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简单任务
突然，旁边贮藏室的门被轻轻地推开，一个大概只有10岁左右女孩的小脑袋露了出来。三人同时举枪，但都愣了下来，小女孩愣了一下，“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让阿华不明白的是，女孩的哭声怎么那么响。
回到基地，Gun略带神秘地叫上阿华进了会议室。
“有一个任务，你一定感兴趣。”
“哦，什么任务？佣金很高吗？”阿华猜应该是J国的行动，但装作只关心钱。
“玉佛的主人出500万美金雇我们抢回玉佛。怎么样，应该是你期盼很久的任务吧。”
“太好了，去哪里？”阿华立刻又呈现出很兴奋的样子。
“哈哈，去J国，我想你应该很想教训一下J国人哦。”
“看样子，你好像也不喜欢J国人。”看着Gun也那么兴奋，阿华感觉有些奇怪。
“我的曾祖父在J国的战俘营里服过苦役，他讲述过那段历史。你知道吗，二战期间，在D国战俘营生还的盟军士兵有98%，而从J国战俘营活到战争结束的士兵不到50%。”Gun严肃地说。
作为E国士兵，Gun接受了严格的军人操守训练，其中包括遵守日内瓦公约。显然，全世界的军人都不能接受J国军队在“二战”中的所作所为。
“Gun，我想问你个问题。”阿华脑子里转了一下，觉得可以多问一句。
“你请。”
“作为雇佣兵，你前面受雇从主人手里抢，现在又反过来抢雇主，我知道这并不违反职业道德底线，但我很想知道你如何面对你原来的雇主？这样不会影响公司的声誉吗？”
“呵呵，我们并不面对雇主，只面对佣金。同一个标我们抢两次，只能证明我们的实力，并不会影响声誉，如果雇主觉得不安全，也可以雇我们保护目标。”
“我明白，但公司除了钱，就没有道义吗？假如恐怖分子雇佣我们去抢劫核弹，或者有人出钱雇你杀你的朋友或者一个正义的人呢？”
“我们是雇佣兵，不是恐怖分子，我们有行业标准，也可以选择业务。”
“选择业务由谁决定？”
“上帝决定……”
……
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阿华默默地走出会议室，心情很复杂。
“生死相托”是最容易建立感情的，通过这段时间的并肩战斗，自己开始喜欢这个由纯爷们组成的团队了，和他们在一起，率性、简单、刺激甚至开始有了默契。而自己，现在只是利用他们，将来甚至会背叛……
“龙，你在伦敦玩儿得开心吗？”阿华走到门口的时候，Gun突然叫住了他。
“不错啊，有个战友来这里公干，聚了聚。”
“你去的第二天，伦敦就发生了两起命案，死的都是C国人，你知道吗？”Gun的问题很有针对性。
“看报纸了，身份没有确定，你怎么知道是C国人？”
“呵呵，龙，在执行任务过程中，我们会设法营救或者庇护公司职员，但在E国，我希望你的技能只在任务中发挥，不要给E国和公司制造麻烦。”
“死的到底是什么人？感觉你怀疑我和命案有关，为什么？”阿华装起了糊涂。
“根据公司的情报，死者是被C国认定的恐怖分子成员，你在案发时间出现在距离案发地最近的地点……”
“谢谢你的忠告。坦白说，我的战友是C国警察，在伦敦期间受到比较密切的关照，我们早发现了，不过无所谓，反正我们也没有打算做什么，如果需要，我们是有证人的。”阿华换了副表情，一脸轻松。
“那就好，龙，我希望我们能成为真正的朋友。”
“我也这么想，但你知道我的原则。”
“我知道，所以我接了这个业务，为公司，也为你。”
“谢谢！”
“北非之鹰”作战室。
