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集 血色序幕
第三集 血色序幕
1932年9月27日 02；39 奥姆尔街区
在黑漆漆的夜晚，一名中年男子在一条不起眼的小巷子里痛苦地挣扎着。他穿着肮脏而破旧的西装，衣服和身上都沾满着泥土和血迹。他在充满灰尘的地面上痛苦地滚来滚去，就像是犯了毒瘾的吸毒者一样。这时候忽然从巷子中传来了脚步声，它越来越大，听起来离男子所在的地方越来越近。
“不可以！不可以！别过来。”男子痛苦地喊道。
他很希望路人不要靠近他。也许是感觉到危险，脚步声听了下来。这时候男子神态变得狰狞。他突然像野狼一样爬起来，然后张开大嘴像野兽一样吼叫，口水不断地从牙缝和舌下向外流出。突然他以超人的速度冲出巷子。不久传来了痛苦地呐喊声。
过了一段时间后，男子又恢复了理智。他发现自己的脚下有一副血肉模糊的尸体，衣服上沾满着淋淋的鲜血，嘴边有一大片血迹和许多肉片，就像是生吃过鲜肉后的野兽一样。
“我又杀人了！我又杀人了！我又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恶了！”男子痛苦地大喊道。这时候，他从尸体上发现有圣母玛利亚的项链。他看着项链说道：“神啊！求你救救我啊！求求谁来救救我！”
1932年9月27日 10：48 赫德城市大学大礼堂
这一天，明枫就读的大学举办着入学仪式。和其他国家和地区一样，就是几名管理层的老师唠叨几句，然后轮到校长继续说着那种千篇一律的话。大多数学生听了后都昏昏欲睡，就像是婴儿听到摇篮曲一样。不过到了快要结束时，气氛发生了变化。因为校长开始讲起凌晨被连环杀人犯虐杀的学生的事情。虽然大部分人都在新闻上看到，或者在大街小巷听说过，但是当校长提到这新闻时，底下的学生又开始议论纷纷。当然明枫是免不了成为被议论的对象。
“真是的。无论是汤姆森警官，还是这群蠢人，这个国家的人是不是都没有像样的判断能力啊！”明枫嘀咕道。
校长讲了十分钟后，终于停止了他的演说。最后他说道：“现在人已死，我们无法让他复活。我们能做的事情就是祈祷他的灵魂能够顺利召唤到上帝的身边。所以我请求大家在此默哀一分钟。”
校长说完后，全体师生为这名受害者默哀了一分钟。明枫也只好装着闭上眼睛一分钟。一分钟后，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哈。过了片刻后，老师宣布解散，同学们在老师的安排下有序地离开礼堂。学生们都在互相介绍自己，希望能够找到自己的志同道合的朋友，或者找到能够和自己渡过校园生活的恋人。对于明枫来说都没有这些琐碎的事情。他只是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在想着怎么打发无聊的时间。
就在正想着怎么打发无聊的时间时，他在正门看到了一周前在警察局带他到审问室的警察。明枫本来想避开他，但是还是被认出来。
“郁先生，这么巧啊！”警察打了个招呼。
明枫走到警察身边说道：“是啊！莫里斯警官。您是在调查早上的案子吗？”
“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不一看就知道，用得着我解释吗？”
莫里斯警官笑着说道：“是这样。不过我还以为你会说像对待汤姆森警官一样说出一大堆道理来。”
听了莫里斯警官的话后，明枫又有一些尴尬地想起了一周前在警察局和汤姆森警官“辩论”的事情。
“话说回来，那位废物警官到哪去呢？”
“废物警官？你这也说得有一点过头吧。他的话现在被派去调查另一件案子。说什么，这一带居民会在半夜听到狼的叫声。”
“狼的叫声？”明枫好奇地问道。
“是啊。不过大部分的同事都说可能是野狗的声音。这大都市哪来的狼？不过，汤姆森却觉得是哪个人私自养的狼逃跑了，所以在认真地调查之中。”
“那家伙到底有多么的废。”明枫讽刺道。
“别这么说，他虽然有时候有一些异想天开，但是人还是不错地。”
“莫里斯警官，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能不能先回去。”
“等一等，我顺便问一下，你知道不知道一些能够跟案子联系起来的事情啊。什么都行。”莫里斯警官求着明枫。
“我该说的话上次已经在警察局说过了。”
“或者你能不能说一说对这个案子的看法。我看你的推理能力不错。”莫里斯不依不饶地说道。
“那不是你们警察该做的事吗？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留学生而已。”
“别这么说。如果你帮我们破案，我以大英帝国的警官的名誉为担保，让你获得相应的荣耀。你也想扬名海外吧。”
明枫听到这句话时脸色变了下来。他有一些不悦地说道：“是你们经常说的‘正义’吗？对不起莫里斯警官，我对此没有什么兴趣。我愿你们早一点破案。告辞了。”
明枫说完也不顾莫里斯警官的请求而走出正门。他一路上一直沉默着，脸上露出了带有忧愁的表情。他本来可以直接回到公寓，但是不知为什么没心情回去。于是一个人没有目的地到处走。他走来走去就来到泰晤士河岸边。
