上文着身,嘴里含着怪笑,就像那牛鬼蛇神,一个答应一声,屁颠颠地就跑。

猎人突然叫住了黄道日:“我要见凯阅!”

胡客家的三十几个人,单独住在一个院子里。黄道日带着几个混混像走亲戚一样的上门来了。

胡客家翻身要起来,黄道日一把枪正正地指着他的额头:“老子早就注意上你了!来呀!”

混混们端着枪杀气腾腾地全进来了。

一个个人抵住一个个胡客家的人,身上绳子竟早就带好,不一会儿,把所有的人都捆起来了。

黄道日那脸色这才变了:“老子早就瞧你们不顺眼!凯阅已经同意了,全部杀了!”说完,他也不管游击队员怎么骂,大摇大摆地出去了。

刑场是早就准备好了。在会佛村外面的河滩上,一排杀人刑具已摆好。火把点了一河滩,杀人的刽子手一个个赤了上身,瞪着双眼,把河滩弄成个阎王殿一样。

第一个杀的自然是胡客家,一屋的人都听到胡客家的怒骂和惨叫。

接着那人就一个个的弄出来,老远就瞧见胡客家的尸体血淋淋摆在那里。

有人叫,我没有反叛啊!有人叫,老子早就投了M军了啊!也有人和胡客家一样的骂,一样的惨叫。还是有人说,老子是M军情报人员。

这是一个诡秘的夜晚,夜半时分,那河滩上的胡客家们突然复活了。一个个爬起来,进入他们的营房,拿起那些还放在那里的武器,悄悄地向会佛村而去。当然,那些M军的情报人员被关了起来。

会佛村里,混混们有的还在闹,有的还在喝酒。胡客家他们熟门熟路,很快地摸到了关押猎人的房子里。

猎人这时正望着窗外的月光出神。睡不着的猎人山庄的汉子也在发愣。

一个汉子叹息一声:“那混混是不讲道理的,只怕我们要死在这里。”

猎人的声音还是那么轻,声音却格外的严厉:“人总是要死,但是,尊严是不能丢的!”

四个汉子轻应一声:“是,老大!”

突然,门外哨兵一声轻叫,接着,门开了。

胡客家和他的游击队员们拥了进来,给四个汉子松了脚链和手铐,轻声对猎人道:“猎人,我们是会山游击队,重新出山了。我们救你出去!”

四个汉子抬上猎人,一行人悄悄地走出会佛村。

老虎长出了一口气。

黄道日笑坏了:“老子现在去演电影,一定是个大演员!”

老虎瘪瘪嘴:“演坏蛋吧?”

黄道日抓抓头:“那,老子不去!”

“把那帮真正的叛徒交给Y国同志处理!不要给会山游击队留下后患!”老虎挥挥手。

“是!”黄道日道,“噫?你要去哪里?”

“我马上回第三营地。”

“喂,这么急?”

老虎早已没入夜里。

黄道日不由摇摇头:“是放心不下你的黎队长吧!”

风中传来老虎的话语:“放屁!”

姚先明和黎元新两人是选了一个避风的幽静地方宿的营。四周静悄悄的。“谁?”

两人顿时面面相觑。

突然,黎元新叫了起来:“是过山贼!”

姚先明皱皱眉:“那不是他的声音。”

“不,我听到过一次他用这种声音说话。那是敌人枪炮打得最激烈时,这种声音可以清晰地传入人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