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春风楼
“掌柜，你刚才还说童叟无欺，绝不强买强卖的。”姜烦拔开那只伸来的手，停下脚步。
掌柜见状，讪讪地收回手，脸上堆笑，“当然，绝不强买，我们再谈谈。”
“好吧，先谈符纸的价格。”
“三十张，一灵石。”
“十五张！”
“二十张，亏本收购，不能再低了，你那符纸的质量根本不值这个价。”
“好吧，就二十张一灵石，我这有一千张。”
姜烦拿出十捆空白符纸，堆在柜台上，如同一块块垒起的砖头。
掌柜肉痛地解开腰间的布袋，那个袋子看起来很普通，却散发着淡淡的灵力。
点了五十块灵石，不舍地推到姜烦面前。
交易完毕，掌柜与姜烦展开一场新的讨价还价，一番交战后，以一枚十五灵石的价格拿下二十枚丹药。
胖掌柜苦着脸，一副吃了大亏的表情，看见摔碎在地的茶杯，更是心痛不已。
姜烦翻了个白眼，也不揭穿他，指着他手里的布袋问：“掌柜，这个布袋卖不卖，多少钱一个。”
“卖，当然卖，这可是储物袋，价格嘛，刚才那种碧元丹一百颗。不！二百颗。”
“抱歉，告辞。”姜烦拱了拱手，转身离去，一百丹就是一千五，眼馋归眼馋，短时间买不起。
待姜烦走远，掌柜一扫刚才的哀愁，脸上都快笑出花来，极品碧元丹，多少年没见过了。
卖给那些冲关的修士，不说二十灵石，三十都大有人买，抢着买。
当然，他不准备卖，留着当人情送礼，不比赚那几十块灵石要强？
街道，姜烦东拐西拐，没发现有人跟踪，这才朝另一个地点走去。
他都已经做好了黑心掌柜贪心不足，派人尾随，准备杀人谋财的心理准备。
居然没来，不由对胖掌柜高看一分。
不怪他如此谨慎，十几块灵石都能让人打得头破血流，何况他现在身挟巨资。
春风楼，一座矗立在繁华大街的三层大楼，此时门庭冷落，行人稀少。
看到姜烦走来，一名倚门打瞌睡的清凉女子精神一振，脸上泛起笑容，娇媚道：“大叔，过来玩啊。”
这一声娇咤，叫得姜烦面红耳赤，前世今生，不曾逛过烟花之地。
姜烦表面镇定自若，任由姑娘牵着手，走进久闻其名的春风楼。
楼内张灯结彩，房梁上飘着彩带，香风袭袭，耳畔响起阵阵靡靡之音。
妖媚女子想要倚向姜烦的胸怀，谁知后者一把推开她，正色道：“姑娘，请自重，我是正经人。”
女子盯着姜烦看了一会，不悦道：“正经人？正经人谁来这里，浪费老娘时间！”
“我是来找你们管事做生意的，麻烦叫他出来。”姜烦掏出一锭凡人世界流通的银子，足足有五两重，递过去。
女子确信是真银，破怒为喜，道了声稍候，提着裙摆走向楼阁深处。
不多时，女子跟着一名体态丰腴的贵妇回来，贵妇绫罗绸缎，珠光宝气，一双丹凤眼不怒自威。
姜烦惊讶地多看了两眼，想不到这里的主人居然如此衣着打扮。
“找我有事？”
姜烦不多说，递过一瓶一柱丹，“收购吗？”
来之前，他向这里的顾客打听过消息，但具体收不收，还得看这里主人的意思。
贵妇倒出一颗丹丸，丹丸小巧玲珑，通体粉红，漂亮得不像是丹药，而是一枚天然生成的奇珍异宝，尤其是周围缭绕着淡淡的粉雾，极具灵蕴。
贵妇一下子动容，惊疑道：“极品丹药？”
她反复观看，再三确认，最后素手一翻，把擎天一柱丹装回药瓶。
她的眸中带着一丝失落，“可惜了，是枚一柱丹，若是别的丹药……”
“少年，你这药是从何而来？”
听到极品丹药，姜烦就有种不好的预感，强忍着跑路的念头，此时更是头皮发麻。
“夫人，您弄错了，我今年已经四十八岁。至于丹药，一位朋友送的。”
“是吗？可以将你这位朋友介绍给奴家吗？”
“夫人，我会把您的意思转述给我那位朋友，至于结果，我也不敢保证。”
“好吧，奴家在此静候佳音。一柱丹，一灵石一颗，如何？虽然品相极好，奈何……”
奈何它是一柱丹，用途有限，这个道理姜烦自然是懂的，比如他这种金枪不倒的钢铁男子就用不上！
“夫人慷慨。”
姜烦把丹药出售一空，身上的灵石瞬间暴涨到四百五十多枚。
客套一番，转身离去。
这一次，姜烦没走多远就感觉到了若有若无的视线窥视，他假装不知，依旧徐徐而行。
走过一处没人的拐角后，把灵石包裹丢进造化空间，脚步加快，朝镇外奔去。
身后跟踪的人知道暴露，不再隐藏身影，提着一把斧头，跨步追了过去。
“兀那贼人，偷了俺钱袋，给老子站住……”
刀疤男子一边追，一边破口大骂，周围的行人纷纷让开路，驻足旁观。
呸，臭不要脸的，恶人先告状。
姜烦认出这人是春风楼的访客，也不解释，确认对方跑得比他慢后放下心来，穿过几条街巷，两人先后跑出小镇范围。
又跑了一段距离，已经看不到坊市的影子，姜烦在一片小树林前方停下脚步。
“嘿，怎么不跑了，乖乖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本大爷饶你不死！”
刀疤男身材魁梧，手臂肌肉虬结，他示威性地挥了挥斧头，态度张狂。
姜烦左手捏着金刚符，右手握着匕首，感受着刀痕男散发的灵力波动。
比炼气三层略强，值得一试。
正准备直接出击，让这个狂傲的男人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速度。
身后响起沉重的脚步声，一个驼背老妪柱着拐杖，从小树林里走出来。
她白发苍苍，走起路来颤颤巍巍的，眼睛却炯炯有神，眼神犀利。
姜烦大吃一惊，之前匆匆瞥了树林一眼，完全没发现有人，结果……
老妇人身上完全没有灵力波动，不知是有法器遮掩，或是修炼了敛息功法。
姜烦全神戒备。
“石伐，这小子是我家小姐预定的客人，可不能让你伤了他一根寒毛。”
老妪说话的声音尖锐铿锵，如同矛盾相碰，刀剑相击，非常的刺耳。
她说话的对象是刀疤男，眼睛却一直盯着姜烦，看得姜烦毛骨怦然。
“老太婆，你谁啊？倚老卖老。”
“唉，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没礼貌了，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老妪十指一弹，咻咻咻，一连串银芒划过虚空，射向刀疤男。刀疤男挥斧横扫。
银芒游鱼般在空中游走，穿过防御，在刀疤男身上带起一蓬蓬血雾。
“你是锈花鬼母－姬夫人。”刀疤男临死前想起了老妪的身份，脸上带着不甘与恐惧，轰然倒下。