“根据现有的情报，目标一直存在西京JP银行的保险柜里。保险柜登记的姓名是兆田永吉，这个人是J国安腾株式会社的股东之一。”琳达用略带雌性的声音做着简报。不知道是感觉这次行动和阿华关系比较密切还是因为其他什么，琳达的眼神总是不经意地掠过阿华。
“J国安腾株式会社是一个带有J国军方背景的综合商社，在J国几大银行都有自己专门的保险柜，具体几号柜，进入金库后很快就能找到。银行的平面图以及安保措施已经获取，战术问题请刺猬做介绍。”
刺猬转换了投影，接过了话题：“这是JP银行的资料。从平面图上看，武力突破不算太难，撤离的时间也够，比较简单。”
的确，J国可能地盘小，治安比较好，银行本身就不大，保险库在地下一层，距离大厅也就两道闸口，每道一个警卫，第一道就是一扇玻璃门，就算是防弹的，也就5盎司C4的问题；第二道是个金库门，应该有120～200mm厚，锁是以色列比较老的型号，用金属射流炸药应该可以破坏。
“银行白天一共6个警卫，没有枪，周末早晨客人最少。如果顺利，我们的行动时间应该在3～4分钟以内。这个时间可能略大于J国警视厅的最快反应时间，我们只要在东西两个路口制造两个小事故，基本可以避免和警察的正面冲突。如果能事先破坏银行和警局的专线联络，时间完全够用。”刺猬稍微停顿了一下，给大家一点消化的时间。其实都是行家，大家看看图纸，心里基本都有数。“行动分三组，石头、三叶草，你们两个在2号位，负责拖住从西边过来的最近的警察；鹰眼，你在3号位，负责东边，这里距离远一些，顺利的话，你或许没什么事情可做；我、龙、雪狼、蒂李曼、怀特进入银行，也就是1号位目标区；Gun和雪茄在门口接应；飞租一架直升机，行动组登机撤离，其余人员自行撤离；集合地点在距离目标77公里的丘林，4号位；备用集合地在CQ市的秋日酒店，时间是24小时内有效。各组的行动指南以及撤离路线等下会发给大家，如果有问题，自行调整。”
阿华拿到了自己的行动指南，这次他被安排全程介入，直至取货。
“我们怎么进J国？还有，取货后怎么出J国？”阿华问这个问题，是想试探一下他们是否还跟上次一样通过什么秘密渠道潜入。
“我们搭A军小鹰号航母的顺风船。”Gun的口气中略带炫耀。
阿华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出发地点是E军的空军基地，来接他们的竟然是一架A军编号449的支奴干大型直升机！
“你知道吗，其实我们和BY国家联盟的大多数军队都有联系，平时建立一些情报交换，更多的时候会执行一些“脏活”，所以很多BY国家联盟国家的军队都欠我们公司的人情。”
Gun看着疑惑了一天的阿华，撤下他的耳机，在嘈杂的军用机舱内，凑近阿华耳边，大声地解释着。
“花钱吗？”阿华大声问道，反正机舱嘈杂，旁人也听不到。
“不用花钱。一般给飞行员和舰长带两瓶苏格兰威士忌就行。舰长会安排一些就近的官方任务，顺带着我们。”
小鹰号航母，它算是世界上最大的公开的秘密。
着舰后，立刻有两名海军陆战队军士来到旋梯边，指明了行进方向，同时，一前一后“陪同”着通往船舱。阿华边走边仔细观察着甲板上的情况，同时在想，自己是第几个登上A军航母的C国人。
大约30米开外，一架F18A超级大黄蜂正准备起飞，发动机的加力已经开到了最大，发出超过200分贝的噪音。阿华稍停了一下，想近距离观察一下弹射，后面的军士立刻赶了上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此处不可停留。
阿华一回头，军士发现是一张亚洲人的脸，愣了一下。身后的刺猬正好上来，大声喊道：“自己人，没问题！”军士仍有一些狐疑。毕竟，亚裔在A军中，基本都在陆军或者陆战队服役，能进空军、海军的基本在后勤部门，能上航母的估计极为少见。
