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本事没有心气重要
“秦意那厮把高力士给打了。”
“荒唐！这秦御史简直是荒唐！”
“高公公可是大周功臣，陛下的亲信，这秦御史怎敢如此？”
不少文官义正严词的在街坊邻居面前议论此事。
他们毫不避讳，那些百姓也就当成了这回事。
一时间，坊间对秦意的评价可谓是坏到极致。
而那些富商则是喜不胜收。
据可靠消息称，秦意是从女帝殿中出来，才打了高力士的。
也就是说，秦意和女帝的谈话并不愉快！
两人终于闹翻了。
肯定是秦意这厮不肯服软。
这下好了，这家伙失了圣恩！肯定很快就会从赈灾衙门的官位上下来。
有些富商家中甚至是张灯结彩。
这一幕和城外百姓凄惨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回山，秦意的青霉素终于有了进展。
土法青霉素的研制成功，彻底标示着一个新型医学领域的出现。
“这就是新建成的学院，整体全部用水泥建造，有三十二间房，中医的老先生请了三位。”
“教书先生请了三位，俸禄都是一旬三石米，银钱三贯，布匹三尺。”
张九龄带着秦意在灾民聚集地查看新建成的学院。
这是从灾民到达这里就开始修建的，即便是以后灾民离开，这间学院也会在这里继续坐落。
跟在秦意身后的人不少。
这些人，也都是朝中的官员。
不过清一色的都是年轻官员，且都是寒门子弟，在朝中不受重用。
朝廷设立赈灾的衙门之后，各部官员都可以申请来这里赈灾。
对于这些官员来说，这是一个晋升的机会，也是一个做政绩的机会！
他们在原先的职位上并不受重用，大周的官场排挤现象十分严重，官宦子弟必然要比寒门子弟上升的更快。
这是前唐就遗留下来的弊端。
即便是武媚，也无法将这个差距给彻底的清除。
所在在这个样的情况下，这些寒门子弟都来秦意这里寻找一条出路！
“秦御史，在下一直不解，为何秦御史会心甘情愿的来救灾，依照下官来看，这救灾之事似乎并不是一个好事。”
“秦御史官途坦**，何苦为了救灾之事和陛下……。”
说话的叫恒彦范，不用说，也是名人。
前世的历史上，此人是复辟中宗的关键人物之一！中宗复辟之后，被封为‘扶阳郡王’。
不过在这个时空之中，此人还只是官场上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年轻。
此人性格直爽，初入官场口舌极为凌厉，在不少场合得罪了不少人，等到他年纪渐大才发现此事，从而变得越来越谨慎，越来越来害怕惹事。
在如今的他看来秦意的举动是极为不智的，因为这个举动不光让秦意背负了骂名，甚至很有可能丢掉性命。
秦意也想到了此人，询问道：“那在士则【恒彦范的字】看来，我应该怎么做？”
恒彦范错愕了一下，神色稍有些慌乱。
秦意笑了笑。
他们这一行人有十几个，都是些穿着很普通的官员，可见身世地位的平凡。
而且秦意也注意到，这些官员的手上都有老茧。
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的生活并不如意，甚至还要自己种地补贴家用。
“诸位能够做到如今这个位置，可有察觉到自己肩上的重任？”秦意询问道。
众人先是神色疑问。
随后回过神来，有几个人眼神有些落魄的低下了头。
他们脸色有些涨红。
因为秦意的话让他们有些惭愧。
即便是身居高位，他们之中不少人想的也只是自身的利益得失和名声声望的累积。
“可……可我等并无秦御史那般通天的本事！”
一个模样很是端正的年轻人挠着头，一脸惭愧的道。
此人名为李湛。
是前唐宰相李义府的儿子。
李义府为官贪婪，在前唐时期任相期间，广结朋党，卖官售爵，行不法之事，权势熏天！
可他即便是宰相，由于出身不好，家族不是士族，依旧属于不入士流的人，所以这家伙就主张重修‘氏族志’，只要官居五品以上，皆可为士流。
不料此举让那些士族纷纷反对，并且大肆针对李义府。
李义府最终郁郁而终，而他的儿子李湛，三年前入仕。
让秦意有些不解的是，为什么武媚要用李湛。
因为李湛可是李义府的儿子啊。
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她就不怕李湛这家伙也和他爹一个德行？
不过秦意也是想到了一个可能。
如今大周士族……不！
是天下士族都相当的多，大部分的滋味还是掌握在士族手中，书籍典籍，田地佃户，依旧是士族掌握大部分。
武媚这娘们心气高，李湛难道会继承他爹的遗志……跟士族继续对着干？
“本事也是学来的，况且，有了一身本事的人，就可以像我一样？”
秦意这有些凡尔赛的话让他们有些措手不及。
“在我看来，有本事的同时，还要有心气！”
秦意转身看着那些灾民。
“不光你们，很多人都觉得我秦意做事不理智，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人人劝我保全自身，留有用之人教化世人。”
“可什么是有用之身？难道在朝堂上，在百姓面前洋洋洒洒挥毫疾书，嘴上挂着死谏君王，就是有用之身？”
这下子，大家都蒙了。
这难道不是读书人该做的事情吗？
圣人都是这么做的，为何秦御史会有不一样的见解？
秦意心头也有些无语。
难道自己就要提出所谓的‘心学’了？
他沉思了一下，看着这些求知，迫切的眼神。
“提出来就提出来吧！反正你们自求多福，别怪我秦意教你们这些东西，心学更多的，还是得自己去领悟！”
秦意道：“都进屋吧，我给诸位讲一讲，我秦意的……道。”
众人神色一震。
他们看着秦意的眼神变得有些敬意。
传授学问，可为尊师！
对于秦意的授学讲道，他们很是期待。
不多时，秦意带着一个人走进了学堂。
此人面色枯黄，一脸沉着，且神色肃穆，有一种飘然若仙之感！
秦意道：“他叫王守仁，你们可以叫他，王阳明。”
“接下来的东西，我会给你们讲一些，但是更多的，还是他讲……。”
看着台下坐着的那十几个年轻官员。
秦意默默给他们默哀。
加油好孩子们！
希望你们被王守仁祸害之后，还能保持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