这一天的天气很明朗，涟漪向四面反射着阳光，从河岸看起来像是光芒的窗帘。天空有多么的蔚蓝，几乎能让所有的人忘记心中的痛苦。明枫仰看着天上的浮云，突然想起了往事，表情变得有一些可怕。这时候他在无意间发现丢在地上的海报，他检起来一看上面用中文写着。内容是抗议英国当局对留学生被杀害一事的冷漠，邀请在伦敦的中国人去游行示威。明枫没有仔细看，就把他折起来，然后扔到了附近的垃圾箱里。
“喂！你怎么这么冷漠啊！”忽然有一个女子用中文对他说道。
明枫回头一看，中国女子站在他面前。她看起来有23岁的样子，带着一副眼镜，笑容满面地看着明枫。
“那有如何？这是人家的地盘。人家根本不把你当一回事，你就算喊得再多有用吗？留着这些传单，说不定还会成为被一些人攻击的对象。那倒不如乘着没人看见把它扔掉。省的惹祸上身。”
“原来是这么回事，芸儿怎么没想到呢？”那女子说道。
“我怎么又遇到一个怪人。我是不是跟这里的怪人特别有缘啊！”明枫暗想道。
“不过芸儿还觉得你还是多关心一下。因为被杀害的是自己的同胞啊？”
“又是这个。你是不是想说：‘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之类的话。我最反感那些口号了。”
“小伙子，你还真聪明，一下就猜到芸儿想说什么呢？”
“我看你年龄也不会比我大到哪。怎么叫我‘小伙子’，听起来像个大婶年龄说的话。”
“大婶？芸儿有那么老吗？”女子有一些失落地说道。
明枫也知道自己有一些说过头了。于是道歉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我这个人口德不好，还望你见谅。”
“知错能改，孺子可教也。”女子摸着明枫的头说道。
她的这一举动让明枫有一些恼羞。接着她又把自己的名片递给明枫。明枫一看上面，原来这名女子叫张芸，是《大公报》驻英记者。
“你来这是采访杀人事件吗？”
“你果然聪明，是这样的。那话就好说了。”
“对不起。我该说的话已经跟警察说过了。如果你还想知道什么就去问警察吧！”明枫断然地拒绝了张芸。
“那就不好了。说实在的，芸儿刚才已经去警察局问过一些话，但是警察局的人却不太爱搭理芸儿。”
“我想本地的记者都未必能得到更多的消息，何况你这样的外来人。”明枫有一些傲慢地说道。
“不过，芸儿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不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警察呢？”张芸改变了刚才的口气，突然间变得一些认真起来。
“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先回去了。”明枫急着想离开。
“那名独眼女孩是你什么人啊？”
当明枫听到这句话时，猛然地停止了脚步。
“你在说什么呢？”
“我从附近的一名酒徒中听说当地在附近看见了一名黑发，右边带着十字架眼罩的女孩子出现在附近。”
明枫听到这句话后，心里疙瘩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往常的冷静。
“那又如何？也许是那个酒徒喝醉酒看错了，或者根本是胡说八道。”
“你怎么能这么断言，听起来好像你知道那女孩子不是凶手一样。”张芸问道。
“你应该还没看到案发现场的记录吧。你认为一个女孩子能杀掉两个大人吗？何况她怎么能在那么短的时间把尸体毁成那样。”
“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是你怎么不把这些跟警察说啊？也许人家有兴趣呢？”
明枫听了后变得紧张起来，他用严肃地表情看着张芸。
“我为什么要告诉他们。你别跟我说，我的几句话也许能救很多人。就算救了很多人，我又能得到了什么？荣耀，尊重，还是金钱。就算拿了那些又能改变什么。弄不好你原先宁静的生活也会被打乱。那样的话，我宁愿把一些东西藏到心里的黑暗。”明枫带着**的表情说道。他说别要离开。
这时候张芸又装着天真无邪一样说道：“这样芸儿就麻烦了。这周内如果没写出稿子的话，会被编辑长骂的。”
明枫故意装着没听见一样走着。
“看来芸儿只能跟警察先生们再去商量那女孩子是不是凶手。对啊，这样做的话，至少还能勉强稿子。芸儿也不要被编辑长骂，说不定还会拿到嘉奖了。”
明枫听到这些话时改变了刚才冷漠的态度，猛然地转过头来再次盯着张芸。
“对啊！如果芸儿这么做的话，你的宁静生活就要被打乱了。这样芸儿也觉得对不起你。唉~真是犯难啊！”
当张芸说到这份上，明枫大概也知道若是自己拒绝了她，那么很有可能继续给自己找麻烦。于是叹了口气说道：“你要我怎么做？大姐！”
“其实没什么。芸儿只是希望你能揭开真相，还死者一份公道，让他们在天之灵得到安宁。”张芸微笑着说道。
“好吧！我答应你！”明枫无奈地说道。
“真的？！芸儿很高兴！”张芸高兴地说道。
“但是我有几个条件。”
“你说吧。”
“第一，你必须全力配合我，给我提供所有你掌握的消息，并帮我收集情报。第二，这件事情结束后，不要再来找我麻烦。”
“这些芸儿都能答应。”
“还有一个。”
“什么？”
“就是改变你这说话的口气。我看你也老大不小了，别老是用这种不大不小的说话口气，让我听着都不舒服。”
“原来你是这么看芸儿啊。”张芸有一些失望地说道。
“给我三天时间，我一定能破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