公司一行14人身着便装又背着沉重的装备，在满是军人的甲板上很是扎眼，但并没什么人特别留意他们。阿华感觉甲板水兵应该是把他们当成类似141特遣队的绝密部队了。这种氛围让人感觉到了A军的大气——见多识广，见怪不怪。
穿过迷宫般的中层甲板，他们终于抵达了两间8人宿舍。一名军士带Gun去见舰长，另一名嘱咐了一句“请不要离开宿舍”后就关门离去了。
“我们经常搭航母吗？”阿华问刺猬。
“不算太多，不过E国、A国、BY国家联盟的军舰、军机我们基本都搭乘过。进入J国或者欧洲一类边境管理比较严格的国家，搭乘军舰或者军机不留痕迹，是比较理想的选择。”
“小鹰”在海上行驶了四天。为了避免麻烦，阿华没有单独行动过，也没有收发过任何邮件，只和Gun或者刺猬去过两次飞行甲板以及后部舰桥。
不过，他确实也有一些收获。
他注意到飞行甲板管制非常严格，但飞机起降平台，因为太过繁忙，只要穿军装，基本没人问。另外，后部舰桥一般人不多，有几个地方可以攀上二层或更高的指挥塔建筑。不过，上面是什么，阿华不清楚，希望钱处他们这些海军系统的人能知道。
其实阿华自己也不知道搜集这些情报有什么价值，造舰吧，应该有专家；毁舰吧，好像凭人力也不太现实……
横须贺，A军第七舰队J国基地。
阿华混在舰桥上期盼上岸的水兵里，掏出望远镜，仔仔细细地观察这个极其重要的基地。补给线、油料库、保障站、对海警戒、防空阵地……位于高于海平面40米的舰桥上，基地大部分设施都尽收眼底。这些情报虽然可以通过卫星搜集，但这个角度观察却更加直观，同时更容易辨认伪装措施；采用人工突击的方式，从地面或海面观察比卫星观察也更加详尽。
“三个地面油料库存油有限，如果空袭，即便炸毁油罐，也根本不起作用，码头水下一定还有不止一条隐蔽管线，基本不妨碍舰船补给……”正想着，阿华感觉到有人走近，略想了一下，没有放下望远镜，而是移动了一下方向，向远处望去。
刺猬拍了一下阿华的肩膀。阿华放下望远镜，回头说道：“对于C军来说，这个基地是个眼中钉！”
刺猬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阿华这么直白，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假设C国和J国开战，你觉得A军介入的可能性有多少？”阿华追问了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只能留给政客们回答。”刺猬耸了耸肩，也追问道，“你是在策划如何破坏这个基地吗？”
“你没策划过这个问题吗？”
“哈哈哈哈！”两人都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声。作为特种兵，看见一个重要目标就想着怎么渗透或者破坏几乎是一种本能行为，如果说不想，才是说谎。
出基地的时候，一行14个人没有从设有J国口岸的基地海关和A国大兵一起出关，而是从A军自己的特别通道直接开车进入了横须贺的市中心。
一共出去了5辆车，拉了三批人，阿华感觉另外两辆应该是掩护车辆。至于有多少J国自卫队情报机关的跟踪车辆，由于不是自己开车，不好判断，但肯定是有的。
车辆停在一个偏僻的小巷。一行人下车，按照事先的分配，拿着不同的地图，分别找到四个不同的租赁公司，使用假护照租了四辆车，分别去了四个不同的城市。还车后，他们分别搭乘火车和汽车，经过1天的行程，又汇聚到了西京。
第二天中午，5名队员分别外出做现场勘察。阿华化装后直接进入了银行。
