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谁跟你说,那些人死了?
怎么又扯到不孝顺上面去了?
秦意一脸纳闷。
“说你你还不乐意啊?”胡氏没好气的白了秦意一眼。
“你瞧瞧,你都十九啦!再过几年三十了!”
“我娘家那几个娘舅的儿子,十九岁都三个儿子了,你瞧瞧你的样子,连个眉目都没有!”
得,又来了。
秦意无奈扶额。
怎么在前世被催婚,这一世还被催婚啊!
两辈子和催婚都躲不过,绝了。
胡氏这时候看着他道:“有个事没给你说,你还记得你那个未婚妻的事情吧?”
此话一出,沈卿的小脸霎时间有些苍白。
未婚妻?
她错愕的看着秦意。
可随即,她心里升起一种悲戚感,秦意乃是当朝御史大夫,乃是一代名臣之后,早已步入士流。
如此高的门楣,又怎么可能和自己一个武人子弟有什么交集。
这个时代的门第之别就是如此的严重!
士农工商,泾渭分明。
虽然那些商人敢跟秦意叫板,但是一切的前提都必须是不违背法律,且师出有名,不能被抓到把柄。
若是他们真的敢违背国法,秦意顷刻间就可以除掉他们。
“记得,怎么了?”
秦意皱眉。
“过两天就来了,之前本来打算过来的,不过当时灾民闹得严重,现在好多了,他们前几天就从那边出发,过两天就到了。”
得,躲不过了。
这年代是不能悔婚的。
秦意考虑过悔婚的事情,不过后来才被狄光嗣告知,他要是悔婚对于他来说倒是没什么影响。
可是对于女方却有极大的名誉上的损失。
他要是悔婚,怕是那个女娃娃一辈子也嫁不出去。
和沈卿回到了屋子里,秦意开始在书案前写写画画。
“给我再去找几张纸。”秦意没抬头,说道。
沈卿点了点头,乖巧无比的出门去书房拿纸。
两人就这么默默地在屋子里呆着,秦意写写画画,沈卿则是撑着光洁的下巴看着秦意。
这么一看,就是两个时辰。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沈卿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如兰的气息。
她如是想到。
“你又要去房梁上?”
沈卿要出房门的时候,秦意突然问道。
她回头,秦意没有抬头,道:“别去外面了,就睡那边的软塌吧。”
“我不喜欢睡床……。”沈卿低头,轻声道。
秦意直起身子,放下手里的笔,伸了个懒腰。
“那你总不能一辈子睡房梁下面啊,将来成亲了,你也跟睡房梁?总不能不一起睡啊。”
秦意失声笑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这话让沈卿心房几乎失守,小丫头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
同时,更是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秦意说的话。
成亲之后还睡房梁么?这样别人会怎么看秦意呢?
不对不对。
自己在想什么呢。
那个人不一定是秦意。
可……。
可不是他,又是谁呢?
自己真的会成为别人的娘子么?
好烦心,好烦恼。
少女心事,总是混乱难猜。
就好似青梅,青涩,却带有一股清香,让人心旷神怡。
这一夜,沈卿在软榻上坐了一夜。
她还是睡不着。
即便是答应了秦意,可突然的转变,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在软塌上做了一宿,那双晶莹的眸子始终看着里屋的方向。
这一夜,很漫长。
第二日一早,秦意进宫上朝。
如今秦意的官位不升,但是地位却不可同日而语,只要秦意朝那一站,身边三步绝对没有一个人。
没办法,如今局面,谁都不想跟这家伙扯上关系。
毕竟他们都知道秦意即将垮台。
而当事人似乎完全没有察觉,依旧笑意盈盈的站在那,丝毫没有当在场所有人是一回事儿。
有些大臣冷笑连连。
你秦意都已经将女帝得罪了,你还能有什么出路?
等着吧,马上就到了你的死期了。
不多时,女帝到了。
今日的女帝看起来有些不一样,不过只是细微的变化,其他人根本察觉不出来。
早朝的行事流程还是大同小异,议事结束之后,就是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议事的内容也是繁琐。
哪个地方糟了匪灾,哪个地方有天赐祥瑞出现,总的来说,事不大,过场多。
总之秦意听得有些催眠。
这些事完全就是当地官员可以做主的,非得上来找点存在感,好似要让皇帝记得世界上还有这个人一样。
“既然是开阳县县尉弹劾湖州刺史,那便派人去查,查出来之后,依照律法行事,绝不姑息!”
女帝淡淡道。
这时候,高力士站在一旁,见女帝摆手,站出来高声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臣,有事起奏!”
果然,有人站出来了。
站出来的,是礼部郎中陈学礼。
陈学礼振振有词,高声道:“微臣弹劾御史大夫秦意,为官不仁,不思救民良策,固执己见,有违人道。”
女帝皱眉。
转头看着秦意,淡淡道:“秦御史,你有何异议?”
秦意淡淡道:“自然有异议!微臣以为,陈大人所言拒不属实,实乃诬告,微臣请旨,请陛下严惩此贼!”
“秦意,你一派胡言!”陈学礼怒吼咆哮。
“你不顾百姓安危,不思救民之策,贪恋官位,实乃大周之祸害!你还害死了许大人,可谓国贼!”
秦意乐了,转头咧嘴笑道:“陈大人,说事就说事,扯许敬宗那厮,你是觉得自己没死,心里不痛快?”
见到秦意那狰狞的笑容,陈学礼浑身打了个激灵。
他参本秦意只是受人所蛊惑,其实本人和秦意没什么过节,如今见到秦意的笑容,这才想起,这家伙可是杀人不眨眼的!
如今官场上,都叫秦意叫疯狗御史。
疯狗,要咬人,还要致死的!
“秦御史,你这是恐吓本官?”陈学礼咬牙质问。
事情都到这关头上了,认怂可不行。
秦意淡笑:“只是好奇,陈大人所说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事情,为何连我本人都不知道。”
“秦御史怕是故意不想明白吧?你派出钱帛司的人强行以物抵债,乱开价目,几百贯的宝物开出几十贯的价钱,强买强卖,可谓可耻!”
“其次,各地商户都因为秦御史的原因,不售卖布匹给朝廷,如今灾民每天死好几十人,难道不都是秦御史的责任?”
“秦御史,你的罪,难道不大么?”
秦意笑意盈盈,脸色丝毫不变。
只听到秦意淡笑道:“谁跟你说,那些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