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警察来访

那两丑鬼见我骂了他们,先是瞪大了一对鬼眼,两人对望一眼,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旋即脸上挂上一副怒色,那黑鬼冲着我一蹦一跳走来,口中喝了句:“必须死!”

不知是因为刚刚飙了一路的海豚音还是咋的,这次我哭不出来了。

只是双脚止不住的抖着,然后一软,失去了力气,瘫坐在地上。

这时候我脑子里一片空白,看着那黑鬼离我越来越近,紧接着到了我面前,扬起手中的鸡毛掸子就往我头上招呼。

看着那渐渐落下的鸡毛掸子,我脑海里的反应是:好粗的鸡毛掸子!

就在这鸡毛掸子快落到我脑门上的时候,忽然一点黄光从我眼前飞过,把那鸡毛掸子弹回去了,那黑鬼吃了一惊,往后跳了一步。

一个老道人向我们走来,开口道:“无常大帅,给贫道个面子,放顽徒一条生路吧。”

两只丑鬼听见,忙转头去看他,脸上一惊,点了点头,弯腰行了一礼。转身押着小牛子婆婆就走了。

我愣了愣,看着老道一步一步向我走来,那道人头发和胡须都有些灰白之色,长得很清瘦,身子挺拔,一脸的笑意。

摸了摸我的头,很亲切的道:“你是叫缘道吧?”我还沉浸在那道黄光之中,还有那两个黑鬼临走前的样子,明显是很怕这老道人。

还没回过神来,只是点了点头。

他也不怪我,把我扶起来,叫我带他去家里。

我总觉得这老道人很亲切,没有恶意,那慈祥的笑容看的我倍舒服。于是领着他就去了我家。

我急着回家换裤子,走在那老道前面,我爸见我湿了裤子,还没等开口问,眼睛一撇,发现我胸口上的锦囊不见了。

一脸惊慌,抓着我的手问道:“缘道,你胸口的那个锦囊呢?”

我爸很紧张,抓的我手都有些疼,我刚想开口解释,那道人跟在后面开口了。

“此乃命中注定,锦囊丢也就丢了吧。我早已算到今日之事,所以特定赶来,你也不必担心。缘道的事,自有贫道帮他。”

我爸才注意到老道,忙松开我的手往台阶下去迎他。我得到了解放,撒开脚就去房里换裤子。

等我换完裤子出来,那老道已经坐在我家客厅椅子上,家里人都在,对他是一脸恭敬。

我爸冲我招了招手,道:“缘道过来,快来拜师。”

我一脸懵懂,挠了挠脑袋,问道:“拜啥?”

“让你过来你过来就是了,这孩子”我妈笑着说我。

我走过去,我爸让我磕头。我一想,这多丢人,尿裤子就够丢人的了,还要我磕头,死活不愿意。

结果我师父他老人家从袖口里抓出一把糖,还对我说道:“天地君亲师,给师父磕头不丢人,知道吗?”

盯着他手上我没见过得糖,咽了咽口水,行!冲你这句听不懂的话,哥磕了!

“梆梆梆...”连磕八个,还贼响,现在回忆起来脑门还疼,然后抓起师父手上的糖就跑了,茶也没敬。

就这样,我成了师父的徒弟。

第二天,师父就带我上了云锦山。

我跟着师父住进一个大院子里,院子里就我们两个人,除了一个做饭的大娘,没见过第四个人。

师父白天出去,晚上回来教我读书写字。我白天除了睡觉,就是复习头天晚上师父教的东西。

这样过去了半年,我也没有让师父失望,可以自己看书了,就去读师父书房的藏书。

小孩子总是喜欢吃东西,可那大娘也常常不见人影,只是做饭给我吃。肚子饿了就到处翻着。

书房隔壁是炼丹房,那桌子上放着个鼎炉,师父有时候便在那炼丹,他也曾教过我,不过我却没多大兴趣,只是见他练出各种各样的丹药用葫芦或者瓶子装起来。

到处翻吃的不得,就打起了那丹药的主意,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拿着什么吃什么,这些丹药吃了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无非就是身子变热或出些汗,不过肚子却是不饿了。

自打第一次吃了这丹药,我来这炼丹房便比去书房积极的多了。不过也奇了怪了,愣是我天天吃,第二天那丹房里的丹药又给放满了,师父也从未说过丢丹的事。

而师父也开始教我画符,传授各种道法,包括一些拳脚功夫。

每当师父教我画符和学什么道法的时候,我就觉得额头上的小包一直发热,然后就记下来了。

师父很开心,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满脸笑意的道:“果然了不起,没有让我失望。”

这种感觉不仅仅是学的时候,不管我自己去看这些书籍,还是看到师父画出来的符,都能感觉到额头上一直有股热量,暖暖的,给我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而且这种反应越来越明显,到了第三年,我可以看到符里透出的黄光,我兴奋的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师父,师父点了点头,问道:“缘道,师父书房里的那些书你全看了吗?”