银行的礼仪小姐热情地迎了上来，叽里呱啦地说了几句，估计是需要什么服务的意思。阿华听不懂，只能模仿着周围J国男人的模样鞠躬示意，用进门前刚学的两句“谢谢”，“我等一个朋友”应付了一下，那个穿得挺漂亮的礼仪也没再问，回应了一个灿烂的微笑，转身走开了。
银行的布局和图纸上的一样，大厅保安的配置也没有异常。现在的问题是要从外围首先切断报警系统，这个由刺猬搞定，阿华的任务是在雪狼、蒂李曼控制大厅保安和客人后，在30秒内进入监控值班室，控制里面的两名保安，并销毁录像，然后跟随刺猬、怀特进入金库。
大厅的沙发上看不见保安值班室，阿华回忆着图纸，计算着时间。30秒应该是够了，刺猬在计算时间时给阿华预留了10秒的突发状况处置时间。
这意味着如果有人阻挡，那个人必死无疑——这段过道上没有预留人手以及时间来处理活着的人质，只能留下尸体。
又过了一天，周六，上午8:55。
雪茄驾驶着一辆租来的凌志商务车停靠在距离银行大门最近的位置，大家都凝神等待着最后5分钟的到来。说实话，阿华第一次参加真正的抢劫，这和作战不同，虽然作战更危险，但毕竟是军事行动，而抢劫则是纯粹的刑事犯罪。
9:00整，随着一阵清脆的铃声，银行卷帘缓缓打开。门边只有一个中年妇女在等候。车门打开，阿华一行5人分两组，尽量以正常的速度走向大门。下车后，雪茄将车开到了街对面，避开了银行的正门。
卷帘缓缓上升到了屋顶，中年妇女第一个进去，怀特、蒂李曼在前，阿华、刺猬、雪狼在后走进了银行。
J国银行开门前，所有的职员都在大门两旁列队欢迎首批光临的客户。
包括5名保安，一共13个人。“欢迎光临”的话音未落，怀特、蒂李曼进门什么话也没说，从挎包里哗啦一下各自掏出一支MP5，对着最近的两个鞠躬还没来得及抬头的保安直接一枪托砸在背上，两个保安应声倒地。
跟在后面的3人也随即掏出武器，对准其他的人用刚学的一句J国语高喊：“抢劫，都趴下！”银行职员和客户都愣在一旁，还没有反应过来，刺猬照着一个经理模样的人的小腹就是一枪托，那个猥琐的中年男人疼得连叫都没叫出来，就蹲在了地上。
“啊——”众人终于明白了过来，一个女的尖叫着，又被怀特一枪托打在脸上，差不多像根筷子一样直立着身体被打出2米多远。
两个保安一时不知道是该履行职责还是顺从，稍愣了一下，没动作。阿华连抬脚踹过去都懒得踹，直接端起装有消音器的MP5两个短点射打在两人的两条大腿上。
此时监控室内唯一一个值班的保安看着外面发生的一切，愣了5秒钟，才伸手去按警铃，警铃却没有任何反应。他不知道，在阿华一行人下车的同时，银行后面一个弱电箱冒出一阵轻微的烟雾，一次微型爆炸毁了所有的弱电系统。又隔了5秒，他抓起桌上的电话，发现没有拨号音；又过了5秒，他掏出手机开始拨号，发现手机没有信号；2秒后，正在疑惑的保安听见一声巨响，门被踹开，随后看见一个枪托在眼前越来越大……
大厅交给了雪狼和蒂李曼，两人只要求大家挪到大厅内，关上了大门，并没有要求大家交出手机，因为雪茄的商务车有一台全频干扰器正在工作，半径500米内所有的无线电信号全部被屏蔽掉了。
阿华几人沿着过道急速前进。现场和图纸非常吻合，三转两转眼看就要到金库的大门前了。
突然，旁边贮藏室的门被轻轻地推开，一个大概只有10岁左右女孩的小脑袋露了出来。三人同时举枪，但都愣了下来，小女孩愣了一下，“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让阿华不明白的是，女孩的哭声怎么那么响。