“都看了!”我得意的点了点头。

“都记住了吗?”师父又问道。

“道术一类的都记住了,其他的不是很记得。”

“嗯,那就可以了。师父带你去个地方吧。”说着,师父进了房间。

之后师父就把我送到我家乡的小镇上,把我交给了那里的一个师伯。我没有反对,只是见师父离去,心里有些不舍。

师父看出我舍不得他,又开口道:“缘道不用担心,师父会常来看你,而且你家离着这里近,你父母会常来。”

坐在一旁的师伯开了口:“得了得了,要走赶紧的,我还能饿死这娃娃不成。”

师父就回云锦山了,走之前很严肃的叮嘱了我一句话:千万别告诉别人你的师父是张继!

我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是师父总归是不会害我的,就把这话牢牢记着。

除了这句话以外,还有好多东西是我所搞不懂的,比如为什么我出生那晚师父能准时到来,还准备好了那个牛气冲天的骨架?那个引诱我的小狐狸是为什么?那个假的小牛子为什么又要抢我的锦囊,紧跟着师父又出现了...

这一切我都曾向师父发问过,师父却是摇摇头,不知道是他也不知道还是不想说。

这个师伯是个为老不尊的老顽童,个子不高,瘦的就剩下一个骨架子,有点驼背,一副猥琐相。

他在镇上开了个算命馆,经常出去胡乱勾搭,给那些妇人算命的时候,手总是抓着别人的手摸来摸去。让我第一次知道,原来云锦山的算命之术还带摸骨这一套?

跟我说话也是不顾长幼秩序。他不跟我客气,我也跟他没大没小的经常开玩笑。

至于称呼,我从来的第二天开始,就一直叫他老头。他也乐得如此,说我师父显老,叫师伯比老头还要显老。

不过话说回来,这老头确实有点本事,镇上有邪门事都来找他。 有些时候甚至会来一些警察,说请他去协助办案,每到这时候,他总是牛逼哄哄的瞄了我一眼,瞧那嘚瑟劲。我又不是开饭店的寡妇,你跟我装什么逼?!

还有最奇怪的一点,就是每月这老头都得出去几天,也不知道干嘛。

我曾经取笑他某些部位可能和女人有相似之处,每月总会来那么几天,然后躲哪地擦血去了。后果可想而知,那种痛,我至今记忆犹新。

一眨眼,十年过去了。正逢周末,这老头又到了擦血的日子,让我替他守着这破馆。

我去他房间里拿出一本《符咒大全》,坐在椅子上看了起来。

这本《符咒大全》,上面全是老头摘抄来的。其中有符法、道术、堪舆风水之术。囊括各门各派的道法已经民间阴阳先生的“土方子”,唯独没有云锦山的道术,让我很是好奇。

看的正入神,忽然一阵踢踏声走进门来,打断了我。

“谁呀?”正在研究着茅山的符法,却忽然被打断,不由得没好气道。

来人也很是客气的说道:“不好意思,冒昧打扰,打断小道长学习了。”

见他态度这么好,我也不好摆架子,放下书站起来看他。来人长得虎背熊腰,个头有一米八五左右,也就比我高那么半个头。一身警服穿的笔挺,长了个国字脸,一双眼睛神气十足,身材壮硕却没有发福的迹象,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身后还跟着两个跟班,看来大大小小还是个领导。两个跟班一男一女,男的我没兴趣去看,就是一副眼镜挂着,看着文绉绉的。女的长得很标志,眉清目秀,皮肤嫩的跟面粉似得,看得人就想伸手去掐,身材也是没得说,高挑又不失曲线。不由自己的多看了两眼,谁想这小妞居然瞪了我一眼。

不跟她一小姑娘计较,我朝那大汉开口道:“警官是来找我师伯的?他现在不在,你想找他得过几天再来。”

谁想他摇了摇头,盯着我的脸道:“不,我就是来找小道长你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