按照预案，所有意外出现的人员都应该被按照15分钟晕厥的标准打晕，而这个晕厥已经基本达到了普通人体在没有急救措施环境中的极限了，而且需要根据性别、年龄、体重、打击部位等综合判断后配合适当的打击力量，难度很大。所以一般对男性，都会用最大的力量处理，很容易“过了”。
面对一个小女孩，三个“杀人如麻”的家伙谁也不敢尝试自己的“打击力度”！
愣了一秒钟，阿华第一个反应过来，收枪上去一把揪出了小孩，把她的小裙子一掀，反套在头上，夹在腋下继续前行。
来到金库门，刺猬掏出预先塑好的金属射流炸药，分5个点对准了门栓位置，并插上了雷管。由于金属门非常厚重，所以炸药用量很大，一旦引爆，必是地动山摇，这个动静是一定会传出去的，行动也算是正式公开了。
女孩只是哭，也没怎么挣扎。三人退到安全角落，刺猬示意，阿华将女孩蒙着裙子的头紧紧地搂在怀里，捂住了耳朵。
“轰——”声音没有阿华预料的响，但脚下也感觉到了明显一颤。
硝烟未散，三人冲上去想合力推开大门。大门纹丝未动！
“自重？还是门栓没被切断？”三人想着同样的问题。刺猬明显急了，抬脚猛踹大门，这扇门至少有一吨半重，只要有一点摩擦力，哪是人能踹动的。怀特稍微冷静一点，扒着射流切口往里看。
“这里，有一个门栓还剩一点。”怀特很快发现了问题。
刺猬开始快速安装备用炸药，就装了一个点。
“等等，全部再装一次。”阿华抬起手表示意了一下。距离第一次引爆已经过了15秒，一部分被溶解的小金属溶液已经开始凝固，这部分凝固将产生一定的摩擦力。
刺猬自然懂这个道理。脚下再次一颤，耳机里传来Gun的声音：“什么问题？”
三人谁都没有回话，再次合力推门。炸药的热量已经开始传递，靠近炸点的位置人手已经不能直接接触，还好，三人的战术手套都是隔热的。阿华夹着孩子，只能用背顶了。
“1、2、3！”在刺猬的协调下，门终于挪动了一点，但再往后就难了。三人继续使劲，仍然推不动。
“一号，汇报情况。”耳机里又传来Gun的呼叫，这次能明显听出他有些着急。
“稍等。”刺猬憋红了脸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单词。
地太滑，三人用不上力。阿华突然停了下来，转身看了看门缝，随后抽出M9军刀，对准一块比较大的金属溶渣猛地插了进去。阿华单手一用力，“铛”的一声，军刀前面相对薄弱的6、7公分被折断了。刺猬和怀特愣愣地看着阿华，好像在说，这个办法不管用吧。
阿华丝毫没有停留，抬手把剩下的近10公分的断刀再次插入了门缝，但这回，阿华不再单手用力，扔下孩子，双手举起枪托，对准刀柄猛地砸了下去。C50高碳钢，剩下的都是最厚的部分，一枪托下去，又深入了大约3公分。
“一起来！”阿华示意两人重新做好顶门的准备。
“1、2、3！”随着阿华的口令，又一枪托，加上两个大汉的力量，刀柄也几乎插了进去，门一下子挪动了超过5公分！
“OK！”刺猬兴奋地叫了一声，继续和怀特顶门。这次，稍一用力，巨大的大门展开了大半。
阿华再次夹起小女孩，和两人进入了金库。
三人不约而同地抬手看了看表，时间超过了15秒，还好，外面各点位还没有报告警察的消息。
怀特掏出一个振旋式射线读数仪，阿华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开作战会议时说进入金库后可以找到玉佛的具体位置了。金库里三面墙，不下1000个大小抽屉，没有标号，找个东西还不知道需要多久呢。“北非之鹰”一定是在交货的时候在玉佛上做了手脚，喷涂了类似锶之类的同位素涂料，在一定距离内很容易探测到。
“班长，有一批小学生过来了。”耳机里传来二号位石头的声音。
“我们下课了。”刺猬轻而易举地打开了一个比较大的抽屉，里面一个黑色木匣，像是紫檀木的。
阿华一把抢过木匣，小心翼翼地打开，心想：“什么宝贝？能关系到一场局部战争？”
“龙，货不会错的，我们时间不多了。”刺猬提醒着阿华。
“我要验货。”
……
“二号，给小学生们上个课。”停了两秒，耳机里传来了Gun的声音。
看来Gun还是挺照顾阿华的。
木匣内有一个红绸缎的布包，阿华捧出布包，手感沉重，圆滑。
打开布包，是一尊玲珑剔透的玉观音。观音大概90公分高，手持玉净瓶，面容祥和，是很典型的观音造型。古朴的老玉在淡青色中微微泛黄，阿华虽然不懂玉，但也能感觉到它的价值。
翻开底座，有一行隶书篆刻：“四海皆日月。”落款是：“大明成祖皇帝御笔。”
“我靠，明早期的家伙，真的价值连城啊。”明成祖是郑和时代的皇帝，到今天500多年，就凭这块老玉，也值个千把万，还有他老人家的御笔……
“呦吼——”石头突然得意地叫了出来，看来他那边得手了。反正是军用调频的装备，大家也不担心信号被拦截。
“差不多了吧。”怀特看阿华有点愣神，在一旁提醒着。
“OK，撤。”
“一号，邮包出来了，30秒。”
“收到，10秒停靠。”
“我们收队，5秒出门。”
路人看着5个全副武装的家伙冲出银行，顿时乱成一片，有胆子大的掏手机想报警，可惜还是没有任何信号。
“3号位来了三车学生，1分15秒后遭遇。”
“给他们上一课。”
“会造成撤离路线阻塞，不建议行动。”
“明白，我们自己处理。”
很快，1号车上的人都听见警笛的声音了。
坐在前座的刺猬从座位底下抽出了一个MGL-14040mm六管榴弹发射器。
“怀特，希望你装弹正确。”刺猬说着将发射器伸出了车窗。
“没错，第一发防暴弹，第二发烟雾弹，剩下的才是真家伙，哈哈哈哈……”
“嘭——”
“轰！”山崩地裂的一声炸响，就连一号车里的人也感觉阵阵耳鸣！
头一辆警车明显一晃，方向失去控制，撞向路边另一辆停着的车。第二辆还算机灵，一个急刹横在路中，两个警察下车，掏出0.22口径的警用左轮，一面对峙一面用对讲机呼叫，同样，对讲机没有任何信号。
雪茄没有减速，对准车头直奔过去；刺猬将MGL-140再次伸出车窗，示威地晃了晃，等到两个警察看清那是一具榴弹发射器后，惊得像兔子一样蹿到了路边。
雪茄的车稍偏了一点方向，蹭了一下横在路中的警车车头，擦了过去。
“砰”一声微弱的0.22口径枪声，也不知道是哪个警察竟然在慌乱中开了一枪，子弹也不知射向了哪里。
到目前为止一直“意犹未尽”的阿华，听见枪声，像吃了枪药一样，一枪托砸碎了车窗，猛地探出半个身体，操起MP5，也不找目标，对着后面的警车就是一个一个弹夹的连发。
Gun看着异常兴奋的阿华，苦笑着摇了摇头。刺猬回头看看Gun,Gun耸了耸肩，微微点了一下头。刺猬心领神会，也探出头去，照着后面，打出了第二发烟雾弹，顿时，后面只闻人声不见人影……
三小时后，所有人员全部按计划到达4号集结点，阿华还有点不相信行动就这么顺利的结束了，抢个银行也太容易了吧，好容易在J国下一次手，怎么这么不过瘾啊！以至于到了集结点以后，还在集结点左顾右盼，总感觉要发现点异常，最好就像非洲那次干一场才有满足感。
不过，回想W海市的那次抢劫，基本就是这次行动的翻版，只不过是W海的警察意外地早到一步，多了一个炸墙撤退，执行了B计划而已。
“放心吧，琳达在总部正在监控这个区域，有任何动静，我会先知道的。”Gun总是在阿华有些疑惑的时候出现。
“交货呢？我们带出去？”
“不用，今晚在大阪交货，如果你愿意，可以一起去。我们明天回小鹰号，就彻底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